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奉五臟為神!拜神不如拜己

  第120章 奉五臟為神!拜神不如拜己

  趙家四世子趙慎突兀的死亡。

  對瀚岳府而言,無疑是場地震。

  聽說映水劍宗的那位女宗主持劍出關入趙家,怒髮衝冠,劍氣縱橫,在趙家大鬧一場後,又瘋狂般尋找著白澤樓勢力斬殺。

  在瀚岳府城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讓許多勢力都驚悚。

  甄道長自然而然的要被召回問罪。

  但他並沒透露張玉清、張玉城兩人半點。

  至於他的結局,張玉清也摸不到多餘的消息。

  只能祝他好運。

  白澤樓這邊也因為太乙星君的緣故,將他摘出事外。

  此人對張玉清愈發信任。

  揚言要將他引薦給太始天王,但久久沒了後續,也不知情況如何。

  此事後!

  雲台縣總算徹底平靜安寧了。

  張玉清將那玉央山河福地核心內府煉化後。

  又將小寒山青石玉璧的入口破壞,封閉那處入口。

  接著更是拜託師尊張角煉製了一枚玉印。

  此玉印即是福地的新入口,約莫巴掌大小,還能隨身攜帶,掛在腰間,可隨時出入福地,何止是一般的方便。

  自從有了這座福地後。

  張玉清大部分的修煉時間都在福地內。

  福地內元氣渾厚,空間廣袤,還清淨無人干擾,可太多的優點了,難怪上古大能者都喜歡棲息於洞天福地之間!

  趙慎死了後。

  張玉城體內的真力種子仿佛失去了根,成為無根浮萍,被輕鬆除去,再無後顧之憂,反而白嫖了一門頂尖功法,大陰陽造化功。

  連張玉清都從中借鑑了一些真意。

  又不久後,張玉清也助他塑造了一元道體。

  修為嘎嘎的猛漲。

  如此!

  轉眼便又是半年多的時間。

  雲台縣內並沒多少變化,安寧無比。

  城外的山海關則漸漸多了些妖族身影,但並非成勢力,而是散妖,類似於人族江湖散人武者般。

  對於這些妖族,張玉清自是不在意。

  將之交給武者處理便是。

  他幾乎所有的心神都放在自己所開創的五聖御相真功修煉上,連純陽無極功都暫時放下,進展有序緩慢。

  當然,五聖御相真功的成果也是顯著。

  這門由他一手所推演出來的真功,修煉難度極大,幾乎僅限於理論上。

  而今在耗費了半年多的時間,難以估計的精力後。

  理論總算被自己踐行成功。

  彼時的玉央山河福地內。

  小安安與三寶在追逐打鬧,於山野間嬉戲。

  她前不久也到了可以修煉的年紀。

  張玉清將最為溫和,塑造根基底蘊的先天一炁功傳予她。

  不得不一句,她的武道天賦達到足以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幾乎可媲美於身負先天道體的上官紅袖,讓張玉清由衷發出一聲慨嘆,

  不愧身懷青鸞仰鳳氣運。

  天地所鍾啊!

  「吾奉五臟為神,拜神不如拜己。」

  「五臟五行,五聖更迭輪轉…」

  張玉清的身影盤坐雲端,如神佛般不動。

  他體內氣血翻滾,澎湃如河。

  筋骨齊鳴,寶體生輝。

  一縷縷金光流淌,一條條秘紋浮現,纏繞周身,分列五方。

  若細數之下,足足一道二十四道。

  秘紋交織著,逐漸形成五尊不同的寶身。神相

  恍惚間聽到眾生祭祀、膜拜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在五聖御相真功的五道肉身神相凝練之際。

  一個又一個金色的符文出現。

  它們的存在在闡釋著天地萬相。

  風雨雷電、天地五行、山川河流、日月星辰…

  在這個過程中,異象迭生。

  風雷大作,電閃雷鳴撕裂了天空。

  每一道電芒都若宛若一掛銀河,恐怖到極點。

  讓三寶與小安安都十足被驚嚇到,躲在丹室內發抖,兩雙眼睛不停的眨動,惶恐的看著這幕天象。

  而天象之間,唯有張玉清神色安然的盤坐。

  「三寶,叔叔不會有事吧?」

  小安安緊摟著三寶異獸。

  三寶從她懷裡探出個小腦袋,「不會的,你叔叔在修煉一門恐怖的奇功。」

  「叔叔是不是很厲害。」

  「我不知道,但我老祖宗肯定知道。」

  「那你老祖宗呢?」

  「老祖宗羽化了。」

  「什麼是羽化?」

  「就算死了。」三寶傷感道。

  「三寶不哭,以後小安安會永遠陪你。」

  小安安將三寶抱得更緊,幾乎讓三寶窒息翻白眼。

  瞧、這窒息的友情!

