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315 拋磚引玉
施德征的反應是在竇一凡的意料當中的，簡單地說一句，施德征的意思就是一切滿足奧瑪斯公司的要求。聽到施德征的這一番話，竇一凡的嘴角抿了抿，沉默了起來。
「趙家屯那麼希望賣地，就成全他們吧！」施德征懶洋洋地說了一句，深邃的眼睛似乎有些別的內容。
「可是趙令秀他……」竇一凡本來對趙令秀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也曾經衡量過要不要幫他一把的。可是今天趙令秀給了他措手不及的打擊，這令竇一凡對他好感全失。
「姓趙的，哼，都他媽地不是好東西。」施德征抬眸看著窗外的陰鬱的天空，冷冷地擠出一句評價來。
「市長，是不是搞一個評估小組或者是談判小組，也好將咱們市政府這邊的代價降低到最低限度？如果僅僅是一兩個人的決定，我擔心到時候會落人話柄。」見到施德征主意已定，竇一凡只得提出另外一個建議。奧瑪斯公司和浩瀚公司都是當時舟寧這邊花了五牛二虎之力才拉過來的，來之不易的戰果。施德征肯定不會因為某些細節問題而將這兩個公司拱手相讓了。況且，施德征對於這兩個公司還寄以厚望，希望藉此提高舟寧的政績。
「一個評估小組能幹出什麼事情來？束手束腳地，弄不好反而妨礙了真正想幹活的人。」施德征看了竇一凡一眼，眼神有點淡漠。
「市長，咱們對於奧瑪斯公司的讓步不能太大，我們後面還有一個浩瀚海產。到時候浩瀚海產會在奧瑪斯公司的基礎上提出更加離譜的要求的。雖然咱們舟寧是窮了點，但是這樣大規模的賤賣土地也是不行的。」對於施德征的冷漠反應，竇一凡覺得有必要據理力爭。按照奧瑪斯公司的這種圈地運動，海饒開發區的小大半都成為了他們的囊中之物了。如果再來一個浩瀚海產公司，竇一凡擔心整個海饒開發區都變成這兩個大企業的了。再說了，竇一凡不想從奧瑪斯公司裡面拿到什麼利益，更不想讓人將他看做是暗箱操作的成員之一。
「浩瀚海產？按照你的意思是搞一個談判小組出來，然後跟奧瑪斯公司來一場拉鋸戰，最後還是按照他們開出的條件成交。竇一凡，你可別忘了，你還從人家奧瑪斯公司里借走了幾百萬元發了工資了。」施德征淡淡地點了點頭，算是對竇一凡提出的建議的一種贊同，可是接下來他又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正因為我是向奧瑪斯借錢的人，所以才需要第三方來跟他們談判。劉思銳算是對我有關照之恩的，可是涉及到當地村民和政府的利益，我也不得不多做一些考慮。」竇一凡坦然地面對著施德征深邃的雙眼，把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
「呵，竇一凡，你這隻白眼狼，枉費劉思銳對你這麼慷慨了。好吧！談判小組由市政府和海饒開發區兩級政府部門構成，小組成員你大概把握一下。就算到了最後還是根據奧瑪斯提出的條件成交了，咱們也算是有個交代了。」施德征涼涼地笑罵了竇一凡一句，不過還是點頭答應了竇一凡的建議。
「好的，市長，這件事情我讓石徑堂先草擬出來吧！或者趁著易木楊和劉思銳都在這裡，咱們趁熱打鐵先把這事弄出來吧！不過，市長，還有一件事情我比較擔心的。」對於施德征給他戴上的大帽子，竇一凡笑了笑，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如何跟奧瑪斯公司討價還價上，對於其它事情都不怎麼在意。
「什麼事？」施德征的回答又恢復到了往日的簡短。
「就是奧瑪斯公司所提及到的生活區的建設問題，我擔心他們會借著興建生活區的噱頭改變土地使用權限。」竇一凡看著施德征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知道他的匯報也就差不多該結束了。他趕緊跟在施德征的身後，將心裡的擔憂和盤托出。
「竇一凡，要是讓你這麼當家的話，奧瑪斯公司都不敢來咱們這裡投資了。他們既然要興建生活區，那就讓他們興建去吧！至於他們是要建別墅還是高層，還是其它的什么小高層建築，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咱們只管他們在這裡建廠，半年後或者一年左右開始運轉，解決舟寧的就業問題，增加海饒區舟寧市的稅收，提高市的政績，這就可以了。其它的事情就交給企業自己去協調吧！」施德征匆匆出門，對於竇一凡的擔憂很不以為然。
「市長，如果奧瑪斯公司的業績不好，但是通過改變土地使用權限，他們仍然不會虧本的。當然，前提是舟寧市或者海饒開發區的房地產快速發展起來的話。」竇一凡仍然不死心地跟著施德征，希望通過自己的解釋能夠讓這個大市長明白奧瑪斯在其它城市的操作手法。
「你都知道說前提是市里或者區裡的房地產快速發展起來了，如果不引進這些大公司，海饒的經濟怎麼發展？經濟發展不起來，又怎麼可能發展房地產？竇一凡，你怎麼變得這麼前怕狼後怕虎的？這件事情就這麼解決了，不用再多說什麼了。搞個談判小組，把你的基本要求交給他們，讓徐鵬展去當這個組長，這個白臉讓他當去，基本要求不偏離就可以了。竇一凡，幹大事的人把目光放遠一點，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算盤打盡，好處占盡的。」施德征在房門口停住腳步，很嚴肅地教導了竇一凡一番。
「市長，我……」從施德征的臉上看到那種類似於恨鐵不成鋼的神情，竇一凡不由得有些怯弱了起來。或者，施德征的批評是正確的，他的確是看得太細了，過度注意細節了。
「這叫拋磚引玉，以小博大，懂不懂？走吧！我想易木楊也該休息夠了，一起去接他們去吧！」施德征緩和了一下語氣，拉開房門往外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