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種馬文里的天下第一美人十一

  刺眼的鮮血沾在雲月璽劍身上,殷紅一片,待她以指擦乾,劍身上又重新恢復亮雪般的顏色。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的心是黑的,血的顏色倒和別人一樣紅。」雲月璽低垂視線,地上的綠芽已然氣絕,她仍張大著嘴,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淒涼死去。

  第一次,雲月璽後悔自己的劍太快。

  不過也沒關係,和綠芽有仇的修士比比皆是,他們會把綠芽的屍身撿走煉製成傀儡,或者是以更刁鑽的方法對付她,以祭奠被拿去試毒的親朋好友在天之靈。

  宋成璧像是從沒見過這樣的雲月璽,她這副平靜殺人的模樣,和以往那個雖傲氣卻對他予取予求的樣子沒有絲毫一致。

  眼前發生的事太離譜,宋成璧下意識想把事情發展拽到自己熟悉的區域,他冷怒:「你是因為爭風吃醋,所以對綠芽痛下殺手?」

  回答他的,是攜著風與血的一劍,雲月璽的劍招非常乾淨,沒有任何花架子,平平的一劍,就像是冬日清晨懶起,迷迷糊糊間推開窗子,便見到窗外呼啦啦全是大雪,清晨亮得如午後,讓人渾身激靈。

  宋成璧斜斜擦著這劍招退開,饒是如此,他的衣袍也被削下一塊,卷落到泥地里,瞬間落滿泥點。

  「你真可笑。」雲月璽不給他宋成璧喘息的機會,不等宋成璧落腳,再一次刺過去一劍,「宋真君,看在你修為能使人入眼的情況下,我勉強能叫你一聲宋真君。」

  雲月璽平靜美麗的面容上忽而泛起絲嘲諷:「綠芽玩弄無辜者試藥,修真界正人君子人人得而誅之,我殺她是她德行有虧、喪盡天良,宋真君滿腦子卻只想得到爭風吃醋?」

  宋成璧當這天下女子是什麼?

  這天下女子堅守道義認真修習的多了去了,他以為每個女子都只會期盼他的愛,跟在他後面爭風吃醋?

  雲月璽的目光仿佛明晃晃地在說宋成璧心思狹隘。

  宋成璧仍在躲雲月璽的劍招,他不和女人動手,但是漸漸的,他發現雲月璽雖只有元嬰修為,但是劍光給他極強的壓迫感,有這劍光在,他連運行靈力都感覺受阻。

  那就是霸道的無相冰焰幻化的劍光,焚燒一切、毀滅一切,所有生靈都會本能畏懼。

  宋成璧如果再不出手,會慢慢死在雲月璽的劍下。

  他皺眉:「你不承認你是爭風吃醋,那你之前和靈犀她們爭風吃醋的事情,你都忘乾淨了?月璽,我能容忍你的小脾氣,但你不應該傷害我的朋友。」

  「呲拉」一聲,一道劍光削斷宋成璧一縷頭髮。

  雲月璽仍沒徹底召出無相冰焰,她在慢慢磨宋成璧對戰時的下意識反應,等會兒才能搶占先機。

  「你說天音宗聖女和柳家姐妹?」雲月璽心裡泛起惡意,受心底怨氣作祟,她道:「你以為我殺她們是爭風吃醋?宋成璧,你未免太瞧得上你自己,柳家姐妹妄圖奪我幽魂花,天音宗聖女意圖奪屬於我的晉階機緣,我殺她們,一為我父、二為自己,和你有什麼干係?」

  「是你殺了她們?!」宋成璧聞此,更覺此方世界變得陌生起來,他一直認為他的「紅顏知己」們都相處愉快,哪怕有些小的摩擦,卻也仍能因對他愛屋及烏,而和睦相處。

  現在,雲月璽卻親手打破了宋成璧這一認知。她不只沒和睦相處,反而把他的「知己」一個個全殺了?

