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碧潮湖斬虺!大乘 小乘之佛
張玉清當然能看出那秀氣和尚實力不俗。
對方修煉的體系既非武道,也非練氣士。
一身佛法神通不俗,本應該能壓制那頭千年異虺。
可和尚沒有殺念,只想將異虺度化。
導致在戰鬥過程中,他反而是落入下風。
一身護體佛光在不斷幻滅,隨著異虺尾巴抽動,秀氣和尚的梵音也戛然而止,身子被一記蛇尾抽得倒飛出去,口吐佛血。
是的、佛血、金色的血!
讓張玉清頗感好奇。
「世尊在上,弟子伽衡欲捨身成佛。」
和尚迦衡不悲不喜,無欲無求。
他面色淡然的盤坐半空,雙手捏法印,佛光大盛。
見異虺張開猙獰巨口,正欲將那和尚吞噬時。
張玉清實在忍不住不出手。
咻!
一道匹煉刀光斬來,刀芒數十丈橫空,風雷滾滾,似九霄雷音呼嘯而至。
刀光所到之處,連底下的碧潮湖都被分開,浪潮捲起數十米。
鏗鏘!
待刀光斬落在那千年異虺身上,鱗甲碎裂,蛇血飆濺,只是幾息時間,湖面都被染紅。
「吼~」
異虺大怒,蛇噝咆哮,掉頭就往張玉清張口吞來。
「吞我?崩碎你的牙口。」
張玉清一手提太平刀,身子踏空,一步步向異虺踏來。
步伐仿佛蘊含著某種玄機,勾動著天地諸相的力量。
他每每落下一步,都好似一座山嶽的力量在迭加。
一步,即是一座山。
當數十步後,此時的張玉清身子再落下時,宛若一頭洪荒凶獸跨越遠古時空降臨,那股蒼茫與莽荒的意境,讓異虺這種天生異種的異獸都感覺到本能惶恐。
撻、撻!
兩步落下,一步落在異虺的頭頂,直接讓它百餘丈的真身下墜,猙獰的牙口閉合,傳來牙碎骨裂聲。
異虺嘶鳴,身子在碧潮湖轉動。
數百丈的水柱沖霄,隨著異虺張口一吐,那水柱化作漫天的冰箭射來。
張玉清渾然不懼,五臟神相浮現於周身。
五色光華流轉,撐起一道罡罩,將這些冰箭擋下。
又接著,他提刀御空,刀舞施展開來。
御周天星河刀訣!
與上官紅袖所施展的劍訣不同,他的刀訣更為霸道,沒有半點秀美感,只剩下力量的宣洩與狂暴。
一曲刀舞,天象改變。
黑天大幕遮擋一域,點點刀光化作星辰。
而後,簌簌落下。
若說上官紅袖的劍舞好比連綿不絕的細雨。
那張玉清的,便是頃刻間的狂風驟雨。
追求的最快、最強的爆發力!
漫天刀光星辰落在異虺上,每一道刀光都映照著星辰的力量,砸在它百丈蛇軀,一道道傷勢浮現,鮮血滾滾流淌。
異虺哀鳴,想要遁入碧潮湖。
但這片虛空都被刀訣封鎖,追逐而去。
「萬物皆有靈性,還請施主勿傷它性命。」
這時,小和尚伽衡的聲音突然響起。
而後他竟傻傻的擋在異虺身旁,臉色祥和,雙手合十,撐起護體佛光,助異虺將漫天的星河刀氣擋下。
張玉清皺眉,「小和尚你在找死不成?」
他剛收斂刀勢,那異虺狡猾,轉身遁入萬頃碧潮湖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想要再尋到它,可不容易。
甚至,在水下占據主場優勢,連天罡武者都不一定是它對手。
張玉清不想冒險入水擒殺那異虺。
「若以我之命換它之命未嘗不可。」
小和尚雙手合十,一臉慈悲相。
見異虺離去,反而有幾分欣慰。
「這可是你說的。」
張玉清眸光冷冽,他對和尚這一類人沒多少好感。
喊著慈悲為懷的口號,背地裡不知幹了多少壞事。
他五指一張,以真氣化作繩索將那伽衡和尚綁上,右指激射出一道刀罡,洞穿小和尚的腹部,一滴滴金色的佛血滴落水面。
在剛才的時候張玉清就看出這和尚佛血有著非凡的偉力。
只是片刻,這佛血所染的一片區域,聚滿了從四面八方湧來的魚潮,乃至水蛇、烏龜、螃蟹等湖中生物,吞噬著佛血。
跟他媽唐僧肉似的。
他就不信自己以這小和尚的血肉釣不出那異虺出來。
比比耐心唄!
