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看著李天疇,心裡犯嘀咕,這個哥哥回來還真有些麻煩,不用問,准又去惹事兒。 本來打算瞎說兩句,搪塞一番,但見他的眼神之後還是改了念頭,「叫追夢吧,離這兒不遠,名字像個娘們。」
「你先帶我到吧,然後把阿九叫來,我在那兒等你們。」李天疇這口惡氣不出渾身不舒服,儘管在這種非常時期可能會有很大風險,但他無所謂,只要做事小心,不害了船長和阿九行。
船長點頭,沒有勸解,知道勸了也白勸。
出了門,大約步行了近二十分鐘,已經快到城村西頭了,二人拐進了一條小街。船長停住了腳步,用手一指街對過的一幢二層小樓,努努嘴,「那裡是追夢吧。」
李天疇順眼望去,吧規模不大,但人氣挺旺,門口蹲著幾個小年輕在抽菸,招牌挺氣派,淡藍色的底子,看去不是那麼討厭。
「你和阿九沒必要露面了,一會兒在那個巷道拐角等我。」李天疇吩咐了一句,轉身晃晃悠悠的朝馬路對面走去。他做了幾個深呼吸,簡單的測試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心裡很踏實,對付一些小流氓絕對不成問題。
路過門口的時候,幾個少年都瞪著好的眼睛看李天疇。鄉下人來吧玩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但此人戴著副墨鏡,頭頂著破草帽,這樣一幅耍酷的造型還真是有些葩。
李天疇若無其事的鑽進了吧,簡單的看了看營業廳,雖然面積不大,但密密麻麻的擺滿了電腦,一台挨著一台,玩家能夠活動的地方幾乎沒有。儘管如此,裡面還是座無虛席,多數顧客十分年輕,看去也十五六歲的樣子。
吧門口的右側是一張很小的收銀台,一位滿臉雀斑的年輕女孩正戴著耳機坐在後面嗑瓜子,根本沒有在意有人在門口東張西望。
李天疇大致了解了吧的情況後,又退了出來,徑直朝那巷道拐角走去。等了不大的工夫,看見船長和阿九兩人從小巷深處疾步而來。
「大哥,真的是你回來了。」儘管李天疇的打扮怪異,但阿九還是認出來了,心自然是激動不已。
「呵呵,回來了。看看大伙兒。」李天疇笑著拍了拍阿九的肩膀,突然話鋒一轉,「那家吧的老闆叫什麼?「
路阿九已經聽船長說過李天疇要來找吧老闆算帳,他並不希望大哥一回來為自己的事情惹麻煩,而且那個吧老闆也不太好招惹。所以他決定想儘量勸阻李天疇,「呵呵,好不容易回來,大夥聚一聚唄,吧那頭的事兒以後再說。」
李天疇瞪了一眼船長,明白是怎麼回事兒,於是淡淡道,」聚是一定要聚的,但不是時候。告訴我那個老闆的名字。「
話雖平淡,但語氣吐露出一股不容反駁的的氣勢,讓阿九心裡挺矛盾,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還是說出了那人的姓名。
李天疇點點頭,「你們兩個在這兒等著,我一會兒回來。」說完拔腿走,阿九一下拽住了李天疇,「大哥,咱一塊兒去。」
「扯淡,你倆別露面。聽我的。」李天疇打開了阿九的手,語氣嚴厲且不容置疑。
「可是,你一個人……」
「一個人足夠了,安心呆著等我。」
李天疇戴著破草帽再次出現在了吧,他在收銀台前站定,一臉雀斑的美眉戴著耳機正陶醉在遊戲。他伸手敲了敲台板,「打擾一下,我找你們老闆,薛傑,薛先生。」
雀斑美眉摘下了耳機,打量了著站在眼前的草帽先生,眼神閃現著一絲鄙夷,「找他幹嘛?」
「哦,薛先生欠我朋友一筆錢,所以托我過來問問。」李天疇滿臉微笑。
雀斑美眉性子火爆,聞言十分不爽,她啪的一下將耳機扔到了桌子,「神經病啊,大白天的說胡話。誰欠你錢?你哪位呀?尊姓大名?」
李天疇沒有想到這個小女孩如此蠻橫潑辣,不過他並不生氣,依舊笑呵呵道,「糾正一下,是欠我朋友錢。本人姓李。」
「欠你朋友錢,管你屁事?我們正經做生意,你別沒事找事兒?」雀斑美眉並沒有因為李天疇的態度友好而有絲毫的客氣,嗓門卻是越來越大。
這個小丫頭不是蠻橫慣了是剛受過cì jī,李天疇也懶的和她羅嗦了,「最好叫薛傑出來,否則我要鬧事兒了。」說著,他一伸手將收銀台板下面的三根電線揪在手裡,猛然一用勁連根給拽斷了。
