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璽在起初的世界便是一個散修,一路靠自己奮鬥飛升。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因此,她對如何賺取靈石非常有心得。
她靠著賣靈草和妖丹賺取了不少靈石,分別為袁別堂主、何無敬、何無為以及白雲宮的小夥伴們送去了幾罈子上好的靈酒,最後,她拎著僅剩的最後一壇靈酒,在約定的地方等龍女。
褚昭一臉冷色,容色如九天仙人,氣質飄逸如輕雲蔽月般出現在屋內。
他極孤冷,但因著並未對雲月璽做過任何惡事,雲月璽絲毫不怕他,上前去:「龍女姐姐,你來得真準時!」
數日未見,因為現在已經無人欺負雲月璽了,她的氣色變得好了很多,眸子黑亮如燦爛繁星,身量該苗條的地方苗頭,原本貧瘠的地方也越漸豐腴,只有肩上掛的大布袋破壞了她周身的美感。
饒是見慣美人的褚昭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修非常出色。
褚昭意識到剛才自己居然不小心評價了女修的身材,當下頓了一頓,神色間卻仍然孤高勝雪。
雲月璽順著他的視線看,再對比了二人的身材,雖然龍女比她高,也比她美,但是,龍女的身材並不豐腴,她站在那裡,甚至想一竿孤松,或者如一柄利劍。
雲月璽以為龍女在暗暗比較兩人的身材,當即寬慰道:「這沒什麼,本來我的身材也不好,但自從築基後,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褚昭聽著不像話,冷冷道:「你的私人事情,不必和我說。」
想想,褚昭還是為雲月璽解惑:「因為你得了我的龍息,龍息養人,所以會如此。」
雲月璽表示理解,然後真誠誇讚:「你的一點龍息就能那麼有用,有朝一日,你的身材一定會非常完美。」
褚·雄性金龍·昭:……
他薄唇如鋒:「不必。」
褚昭即刻轉身,對雲月璽道:「你說的拍賣行,帶我去吧。」
說完,褚昭從芥子空間裡拿了一個玉戒,扔給雲月璽,淡淡道:「儲物空間,給你。」
這玉戒色澤翠綠,手感上佳,周身縈繞著靈氣,一看便知不是凡品。雲月璽接到玉戒,倒半點沒生起貪婪之心,她已經承了龍女許多情,不能再收玉戒。
雲月璽追上褚昭,將玉戒還給他:「龍女姐姐,這個太貴重,我不能要。」
褚昭步子一頓:「貴重?」
他掃向雲月璽,微冷的眸子似乎有些疑惑:「一個區區玉戒,你都覺得貴重,等會去拍賣行,你如何買得了東西?」
雲月璽致力於養龍,卻被龍懷疑了能力,她就像急於討女朋友歡心的男人一般,忙道:「你誤會了,我有錢,只是都攢下來用來這次拍東西,等拍完東西,我就會去買一個乾坤袋。」
「嗯。」褚昭聽完便道,「既然是給我買東西,這玉戒你直接拿走。」
他冷冷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見褚昭態度堅決,雲月璽便收下了玉戒,更覺得龍女人美心善。
雲月璽道:「馬上外出,我不能一直叫你龍女,否則若你身份被識破,會給你帶來危險,你可以給我說一個你的代號嗎?不要真名也可以,我叫雲月璽。」
「褚昭。」天下知道白雲宮少主名諱的人少之又少,褚昭也並不怕自己身份被揭穿,坦坦蕩蕩用了真名。
兩人交流完畢,雲月璽便帶著褚昭前往拍賣行。
一般來說,在拍賣行進行拍賣的物品都不會真的太稀有珍貴,那種級別的東西,早都流入了其他層次的圈子,比如說褚昭手中,便有許多旁人見都沒見過的寶物。
雲月璽則因為修煉習慣的原因,她只需要靈石恢復天靈根,除此之外,並不熱衷藉助外力提高修為。
於是,兩個都對拍賣興致缺缺的人湊在了一起,共坐於一個雅間。
前面拍賣的兩樣東西,一個六品佛蓮和一柄披荊斬棘的寶刀,一攻一守,才五百靈石起拍,性價比非常高,褚昭卻半點不動心。
雲月璽見他不動,也就按捺著。
她把隨身帶的靈酒給褚昭滿上,褚昭冷冷地看著拍賣台,另一隻手將冷酒端起來,一飲而盡。
褚昭酒量非常好,說句千杯不醉也不誇張,因此,他喝了那麼多酒,還和沒事兒人一樣。
雲月璽一罈子酒都快倒空了,她擔憂龍女喝醉,本不想再替他斟酒。
褚昭察覺到沒酒了,回過頭望向雲月璽。
褚昭本就生得天人之姿,如今憑欄而坐,外面暖黃熱鬧的光襯著他冷玉般的臉,更顯得他如積雪融融,高不可攀。
奈何雲月璽對他有人美心善的濾鏡,只覺得褚昭是她見過最溫柔善良的龍,只是皮相冷了點。
褚昭修長白皙手晃晃酒杯,問道:「沒酒了?」
雲月璽躊躇:「……也不是,但是你一直在喝……」
若是醉了怎麼辦?龍族在外還是有點戒心得好。
褚昭卻誤會了,他以為雲月璽是在說他一直在喝酒,都不給她倒酒。褚昭頓了頓,他倒是從未給別人斟過酒,不過……
褚昭手指微動,繼而,雲月璽手中的酒罈便自動飛出了酒,呈一線狀,流入雲月璽面前的酒杯。
雲月璽微愣,褚昭道:「失禮了,雲姑娘請用。」
雲月璽:……
這麼善良體貼的龍,到底是哪兒來的?
