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臨,城市的燈火如繁星般閃爍,然而歐陽飛雪的世界卻仿佛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她獨自徘徊在街頭,心亂如麻。那街道上的行人匆匆,有情侶手挽手甜蜜地走過,有一家三口溫馨地相伴而行,唯獨她,形單影隻,滿心的愁緒無人訴說。
街邊的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將她的身影拉得細長而孤獨。微風拂過,她的髮絲隨風飄動,那髮絲凌亂地拂過她的臉龐,像是調皮的孩子在搗亂,卻未能撫平她內心的波瀾。
她的眼神空洞,望著前方,腦海中不斷迴蕩著與言語戈爭吵的畫面。
那激烈的爭吵聲仿佛還在耳邊迴響,一句句刺耳的話語如同利箭般刺痛著她的心。
她想起言語戈憤怒的表情,那瞪大的雙眼,漲紅的臉龐,還有那揮舞著的手臂,仿佛要將她吞噬。
她不明白,曾經的甜蜜為何會變成如今的這般模樣。她的腳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拖著千斤的重擔。
路過一家小店,裡面傳出悠揚的音樂聲,那是一首他們曾經一起聽過的歌,此刻卻只讓她感到更加的悲傷。
回到家中,歐陽飛雪無力地癱倒在沙發上。房間裡瀰漫著沉悶的氣息,往日溫馨的裝飾此刻顯得格外刺眼。
那牆上掛著的他們的合影,照片中的笑容此刻看來是那麼的諷刺。她咬著嘴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沙發旁的茶几上,還擺放著他們一起挑選的花瓶,可如今這花瓶里的鮮花已經枯萎,就如同他們的愛情。
這時,言語戈也回來了。他的臉色陰沉,眉頭緊鎖,一進門便大聲說道:「飛雪,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歐陽飛雪猛地坐起身,怒視著他:「是我在鬧嗎?你和林曉萱不清不楚,讓我怎麼相信你?」
歐陽飛雪的雙眼布滿了血絲,眼眶紅腫,顯然是已經哭了許久。她的頭髮凌亂地散在肩頭,像是一團雜亂無章的麻線,襯得她的面容愈發憔悴。
言語戈走到她面前,雙手握拳:「我已經跟你解釋了無數次,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他的拳頭攥得緊緊的,骨節泛白,額頭上青筋暴起,那憤怒的模樣仿佛要將心中的憋屈一股腦地發泄出來。
「飛雪,你為何就這般固執,我的話你從來都不信!」言語戈大聲吼道,聲音在這不大的房間裡迴蕩,震得人的耳朵嗡嗡作響。
「那為什麼她總是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為什麼她總是能找到機會挑撥我們?」
歐陽飛雪的聲音帶著哭腔。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像是在寒風中瑟縮的秋葉,那般無助,那般可憐。
「每一次,每一次在我以為我們能平靜地過上幾天好日子的時候,她就會冒出來!
像是陰魂不散的鬼魅,死死地纏著我們!」歐陽飛雪聲嘶力竭地喊著,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划過她那蒼白的臉頰,滴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朵破碎的心花。
言語戈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我怎麼知道?我也很煩!」
他用力地扯著自己的頭髮,似乎這樣便能將滿心的煩悶都扯去。「我每天在外面辛苦打拼,回到家還要面對你的猜疑和質問,我真的累了,累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言語戈的聲音中透著深深的疲憊,他的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一片黯淡和迷茫。
「煩?你覺得煩?那我呢?我每天都在猜疑和痛苦中度過!」歐陽飛雪站起身,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
她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肉里,卻渾然不覺疼痛。
「你知道我每天是怎麼過的嗎?我看著你們的每一次接觸,心裡就像被無數把刀割著,一刀又一刀,血流不止!」
歐陽飛雪的聲音顫抖著,身體也跟著搖晃起來,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言語戈瞪著她:「你就不能理智一點嗎?總是這樣無理取鬧!」
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要將歐陽飛雪燃燒殆盡。「你能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多少?
