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牧的話之後，白起的身形頓了頓，似乎還顫抖了一下。
接著，白起什麼話都沒有說，繼續往前走，似乎不想和方牧有所交集。
方牧繼續道:「你走了之後，我就要對著你這副原身為所欲為了哦。」
白起的身形又是一頓，腳步更快了，不想在這裡多呆上一秒鐘。
他實在是受不了方牧的處事方式，就算你心裡有疑惑，也不能直接給人一耳光啊，這也太讓人難受了。
要不是你是……算了，還是走吧，我堂堂一代殺神，一定要離開這個令人傷心的地方。
方牧嘆了口氣，將血煞槍拿了出來，二極之速施展，接觸到空間力量的他，也沒有什麼動作就來到了白起身邊。
白起皺眉道:「我都已經沒有說什麼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欺人太甚，實在是欺人太甚！
都已經讓了這麼多次，他還蹬鼻子上臉，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方牧笑眯眯的道:「不不不，我只是想你回到那裡去，要不然我就打到你回去。」
白起沉聲道:「你不是我的對手，不要做無結果的事。」
方牧搖了搖頭，道:「那你倒是打我啊，來打我啊，我這人就喜歡欺負你。」
「太……太賤了！」白起怒火衝天，伸出手指，顫抖著指向方牧，道:「你別以為我怕粘上因果，我……」
「嗯？」方牧微微眯眼，緩緩道:「你是說……你怕粘上因果，這麼說我猜對了，你知道我的身份？」
白起心頭一驚，馬上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你幹什麼！」
血煞槍從白起肩頭捅了出去，方牧抬頭看著白起，臉上帶著笑意。
白起驚訝的道:「你別忘了，這是你的同伴，你想你的同伴先死，你怎麼下得了手。」
方牧眼中平靜，沒有絲毫起伏的道:「為什麼下不了手，不下手你會放了她，還是不下手她就會自己變回來？」
「我又不是那種俗人，今天我告訴你，你遇到我只有兩種情況。」
說到這裡，方牧停頓了一下。
白起問道:「哪兩種情況？」
方牧冷笑道:「一是你自己滾出去，二就是我連著把你和她一起殺了，就這麼簡單，你覺得怎麼樣？」
白起沉默，沒有接話。
他確實被方牧拿得死死的，沒錯，他並不能或者說並不敢對方牧出手，或許更加厲害的人物可以，他卻不行。
現在確實只有這麼兩條路，至於逃跑……他又不擅長速度方面的神通，跑啥？
方牧淡定的道:「怎麼樣，你想好了嗎，就兩條路哦。」
白起沉默片刻，抬頭道:「你殺了我吧，臨死前拉個人墊背也挺好。」
方牧皺眉道:「寧願死也不願意回去？」
「死過一次，不怕了。」白起苦笑道:「與死相比，我更不喜歡那種長久的孤獨，不知年月的孤獨。」
方牧盯著白起，看著白起的模樣，好像不似作假。
白起臉上帶著解脫，等待著方牧動手。
方牧又問道:「為什麼寧願死，也不願意對我動手，對我動手比死還難受嗎？」
白起點頭道:「比起死還難受，粘上你之後，那就是無窮無盡的恐怖。」
方牧眉頭緊皺，越來越覺得玄乎。
白起閉上眼睛，道:「來吧。」
方牧搖了搖頭，突然收回血煞槍，持槍而立。
白起愣住了，問道:「你不殺我？」
方牧笑眯眯的道:「哪能啊，開個玩笑而已嘛，其實你還有第三條路可以走。」
白起詫異的道:「你開始說還只有兩條路來著。」
方牧笑著拍了拍白起的肩膀，道:「人嘛，總是要變通的，不然那得多尷尬啊，對吧？」
白起:「……」
為什麼此人的思想如此跳脫，這完全跟不上節奏啊！
白起深吸一口氣，道:「第三條路是什麼？」
方牧調笑道:「不去慷慨赴死了？」
白起點頭道:「人總是想活著的，誰又不想活呢？」
方牧圍著白起轉了一圈，嘖嘖道:「其實第三條路很簡單，你告訴我我的身份，我就幫你，怎麼樣？」
白起直接道:「不可能。」
當他說出這句話時，整個人的態度很強硬，沒有商量的口氣。
方牧搖頭道:「你不懂，任何事都可以商量，就像做生意一樣，可以打個折。」
白起直視著方牧，等待方牧繼續說下去。
方牧道:「你就告訴我，最大程度的告訴我，能夠不影響你的程度。」
白起沉吟片刻，似乎在思索方牧的話。
方牧繼續道:「這不就很簡單，我只要你在不影響你的程度上，告訴我關於我的事，很好辦的。」
「行。」白起抬頭道:「但是我說了之後，你真會放了我？」
他可還記得方牧出爾反爾的時候，而且下手還極其狠辣。
就像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算是和方牧一起的，方牧下手就不帶猶豫的。
雖然方牧的做法也對，但是這態度也太果斷了。
換句話說，如果他說了，可是方牧卻食言，那不是血虧。
至於方牧說他是誠實可靠的，這誰信啊，一個三歲小孩都不信。
方牧沉思片刻，道:「要不，我發個誓。」
「你可別扯了。」白起擺手道:「發誓頂用的話，我早發誓了。」
方牧血煞槍一跺，瞪眼道:「那你要我怎麼做？」
白起沉思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額！」
他話還沒說完，另一邊肩膀就被方牧捅了。
白起指著方牧，道:「年輕人，你不講武德！」
方牧淡淡的道:「現在大家平等談生意，都是誠信做人罷了，你現在就只有這一條路，要不相信我，要不就去死。」
白起:「這合理嗎，這公平嗎？」
方牧道:「挺公平的，我覺得對我來說很公平，我哪管你的，搞快點，我時間有限。」
白起:「……」
空氣中傳來安靜的氣氛，良久之後，白起才長長的嘆了口氣。
白起一字一句的道:「好，我再相信你一次！」
方牧放下血煞槍，摟著白起的肩膀，笑眯眯的道:「這才對嘛，好兄弟！」
白起嘆氣道:「其實你的身份，和那一場動亂之後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