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愣住了，他看著做出防禦姿態的方牧，滿臉疑惑的道:「咦，小兄弟你這是為什麼，我並沒有做任何傷害到你的事啊？」
方牧冷笑道:「你在這裡騙鬼呢？」
白起奇怪的道:「騙你，我並沒有騙你啊，我所說的句句屬實沒有半句假話。」
方牧哦了一聲，道:「你說你被昭王所制，然後在這個世界留下後手之後，就被昭王發現，並且殺了你。」
「沒錯。」白起道:「這確實是實話。」
方牧搖了搖頭:「你又說你醒來後就來到這裡，然後又有禁制，那麼我問你，到底是有多厲害的禁制，能夠在這裡發揮效果。」
上一次入夢的時候，方牧對於幻境之外有了新的了解。
別的不多說，幻境之外連通天聖人都能復活，更不用說白起了。
那麼復活之後還保持著受到禁制的樣子，這怕是有點不科學。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復活未免也太雞肋了。
所以方牧總是覺得，白起這廝在坑他，在編造一個事實騙他。
當然，方牧也不知道自己的推測是不是對的，但是無論是對是錯，他都不可能把白起放出來。
兩人又沒有什麼交集，也不是很了解，就因為白起幾句話就救他，這不是傻是啥？
白起無奈道:「小兄弟，你總不至於因為這個就說我是騙你吧，這也太牽強了。」
「牽強是牽強了一點。」方牧摸了摸下巴，反問道:「可是我也不可能因為你這幾句話就放你出去，我還有很多不知道，比如你為什麼要出去，目的又是什麼。」
大家都不是傻子，如果幾句話就能放了他，那也太好騙了一點。
白起緩緩道:「我出去是為了報仇，找到昭王，然後報仇！」
方牧哦了一聲，沒有動靜。
白起奇道:「小兄弟，我都已經說了，你為什麼還不動？」
「我為啥要動啊。」方牧指了指鎖鏈，道:「你看，這也沒啥好處，而且可能還有危險，這不是動動嘴皮子就完事兒的。」
「沒有危險的，非常安全。」
「那不行。」
「小兄弟，咱們可是老鄉啊。」
「不干。」
「那你要我怎樣啊？」
「除非……你先從雪無痕這邊出去，回到自己身體中。」
白起:「……」
他現在是搞清楚了，方牧這廝完全是在套路他。
讓他從雪無痕身上出去，再回到自己身上，這不是扯淡嗎？
他好不容易啊，因為殺氣共鳴的原因成功從束縛中出來，他竟然要自己重新回去。
這廝當自己傻嗎，難不成自己回去了，他還真幫自己解開鎖鏈啊。
方牧還在一邊慫恿:「怎麼樣，你看我這划算吧，咱們一碼歸一碼做個交易，你先出去，我再救你，我方某人可是誠實可靠的人。」
白起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不用你救了，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說完，白起掉頭就走，沒有絲毫猶豫。
方牧皺眉道:「真不要我救了？」
白起頭也不回的道:「不用了，就這樣吧。」
方牧哦了一聲，突然道:「那你也不用走了。」
白起回過頭，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方牧，不明白方牧的意思。
方牧來到白起的原身旁，看著原身道:「不知道把這具身體上的衣服扒光之後，再畫上畫像，帶出去能賣多少錢呢？」
「又或者直接斬了這具原身，是不是更帶勁呢？」
白起沉聲道:「你威脅我，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
他是一代殺神，現在竟然被人威脅，這人實在是不可饒恕。
方牧擺手道:「沒有沒有，你快走吧，我好做實驗。」
白起深吸了一口氣，停在原地沒有動彈。
方牧笑眯眯的道:「我很奇怪，為什麼你到這個程度，還不對我動手，我的身份就真的讓你忌憚嗎，這可不是你殺神的風格。」
他之所以說出這種話，就是看看白起的忍受程度，或者說想讓白起對自己動手。
附了身的異類就不是異類了嗎，不存在的，他都是異類。
可是即使已經說了這麼重的話，白起仍然沒有動手，難不成白起忌憚著什麼。
他現在能夠被忌憚的，就是那個莫名其妙的「似曾相識」了。
或許白起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他並沒有說出來。
白起聽到方牧的話之後，搖頭道:「我確實不知道你的身份，我只是覺得你是我同鄉之人，並不想對你動手。」
方牧哦了一聲，對白起招了招手。
白起疑惑的湊了過來，道:「你又有什麼事？」
方牧笑眯眯的道:「也沒有什麼事，就是想樂呵樂呵。」
此時，白起被方牧這句話搞蒙了，已經湊到方牧面前。
方牧抬手，落下……
「啪……」
清脆的響聲在空中迴蕩，白起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剛剛做了什麼，他剛剛打了自己一耳光？
白起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方牧竟然還有這樣的騷操作。
只是愣了一下之後，白起突然全身顫抖起來。
一股恐怖的殺氣在白起身上蔓延，恐怖到令人顫慄，讓人意識模糊。
方牧卻興奮異常，終於挑起了白起的火氣。
果然，想要一個人發脾氣，那就只有逮著這個人使勁扇耳光，這樣才是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其他的都是浪費時間。
方牧淡定的等待著，可是這次他失算了，因為白起並沒有動手。
滿天的殺氣突然一滯，接著猛的收了回來。
整片空間恢復如常，好像那殺氣並不存在一樣。
白起盯著方牧看了一眼，目光如同死水一般，接著收回目光轉頭就走，沒有一絲回頭的意思。
方牧摸了摸下巴，有點意思，這白起竟然連這都能忍。
堂堂一代殺神，自己一耳光下去他卻忍住了，連脾氣都沒有發。
方牧不由得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個白起知道什麼，或許知道自己的身份。
此時，白起已經走了老遠。
周圍的黑暗正在慢慢瀰漫，眼看著白起就要落入黑暗中。
方牧大喊道:「喂，我開個玩笑的嘛，你這麼認真幹嘛，這樣就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