「啊!王八蛋,你幹嘛?」雀斑美眉沒有想到李天疇會突然來這一手,大叫著要撲過來,卻被收銀台板給擋住了。
李天疇冷笑一聲,疾步繞過了收銀台,伸手將牆壁方的一個鐵盒子打開,那裡應該是吧的電源總開關,他第一次進來時注意到了。
確認無疑後,李天疇扭頭衝著正在或者看熱鬧的眾rén dà喊道:「各位,電路檢修啊,大夥先出去休息一下,半個小時好。」話音剛落,他便拉斷了電閘。
眾人哄得一聲炸鍋了,叫罵聲四起,不過很多人信了李天疇的話,罵罵咧咧的向外走,還有些人則一下子圍到了收銀台yào shuō fǎ,總之亂套了。
雀斑美眉氣急敗壞,扯著嗓子朝樓大喊,「阿傑,尼瑪的快下來,有人來搗亂了。」
其實用不著她叫喚,停電是大事兒,再加樓下亂鬨鬨的,吧老闆薛傑早已發覺不對,匆忙帶人下樓。
此時李天疇非常忙,他已經找到了鐵鉤子將卷閘門拉下了半邊,還沒有離場的rén dà都看出來有人要鬧事,害怕被關在裡面遭殃,而圍著收銀台的人也不鬧了,紛紛加快速度躥出了吧。
咣當一聲,卷閘門徹底被李天疇拉了下來,這讓他想起了和彭偉華在地下賭場時的情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雙膀用力將鐵鉤子擰成了麻花,徹底將卷閘門釘牢在地。
忙完這些,李天疇轉身一看,面前除了呆若木雞的雀斑美眉,還有四五個拿著傢伙,對他怒目而視的壯小伙。為首的一個身材魁梧,穿著一件黑跨欄,由於斷電了,吧的光線不怎麼好,李天疇也懶得琢磨對方的長相。
「朋友,素不相識,幹嘛到我的吧來搗亂?」黑跨欄搞不清楚李天疇的來路,所以暫時強壓怒火。
「呵呵,對不住啊,這位一定是薛老闆了。本來沒想搞這麼大動靜,可這位姑娘的好心太重,我又見不到你,所以只好出此下策了。」李天疇打著哈哈,一臉歉意,還順手指了指雀斑美眉。
「找我什麼事兒?」薛傑見李天疇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實在壓不住怒火,「尼瑪的這樣壞我生意,過分了吧?」
「薛老闆先不要動怒。其實事情很簡單,前不久薛老闆欠我朋友一筆錢,到現在都沒有說法,所以我過來問問。」李天疇收起了笑容,臉色也變得冰冷。
「哈哈,玩笑開大了。老子到處欠人錢,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朋友?」薛傑聞言大笑,掂著手的鐵棒,神情十分囂張,他心釋然,來要帳的那好說了。
「呵呵,提醒一下,我的兩個朋友不久前在這裡打工,只是薛老闆為人過於實在,不但沒給工資,還將他們打了一頓。你貴人多忘事,不知道還有印象嗎?」
「麻痹的,兩個小雞仔,膽子不小。」薛傑撓著腦袋,故作喃喃自語狀,突然大喝一聲,「我印象尼瑪。」揮手掄棒直撲李天疇。動手之前一點徵兆都沒有,活脫脫的江湖老流氓。
豈料李天疇絕非他想像的那樣魯莽無知,在他撓頭的時候,人家早已暗戒備。
在薛傑眼裡,自己突然出手肯定是迅猛無,看你往哪兒躲?但在李天疇眼裡,他的動作太慢,可以抓拍到n個動作,實在是不值一提。
李天疇輕鬆閃身,不但很瀟灑的躲過了鐵棒,而且狠狠一肘子撞擊在薛傑的胸口,速度之快,出手之狠,根本是薛傑無法想像的。
「嗷。」的一聲慘呼,薛傑的鐵棒脫手飛出,整個人像突然失去控制的機械玩偶停在了當場,臉色蒼白,呼吸急促。僅僅一個照面便失去了戰鬥了,這是他做夢也沒想到的。
其他幾個人見狀,拎著傢伙一起沖了來,吧可活動的空間狹小,李天疇也不跟他們廢話,下手利索之極,幾個動作間讓他們躺倒一地。
全部料理結束,能站著的兩個人,李天疇和那個雀斑美眉,薛傑沒能堅持住,疼的坐到了地。
李天疇冷冷的看了一眼不遠處驚慌失措的雀斑美眉,一個跨步把美眉嚇得不住往後退。他很鄙視的笑了笑,伸手拉了把椅子坐到了薛傑面前,「薛老闆,咱們說也說了,打也打了。正事兒還是要辦,我那兩個兄弟的工錢你打算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