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317 開始圍食
經過一番商討，最後雙方達成了一致，奧瑪斯公司由原來的不設置任何限制到了雙方達成共識的百分之五十。這或許就是竇一凡唯一覺得有點收穫的地方。不過這一點要求對於奧瑪斯來說，想要突破也是很簡單的事情。竇一凡這個副區長在海饒開發區能呆多久是一個問題，奧瑪斯廠區的建築面積是多少又是一個問題，至於廠區的百分之五十也是一個可變動數字。對於這一點心知肚明的竇一凡也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了，正如施德征所說的將目光放遠一點，將神經再放粗大一點，或者就真的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只不過事情是不是真的就這麼簡單呢？竇一凡也沒有辦法得出答案。陪著施德征、黎自謙等人和劉思銳那一幫奧瑪斯的專家組在環島酒店中餐廳吃了一頓歡送午餐，這件事情也就算定了下來。
送走了客人之後竇一凡開始找石徑堂的晦氣了。他能夠斷定安排杜潔琪參加這個商討會議的就是石徑堂，這一點認知讓竇一凡相當的惱火。雖然杜潔琪在會議上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妥當的地方，但是竇一凡心裡就是覺得窩火，一種被背叛的窩火。特別是當他看著杜潔琪一臉寒意地轉身離開的時候，竇一凡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奧瑪斯的專家組離開，雙方商討之後將在接下來的工作日裡儘快開展工作。征地問題由海饒開發區當地政府處理妥當，奧瑪斯公司只給了海饒開發區一個月的處理時間。酒足飯飽，竇一凡跟著施德征回到了御鵬山，準備安排下一步工作。
一到御鵬山酒樓，竇一凡尋找到一個機會，把石徑堂叫到市長辦公室隔壁的秘書室，聲色俱厲地逼問了一番。
「這是上面安排的，不是我個人決定的。」被竇一凡冰冷的神情給搞得有些仲怔的石徑堂支吾了一會兒才回答了竇一凡的問題。
「什麼上面安排？哪裡的上面會安排市委的秘書長來參加這個會議？石徑堂，你能說清楚一點嘛？」竇一凡雙手撐在那張他也曾經坐過的辦公桌上面，冷冷地逼問著個子矮小的石徑堂。
「是市長的意思！」石徑堂低垂下眼瞼，低聲回答。
「什麼市長的意思？你是說施市長的意思？施市長怎麼可能把那個女人叫過來開會啊？這不可能！」竇一凡對於石徑堂的話早已經不怎麼相信了，現在一聽說是施德征叫杜潔琪過來開會的，更是多了幾分懷疑。
「的確是市長的意思，我沒有騙你。如果你不信，你自己問問市長也行啊！」石徑堂從座位上站起來，收拾了一下手中的文件，再次強調了一句。
「你最好就沒有騙我！」竇一凡涼涼地看了這個站起來還是矮了自己一大截的昔日好友，冷冷地扔下一句話，轉身往施德征的辦公室走了過去。只要有一點常識的人都不會去找一個市長對質這樣的問題的，這一點竇一凡心中清楚，他清楚石徑堂也是心中清楚的。正因為如此，竇一凡才更加不信任石徑堂。
竇一凡走進市長辦公室的時候，施德征剛剛從裡間的休息室走出來，中午喝了不少酒的他臉色紅撲撲的，很好看。
「征地的事情，你怎麼看？」施德征一邊往辦公桌上走去，一邊隨口問了竇一凡一句。
「奧瑪斯看中的那一塊地皮主要涉及兩個村，一個是趙家屯，一個是徑口村，還有一塊土地是原來是被國土資源局劃分出來的建設用地，那一塊應該沒有多大問題。市長，我看主要還是趙家屯和徑口村。」竇一凡走到辦公桌對面坐了下來，隔著辦公桌向施德征匯報了起來。