你卻只會一味地指責我,懷疑我!」言語戈的聲音愈發高亢,帶著濃濃的不滿和憤怒。
「無理取鬧?你居然說我無理取鬧?」歐陽飛雪的淚水奪眶而出。
那淚水洶湧而出,像是決堤的江河,怎麼也止不住。「我為你付出了一切,放棄了自己的夢想,全心全意地照顧這個家,換來的卻是你說我無理取鬧!」
歐陽飛雪的聲音已經沙啞,她的嘴唇顫抖著,臉上寫滿了絕望和心碎。
言語戈別過頭,不再看她:「我不想再跟你吵了,這樣下去沒有意義。」
他的肩膀耷拉著,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一下子垮了下來。「吵來吵去,除了傷害彼此,還能有什麼結果?」
言語戈喃喃自語道,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歐陽飛雪冷笑一聲:「沒有意義?那我們的感情又算什麼?」
她的冷笑中帶著無盡的悲涼,那笑容比哭還難看。「曾經的山盟海誓,曾經的甜言蜜語,難道都只是一場空?」
歐陽飛雪的眼神空洞無神,仿佛靈魂已經離開了她的身體。
言語戈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你現在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解釋。」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我已經解釋得夠多了,可你就是不願意相信我,我又能怎麼辦?」
言語戈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無奈和痛苦。
「是你根本不想解釋!」歐陽飛雪的情緒愈發激動。
言語戈深吸一口氣:「飛雪,我真的很累了。」
他的聲音中透著深深的疲憊,仿佛這幾個字已經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他的雙眼布滿血絲,眼底是藏不住的倦意。那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也微微彎曲,像是被生活的重負壓得直不起身來。
說完,他轉身走進臥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那關門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裡迴蕩,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歐陽飛雪的心上。
歐陽飛雪站在原地,身體微微顫抖。她望著緊閉的臥室門,心中充滿了絕望。
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她的嘴唇緊緊抿著,咬出了一道蒼白的痕跡。
她的雙手無意識地攥緊衣角,那衣角已被揉得皺皺巴巴,就如同她此刻凌亂不堪的心。
夜,漫長而寂靜。月光透過窗戶,冷冷地灑在地板上。歐陽飛雪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宛如一尊失去了靈魂的雕像。
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與言語戈曾經的點點滴滴,那些甜蜜的時光如今卻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著她的心。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客廳里。歐陽飛雪一夜未眠,眼睛紅腫。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頭髮隨意地散落在肩頭,顯得無比憔悴。陽光照在她身上,卻沒有帶來絲毫的溫暖。
她的眼神空洞無神,呆呆地望著窗外那湛藍的天空,仿佛那是她遙不可及的幸福。
言語戈從臥室走出來,看到她的樣子,心中閃過一絲心疼,但嘴上卻依然強硬:「你這樣折磨自己有什麼用?」
他的聲音雖然嚴厲,可眼神中卻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關切。他的頭髮有些凌亂,胡茬也冒了出來,顯然昨晚他也沒有睡好。
歐陽飛雪轉過頭,冷冷地看著他:「這都是拜你所賜!」她的聲音沙啞而乾澀,仿佛是從沙漠中傳來。
她的目光中充滿了怨恨和痛苦,那眼神讓言語戈不禁心頭一顫。
言語戈無奈地搖了搖頭:「我要去公司了,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他轉身拿起外套,匆匆離開了家。門關上的那一刻,歐陽飛雪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
午後的陽光依舊燦爛,可歐陽飛雪的世界卻依舊陰霾。她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了一家咖啡店。
店內瀰漫著濃郁的咖啡香,輕柔的音樂在空氣中流淌。她坐在角落裡,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
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歡聲笑語,可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的心中只有無盡的痛苦和迷茫。
這時,林曉萱走了進來。她看到歐陽飛雪,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然後徑直走到她面前坐下。
「怎麼樣?和言哥吵架的滋味不好受吧?」林曉萱挑釁地說道。
歐陽飛雪瞪著她:「你到底想幹什麼?」
林曉萱笑了笑,那笑容里藏著幾分得意與狡黠:「我只是想讓你知道,言哥愛的是我,不是你。」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像一把把鋒利的小刀,直直地扎向歐陽飛雪的心窩。
歐陽飛雪的雙目仿佛要噴出火來,她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那手掌落下的瞬間,桌上的咖啡杯都跟著顫了顫:「你胡說!」
林曉萱卻依舊不慌不忙,輕輕撩了一下耳邊的碎發,臉上的神情愈發從容:「你不信?
