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856 談判
「哈哈哈，我們浩瀚公司怎麼可能跟萬家實業那樣？我們搞的是實業，不是萬家實業那種皮包公司。你知不知道這就是我們跟這些官二代最大的區別？你去翻一翻我們浩瀚的年報，或者翻一翻億豐省的經濟數據，我們浩瀚每一年給億州市甚至億豐省上繳的稅收和創造的就業機會都是在全省百強企業里靠前的。我們很有底氣地告訴你，只要我們浩瀚選擇你舟寧，就是你們舟寧經濟起步的時候了。你可以說我狂妄，但是狂妄也是需要底氣的。年輕人，不要用你衡量萬家實業的標準來衡量我們浩瀚。我們不是官二代，沒有所謂的省委領導罩著，更不搞皮包公司。我們靠的是實力，辦的是實事。」陳浩霖把竇一凡臉上的擔憂看在眼裡，忍不住一陣冷笑。他大手一揮，氣場十足地反駁著竇一凡的言論。
「既然咱們浩瀚靠的是實力，辦的是實事，那麼多一點優惠少一點優惠又有什麼關係呢？」說實話，竇一凡並不打算說服陳浩霖什麼，因為陳浩霖所說的事實，竇一凡找不到任何一句話來反駁。但是出於對舟寧的一種情感，竇一凡卻自然而然地再次站到了陳浩霖的對立面。
「這不是一點優惠的問題，而是一種態度和地位問題。這一點還等你慢慢去悟透吧！」陳浩霖無聲地挑了挑眉，發現跟竇一凡抬槓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他朝門口走了兩步，認真地回答了竇一凡的反問。
「陳董的意思是擔心浩瀚無法打破萬家實業的壟斷，更擔心萬家實業的排擠，對嗎？」得到陳浩霖的回答之後，竇一凡有些不甘心地繼續追問。
「竇一凡，你很聰明，說的也都是事實。浩瀚公司想要進駐舟寧就必須考慮萬家實業以及萬家在億豐省的影響力。舟寧的地理位置和氣候條件都跟柳水市差不多，但是舟寧有著更加低廉的土地和人工。在市場部門的統計數據上，這一點我已經注意到了。但是進駐舟寧有著更大的風險，這也是我堅持跟萬家實業同樣優惠政策的原因。這是舟寧必須拿出來的姿態！」陳浩霖停住腳步，伸手要去開門的大手在半空中停了下來。他回頭看著竇一凡，眼裡多了一抹探究之色。
「陳董的堅持是必要的，如果我是陳董的話，我也會如此堅持的。但是，舟寧無法再負擔想萬家實業那樣的企業了。如果陳董有詳細了解過萬家實業當年所獲得的優惠，相信一定會有同感的。舟寧是我的家鄉，從一個熱愛自己家鄉的普通人的角度來看，我既希望浩瀚的進駐又擔心浩瀚的到來。陳董，請原諒我的直言。」竇一凡淡然地跟陳浩霖對視著，臉上是一種讓人無法不相信的誠摯。
「呵呵，這就是舟寧需要考慮的問題了。如果舟寧政府覺得簽下浩瀚無法給舟寧帶來必然的效益，大可不必繼續談下去的。不過，如果竇秘書你可以保證浩瀚公司在舟寧享受跟萬家實業同等的權益，那我陳浩霖在這裡向你口頭承諾每年向舟寧市委市政府牽頭的扶貧基金捐獻浩瀚在舟寧市所獲得稅收優惠的百分之四十。」陳浩霖定定地看著竇一凡，略一思索之後果斷地答應了一個大讓步。
「百分之五十的稅收優惠反撥，不，應該說是捐贈！外加一個條件，優先培養舟寧當地的養殖戶和聘請本地工人。」竇一凡一臉堅定地看著陳浩霖，順帶提出了一個令陳浩霖嘴角上揚的要求。
「呵呵，竇秘書，哪一天你不想在體制內混的時候請到我浩瀚公司來。我一定給你留著一個副總經理的位置。」陳浩霖不可置否地笑了，朝竇一凡伸出了厚實的大手。
「好！陳董的建議我記下了，先謝謝陳董的抬愛。」竇一凡落落大方地握住了陳浩霖的大手，笑了笑轉身往門口走去。
「不客氣！」陳浩霖站在辦公室內看著竇一凡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才淡淡地回答了一句之後才關上房門對著辦公室裡面朗聲說了一句。「出來吧！」
「你怎麼看？」聽到陳浩霖的聲音，裡間的房門打開了，走出來的正是浩瀚公司的總經理莊守瀚。莊守瀚一邊往沙發上走過去，一邊隨口問了一句。
「有頭腦，是個人才！不過，現在羽翼未豐，還不夠大膽。假以時日，等他的人脈關係打開了就不得了。」陳浩霖的聲音淡淡的，不帶任何情緒地說著。
「你確定他能說服施德征那個老傢伙？」莊守瀚往沙發靠背一靠，翹起了二郎腿，接住了陳浩霖扔過來的一根香菸。
「施德征沒有選擇，如果今年再沒有大公司投資進駐，舟寧的經濟就是一灘死水了。不對，已經死水了很多年了。」陳浩霖點燃了嘴角的香菸，猛地吸了一口之後吐出一圈輕煙。輕煙纏繞，在他頭頂上留下一層若有若無的迷霧。
「你準備好了？萬仕筠可不好惹。」莊守瀚略顯擔憂的聲音響起，久久地在安靜的董事長辦公室里迴蕩著。
走出董事長辦公室的竇一凡動作迅速地往走廊中間的電梯口拐了過去。他一邊低頭思考著問題，一邊盯著手機詳細地查看著趙佩虹的簡訊。略一思索，竇一凡給趙佩虹回了個簡訊，感謝她的幫助的同時暗示這個簡訊已經過時作廢了。沒等趙佩虹回復簡訊，竇一凡一邊大步流星地走進電梯，一邊給施德征的私人號碼發送簡訊。沒等竇一凡斟酌好語氣，電梯已經到達了一樓大廳。一腳跨出電梯，竇一凡沒有朝會客室那邊走去，而是往走廊的另一邊走了過去。在得到施德征明確指示之前，他不願意也不可能讓馮秀峰知道剛才在十二樓董事長辦公室發生的一番談判。
在洗手間外面抽完了一根香菸，竇一凡還沒有等到施德征的回音。他有些忐忑地掏出十分安靜的手機，思考著該不該給施德征撥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