「施主殺性太盛,我有佛經一篇,可助施主化解殺氣。」
小和尚也不掙扎,盤坐起來,任由腹部佛血滴落,又更奇葩的張口就對著張玉清頌佛經。
「如是!如是!如汝所說,雖為一切眾生發大莊嚴心,恆不見有眾生相。為一切眾生發大莊嚴,而眾生趣亦不增不減…」
張玉清聽著心煩,冷笑一聲,「張某人身上這份殺性,多是為斬妖護人,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的道理你沒聽說過?」
「如果大雍天地人人都學你們佛門那一套,講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講究萬物皆有靈,慈悲為懷,你覺得這人間還能清明嗎?」
他還真是抿著良心說的。
自己練武多年,所造成最大的殺戮就是妖君兵伐雲台那會。
身上的殺性也多是那時凝聚。
伽衡和尚念經聲戛然而止,小聲道,「小僧自西域極樂佛土而來,並非大雍人。」
「原來是西域的小禿驢,怪不得。」
張玉清冷諷一聲,「你們西域佛土當真是極樂天地,我看未必。」
「佛土之地不動刀戈,眾生禮佛,如何不是極樂天地?」小和尚辯道。
「不動刀戈,那你們金剛護法怎麼來的?」
「金剛護法為抵禦侵入佛土的外敵。」
「佛土可有苦難?」
「今生受苦,只為來世享樂。」
「可有生死?」
「輪迴之中不分生死。」
「那怎不見佛陀,菩薩受苦難,入輪迴?」
「佛陀、菩薩皆受了百世苦,入了萬世輪迴,才得證菩提。」
「伱看見了?」
「世尊不打誑語。」
「小和尚你真是傻,一沒得見,二沒經歷,就信了這些荒謬之言。」張玉清鄙夷一聲,道,
「我若告訴你我為佛,你可信了?」
「你不是世尊。」
「世人皆是佛,世尊是佛,我亦是佛。」
「你不是佛,佛只有一個。」
「佛只有一個?你確定?」
「出家人不打誑語。」
「原來是更低劣的小乘佛法,我他媽還高看你們西域佛土了。」
張玉清更加鄙視了。
連大乘佛法都算不上,改日他請去大明天地將那些大乘佛法經文搬過來,豈不是對西域佛土降維打擊。
當然!
現在讓他去扯大乘佛法,他哪懂?
「施展,佛法焉有大乘小乘之分,小僧從未聽聞過大乘佛法。」小和尚伽衡眼裡求知慾十足。
「這天地有黑、又白;有陰、有陽;有男人也有女人,佛法為什麼不能有大乘小乘之分?」張玉清道。
「小僧受教了。」小和尚伽衡施禮,又道,
「那施主可知這異虺為何要掀起洪水淹錦溪縣?」
「不知、也不想知道。」
儘管張玉清如此回應,可小和尚還是吐聲,「這異虺本為碧潮湖水君,可掌風雨天相,也算保附近漁民風調雨順,但漁民無意間捕殺了它的幼崽,故而大怒,方有此劫。」
「你覺得錯在漁民?」張玉清反問。
「先錯在漁民。」小和尚頷首。
「你是人還是獸?」張玉清再問。
「小僧自然是人。」
「異虺為報蛇崽子的仇,水淹錦溪,事出有因,能理解;而你為人,見異虺水淹錦溪,害死多少無辜百姓,不應該殺它全家,反而饒它一命,你又對得起錦溪百姓?」張玉清冷冷道。
「小僧只想化解這份怨。」
「可以,但最好的化解方式就是宰了它,一刀兩清。」
「世尊在上,施主殺性太重。」小和尚伽衡無奈道了聲佛號。
「別擱這逼逼,打擾我斬異虺。」
張玉清冷哼一聲,又鏗鏘道,「這個世界歸根結底還是個弱肉強食的天地,那異虺不敵我,就是它的果,倘若我打不過,被它所吞食,那也是我的果。」
「妖食人,人斬妖。」
「哪來的一通道理。」
「而且…」
張玉清話音一變,幽幽道,「你可知這碧潮湖裡有多少冤魂?」
小和尚伽衡說不過,又念起佛經來。
讓人心煩。
不過,由於張玉清之前在他腹部開了個洞。
金色佛血不斷流淌,小和尚也因流血過多而漸漸臉色變得慘白。
底下的碧潮湖,聚來更多的湖中生物。
在上演著大魚吃小魚的一幕畫面。
又是許久!
碧潮湖底下的那頭異虺終是忍不住小和尚血肉的誘惑。
它猛然躍出水面,張開大口向小和尚吞去。
「總算上鉤了。」
張玉清早已等待多時,見異虺將小和尚伽衡吞入腹中的剎那。
他手中太平刀呼嘯斬出,直取異虺七寸。
刀光閃爍,盡在電光火石之間。
噗嗤!
這一刀直接斬在了異虺的大動脈,半截身子分離。
張玉清又是數刀斬下,將這頭百丈的異虺肚子剖開。
小和尚迦衡身上沾滿了腥臭粘液。
被異虺一口吞入腹中的他。
反而為異虺的死而流露出痛苦之色。
「遍滿十方界,常以威神力,救拔諸眾生,得離於迷途,眾生不知覺,如盲見日月,我本太無中,拔領無邊際.」
張玉清這時也念誦著道門經文《救苦拔罪經》。
「施主的經?」小和尚迷茫。
「老子在超度它,來世轉世入你們西域佛土,給你當佛伴,多好。」
張玉清陰惻惻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