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316 所謂談判
竇一凡的腳步一滯，不過很快還是跟了上去。或者事情就是這樣的，地方給出廉價的土地，廠方提供資金和技術，招攬一大批低學歷的本地工人，進行機械性的工作，然後創造出高額的利潤，這就是奧瑪斯公司的操作模式。享受最優惠的土地政策，享受最優惠的稅收政策，培訓一批不需要多大技能的工人，進行高強度長工時的工作……似乎一切都解決了！招商引資，工人就業，提高了政府的政績，改善了就業環境，增加了稅收收入，然後呢？
跟著施德征腳步往外走的竇一凡也不是太清楚了。他只知道奧瑪斯只要將海邊的那一片土地建設成為生活區，高樓也好，別墅也好，小高層也好，只要把那一片土地開發成為住宅區，奧瑪斯花在海饒開發區購買土地的資金就會嘩啦啦地回本了。當然，更改土地使用權限只要到國土資源局稍微活動活動就應該沒有問題了。以奧瑪斯的實力和運作手法，竇一凡對於他們的這一點能力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舟寧市和奧瑪斯公司的談判是在星期一上午十點鐘開始的，當然，按照舟寧市政府這一邊的說法就是雙方的商討會議。當竇一凡在環島酒店十六樓商務會議室門口見到杜潔琪的身影時，他的眉頭不由得皺緊了。
「你怎麼來了？」竇一凡有些失態地拉著杜潔琪走到走廊盡頭走去，直到沒人看到他們的時候才壓低嗓音質問了一句。
「我？我來參加會議啊！難道不是你們安排的嗎？」杜潔琪揉了揉被竇一凡捏得發疼的手臂，輕笑一聲回答道。
「我們安排的？這怎麼可能？我手中的名單裡面並沒有你的名字，你是故意來搗亂的是不是？」聽到杜潔琪這麼一說，竇一凡低頭再次檢查了一下手中的談判小組成員名單，還是沒有發現杜潔琪的名字。
「我為什麼要搗亂你的會議？一凡，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杜潔琪苦笑著搖了搖頭，對於竇一凡的質問早已經是心中有數的。
「誰讓你來的？郭銘記？鄭林曦？杜潔琪，舟寧好不容易才讓奧瑪斯在這裡落戶，你們就這麼忍心要把人家往外趕嗎？」竇一凡將手中的名單緊緊地拽在手裡，盯著杜潔琪冷冷地一再逼問。
「竇一凡，我是在工作，不是來搞破壞。既然奧瑪斯那麼不容易才在這裡落戶，那麼就無所謂談判之類的噱頭了。換句話說，這場所謂的談判會議也就是一個擺設而已。我只不過是市政府秘書處打電話通知過來當擺設的木偶而已。我這麼回答，你是不是滿意了？」竇一凡冰冷的目光讓杜潔琪很受打擊，她咬了咬牙，冷冷地回視著他，一字一頓地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番話來。
「你說誰通知你的？市政府秘書處？這怎麼可能？」竇一凡愣了一下，將信將疑地看著杜潔琪反問了一句。
「有什麼不可能的？就連你都改旗易幟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呵呵，沒想到你還是成為了第二個廖振峰。好好地呆在你主子身邊吧！」聽到竇一凡的問話，杜潔琪嘲弄地笑了笑，眼裡含著一種叫做悲哀的東西。
「我……呵，你以為我想變成第二個廖振峰？杜潔琪，今天的會議你最好給我說點有用的話，否則的話……」被杜潔琪的話刺激了一下，竇一凡瞪大雙眼像是從來都不認識她那樣緊緊地盯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充滿威脅的話來。
「否則的話，你會對我怎麼樣？竇一凡，你會對我痛下殺手嗎？你有這個能力嗎？你下得了這個手嗎？」竇一凡衝口而出的威脅讓杜潔琪心裡一冷，她盯著竇一凡冷冷地質問道。
「你……」竇一凡被嗆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杜潔琪的問題。他冷冷地看了杜潔琪一眼，轉身朝會議室門口走了過去。
「一凡啊，這會議還搞得像模像樣的啊！」坐在對面首席位置的劉思銳一見到竇一凡走進來就笑著和他打著招呼。
「劉總，真是不好意思了，流程總是要走的。把流程走完了，咱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竇一凡朝劉思銳笑了笑，在橢圓形長桌的偏位坐了下來。
「那也是，走走流程任務也就完成了。喲，杜秘書長也過來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劉思銳笑了笑，朝從門口位置走過來的杜潔琪打了聲招呼。
「是啊！劉總，待會兒您可要手下留情啊！」杜潔琪莞爾一笑，在距離竇一凡兩張椅子的位置坐了下來。
正如施德征所說的那樣這樣的商討會議根本就是一個擺設，這也是劉思銳為首的奧瑪斯人所熟知的一件事情。在他們眼裡沒有攻堅不下的城牆，而且他們也有足夠的資本跟當地政府講價。商討小組組長徐鵬展對奧瑪斯的到來表達了熱烈歡迎，雖然徐鵬展按照竇一凡所提供的幾條要求和對方進行了一番商討，不過徐鵬展所做的事情就是真的商討，一點談判的姿態都沒有。當然，最後這一個商討會議也就以施德征所預料的那樣『圓滿』結束了。
在整個商討會議上杜潔琪自始至終都保持著臉上的笑容，對於劉思銳等人同樣抱著熱烈歡迎的態度。就如同杜潔琪會議開始前對竇一凡所說的那樣，在這樣的場合下她不過是一個被市政府這邊請過來當擺設的木偶而已。既然是木偶，杜潔琪就很好地充當了這個木偶的角色，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出什麼建設性的問題，對雙方爭論的焦點更是無一例外地保持沉默。
一直跟進這件事情的竇一凡在奧瑪斯提出廠區和生活區分開設置的時候立刻提出了一個不算過分的要求，那就是奧瑪斯公司生活區的建築面積不能大於廠區的三分之一，也只有這個要求得到了奧瑪斯公司的部分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