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五十五天

  「你說什麼?」郗婉臉色大變,手摸到放到一邊的名牌鑽石包里。

  郗酒一開始還沒看出來郗婉拿出來的是什麼,等到郗婉按了一下手裡黑色物體上面的開關,不足巴掌大兩個拇指粗的玩意突然像科幻片裡的變形金剛展開摺疊,最後變成了一個又粗又大還全是倒刺的狼牙棒。

  郗酒差點被嚇到桌子下面。

  郗婉掂著手裡的狼牙棒,臉色陰沉,咬牙切齒:「謝肆他竟然……讓你有了孩子?!」

  郗酒趕緊在桌子下面給等在外面的司機發簡訊救命。

  這裡有個瘋婆娘要因為謝肆宰了她!

  郗婉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她們郗家視若珍寶,連頭髮絲兒都不敢讓她疼的寶貝酒酒,竟然被謝肆那頭豬給拱了!

  酒酒才多大?

  她才不缺心眼多久?

  謝肆是不是準備用孩子把她家酒酒綁在身邊?

  郗婉憤怒地用狼牙棒在桌子上砸了個坑。

  謝肆那個小婊砸!

  挺會玩宮心計啊!

  郗酒舉起一個盤子當盾牌,趁郗婉沉浸在自己的怒火里,悄悄把椅子遠離郗婉。

  想到上次和謝肆的彩虹屁大賽。

  「呵呵!」郗婉這次是真的想要冷笑了。

  還是個油腔滑調甜言蜜語張口就來的小婊砸!

  看他那麼熟練,怎麼可能只有她家酒酒一個?

  說不定早就外面彩旗飄飄了!

  郗婉越腦補,越生氣,越覺得郗酒被謝肆pua了。

  看向已經成功溜到門口的郗酒,郗酒感覺到郗婉在看她,立刻優雅地翹起腿,非常自然地坐在離桌子幾米遠的地方。

  郗婉看著郗酒蒼白的小臉,更加心疼,趕緊展開善意溫和的笑安慰:「酒酒,你別怕。」

  郗酒視角里的郗婉拿著狼牙棒,笑容陰森,活像不懷好意的黑皇后。

  她的手機提示音響起,是司機帶人進來了,郗酒再也坐不住,拉開門就跑。

  郗婉還沒反應過來:「謝肆他完了,我們一家都不會放……酒酒?!」

  門外那群小鮮肉正在一起練舞,突見有人跑出來,也都沒反應過來,等到郗婉舉著狼牙棒衝出來,大喊:「酒酒,你站住!」

  他們才意識到,他們老闆要的人跑了。

  知錯就改,馬上邁開長腿追上郗酒。

  郗婉也舉著狼牙棒踩著高跟鞋跑得飛快:「酒酒!你懷孕吶!慢點呀!」

  郗酒聽不清郗婉喊什麼,抽空回頭看了眼,郗婉率領她的保鏢們殺氣騰騰地緊追不捨,走廊都被他們這群人的腳步震得發抖。

  郗酒跑得更快了。

  郗婉看郗酒跑得那麼快,心更痛了,她家養得水靈靈的大白菜喲,被謝肆那頭壞豬洗腦了,才跟她說幾句話,就這麼急著回到他的身邊。

  她是不是覺得這世上除了謝肆,沒有別的好男人了?

  郗婉沉重地嘆了口氣,這就是為什麼,她把她家男藝人都帶來的原因,她要讓酒酒看到,只要她想,什么小鮮肉小狼狗小奶狗,她每天換一個都可以。

  郗婉想著,打了個響指,她帶來的那群男藝人馬上進入狀態,一邊跑一邊脫掉外套,露出寬肩窄背的好身材。

  除了脫掉外套,他們還準備了自己最拿手的才藝。

  有rapper,有reader,有dancer,還有玩樂器的。

  郗酒聽到後面傳來嘈雜的聲音,又回頭看了眼。

  眼睛瞪大。

  發出植物的聲音。

  這些人為什麼一邊跑一邊表演節目啊?

  郗婉從哪裡搞來了一個瘋人院來追她啊?

  太恐怖了!!!

  會所極大,再加上郗婉包場,特意囑咐工作人員不要過來打擾,所以郗酒跑得都要吐了,還是沒跑出去。

  郗婉看郗酒還不肯停下,決定拿出殺手鐧,再次打了個響指。

  那幫帥氣的小鮮肉立刻拿出準備好的應援牌,高舉起來:「酒酒小姐,我們愛你!」「不要為了一棵草放棄整個森林!」「我們都是您的!」。

  他們喊得有點亂,郗酒聽到他們在叫喚,但聽不清他們叫得什麼。

  不過這回她堅決不回頭了。

  太泥馬嚇人了。

  終於看見闖進來的司機等人,郗酒露出感動的表情,沖他們跑過去:「王叔!快救我!」

  王叔都做好戰鬥準備了,結果一看郗酒後面追了一個團為她瘋為她狂為她哐哐跑走廊的小帥哥們,他的表情頓時變得微妙。

  這些男孩子難道都是他們先生的情敵嗎?

  他們先生太難了吧?

  司機露出佩奇麒麟臂,他可是先生精挑細選特意配給夫人的,以前上過武噹噹過特種兵,一打十個沒有問題,他帶的兩個人也是一樣。

  他示意郗酒先走,郗酒也沒客氣,撒腿就跑。

  謝肆聽說郗酒出事了,立刻趕了回來,郗酒和司機等人都回到了家裡。

  司機迎著謝肆,快速地將他有二十來號年輕力壯貌美如花的情敵的消息告訴謝肆。

  二十來號,年輕貌美的情敵?