  宋成璧心裡掀起滔天駭浪,和雲月璽相處的種種回憶浮上心頭,她一直那麼美,殺了人居然也能如此平靜,在他面前任何異樣都沒表露出來。

  「那麼,心兒的傷……」宋成璧艱澀道。

  「當時事態緊急,我沒來得及殺她,不過轉念想想,留她也有用。」雲月璽冷嘲,「她甫一見面便對以毒蛇欲殺我,只是沒得手,我如何能不回報她?」

  這女子……艷冠天下卻心如蛇蠍。

  宋成璧目前結交的半數紅顏知己,居然都死在雲月璽手上,宋成璧深感挫敗、憤怒。

  他光火起來,被紅顏知己的死衝散了理智,旋即拔劍,竟朝著雲月璽刺過來,真君的怒氣散出來:「你當真無法無天!」

  宋成璧的劍招來勢洶洶,出竅期的實力、洞虛期的氣勢,但是,僅僅被雲月璽用了兩劍便輕而易舉化解。

  她抬手:「這就急了,沒關係,馬上送你下去和她們作伴。」

  她劍尖上忽生無相冰焰,每一次出劍都極精準,捲起蕭蕭瑟瑟的落葉,同時,每一劍都含著可怕的靈力。她長劍所至之處,在悶熱的火靈秘境掀起霜雪般的寒冷,但是,宋成璧不幸被那冰焰一灼,焰火很熱,哪怕只沾了一點也無法被撲滅,生生鑽進骨子裡,開始灼燒宋成璧的經脈和識海。

  好霸道的怪火!

  宋成璧這下方知雲月璽或許得了奇遇,那怪火居然無視修為等級上的差距,直接攻人內部,宋成璧生生壓下這些灼燒感,他能修到洞虛期,倒也全是浪得虛名,如今收起之前的輕視之心,甚至開始忌憚雲月璽。

  「你現在連我也要殺?」宋成璧朝後退,那無相冰焰燒得五臟劇痛,「月璽,你再離經叛道、心狠手辣也是因愛我,如今我那些朋友都被你所殺,你我難道不能回到過去?」

  「殺了我,你捨得?」

  他那張臉也確實如端方君子,俊美正氣,一個洞虛期真君口口聲聲對你說回到過去、軟語哀求你是什麼感覺?

  雲月璽只有一個感覺——殺了他!

  此人能屈能伸,兼之臉皮極厚、氣運極強,不殺便是禍患。

  她長劍一揮,便在天地間塑造了一個透明的屏障,此屏障以冰焰所鑄,進入此間,便如同進入了雲月璽的領域。她在這裡占盡天時地利人和,出劍迅如風雷,完全沒給宋成璧留活口的機會。

  宋成璧的成名劍招,全部沒來得及施展出來,就被雲月璽打斷。

  雲月璽一劍刺向宋成璧的咽喉,宋成璧以成名劍招格擋,他的劍意本足以令萬劍來朝,如今受雲月璽屏障的阻擋,火靈秘境內的其餘劍沒半點反應。

  而雲月璽手裡的劍,被她拿得穩穩的,毫無背叛趨勢。

  「萬劍來宗?」雲月璽直接出言點明宋成璧的招式,她赤紅的衣衫飛揚,烏髮如墨,抬起手,衣袍獵獵,「劍乃君子,你也配萬劍來宗?」

  隨著她話音一落,宋成璧手中的劍猝然朝著他反向刺去,宋成璧急忙一握,鎮壓住了他的長劍。

  這一個小插曲足以令宋成璧心神激盪,他的劍意被雲月璽的劍意壓制了?

  她的萬劍來宗能號令他的劍?

  在宋成璧愣神之際,雲月璽直取他首級,宋成璧握劍回擋,可是,腰間一痛。

  雲月璽的冰焰燒了他的儲物玉戒!

  無相冰焰極霸道,宋成璧剎那間便感受不到玉戒和自己的聯繫,她抹除了宋成璧留在玉戒上的神識。

  這個瘋子!

  這麼粗暴的方式,會毀了裡面大半法寶。

  可是雲月璽不介意,只有能被她所用的,才是她的法寶,反之,全毀了她也不會心疼。

  到了這個不死不休的地步,宋成璧仍不願徹底相信雲月璽是真的要殺他,難道是因愛生恨?

  他企圖喚起雲月璽對他們過往幸福生活的留念:「月璽,你真如此絕情?我們曾經在昆吾宗的生活你都忘了?那時你我情投意合,羨煞旁人……」

  他越說,雲月璽心底殘留的怨氣越被激起。

  原身的怨讓雲月璽冷靜的眸底染上了些瘋狂,宋成璧自是沒錯過那絲瘋狂,他一愣,從裡面看出了驚人的恨意。

  雲月璽對他有什麼深仇大恨?

