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戰鼓咚咚地響起。
兩人立刻走出前廳。
隨後,突然感覺到,整個大地似乎都在發抖。
報信兵飛馬趕到,見兩人出來,連忙道:「雄大人,東晉人正在列隊而來。」
「東門外還是西門外?」
「都來了。」
「備馬。」雄闊道。
「是。」
裴磬道:「你不是不太會騎馬嗎?」
雄闊道:「以前沒機會騎,奪下虎口關之後天天騎,只是不習慣在馬上作戰,用來代步還是沒有問題的。」
「你準備幹什麼?」
「人家叫陣,當然得出去會會他們了。」
「那你會跟他們在城外列陣一搏嗎?」
「我又不傻,我這裡有城防,幹嘛要跟他們在城外列陣相搏?只不過我猜他們肯定會找武將單挑,我這邊有伍召,若真有這機會,就可以讓伍召真正搶個頭功,壓一壓那些不服他的將領。單挑完了就回來。」
「那我也去。」
「不用,他們現在還在猜你是誰呢,你不去,他們還得繼續猜,而且知道我們留有一手,就會更加忌憚。你在家好好休息。」
「那你小心。」
「是。」
雄闊心情大悅。
然而,馬上他就悅不起來了。
外面的鼓聲越來越響,腳步聲也越來越近,整齊劃一,轟,轟,轟,轟……
這是一種地動山搖的感覺。
兩邊城牆上的士兵們,都感受到了那股咄咄逼人的氣勢。
先聲奪人,接著,漫山遍野的東晉人在逼近。
在騎著高頭大馬的將領的率領下,各個方隊排列整齊,明晃晃的刀槍劍戟,在早晨的陽光里發著奪目的光芒。
沒見過大陣仗的,此時就已經禁不住要兩腳發軟了。
在離城約三箭之地,東晉人停止了前進。
隨後,伴著鼓聲,傳來了整齊的罵聲:
「隋國人,膽小鬼,偷雞又摸狗」
「隋皇帝,不要臉,娶個皇后是小偷」
「伍章老匹夫,越老越糊塗,自己險丟命,又坑小兒子。」
「隋國人,是賤民,踏平隋國搶女人」
「隋國招女兵,老子很開心。趕緊多招點,攻城更如神。」
……
看來,東晉人是怕他們不敢應戰,所以在加大力氣辱罵。
罵了一陣,眼見城門不動,罵得就更加起勁。
就在這時,城門開了,吊橋放下了。
一小隊人馬從城內出來了。
跟數十萬的東晉兵相比,這隊人馬少得可憐,只有三千人。
因為大部分的將士都得堅守在指定的位置上。
當先一人,正是雄闊,他手中只有兩把劍,沒有長兵器。
他的左邊是先鋒伍召,右邊是李謹。
再後面,是六名部將,每名部將各引一支五百人的方隊。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一對比,三千人確實是太少了,稀稀拉拉的,讓城牆內的士兵們看得都有點臉紅。
在一箭之地的範圍內,隊伍停止了前進。
這時,東晉方門旗開處,東晉大元帥王鎮出到陣前,說道:「哪個是雄闊?」
雄闊催馬上前,施禮道:「我便是隋國虎口關代守備雄闊,敢問老將軍可是東晉國兵馬大元帥王將軍?」
王鎮冷冷地打量了他一眼,說道:「不錯,老夫還以為雄闊是什麼英雄好漢,原來是這麼一個黃毛小子,不過膽量還蠻大,居然敢偷了我的虎口關,殺了我的人,本該將你碎屍萬段,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若帶你的人投降,交還虎口關,老夫可以給你們活命的機會。」
雄闊道:「老將軍此言可笑之極,虎口關淪陷三十年,一直被殘暴無道之君和無恥這輩所蹂躪,如今好不容易回歸故國,豈會再落入別人之手?」
「可笑,就這麼點人,就想螳臂擋車,擋我五十萬大軍?」
「猶記五年之前,也是我國十萬對貴國前後合計四五十餘萬,最後大小三十餘仗貴國無一取勝,貴國損兵折將二十萬人,老將軍聽我良言相勸,前車之鑑其在不遠,你若真是有好生之德,就趕緊帶著這五十萬兵棄暗投明,免得為呈一時之氣,再死二三十萬。」
王鎮沒想到他人少話還這麼狂,冷笑道:「你想看看五十萬人攻城是何狀況嗎?」
「想啊,只要你們敢攻,必然屍橫遍地,血流成河。不信的話,老將軍可以放馬過來。順便看看城內的幾萬官兵準備得如何。」
「這城防機關,全部皆是出自老夫之手,你認為你能守得住?」
「可惜啊,老將軍自己也預備了多種應變之法,不巧得很,這些應變之法我已爛熟於心,而且應用得保證比你更好。老將軍要不要試試?」
王鎮見他不慌不忙,一時怒極,喝道:「這樣吧,老夫有龍陽之好,你長得還算不錯,若願意給老夫當個孌童,老夫可以留你一條性命。」
東晉士兵齊聲發笑,齊叫道:「當孌童,當孌童。」
雄闊怒道:「老匹夫,我敬你年紀一大把,你安敢如此無禮?」
王鎮道:「不樂意,也罷,汝有妻否?汝妻應該年輕,送給老夫當個小妾,老夫也可放你一條生路。」
雄闊沒想到此人身份尊榮,說話卻這般無恥下流,怒道:「老匹夫休走,吃我一劍。」
話音未落,只見身後閃出一個少年,白馬銀槍,喝道:「殺雞何用牛刀?不勞雄大人動手,末將來也。」躍馬挺槍,直取雄闊。
當然,正是伍召。
原來雄闊事先交代過,他只要拔劍,那就是裝個樣子,但這樣子事先氣勢,不能不裝,不過他馬上功夫不濟,伍召需得及時出手。
原來王鎮正是看到雄闊坐在馬上的姿態不穩定,便知探馬所言不差,此人馬術不精,馬上功夫一定不行,便想要激怒他出戰。王鎮雖然年老,但勇冠三軍,戰勝一個馬術不精的人,肯定不在話下。
此時見伍召拍馬趕來,一看便知是勇將伍召,他當然不會迎戰,把手一招,只聽得有人怒吼一聲道:「元帥,此等黃毛小兒,交給末將便是。」揮舞兩根狼牙棒,迎向伍召。
雄闊知道,此人正是王鎮手下十大良將之一,「雙棒」王騰,此人驍勇而且囂張之極,若是能一戰而勝,必會打擊到東晉人的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