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855陳浩霖的底線
「陳董，不好意思，寫匯報材料寫多了，總是話癆。這樣吧，我長話短說，總之一句話，只要浩瀚到舟寧，將是享受最優惠的政策。」被陳浩霖這麼一打斷，竇一凡才猛然醒悟過來。一個不小心，他又把面前這個冷硬粗狂的漢子當做了體制內的同事了。在陳浩霖面前說官話簡直就是給自己直接判處死刑了。
「什麼才是最優惠政策？能跟萬家實業相提並論嗎？」陳浩霖對於竇一凡的風格改變顯然還是有些認同的，不過他的問題還是咄咄逼人地一個接一個。
「萬家實業？」聽到這個問題，竇一凡的頭又大了。他要是知道萬家實業到底享受了什麼政策待遇的話，他就不會這麼被動了。他硬著頭皮重複了一句，卻沒有辦法再說什麼。他的手掌下意識地按下了一直拿在手裡的手機，給趙佩虹打了個電話，接通之後又立刻按掉了。他還是將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在趙佩虹的身上，如果兩個簡訊一個電話都無法打動趙佩虹的話，他也沒有其它辦法了。
「是的，萬家實業！竇秘書，你不會告訴我這個萬家實業你並不熟悉吧？」陳浩霖的姿態是居高臨下的，眼神充滿了戲謔。
「萬家實業的優惠政策？陳董，您指的是哪一方面的政策？」竇一凡心裡發苦，可是卻不得不撐著門面繼續跟陳浩霖周旋著。
「哪一方面的政策都一樣！竇一凡，如果舟寧沒有辦法給予浩瀚跟萬家實業一模一樣的優惠政策，那麼你今天到來根本就沒有一點誠意。」陳浩霖揚了揚厚實的嘴唇，笑得特別的憨厚，可是話語卻沒有一點緩和的跡象。
「陳董，如果在同等的條件下，我不會懇請您對舟寧多加考慮。但是，如果浩瀚公司要以萬家實業同樣的條件進駐舟寧的話，我需要請示我們的市長施德征同志。您能寬容我兩天的時間嗎？」竇一凡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心裡更是無底，可是卻不得不繼續拖延時間。他朝陳浩霖豎起了兩根手指，壯著膽子跟面前這個浩瀚的第一把手討價還價。
「兩天？竇秘書，你可知道兩天的時間對於一個企業來說，對於一個像浩瀚公司這樣的企業來說能夠完成多少決策和任務嗎？當然，對於政府部門的工作人員來說，他們只是多領了十五分之一的月工資而已。但是我們不行，對於我們來說時間就是金錢。給你兩天的時間就是浪費我們兩天的金錢。這樣吧！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一個小時內你們舟寧能夠拿出足夠的誠意來打動我，那麼我們浩瀚的分公司就定在舟寧。如果沒有辦法，就請你們打道回府吧！」看著竇一凡那兩根豎起來的手指，陳浩霖笑了，笑得很是意味深長。他擺了擺手示意竇一凡不用再多說什麼了。看著神色有些為難的竇一凡，陳浩霖伸出一根食指在空氣中晃了晃，給竇一凡圈定了一個小時的期限。
「這……陳董，這件事情就算是施德征市長答應下來，也得通過市委市政府某些會議才能決策的。所以，還請陳董……」竇一凡這次真是被逼到了牆角了。他朝陳浩霖諾諾地開口了，不過陳浩霖並沒有給予他足夠的時間講價。
「竇一凡，我看你也是個實誠人。老莊也一直想給你們舟寧機會。但是在商言商，我不能拿我和老莊兩人一輩子的心血去換人情。萬家實業在舟寧早已經橫行了幾年，如果我浩瀚公司貿貿然進駐，勢必會引起多方的角力。所以，為了保障我浩瀚的利益，我必須要和萬家實業一樣的優惠政策。這是我的底線，其它的都免談。」陳浩霖坐直起來，上半身微微前傾，對著竇一凡嚴肅地將自己的底線都暴露了出來。
「陳董，您提出這樣的要求也無可厚非。不過我只是一個小秘書，沒有權利做任何的決策。但是，我一定將您的意思傳到給我們的市長，請您給我一點點時間，好嗎？」竇一凡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了對陳浩霖這一番話的贊同。萬家實業長期壟斷舟寧海產養殖業及海產品市場，可是卻不願意好好經營。竇一凡對於這種站著茅坑不拉屎的舉動是特別不爽的。再加上陳浩霖這個男人說話非常直接，這一點博得了竇一凡的欣賞。明人不說暗話，竇一凡乾脆就坦言了。
「一個小時，我只給你一個小時！還有，我這個人不喜歡跟政府部門打交道。如果浩瀚公司真的跟舟寧達成協議，我希望你們舟寧政府能夠有一個專門負責我們公司的聯絡員。當然，最好就是你本人。」陳浩霖從座位上站起來，仍然晃動著他的那一根食指，朝竇一凡提出了另外一個要求。當然，陳浩霖的這個要求以其說是要求，不如說是對竇一凡的一份信任。像浩瀚這樣的大公司，如果將一切跟政府部門打交道的事情都交給竇一凡去處理的話，一來節省了公司和政府之間周旋的精力，二來給了竇一凡一份很大的便利。
「陳董，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很願意為浩瀚出一份力。當然，這一切都必須建立在雙方互惠的基礎上。萬家實業從我們舟寧獲取了大量的優惠政策，卻沒有給舟寧帶來什麼好的經濟效益。如果再出現一個萬家實業這樣的公司，我擔心舟寧無力承受。這才是我們大領導所擔心的事情。」看到陳浩霖有送客的跡象，竇一凡不好意思再磨蹭下去，只得站起來跟陳浩霖說話。
就在竇一凡站起來說話的時候，他拿在手裡的手機震動了兩下。他心裡一動，一邊跟陳浩霖說著話，一邊查看手機簡訊。讓他心裡暗自竊喜的是趙佩虹還是發來了簡訊。他忙不迭手地打開了簡訊，翻看了一下，發現陳浩霖所提出的要求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單從趙佩虹發過來的幾點看來，萬家實業不僅僅從稅收和土地的徵用還從市政建設的支持等方面都享受了優惠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