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894 熱身
是不是每一個春天都必須經過冬的嚴寒殘酷的洗禮？每一次換屆選舉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俗話說得好，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只有勝利者才有改寫歷史的可能。
這個嚴冬過後將會是誰的春天？到底誰會笑傲江湖到最後？在這最後三個月的時間中，鹿死誰手還沒有定論。
枯葉在頭頂上盤旋，竇一凡不知不覺地陷入了一場沉思當中。他無聲地長嘆了一口氣，伸手習慣性地摸向自己的褲袋，發現本應該沉甸甸的口袋空蕩蕩的。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的傷春悲秋太過了，連手機被施德征拿走聽電話都給忘記了。這麼一反應過來，竇一凡一下子傻了，慌忙往樓梯快步走了過去。他的手機裡面有太多的資料了，不僅是丟不起，更無法展示在施德征的面前。想到這個漏洞，竇一凡也顧不上施德征和史芸香兩人在樓上可能搞出的神馬狀況，急匆匆地往二樓上趕。
可是竇一凡急匆匆的腳步卻在二樓的樓梯口停滯了。他滿腹疑竇地看了一眼站在窗邊望著窗外出神的施德征，輕聲叫了一句。
「嗯！」施德征回頭看了看竇一凡，淡漠地答應了一聲。
「市長，電話打完了？」竇一凡的目光不敢落在施德征的手掌上，只得若無其事地明知故問。
「嗯！你手頭上的工作安排一下，明天就去億州。回來之後，嗯，暫時這段時間你專門負責海饒開發區那邊的事務。」施德征回過神來，看了看手中的手機卻沒有遞還給竇一凡的意思。他低垂著眼瞼思考了一會兒，才低聲吩咐道。
「負責海饒開發區的事務？市長，那您身邊……」要他去省里送錢這件事情施德征剛才在辦公室里已經跟竇一凡提起過，可是到海饒開發區並且負責那邊的事務就讓竇一凡一頭霧水了。這個負責到底是怎麼一個負責法？是取代歐建嶺還是取代周立銘，又或者只是作為欽差大臣去那邊視察一下？這些問題似乎都必須弄清楚。要弄清楚問題卻又不能直白地發問，竇一凡只能用充滿疑竇的目光看著施德征，並且問了一個相當巧妙的問題。
「我這邊你不用擔心，你放心去海饒那邊，把高新科技園給我搞起來，特別是浩瀚海產和奧瑪斯兩個公司。那是整個舟寧經濟的命脈，你給我好好地盯著。至於說，工作級別的問題……嗯，暫時把工資關係都掛靠在市政府這裡吧！」施德征淡淡地看了竇一凡一眼，似乎對於他這個脫口而出的問題感到有些欣慰。他沉默了一下，才緩緩地做出安排。
「市長，是不是我的工作有什麼不到位的地方？」竇一凡追問了一句，從剛才施德征的話來看，這一次的調任不應該是他的工作使施大市長不滿意，而是工作需要。看起來，施德征是想要預熱了，為了明年的換屆而熱身了。
只不過，竇一凡還真不好問到底是為什麼要他到海饒開發區那邊去。是因為歐建嶺和周立銘之間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還是施德征需要放置一個恰當的人選？聽完張立科的電話之後施德征就立刻做出這樣的部署，竇一凡自然而然地將這件事情跟張立科聯繫了起來。百思不得其解的竇一凡只得擦著邊兒問。當然，竇一凡心裡是很期待到下面鄉鎮或者就是這樣的縣區歷練歷練的。特別是像這種由施德征這樣的大市長親自點名下鄉鍛鍊的機會更是難得。到縣區去打滾個三五年，一般情況下回來也就是職位提升步步高升的時候了。只不過，竇一凡對於施德征這個安排的目的並不清楚，因為才會產生一些疑竇。更加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他在施德征身邊所呆的時間太短了，而且資歷也太淺了。
以竇一凡的年齡，二十七八歲就到下面去擔任第一把手的可能性不大。如果不是下去當第一把手就沒有多大意思了。海饒開發區是一個新區，又被上任區委書記宋淳江給挖了個大窟窿。現在就算有浩瀚海產公司和奧瑪斯的落戶，要想在海饒開發區搞出成績不是那麼的容易。不是當第一把手，不僅權利受到限制，而且還有一個更加憋屈的事情，那就是建功立業也是屬於別人的。這才是竇一凡所介意的地方。
「去把那邊的經濟搞起來，算是給你一個下去鍛鍊的機會。如果能夠把海饒開發區的經濟弄起來，第一功臣是你。」施德征往二樓的小客廳走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回頭對竇一凡說道。
「可是……市長，我想弄清楚的是去了海饒開發區，我是直接向您請示工作還是像歐建嶺和周立銘兩人請示？」跟著施德征往小客廳那邊走去，竇一凡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清楚。對於施德征這種模稜兩可的話，他有些摸不著頭腦。與其到時候再產生矛盾，不如現在就問清楚施德征的意思。如果是直接向施德征請示工作的話，那麼海饒開發區現任區長歐建嶺就直接被施德征給拋開了。如果是對歐建嶺匯報工作的話，那麼竇一凡最多也就是在歐建嶺和周立銘兩人之下了。這個問題，竇一凡必須弄清楚，免得到了開發區工作更加被動。
「浩瀚海產和奧瑪斯是你拉過來的，你去海饒開發區負責這兩個項目是最合適不過的了。你過去以副區長的身份主抓經濟，直接向我匯報工作。不過人事方面暫時還不要去插手。嗯，把整個舟寧市的經濟給我搞起來，用這兩個企業盤活整個舟寧市，把gdp弄得好看一些，明年就好說話有些了。」施德征往小客廳里的休閒椅一倒，微微地眯起雙眼，將大概的安排思路告訴了竇一凡。只要經濟上去了，舟寧市在省里的排位也就會上升，舟寧的領導在省委省政府領導面前也有幾分薄面。
在施德征看來，御鵬山那邊原有的隱患已經剷除得差不多。打擊了趙維瑾和林少揚兩個潛在的危險對手，被牽制著的郭銘記一直沒有什麼動靜，這讓施德征放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