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五十四天

  肌膚感受到涼意,郗酒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身子,誘人的蝴蝶骨在暖暖的清光中仿若隨時都要振翅飛走。

  白皙的手指抓著脫到一半的紅裙,刺目招搖。

  她抬起眼,眼眸清澈,因為害怕還有羞惱,眼角微紅,燈光划過,恍若水光粼粼,像極了誤入陷阱,無助的小鹿,脆弱得讓人心尖輕顫。

  前提是她的頭頂沒有一個動作和她一模一樣的苞米小郗酒,小郗酒用苞米葉遮住自己,還在大喊:「誰看我誰是大流/氓,看一眼弟弟短一寸!」

  瞪著謝肆,小胖手伸出來,食指和大拇指不斷靠近:「少一寸,少兩寸,啊,沒有啦!」

  兩寸?

  謝肆虛起眼,他是不是應該讓這隻小狐狸親眼看看,他的真實尺寸?

  伸手抬起郗酒小巧的下頜,聲音里聽不出來任何情緒:「怎麼不繼續脫了?」手指順著她的脖頸虛劃向下,「是想要我幫你嗎?」

  郗酒看著謝肆的手向下,緊張得瞪大眼睛,支起身子,想要坐起來躲開他。

  她不敢說什麼,但小郗酒卻敢,小郗酒蹲在床上,緊盯著謝肆的手,他越往下,她罵得越凶:「俏麗來來!謝肆,俏麗來來!你再往下……啊!俏麗來來!你個發情的胡蘿蔔!」

  小郗酒的罵聲根本不具有殺傷力,反而更激起謝肆想要逗她的欲望。

  謝肆單膝跪在床上,大手握住她堪堪一握的小細腰,微微用力,郗酒便像待宰的小羊羔一樣,老老實實地滑到他的身下。

  纖細的人被他寬大的肩罩得嚴嚴實實。

  郗酒按住蓋在身上的小裙裙,沖謝肆擠出個笑:「老公,我的大姨媽她還……」

  「還沒走麼?」謝肆稍微抬起身,似乎要放過郗酒,不過話鋒一轉,「你這種情況,不能放著不管。我剛好在醫學院學過針灸,幫你扎幾針調理一下?」

  扎針?郗酒整個人都不好了。

  小郗酒在她頭上使勁搖頭:「不要!謝肆我這麼抗拒你的原因就是因為我暈針啊!」

  暈針?謝肆暗暗咬了咬牙,克制住想要把這隻欠扁的小狐狸就地揍一頓的衝動,捏起她的臉頰,語氣溫柔得不像話:「放心,我一定不會弄疼你的。」

  郗酒看謝肆說著就要下床,一副現在就要給她來一場「不會疼」的針灸的樣子,趕忙抓住他的手腕:「老公,不用了,我剛才想跟你說的是,我大姨媽走了。」

  謝肆止住起身的動作,接著挑唇:「那我們可以繼續了?」

  小郗酒在郗酒頭上仰天長嘯:「啊啊啊,難道我郗酒今晚註定逃不過被扎針的命運了麼?」

  謝肆在小郗酒的長嘯聲中,慢條斯理地一顆顆解開扣子,動作優雅又色氣,堪比希臘雕像的好身材慢慢顯現。

  小郗酒的咆哮聲也漸漸變小。

  目光集中在謝肆的腹肌上。

  「哦~」小郗酒魂兒都不在了,「福雞~」

  謝肆桃花眼微彎,拉起郗酒的手:「不用害羞,都是你的,想怎麼玩都可以。」

  郗酒如同被虎狼之詞嚇到的小白兔,瞪著純澈的大眼睛錯愕地看向謝肆。

  她頭上的小郗酒坐在大皮沙發上,晃著紅酒杯,邪魅地勾唇:「害羞?開什麼玩笑,只要我想,我能給你摸禿嚕皮。」

  謝肆握著郗酒的手腕,讓她先用指尖碰觸他的肌肉輪廓,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耳垂:「喜歡麼?」

  郗酒明白,男人嘛,都喜歡女人夸的,於是配合地做出害羞又欽佩的表情:「老公,你的身材真的太好了,我好喜歡啊。」

  小郗酒抿了口酒,臭屁地點評:「也就一般般吧,福雞這種東西,看著好看,但摸起來也就那麼一回事,和健壯一點的溜躂豬摸起來差不多。」

  和溜躂豬差不多?