「要求海饒國土資源局全力配合，海饒區政府牽頭協調，由你全面負責。至於趙家屯……這次換屆選舉除了趙令秀之外還有沒有其它什麼人選的？」施德征瘦長的手指在辦公桌上敲了敲，很快就將他心中早已經預備好的決定說了出來。
「您的意思是……換掉趙令秀？」對於施德征的安排，竇一凡並不覺得意外。本來施德征將他安排到海饒開發區就是為了全權負責工業園發展經濟的，現在將奧瑪斯公司的事情交給他也是很正常的。只不過讓竇一凡覺得有些意外的是施德征已經動了撤掉趙令秀的念頭。
「不換掉他，你還能開展工作嗎？」施德征不答反問，看著竇一凡有些愕然的表情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市長，我倒是覺得趙家屯問題不大，反而徑口村那邊更加不好處理。徑口村的村長馮秀群，聲譽不是太好。」竇一凡不敢接施德征的話，只得將話題轉移到了另外一個村子上去。雖然趙令秀的舉動實在讓他失望，但是這個中年男人在趙家屯倒也是有一定的威信，如果可以的話，竇一凡還不想去撤換他。
「馮秀群？跟馮秀峰什麼關係？呵，我倒是給忘了，馮秀峰就是海饒徑口村的。哼！這群狼又準備開始圍食了！怎麼就這麼巧呢？」被竇一凡這麼一提醒，施德征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市長，馮秀群在徑口村的聲望不是太好，我擔心這幫人會趁機撈一把。去年海饒開發區劉家村的那些拆遷補償款拖到現在還沒有全部理順。如果這一次不能順利解決這個問題，就等於是火上澆油了。市長，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科技園拆遷劉家村的劉老漢一家？」竇一凡一直在尋找機會提醒施德征這個他曾經做出的一個對劉家偉的承諾。春節前竇一凡到海饒開發區任職的第一個星期，竇一凡就找過劉家偉打聽過科技園的事情。得知老是木訥的劉家偉還沒有拿到當時施德征當場承諾的賠償款時，竇一凡曾經想過動用關係迫使海饒財政先兌現劉家的賠償。可是各種忙碌各種鬥爭之下，竇一凡也就漸漸地將這個念頭擱置了。現在趁著施德征提到征地問題，竇一凡也就抓緊機會提出了這件事。
「劉老漢？你是說科技園強拆被碾死的那個劉老漢？不是已經理順了嗎？人都埋了那麼久了，怎麼到現在賠償款還沒有到位嗎？」聽到竇一凡的話，施德征的臉上是難以掩飾的憤怒。
「是的，市長！我上次到劉家見到了劉家偉，一聊起這事，劉家偉一個大男人都委屈得眼圈發紅了。市長，我擔心歷史遺留的問題會給這一次的征地帶來更大的阻礙。」竇一凡抬眸看著施德征，毫不躲避地直視著他那一雙冒火的眼睛。
「哼！這群王八蛋！讓張運吉自己處理這件事情，哼！」施德征冷冷地哼了哼，順手拿起桌上的辦公電話。
「張運吉局長是市裡的，要不還是讓海饒開發區的財政局自己解決這個問題吧！市長，直接給溫文鑫局長打個電話可能會更好一些！」竇一凡看著施德征要撥打電話，不由得上前提醒了一句。在竇一凡眼裡看來，舟寧市財政局張運吉要干涉到海饒開發區又多了一個步驟，還不如給海饒開發區財政局的溫文鑫打電話。
「你懂什麼？」聽到竇一凡的話，施德征抬頭涼涼地看了他一眼，繼續撥打電話的動作。「張局長，海饒開發區劉家村的補償款不是已經落實到位了嗎？我怎麼還聽說劉家偉家還沒有拿到錢呢？哦……馬上落實？嗯！」
施德征的聲音淡淡的，像往常那樣的沒有什麼情感色彩。不過，在竇一凡聽來,這一次卻充滿了神秘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