  「宋成璧,你是真忘了給我下情蠱的事?」雲月璽得說出來,不為自己,而為原身。

  她心中憋了股長長久久的怨氣,只有一吐為快,才能真正活過來。

  那個喜歡宋成璧的人,不是她!

  宋成璧聽到「情蠱」兩個字,眼眸頓時一沉,她怎麼知道情蠱?

  雲月璽眼底帶著絲偏執,幾乎恨不得把宋成璧生啖:「你以為在昆吾宗時我們是情投意合?你拈花惹草,招惹了數不清的女人,將我的臉面放在地上踩,視我父親安危於不顧,你知道我有多想殺了你?可是,因為情蠱作祟,我不得不被控制,所有人都在背地裡嘲笑我自輕自賤,連我自己也恨我自己,情蠱讓我對你笑一下,我心裡對你的恨便越多一點。」

  「你已經有了那麼多女人,為什麼偏偏不肯放過我?」雲月璽劍指宋成璧,一下刺進他的咽喉,被宋成璧格擋開來,只刺到肩膀,流出殷紅的血,「我只想修煉飛升,最後卻成了追在你身後的女人,那根本不是我。」

  「我知道,或許是我的臉好看。」雲月璽說出纏在心裡的怨,「昔日我無能,在情蠱控制輕的時候,我只是長久地怨恨我這張臉,我恨不得劃破它,可是……」

  宋成璧此時格外狼狽,他是強弩之末、虎落平陽,如今血濕衣衫,讓雲月璽就著他的狼狽,壓下了心底的怨。

  她重新變得冷靜,眼底盛著一往無前的鋒銳:「可是日子久了我才知道,我生了這張臉,是我的財富,你是盜匪,我何故要因盜匪厭棄自己?只要殺了你,我便能恢復正常……」

  屏障內開出無數冰焰,朝著宋成璧而去,與此同時,雲月璽手執長劍,刺向宋成璧的眉心。

  天地間仿佛開滿冰焰,這一次,宋成璧避無可避。

  他生生以手握住雲月璽的長劍,長劍鋒利,宋成璧的手掌頓時見骨,他此時面若寒霜,他從未想過,雲月璽會這麼恨他。

  哪怕是情蠱、那麼久的相處,也沒能讓她生出一點愛意?

  宋成璧現在心中哽著一口氣,只覺以往的雲月璽不過是同他虛與委蛇,實則在暗中謀算他的性命。

  故意讓他去殺凶獸、故意透露出綠芽在這裡……這女子好深的心機,好狠的手腕。

  他捏著長劍,受冰焰焚身之痛:「你既然知道情蠱,那你可知,只要我死了,你也會死。」

  情蠱分子母蠱,母蠱在宋成璧身上,子蠱在雲月璽身上,雲月璽死,宋成璧不會死,宋成璧死,雲月璽必死。

  他以這樣的方式,來獨占這個美麗的女人。

  雲月璽知道,宋成璧並未說謊,此刻宋成璧受冰焰折磨,雲月璽體內的情蠱也開始蠢蠢欲動,連月光的力量都無法壓制它。

  雲月璽低垂著眸子,宋成璧幾乎要以為雲月璽終於要罷手了。

  是的,對一個修士來說,活著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他正要讓雲月璽罷手,就見雲月璽抬起了眸,這一眼,便讓宋成璧話都說不出來。

  宋成璧看得出來,情蠱生效了,雲月璽眼中滿是濃烈的情意,她生就一張絕美的臉,如今那股愛意比以往都要濃烈、瘋狂,之前見到雲月璽瘋狂要殺他時,宋成璧雖疲於奔命,但他也無法忽視那樣的雲月璽十分耀眼,等如今,那股子瘋狂的殺意變成瘋狂的愛意,宋成璧幾乎無法回神。

  可是,他發現,冰焰不只沒有減緩,反而在增強。

  她不怕死,也要拉著他陪葬?