  謝肆勾唇,把郗酒的手攤開,貼在小腹。

  郗酒一怔。

  手心碰到謝肆微燙的身體時,她感覺似乎有電流從她與他的肌膚中生成,遊走。

  麻酥酥的感覺並不只停留在肌膚相親的地方,而是順著神經快速蔓延,直到心底。

  這一刻她才明白,縱然她能畫出這世上最完美的身體,但這種真實的觸感是她無論怎樣也無法想像的。

  謝肆帶著郗酒更清楚地了解他的身體,感覺到她的呼吸加重,報復性地在她的脖子上輕輕咬了一下:「只是喜歡嗎?難道不想……」

  他的唇貼在郗酒的耳邊,用最矜貴禁慾的神情,說著最下流的話。

  郗酒這回真的被嚇到了,驚訝地看向謝肆,不敢相信這位做了一本書童子雞的性/冷淡反派怎麼能說出那種字眼。

  謝肆厚顏無恥地沖她展開和平時一樣優雅清貴的笑,好像剛才說葷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看郗酒不說話,謝肆也不繼續逗她了,在她下巴下面像逗小貓一樣撓了兩下,然後起身:「我去洗澡,你睡吧。」

  他沒回頭看郗酒,怕再看她緋紅的臉,霧蒙蒙的眼睛一下,便會無法控制,真的把她就地辦了。

  剛才撩她,對他同樣也是折磨。

  在浴室里呆了很久,謝肆才出來,郗酒把她那邊的小燈關了,看起來已經睡著了。

  謝肆看了會書,也關燈睡下,剛閉上眼,耳邊就響起小郗酒幽幽的聲音:「臭流/氓~」

  謝肆還以為他把郗酒撩得太過火了,才讓她在夢裡還在罵他,睜開眼。

  小郗酒拿著個手電筒,從臉下面往上照,像個小女鬼一樣,幽怨地看著他:「我要跟你說一件事,很嚴重的一件事。」

  謝肆做好被她痛罵一頓的準備了,還主動把耳朵給她,讓她趴在上面對他說。

  然而小郗酒的小奶音卻帶給他意想不到的信息,她說:

  「臭男人,我宣布。」

  「從今天起,我郗酒。」

  「開始饞你的身子了。」

  謝肆先是一怔,旋即彎唇笑起來。

  他的美人計,有用了。

  郗酒約好要和v&v的幕後老闆見面,她按時出現在越好的地點,那是城中檔次很高的私人會所,據說只有一次性充夠六位數的會員卡才有資格在裡面享受服務。

  郗酒走進會所,才穿過門廳便感受到了人民幣的氣味。

  會所核心是滿目翠綠的植物園,光是這個植物園的維護費用,那就不是一般人負擔得起的,不過空氣也是真的好。

  郗酒聽著清脆的鳥鳴,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腳步輕快地跟著侍者走到會所頂層,可以俯瞰植物園的包廂。

  裡面已經有人在等著她了。

  郗酒看到裡面高大英俊的男人眉梢微微一挑。

  她還以為今天和她見面的會是郗婉,郗酒轉念一想,也是,郗婉怎麼可能是v&v的幕後老闆呢?

  如果郗婉是v&v的老闆,就靠v&v的流水,就夠謝父那種勢利眼巴結的了,原身又怎麼可能被謝父看不起欺負?

  郗酒一邊這麼想,一邊優雅地坐在男人幫她拉出來的椅子上。

  剛要開口,卻見男人又拉開了一把椅子,然後走到門口,微微低下身,如同迎接公主殿下駕到一般,恭敬虔誠。

  郗酒沒看懂。

  不過很快她就懂了,包廂的門打開,郗婉戴著黑超,踩著恨天高,腳步帶風地帶著兩排和門口等候的男人一樣高大英俊又年輕的小鮮肉走進來。

  坐在郗酒對面,拿下臉上的黑超,高高在上地看了眼郗酒,塗著豆沙色的唇瓣間吐出兩個字:「呵呵。」

  郗酒真的煩死郗婉看見她就呵呵的樣子了,也學她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呵呵。」

  郗婉歪頭,研究郗酒對她呵呵是什麼意思,接著給出回應:「呵呵?呵呵!呵呵……」

  郗酒差點被郗酒這三組語氣不同的呵呵逼得當場暴走,郗婉將她的反應收入眼底,露出瞭然的表情,輕聲嘀咕了一句:「你果然不記得呵呵是我們之間的暗號了。」

  郗酒沒聽清郗婉在嘀咕什麼,不高興地皺眉問:「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郗婉不想讓郗酒現在就知道那麼複雜的事情,迫不及待地問出她現在最著急求證的一件事,「酒酒,你還喜歡謝肆嗎?」

  郗酒想起蘇蘭給她發的簡訊。

  再看為了她的答案,露出急切表情的郗婉。

  喵的,蘇蘭不會說的是真的吧?

  郗婉真的喜歡謝肆?

  那可不行,她嘗過了謝肆的身子,發現他竟然不可思議的甜美。

  她都已經在計劃,如何得到這個男人的身子了,她可不想讓別的女人捷足先登。

  所以,郗酒給出肯定的回答:「他是我的丈夫,我當然喜歡他。」

  郗婉沒想到,不缺心眼,呸,七魂六魄齊全的郗酒還喜歡謝肆。

  她有點擔心郗酒沒跟她說實話,所以又追問:「真的?」

  誒嘿,這個小婊砸還賊心不死吶!

  郗酒冷颼颼地瞥了眼郗婉:「少惦記我的男人,你沒戲的!」想起很多狗血小說里,白蓮綠茶撬別人老公時經常使用的招數。

  郗酒決定搶先一步把她們的招數使出來,讓郗婉無招可使,於是抬起手,在肚子上摸了摸:「我已經有了謝肆的孩子,你搶不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