  又是許久!

  張玉清周身五尊寶身神相成型,虛幻不定,各有不同,但模樣都與他相似,披著不同顏色的道袍,傲然屹立於身後。

  「收!」

  他收斂真功,五尊寶身神相居於五臟內室間。

  眸光開闔之際,深邃如淵似海。

  舉手投足之間,有擎山踏岳之力。

  元神心念一動,風雷等天地異象隨之散去。

  「一般的地煞武者,應該擋不住我的一拳之力。」

  張玉清低吟一聲。

  他也無法判斷自己現在肉身戰力,總之絕對要遠甚於半年前的自己。

  「才半年時間,我竟感受到一種孤獨了。」

  俯視山河,他又無聲輕嘆。

  …..

  轉眼又是半月!

  大概是因為寶身的反哺。

  張玉清在練氣元神上、以及純陽無極功上也相繼有了突破。

  元神達至三變之境,但並沒有出現很明顯變化。

  僅是元神之力渾厚不少。

  倒是純陽無極功抵達新的變化。

  丹田之內,真力由量變到質變,由氣態、到液態。

  意味著他的純陽真力越發渾厚磅礴。

  若再升華質變一次,由液態化作固態。

  便能鑄就天地熔爐,攝取天罡元氣,達至天罡武道之境。

  這個過程主要在於積累。

  大量時間的積累。

  這一日!

  對於張府而言,是個不同尋常的日子。

  嫂嫂十月懷胎,正是分娩時。

  一個男嬰降生,呱呱墜地,平平常常。

  張玉清元神法眼開啟,並未在他身上看到不同的氣運。

  這也在預料之中。

  畢竟哪有一家子都被天地氣運所鍾。

  男嬰取名「平安!」

  寓意平平安安的道理。

  他誕生後,幾乎雲台縣有名有姓的人物都送來賀禮。

  不知覺間,張家雖無世家之名,卻更甚於世家。

  在慶賀時。

  斬妖司都統馮罡捎來了一封信箋,低聲道:

  「張爺,這是斬妖司內部急信,是蘇玄寄給你的。」

  斬妖司內部途徑的信件與尋常的自是不一般。

  在霸槍蘇玄離開雲台前往瀚岳府這段時間。

  也陸續給他寄了些信回來。

  信里信外都在描述著瀚岳府的繁華,以及吹噓著他在某方面的戰績。

  張玉清蹙眉,找個僻靜之地將信箋打開,上寫:

  「齊天武典,速來、急!」

  他沉默了。

  信箋上會寫這幾個字,也不說前因後果。

  搞咩啊!

  不過,字越少,反而說明事越大。

  若是沒什麼大事的話,以蘇玄的性格,肯定會在信的前兩行如是寫:

  今日無事,勾欄聽曲!

  白天飲酒,夜御少婦!

  再接著吹噓他的本事。

  說起來自從前往瀚岳府後,蘇玄幾乎沒說起他在武道修煉方面的進展,想來還是卡在真氣境止步不前。

  不然信上定有寫。

  曾經的五傑霸槍蘇玄,也如此墮落了。

  「馮都統,這齊天武典是什麼?」張玉清轉身問。

  馮罡畢竟是從瀚岳府調任下來的,對此自是了解,解釋道,

  「張爺,這齊天武典乃是瀚岳府城的一場武道盛會慶典。」

  「齊天,取自昔日瀚岳府一尊武道真人之名,傳言那位武道真人隻身獨斗境外三頭天妖,捨身守護瀚岳府百姓,最終力竭而亡。」

  「後來瀚岳府的百姓為紀念他,自發舉行齊天武典。」

  「武典每三年一屆,廣邀瀚岳府的年輕武者參與。」

  「每屆武典之首都能得到由府君所賜的靈兵、寶藥、或是武功、心法等。」

  「張爺可知這上一屆齊天武典奪冠者誰?」

  張玉清眉頭舒展,「是上官紅袖吧!」

  馮罡恭維道,「不愧是張爺,一念便猜中了!」

  張玉清瞥了他一眼。

  自己在瀚岳府就認識一個年輕武道人傑。

  這擺明了送分題。

  「你覺得蘇玄信里的話有什麼深意?是想讓我去參加這齊天武典?」張玉清又問。

  馮罡遲疑,「那些參加齊天武典的年輕武者,或為名,或逐利,而像張爺您這種超然物外,淡泊名利的人!

