第157章 單挑

  伍召道:「你是何人?」

  王騰道:「坐穩了聽著,王某乃是東晉王元帥麾下猛將王騰是也,聽說你是伍召,是伍章的小兒子?我看著不像,一定是哪裡來的野種,那伍章見了我們都得點頭哈腰的,恨不得幫我們把屁股上的尿舔乾淨,你卻敢跑來跟我們對陣,也罷,我替伍章把你這野種給收拾了。」

  東晉士兵哈哈大笑,跟著戰鼓震天。

  伍召怒道:「奸賊安敢如此,今日不殺你,誓不為人。」抖擻精神,躍馬沖向王騰。

  王騰早就對伍召不服氣了,手中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風,怒吼著迎向伍召。

  得得得,得得得。

  迎上了。

  聽到槍棒相交的響聲,很多人都不禁譁然。

  伍召和王騰兩人,更是大為吃驚。

  原來兩人力量都很足,經常是一交手就能讓對方武將拿不穩武器,但這一回卻是旗鼓相當,不分上下。

  當然實際上還是有區別的。

  伍召這長槍用刺,並不刻意的以力取勝,力量是附帶的,王騰的狼兒棒就是純靠力量砸。

  旗鼓相當,就說明伍召後勁會更足。

  果不其然,伍召的槍法綿密,如同銀龍出海,時而直刺,時而橫掃,每一次攻擊都凌厲無比。

  而王騰則揮舞著狼牙棒,想儘快把伍召攻勢瓦解,把銀槍砸飛,每一次都憋足了勁去迎擊,每次碰撞都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響聲。

  雙方你來我往,大戰了三十回合,竟然未分勝負。

  周圍的官兵看得目瞪口呆,王鎮尤其吃驚,知道這不分勝負只是表面現象,其實意味著王騰在力量上根本壓不住伍召,而伍召尚有餘地,再打下去對王騰不利。

  雖然就算王騰落敗,也不會影響戰局,但會影響士氣,這對於打算一雪前恥的東晉將士來說很不妥。

  當下王鎮回過頭來,朝身後的神箭手劉雲使了個眼色。

  果然,隨著時間的推移,伍召卻越戰越勇,槍法更凌厲,攻勢更猛烈。

  王騰則漸漸有些招架不住了,他用來舞動狼牙棒的力量越來越弱。

  王騰沒想到這小將果真如此勇猛,有點急了。

  雖然他有武將技,但是大神州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武將陣前單挑時,雙方不使用武將技,純憑實力取勝。

  這是作為武將的驕傲。

  劉雲見勢不妙,偷偷取出弓箭,瞄準了正在全力應戰的伍召。

  伍召全神貫注地與王騰激戰,根本沒有注意到東晉將領的卑鄙行徑。

  突然,一支冷箭破空而來,直取伍召的要害。

  伍召猝不及防,肩上中了一箭,頓時鮮血染紅了鎧甲。

  雄闊見狀,怒罵道:「你們怎能如此卑鄙?單挑時突施冷箭,這就是你們大國的擔當嗎?」

  王鎮怒道:「不錯,兩人單挑,何人竟敢破壞規矩?」回頭指著一個拿著弓的士兵道:「是他,來人,把他砍了。」

  劉雲道:「遵命。」一刀把那士兵的腦袋砍了下來,扔到雄闊面前道:「暗算之人,已經殺了。抱歉了,此人剛剛入伍幾天,不懂規矩,見笑了。」

  雄闊他們剛才都在注意看王、伍單挑,沒看到到底是誰在發箭,此刻也只有吃啞巴虧了。

  王鎮道:「你們也不要生氣,其實王騰將軍還有舊傷在身,若非如此,他早就把你個小將殺了,焉能纏鬥到現在?這一箭雖然不該射,但也算扯平了,變成了公平較量,誰勝誰負,還得看自己本事。」

  這一箭頓時改變了雙方的態勢。伍召雖然勇猛無比,但受傷之後力量大減,攻勢也變得遲緩起來。而王騰則趁機發動猛攻,狼牙棒如暴雨般砸向伍召。

  伍召雖然奮力抵擋,但受傷之後,終究還是抵擋不住王騰的猛攻,漸漸陷入了劣勢,當下虛晃一槍,回馬敗走。

  王騰竟不敢追。

  伍召回到陣中,對雄闊道:「雄大人,抱歉了。」

  雄闊道:「客氣了,這是東晉人太無恥。」

  王鎮道:「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打不過說對手無恥,豈不是更加無恥?我不是說了嗎,王騰本來就是帶傷上陣。已經讓你們占了幾十回合的便宜,卻還知足,還輸不起!是不是要我們每個人都先插自己一刀,你們才覺得公平?」

  東晉兵又大笑,齊喊道:「隋國狗賊輸不起,打不贏就找藉口。」

  王騰甚是得意,哈哈大笑道:「隋國皇帝的弟子,原來是這樣一個膿包,連大爺的五十合都堅持不了,還有人嗎?誰敢上來?」

  這邊惱了李謹,怒道:「雄大人,我來會會此人。」

  雄闊道:「李將軍,你不要去,咱們先認輸收兵便是。」

  王鎮道:「不愧是隋國皇帝的,這就輸不起了?」

  李謹道:「雄大人,事關國家體面,恕我無禮。」揮起手上長刀,催馬而出。

  雄闊無奈,只得喝令擊鼓助威。

  東晉這邊也是戰鼓如雷,王騰哈哈大笑,拍馬過來,揮棒就打。

  王騰的雙棒都是精鐵打造,每隻重六十斤,合計一百二十斤。

  李謹橫刀一擋,頓時震得虎口發麻,一時臉上失色。

  本來看到伍召以槍對棒,並不吃力,以為此人這對棒徒有虛名,沒想到力道如此之猛。

  王騰剛才被伍召的槍法逼得有些狼狽,雖說依靠劉雲偷襲最後得勝,但自己心裡明白其實已經輸了。

  他是東晉名將,戰場上單挑鮮有失手,心裡很是憋氣。

  此時李謹到來,正好拿他出氣,根本不容他把刀法展開,揮棒猛打。

  李謹刀法不錯,但力氣跟這種猛將相比卻是大有不如。王騰不講理的一棒接一棒打過來,哪裡招得住,不到三個回合,那刀被劈成兩段,虎口上滿是鮮血。

  李謹急忙拔馬往回便走,王騰笑道:「隋國鼠輩,來一個逃一個,哈哈,這回往哪裡逃?」拍馬趕來,看看趕上,揮起右棒便打。

  李謹聽得耳後風聲,便知無幸,心想:我命休矣!

  卻聽得「嗖」的一聲。

  一支箭從城頭上飛下來,竟直接射在王騰的右手腕上。

  王騰叫了一聲,右手狼牙棒拿不住,脫手飛出。

  李謹逃過一劫,慌忙趕回。

  王騰怒道:「隋國鼠輩,沒卵的狗賊,竟敢暗算於我。」

  只聽得城牆上有人答道:「沒那個就沒那個,你們自己那邊的男人先不要臉的,如今射你這一箭本來就是女人,為何要有那個東西?」

  眾人看時,只見城樓處,有個士兵正倚在城垛上張弓搭箭,朝這邊瞄準,見眾人看她,當即把頭盔一摘,露出了一頭秀髮。

  果然是一個女兵,不過是個蒙了面的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