那你等著瞧。」她的目光在歐陽飛雪的臉上停留片刻,帶著勝利者的姿態,優雅地起身,扭動著腰肢離開了咖啡店。
那高跟鞋與地面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在歐陽飛雪聽來,仿佛是對她無情的嘲笑。
她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中的怒火燃燒得更旺,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噬。
杯子裡的咖啡已經涼透,可她卻渾然不覺,腦海中不斷迴蕩著林曉萱那挑釁的話語。
周圍的客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可她全然不顧,只是呆呆地盯著前方,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無助。
晚上,言語戈回到家。還沒來得及換鞋,歐陽飛雪一看到他,便像一頭憤怒的獅子般沖了上去,質問道:「你今天是不是又和林曉萱見面了?」
她的聲音帶著壓抑已久的憤怒,在空蕩蕩的客廳里迴響。
言語戈一臉驚訝,手中的公文包差點掉落在地:「你在說什麼?我沒有。」
他的眼神中滿是疑惑和不解。
「你還在騙我!」歐陽飛雪的聲音近乎歇斯底里,她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也因為激動而變得顫抖,「我都知道了,你們背著我到底做了什麼?」
言語戈皺起眉頭,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飛雪,你能不能別這麼敏感?」
「敏感?是你讓我變成這樣的!」歐陽飛雪大聲吼道,淚水終於奪眶而出,「你對我的關心越來越少,每次我需要你的時候,你都不在我身邊。
現在又冒出個林曉萱,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言語戈無奈地嘆了口氣,試圖伸手去拉歐陽飛雪:「飛雪,你冷靜一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可歐陽飛雪卻一把甩開他的手:「我冷靜?我怎麼冷靜?你說啊!」
兩人再次陷入激烈的爭吵,房間裡充滿了火藥味。言語戈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度:「我每天在外面辛苦工作,回來還要面對你的無理取鬧,我也很累!」
歐陽飛雪的聲音帶著哭腔:「累?我就不累嗎?我每天在家擔心你,害怕失去你,可你呢?」
接下來的幾天,爭吵成了他們生活的常態。每一次爭吵,都像是一場暴風雨,無情地摧殘著他們曾經美好的回憶。
有一天,歐陽飛雪精心準備了一桌飯菜,滿心期待著言語戈能早點回家。
可等到飯菜都涼透了,言語戈才帶著一身酒氣踏進家門。歐陽飛雪的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無名火:「你到底心裡還有沒有這個家?」
言語戈醉眼朦朧地看著她:「別吵了,我已經夠煩了。」
歐陽飛雪忍不住把桌上的飯菜統統掃落在地:「這日子沒法過了!」
還有一次,歐陽飛雪想要和言語戈好好談一談,可還沒說幾句,兩人又吵了起來。
言語戈氣得摔門而出,留下歐陽飛雪獨自在房間裡哭泣。
這樣的爭吵一次又一次,他們的感情在爭吵中漸漸消磨。歐陽飛雪的笑容越來越少,眼神也變得黯淡無光。
言語戈則是越來越沉默,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晚。
歐陽飛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一天,歐陽飛雪在商場裡漫無目的地走著。
她的眼神空洞,腳步虛浮,仿佛靈魂已不在這具軀殼之中。商場裡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可這一切的繁華都與她無關。
她的心像是被一層厚厚的陰霾所籠罩,沉甸甸的,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她不經意地一抬眸,竟看到了那兩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言語戈和林曉萱。
她的腦子「嗡」的一聲,仿佛有無數隻蜜蜂在耳邊嗡嗡作響。瞬間,她的血液直衝腦門,整個人像被點燃的爆竹一般,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
「你們在幹什麼?」歐陽飛雪的聲音顫抖著,那聲音里飽含著痛苦與難以置信。
她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兩人,眼眶泛紅,鼻翼急劇地翕動著。
言語戈看到她,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慌張無比,眼神中透著一絲慌亂與無措,「飛雪,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的聲音急促而又虛弱,仿佛是在為自己蒼白無力的辯解尋找著最後的支撐。
歐陽飛雪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悲涼與絕望,「不是我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她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帶著歇斯底里的質問。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像是狂風中搖搖欲墜的一片落葉。
林曉萱在一旁得意地笑著,那笑容是如此的刺眼,如此的讓人憎惡。
她的眼神中透著挑釁與輕蔑,「飛雪,你看,言哥還是選擇了我。」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如同一把把尖銳的匕首,狠狠地扎在歐陽飛雪的心上。
歐陽飛雪怒視著他們,那目光仿佛能噴出火來,要將眼前的兩人焚燒殆盡。
「言語戈,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出這句話,每一個字都帶著深深的絕望與決絕。
說完,她轉身跑開,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她的腳步踉蹌,幾次險些摔倒,但她還是拼命地向前跑著,似乎想要逃離這個讓她心碎的地方。
她的頭髮在風中凌亂地飛舞著,像是她此刻破碎的心。
言語戈想要追上去,卻被林曉萱緊緊拉住。林曉萱的手如同鉗子一般,死死地鉗住言語戈的衣袖。
「言哥,別管她,她不會原諒你的。」她的聲音尖銳而又刺耳,帶著一種得逞後的張狂。
言語戈狠狠地甩開林曉萱的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厭惡,「都是你搞的鬼!」
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憤怒,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
然而,歐陽飛雪已經消失在人群中。她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顯得如此渺小,如此孤獨。
她不停地跑著,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不知道自己要跑向哪裡,只是機械地邁動著雙腿。
夜晚的街道格外冷清,歐陽飛雪獨自一人走在路上,心灰意冷。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這段感情是否還能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