  在下說句實話,去參加這樣的武典其實對您沒有半點意義。」

  這話可說到張玉清心裡去了。

  聽人都讓人飄飄然欲飛仙。

  他也著實不缺什麼靈兵、寶藥,功法!

  這武典對他而言,確實吸引力不大。

  「其實去看看熱鬧也甚好。」張玉清沉吟一聲,道。

  他覺得蘇玄信里肯定還有其他事沒說。

  穩妥起見,去看看最好。

  反正自己在這雲台縣待久,也些許覺得無聊與孤獨了。

  找點事做做,活躍下筋骨。

  「張爺準備何時出發,我給您備輛馬車來。」馮罡畢恭畢敬道。

  「不勞煩了。」

  張玉清擺手拒絕,又問,「距離齊天武典還有多久?」

  「還有半個月時間。」

  半個月啊!

  張玉清心底盤算了下,若以馬車的腳力,去往瀚岳府得十天左右時間。

  此事宜早不宜遲。

  於是,在小侄兒平安誕下的第二日。

  張玉清就找了輛上等馬車,離開雲台前往瀚岳府。

  小安安聽到是參與慶典盛會,也眼巴巴的想跟著前往。

  但不意外的遭到張玉清拒絕。

  倒是捎上了異獸三寶。

  成為專職的駕車馬夫。

  美名其曰領它見見這人間山河。

  …..

  「道長,咱不識路!」

  馬車上,三寶背著一個小行囊,落在馬匹上,模樣可掬。

  「跟著官道一路向前便是。」

  車內,張玉清盤坐,不忘修煉。

  其實他學了門聚禽調獸的法術,此術更適合施展在靈獸、異獸身上。

  此次前往瀚岳府,得找來一隻靈鶴來試試。

  如甄道長那般乘鶴出行,更有練氣士的氣質。

  哪像現在還得乘坐馬車。

  挺掉身份。

  日落月升!

  日升月落!

  一人一獸的生活幾乎都在車上,風塵僕僕的。

  只有穿行於俗世縣府中,才會短暫的停下。

  這一日,他們抵達一個換作錦溪的縣府地界。

  這一縣規模大小弱於雲台。

  毗鄰一片喚做碧潮湖的江澤。

  許多百姓打漁為生,漁業與水運較為發達。

  當張玉清與三寶乘車趕至此時。

  卻見這一縣府百里良田悉數被淹沒,浪潮席捲,呼嘯而行,將一縣化作汪洋,使得許多百姓都只能躲到山上。

  張玉清覺得這洪水有些蹊蹺,來至山間,找了些百姓盤問。

  一老丈見張玉清御空而至,連忙俯首一拜,「老朽拜見高人,還請高人出手,施救救我等錦溪縣的眾百姓?」

  「先說說此縣到底發生了何事?」張玉清問。

  老丈淒淒述說,「這錦溪洪水皆因碧潮湖中水君而起。」

  「那水君乃是一頭千年異虺,非妖非靈,蟄伏此湖千年,我等漁民向來不敢打擾水君,年年祭祀,祈求平安。」

  「可不料,前段時日水君驟然發怒,掀起碧潮湖水,水淹了大半個錦溪縣府。」

  「小老兒與村民們被迫無奈,只能與家眷們上山避洪。」

  張玉清問道:「此縣的斬妖司與武者呢?為何不出手斬之?」

  「大人,錦溪縣不曾有什麼斬妖司啊!」

  一個年輕人苦色道,「至於武者大人們,十去無一人歸,後便相繼離去。」

  張玉清這才反應過來。

  這瀚岳府浩瀚,並非所有的縣府都如雲台縣那般,毗鄰妖國境線,有山海關的存在,故而設有斬妖司。

  相反,如錦溪縣這種反而是常態。

  不設斬妖司,大權由縣令掌握。

  連武者的存在都極少。

  「就沒人去瀚岳府城求援嗎?」張玉清蹙眉再問。

  「府衙的武者大人到過此地,但也奈何不了那異虺。」

  另一個有些武道根基的人走來。

  「妖孽竟如此猖狂,我去看看。」

  張玉清冷眸如電。

  轉身踏空,向碧潮湖所在趕去。

  不過,就在它抵達此地時,見一身披袈裟的和尚正在與那千年異虺鬥法,

  那和尚五官秀氣,腦袋如鏡,看著氣質出塵。

  他腳踏一朵白蓮,頌唱梵音,金光大盛。

  猶如一尊金佛降世。

  反觀那頭異虺,身有百丈之巨。

  渾身遍生鱗甲,腦袋呈現蛟龍狀,猙獰可怕。

  這千年異虺非但實力可怕,更借著碧潮湖地勢之便,縱是一般掌御天地諸相的地煞武者難以奈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