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當今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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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老夫人如今也算是遭到報應了。」

  季思珩聽著樓下那些人談論盈安郡主被綁架一事,又偏頭看向門外。

  這個時辰了,若是昨日已經將那些山匪審問出結果了,今日應當會升堂審問與此事有關的那些人。

  也不知這個時候可曾升堂。

  恰在此時,何林急匆匆的趕來,在穆淮耳邊低語幾句。

  穆淮聽後登時擰眉,「當真?」

  「千真萬確。」何林道。

  穆淮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等人走遠,穆淮才道:「盈安郡主一事只怕是要拖著了。方才何林來說,今日尚書府、東廠和鎮遠侯府都派人去了衙門。孟大人被這麼多人施壓,至今沒有升堂。」

  「東廠竟也跟著摻和了!」

  季思珩饒有興趣的勾起唇角。

  此次東廠冒險為尚書府出頭,倒不像是往日的作風。

  定然是為了尚書府!

  穆淮像是意有所指,「給東廠的人找點事做。」

  季思珩頓時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三日後便可為穆家、陳家和北境那些無辜慘死的百姓入宮伸冤。」

  人證物證俱在,此事也已經無需再拖。

  只等著三日後直接帶著穆淮一同入宮即可!

  「三日後?」

  這未免也太快了點。

  穆淮急忙問:「你何時帶我見九王?我這倒是還有一封信要交給他。」

  「什麼信?」季思珩脫口而出。

  可穆淮卻搖頭,「這信只能給九王,不能給你。」

  還真是麻煩。

  但思及三日後就要帶著他去宮裡了,他的身份自然也就瞞不住了,季思珩只得朝著雅間走去。

  穆淮雖不知他要做什麼,但還是跟著一起去了。

  進門後,季思珩就沖他示意將門關上。

  隨著房門被慢慢關上,穆淮也越來越疑惑。

  直到看見季思珩抬手摸向下頜,轉而便當著他的面,將臉上的人皮面具取下來。

  赫然入目一張極盡妖冶的臉!

  穆淮徹底愣住。

  難道他就是……

  「我就是你要找的九王。」

  季思珩將人皮面具放在一旁,寬袖一甩,慢慢坐下,「那封信如今能給本王了?還是說需得本王拿了腰牌出來,你才肯信我就是九王?」

  上次已經掏過一次腰牌了。

  如今自然是不需要再拿了。

  可穆淮看著那張臉卻又陷入了沉思,良久才突然來了句:「這麼久以來,我在找的人竟然就在身邊!」

  「何老闆也是被逼無奈,畢竟你如今的身份一旦暴露,東廠的人應當很快就會找上你了。」季思珩傾身倒了杯茶,「不過等三日後入宮將穆家的冤情奏明,到時候東廠的人應當就不會動你了。」

  聞言穆淮去到他對面坐下。

  「你是說應當?」而非是肯定!

  季思珩也不想瞞著他,「是。穆家的事情確實是天大的仇,這其中甚至還有陳家的仇,還有北境那些百姓的仇恨。這些事本該足以要了東廠狗賊的命,但眼下東廠勢大。」

  「若要殺了東廠那些人,單單是這些還不夠!」

  事情本身自然是能殺了東廠。

  可如今就連聖上也不敢輕易動東廠。

  這才是最關鍵的!

  「倘若東廠不能被斬殺,到時候難保他們不會對你出手。你若是怕了,如今反悔不做證人,倒是也可以。」季思珩不願強求他人。

  尤其是前去作證人至少也要大膽些。

  若從一開始就怕了,這證人也不必做了!

  穆淮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想了想還是搖頭,「穆家的仇,我即便是豁出命去也要報仇。否則來日九泉之下,無顏見穆家人。況且從一開始我也沒想過報仇後能活下來,既如此,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不過那封信並不在我身上,我需得去取來。你先在此等著。」

  季思珩嗯了聲,等穆淮離開,他又將人皮面具戴上了。

  待穆淮折返回來,他再次恢復進屋前的模樣。

  一封放了近十八年的信,直至今日才被另一個人看見。

  他顫著手將信放在季思珩的面前。

  信封上還沾染了血跡。

  但放的久了,顏色已然變了。

  打開信,拿出裡面的信紙。季思珩看到信上所寫時,冷眸森寒如幽潭。

  「當年東廠讓穆家幫忙做事,這封信就是證據。那時穆家不同意,便多留了個心眼,將這封信藏了起來。後來東廠知道穆家不願意出手,氣急敗壞,就直接將穆家滿門滅門。」

  「但信上所寫一事,即便穆家不做,其他家族也還是被逼無奈的做了。」

  季思珩像是沒聽見穆淮的話一樣。

  他只是盯著信看了許久。

  儘管就只是那麼幾句話!

  「沒想到東廠從十幾年前就對前太子如此忌憚。」季思珩冷嗤。

  信上所寫,要穆家人偽造十八年的袁太師通敵叛國,還要將太子三師一併污衊了。這其中還特意言明要用不同的法子,避免被聖上懷疑。

  貪污受賄、通敵叛國、強搶民女之類的法子,統統都寫上了。

  就等著穆家人挑選了!

  可惜,穆家沒聽東廠的。

  甚至還被東廠滅門了。

  但即便如此後來的袁太師以及太子三師,還是被污衊了。甚至直到被下獄,都還在高喊著冤枉。

  那四人更是前太子身邊最信任之人!

  為此前太子不惜跪在養心殿外,求聖上查明此事,言道那些事定然有人惡意污衊。

  可最終卻是證據確鑿,前太子也沒能救下他們。

  除掉前太子身邊最信任的人,只留下一個前太子,又怎會是東廠的對手?

  於是八年前又二次對前太子出手!

  這次,是直接除掉了他。

  季思珩越看越覺得可悲,「十幾年前東廠就已經著手控制朝堂,到如今勢力大的連聖上也不敢輕易動他們,當真是可悲。」

  可如今的太子卻還與東廠勾結。

  真不知這樣的太子來日若是登基為帝,會是何等的窩囊?

  定然與傀儡無異!

  「當年穆家是不願意摻和朝堂這些事,但是沒想到竟被東廠滅門了。」穆淮只覺得可笑。

  季思珩將信收起來,「此事等三日後一同入宮稟報,這封信也是證據。正好到時候帶進宮,也讓父皇看看東廠到底都做了何事。」

  說話間便站起身。

  「明日我便命人前去宮裡稟報,最遲三日後入宮。你且等信兒吧,入宮前一日記得沐浴更衣。」

  穆淮拱手彎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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