  雲月璽眼中是情意,但她面無表情,反手便用長劍割了自己的手一劍,讓自己保持清醒。

  她痛了,就要讓宋成璧更痛。

  「情蠱是子母蠱?你死了,我就死?」雲月璽一劍刺向宋成璧,冷若冰霜,她一手的鮮血,宋成璧身上的血也流出來,此間宛若血色地獄。

  宋成璧身上被割,但此時,他反而意志更堅定,咬著牙看向雲月璽。

  雲月璽一劍劍割下了他身上的肉,宋成璧未叫過一句痛,但眸色越發深沉。

  「我看看,以你這麼自私、看似博愛其實只愛自己的人,你死了,我會死,但我死了,你一定不會死吧。」雲月璽說一句,就刺宋成璧一下。

  「我體內的情蠱在我識海,它能直接影響到我,反噬我讓我死才容易,而你體內的母蠱在什麼地方呢?」雲月璽道,「我想想,情蠱一下,我偏偏愛你,而不是愛別人,說明你體內一定有母蠱,那麼,你把母蠱養在了什麼地方,才能既不傷害你的命,又能達到你的目的?肯定不會是識海、也不是嬰府、心脈,你怕死,那麼,只有血肉里了……」

  雲月璽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微笑,同時下手越發狠辣,「多虧你提醒我,否則的話,我可能還要走彎路。我猜猜,你修為高深,哪怕我死了,你也可以重塑血肉,母蠱影響不了你,嘖,到底母蠱藏在哪裡的血肉呢?」

  她似乎是要活生生一片片地殺了宋成璧,找他血肉里的母蠱。

  「只要我殺了你,但是把母蠱繼續養在你的血肉里,直到我找到破解之法,那我便不會死了吧。」雲月璽說完,宋成璧忍著疼,眼色泛紅地看著她。

  此人智多近妖,所猜分毫不差,尤其是,她極善抓住時機,瘋狂中循著冷靜,可攻可守,極度難纏。

  宋成璧幾乎要重新認識雲月璽,他被雲月璽割了整整六十八劍,血流滿地,雲月璽方找到母蠱。

  她將母蠱收在一個盒子裡,和著宋成璧的血一起。

  雲月璽的動作小心翼翼,如同握著她的自由,對於一個真正的修者來說,自由是最寶貴的財富。

  之後,雲月璽便要殺了宋成璧!

  她的劍尖已經穿過宋成璧的咽喉一截,就在此時,異變陡生。火靈秘境內忽而生出大團的火光,一個小小的火靈四處逃逸,引發無數修士追逐,但是,另外的秘寶,也就是開天金蓮久未等到主人,居然開始自動擇主。

  開天金蓮碩大的蓮瓣舒展開來,從上空飛過,雲月璽煉化了冰霜之眼,比其他攝於開天金蓮威力倒地的修士要好得多,她仍站著,但是,開天金蓮陡然出世,其間威力畢竟太強,雲月璽有瞬間被制。

  開天金蓮直直朝宋成璧飛過來,宋成璧怎會不抓住這個時機,他一身是血,踏上開天金蓮。

  開天金蓮竟然是要認宋成璧為主?!

  想想也是,宋成璧氣運逆天,而且他是火靈秘境內唯一的洞虛期真君,在當世,洞虛期真君也不超過五人,開天金蓮屬意宋成璧再正常不過。

  而雲月璽雖是火靈根,但她已經收服了冰霜之眼,開天金蓮自是不會找她。

  雲月璽緊緊捏著劍,追不上了。

  宋成璧半死、逃逸。

  不過她也不算毫無收穫,第一,她找到了母蠱,子蠱和母蠱都在她手上,解除情蠱控制只是時間問題,第二,無相冰焰燒灼的是宋成璧的靈根和經脈,她的無相冰焰不可能比開天金蓮差,僅僅憑開天金蓮,宋成璧無法恢復修為和天賦,第三,宋成璧之前儲存的寶物被她一鍋端,第四,她切了宋成璧六十八片肉,在他意識清醒的情況下。

