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折柳被愧疚壓低了頭,哪怕他心裡再不贊同郁屏風的話,可他的確沒有底氣跟他抗衡。閱讀
而且,他也沒想到,看上去那麼愛月月的季連城,竟然和他一樣,也曾經把月月弄丟過。
雖然自己也犯過錯,但只要想想季連城也犯,他就好氣。
之前還覺得這個女婿不錯,現在看他就各種不順眼。
但郁屏風說要帶月月走,顯然是觸犯了他和季連城的共同利益,他沒底氣說什麼,只好寄希望於季連城。
季連城果然不負他望,開口道:「月月以後的人生,由她自己做主。她如果同意和郁三爺你走,我沒話說。可如果她不同意,那,誰也帶不走她。」
他語氣堅定,眼神堅毅,毫不畏懼地對上郁屏風。
郁屏風嗤了一聲,剛想說什麼,房門被敲響了。
喬廣英被帶來了。
郁屏風伸手指著季連城:「晚點再跟你算帳。」
喬鶴也就是喬廣英直接被扔進來了,她往前踉蹌著,撲倒在地上,一抬頭,正好對上郁屏風發紅的眼睛,像是發狂了的惡魔,嚇得喬廣英一個激靈。
「來了啊。」郁屏風找了個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居高臨下看她:「一來就行這麼大的禮,看來是知道自己錯了。」
喬廣英下一秒就看見了江折柳。
一瞬間,她幾乎是下意識地低頭,用手遮住了臉。
她的口罩,進門之前已經被人摘去了。
如今的她,耳朵被削去半邊,臉上被人打得淤青還在,一路上被人拉扯,披頭散髮,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的。
這麼狼狽不堪的模樣,她不想讓江折柳看見。
江折柳……
她猛然抬起頭,見鬼一樣看向江折柳。
江折柳好好的,坐在床上,目光冰冷地看著她。
他好好的,這說明什麼?
江如影不是說今晚動手嗎?
是沒得逞,還是沒來得及動手?
而且,他們把自己帶到江折柳面前,是不是意味著——江折柳已經知道真相了?
她的後背,瞬間又出了一層冷汗。
「折柳,折柳……」她跪在地上,膝行上前:「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看在我照顧你這麼多年的份上,你幫我求求情……」
「你給爺閉嘴!」郁屏風一腳踹在她胸口:「雖然爺不想認,但他確實是月月的父親,他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
江折柳所有的愧疚和自責,完全來自於這個女人的一手操作。
他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季連城現在才讓他見她。
哪怕現在見了她,他依然有種想把她扒皮抽骨的衝動,更別說,兩天前剛知道真相的時候了。
「喬廣英,二十八年前,你以照顧孩子的名義,在醫院接近我。你趁著我傷心欲絕、神志恍惚的時候,把你的孩子和我的孩子進行了調換,並且把我的孩子……扔在了警局門口。這些事,是你做的吧?」
江折柳強忍悲憤,一字一句問道。
喬廣英被郁屏風一腳踹到了沙發旁邊,她趴在地上緩解胸口的疼痛,聽到江折柳的話,她知道,事情已經敗露。
她不知道等著自己的會是什麼,但以郁屏風那個又瘋又狠的勁頭來看,絕對不可能會輕饒她。
她只有磕頭認罪,說不定態度好一點,他還能放過自己。
她立即趴在地方開始磕頭:「是我的錯,是我錯了,是我一時鬼迷心竅做了這樣的事,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們原諒我……我也是想給自己的孩子一個美好的未來,我是一個母親……」
季連城冷冷打斷她的話:「你別再玷污母親這個詞了。你做這樣的事情,只考慮自己的孩子,那你想沒想過,別人的孩子憑什麼被你扔在寒冬臘月的大街上?還一時鬼迷心竅?整整二十八年,你好意思說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