  謝肆皺眉看向司機,發現他臉上帶傷:「這是他們打的?」

  「不!」司機搖頭,「那些小白臉加起來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對手,只是他們中有一個女人特別厲害,一個人打我們三個!」

  女人?

  謝肆更聽不懂了。

  不過他急著看郗酒的情況,沒有細問,直接推開臥室門。

  郗酒小臉蒼白,病弱扶柳一般地靠坐在床上,看到謝肆進來的瞬間眼裡霧氣瀰漫,鼻尖都略略泛紅,可憐得不要不要的。

  「老公……」像小奶貓一樣軟糯虛弱的聲音響起,如羽毛一般在謝肆心頭掠過。

  如果她頭頂的小郗酒沒有舉個寫著「苦肉計」的大牌子,謝肆差點就信了。

  小郗酒還不知道謝肆將她看得清清楚楚,還在她頭上嘚瑟:「臭男人,我哭得美不美?是不是美得讓你心碎?恨不得把星星月亮都捧過來送給我?」

  說著,捧著臉,傻乎乎地笑起來。

  謝肆鬆了口氣,看小郗酒這個樣子就知道郗酒沒什麼事。

  因為沒了這個擔心,謝肆繃緊的神經也放鬆下來。

  小郗酒飄過來,用胖乎乎的手封住他的唇:「鱉縮話!直接給我一個擁抱!順便請我摸摸你的福雞壓壓驚!」

  謝肆抿唇,垂下眼睫,掩住眼裡的笑意。

  在他笑她的時候,小郗酒著急地看著他:「快點呀,我都躺好了。」說完,小郗酒便安詳地躺在了郗酒的頭上,微笑著等待福雞的降臨。

  謝肆沒忍住,唇角泄露出他的笑意,伸手把努力裝可憐的小狐狸按到懷裡:「別怕,有老公呢。」

  郗酒哭唧唧地:「老公,我差一點就和你天人相隔了,我看到那些人追上來的時候,我什麼都不怕,就怕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以為謝肆發現不了,郗酒一邊裝哭,一邊將手悄悄貼到謝肆的小腹上。

  小郗酒頓時舒服得哦了一聲,臉上還浮出兩朵紅通通的小雲彩,哼哼唧唧地感嘆:「哦,男人!你的身子可真叫我上癮!讓我欲罷不能!」

  謝肆垂眸,看了眼「哭得渾身顫抖」的郗酒,無奈又好笑:這隻小色狐狸……

  郗酒摸了一會,覺得不過癮,借著抽泣的幅度,悄悄把謝肆襯衫下擺拉出來。

  小郗酒在她頭上給她加油:「嗨喲!嗨喲!扒光他!嗨喲!嗨喲!扒光他!」

  謝肆能怎麼辦,只能像老父親一樣縱著她。

  郗酒見襯衫下擺出來了,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氣,哭得更大聲,順勢往謝肆身上一撲,手臂故意撩起他的襯衫,直接環住他緊緻有力的腰身。

  然而,感覺有點不對。

  小郗酒穿著警服,坐在審訊桌後面,板著臉把手裡的筆摔到桌上,嚴肅地看著謝肆:「說吧!為什麼要在裡面穿T恤?」憤怒拍桌,「人與人之間還能不能有點信任了?你這是防誰呢?」

  謝肆彎唇,把還掛在他身上思考該怎麼不著痕跡占便宜的小狐狸扒下來。

  「這就結束了麼?」小郗酒一臉沮喪,「我還沒進去呢。」

  你還想進哪去?謝肆在郗酒臉頰上捏了捏,郗酒自然不懂他幹嘛在她這麼「脆弱」的時候掐她的臉,茫然地看著他。

  她的哭戲一向是最棒的,說哭就真的哭,眼角甚至還掛著一滴淚,看起來又無辜又可憐。

  謝肆眼神變得無奈,用指尖擦掉她的眼淚。

  小狐狸,你知不知道,其實你什麼都不用做什麼也不用說,就能讓我徹底繳械投降。

  彎下身抱起郗酒,郗酒嚇一跳:「老公,這是幹什麼?」

  「你今天是不是見了別的男人?」謝肆壓低聲音,聽起來有點危險,讓郗酒渾身都緊張起來。

  謝肆讓她腿纏在他的腰上,與她對視,以最曖昧的姿勢繼續問話:「還不只一個?」

  郗酒想要解釋:「那些男人都是郗婉找來的……」

  「我不管。」謝肆霸道地中斷她的話,「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不可以,我討厭我的女人身上有別的男人難聞的味道。」

  郗酒一下子就沒有占便宜的心情了,困惑又害怕,不自覺地微微歪頭地打量著謝肆的臉色:「那,那你想怎麼處理我啊?」

  家法?還是打針?

  郗酒眼睛瞪大,頭上出現了個容嬤嬤版的小謝肆,一臉邪佞地在小郗酒身上扎針。

  謝肆先是被郗酒的歪頭殺萌到了,然後又被她的想像逗得想笑。

  垂下眼睫,斂起眼裡的笑意,抬眼,神情冷酷:「當然是……」他抱緊她,向浴室走去,唇幾乎貼在她的耳邊,「帶你去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