  雲月璽思忖著宋成璧出去之後會是什麼境界。

  他肯定無法回復至洞虛期,出竅之後的境界是分神、合體、洞虛……宋成璧受了無相冰焰,應該會跌落至分神期,但是有開天金蓮的加持,或許會到達合體初期。

  如今她和宋成璧撕破臉面,宋成璧不會再被她算計,那麼,以後的惡戰一觸即發。

  不過,雲月璽這邊也並非全是爛牌,昆吾宗有合體期的長老,都是她父親的師弟師妹,所以,宋成璧不會回昆吾宗,他只能在外療傷。

  雲月璽思及此,長劍一收,足尖輕點,躍至空中開始爭奪火靈。

  她得儘快提升修為。

  雲月璽倒沒和別人一樣追逐火靈,她只在空中釋放出一朵冰焰蓮花,以極精純的火靈之氣吸引了火靈前來,繼而成功捕捉,收在自己懷中。

  如今她的修為也不懼怕別人搶奪寶貝,眉眼低垂,從地宮底上去。

  雲月璽如今手上的血半干,她卻沒心情擦拭,衣衫獵獵間飛上去,只想著早些出去。

  火靈秘境不分晝夜,雲月璽在星野之下,看見了一個沉默的身影,遠遠望過去,他極高大,如身有冰雪之氣,但是近看,除了好看的眼睛外,面目有些過於憨直。

  是那個射日修士。

  他一直在這裡等著雲月璽,見她出來後迎上去:「你還好嗎?」

  雲月璽自進了這火靈秘境,全在生死之間遊走,每走一步都如在懸崖間跳舞。

  她雖習慣這樣的生活,但是別人刻意守候於此,問她一句還好嗎,還是讓雲月璽稍軟了心腸。

  她停下匆匆的腳步,如老友會面般:「我很好,你這是……」

  她注意到射日修士身上有好些泥土,而且他四周有幾個大坑,這是發生什麼了?

  射日修士如今面帶焦急,他反應慢,見雲月璽歸來,也還是面帶焦急,沒來得及收。

  他道:「我聽人說你進了地宮,想去找你,但是地宮已經被封,我便想挖地道,從另外的路進去。」

  「……所以,這些坑都是你挖的?」

  射日修士點頭:「你身上有血,我身上有藥。」

  他從身上拿出藥,強硬地塞給雲月璽,雲月璽還是第一次從這個大塊頭身上感受到諸如霸道等性格。

  她有些忍俊不禁,收了藥:「多謝,我叫雲月璽,不知你……」

  射日修士見她說自己名字,先是一喜,再是眉眼一黯:「我記不得自己的名字了。」

  雲月璽聽此像是有內情,小心翼翼:「若你沒可去之處,昆吾宗廣招天下修士,你可要去?」

  射日修士原本也想去,但是,他只能黯然拒絕:「我好像有個必須去的地方,月璽仙子,我……我當真心悅於你。」

  雲月璽輕咳一聲,不知該如何回答。

  射日修士也不是逼她回答,他只是不懂語言藝術,只一腔熱騰騰的真心,因為真心太熱烈,猝然將它一剖,便火辣直白得使人無所適從。

  「我……我真心心悅仙子,山海為盟、天地為誓,此心、此心絕不有假,但、但我脾氣壞,若來日相見,我若是令仙子不快,仙子盡可罵我。」他從身上拿出東西,是一本書,這是射日修士抓緊時間謄抄的,他總覺得之後用得上。

  射日修士萬分緊張,生怕雲月璽不收他東西,塞給雲月璽就離開。

  他似乎極不舍,但是身後如有火在追。

  雲月璽翻開書一看,上面的語言,她一個字都不認識?!

  這到底是什麼?畢竟是朋友送給自己的,雲月璽小心收起來,繼而離開火靈秘境。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那射日修士尋了處安全地方,接著,身影一樣越變越淡。

  隨著他身影漸漸透明,他臉上的憨拙之氣一掃而空,遠在天邊的月昭正在撫琴,這個化身一回來,他手下的琴曲越發動人飽滿,如同他的靈魂已被補全。

  「倒是成功了一個。」月昭道,神殿氣運被他拿到手了,可惜,損失了冰霜之眼,開天金蓮於他無用,月昭根本沒想法。

  或許是因為這個化身成功拿到了神殿氣運,化身的記憶並不深刻,沒能立刻讓月昭知曉。

  月昭並不關心,他已經習慣成功,只有之前那等的失敗,才能讓他稍稍銘記於心。

  月昭繼續面無表情地撫琴,他生了張高華而自生魅意的臉,但是琴曲卻格外熱情、濃烈,從肅殺之氣驟然一轉,成了別的、歡快的意味。

  他並未在意。

  雲月璽則回了昆吾宗,她現在身上有幽魂花、冰夷珠,還差一味鳳凰血就能救治昆吾宗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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