雲月璽喝了酒,擦乾淨嘴上的酒漬:「我不是讓你替我倒酒,是我怕你喝醉。」
「無事。」褚昭仍淡漠地望著外面的拍賣台,「我不好酒,也不會喝醉。此酒中有靈氣,你喝了更好。」
這時,拍賣台出現了褚昭感興趣的第一樣東西,是一塊通體純白的玉,性溫和,起拍價五百靈石。
褚昭回頭,對雲月璽道:「這個。」
雲月璽立馬拍下,她有種滿足感,拍賣都進行一半了,龍女總算有了看上的東西。
雲月璽沉浸在為褚昭花錢的愉悅中。
但很快,她就不那麼想了,龍族,性奢侈,也就意味著,養龍的成本非常高昂。
褚昭仿佛被那塊玉勾起了興致,看見什麼稍微好看點的玉、寶石都想要,也不管買了有沒有用。
他一身貴氣,仿若天生不為錢財煩憂,但云月璽不行。
雲月璽在腦海中飛快計算按照褚昭的花銷,自己的靈石到底夠不夠走出這個拍賣行,非常遺憾的,不行。
雲月璽上萬靈石,褚昭不到一個上午,就快給她禍禍完了。
雲月璽倒不是心疼靈石,她答應了給褚昭買東西,但是再這麼下去,她得被扣在拍賣行做苦力了。
雲月璽不好打攪褚昭的興致,委婉問道:「……龍女姐姐,你為什麼要買那麼多塊防禦用途的玉?」
同樣功效的玉,買一塊不就好了?
褚昭輕描淡寫道:「玉聲脆,擊之悅耳。」
雲月璽:!!!
褚昭的意思是,他是要拿玉砸著玩兒?聽聲音?
「那麼……同樣效果的寶石?」雲月璽堅強地問道。
「龍洞幽暗,照明。」
「各種靈植花卉?」
「塵水濁臭,可泡澡。」
一問一答間,褚昭向雲月璽展示了他的奢靡生活,雲月璽不禁想到,褚昭真不愧是金龍,他這個生活方式,得他周身的鱗片都能當金子用才行吧。
褚昭似是疑惑地抬頭看向雲月璽:「不可以嗎?」
雲月璽看著他的臉,想到他的種種人美心善的舉動,不由道:「當然可以,你本來就值得最好的。」
雲月璽暗道,靈石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等褚昭花完了,她再去掙也就罷了。
一會褚昭的購買超過她身上靈石的總和時,她再阻止褚昭,現下,先別打攪他的興致。
也不知褚昭是有意還是無意,在雲月璽的靈石不夠支付,且剛超過一靈石時,他停下了拍賣的舉動。
雲月璽想著一靈石罷了,她隨便當點東西也就夠了。
拍賣行的人慢慢將一件又一件寶物送到他們所在的雅間,褚昭拿起兩塊玉,相互敲擊,果然,環佩相擊,聲音清靈。
褚昭道:「可還入耳?」
那都是靈石的聲音……怎麼可能不悅耳?
雲月璽堅決不能露出一點不贊同龍女行為的模樣,道:「非常好聽,你真有眼光!」
褚昭便定定地看著她,那張冠絕天下的臉也不知在想什麼,良久,他道:「我們回去。」
二人出拍賣行結帳,雲月璽正要從玉戒中拿出靈石時,褚昭便拿出一塊散發紫色光暈的極品靈石,他對負責收靈石的人冷冷道:「不必找補,多餘的換算成性溫之玉送過來。」
收靈石的人立即應允,去找總負責人處理這塊極品靈石。
雲月璽在一旁愣住,褚昭不要她付錢?
雲月璽道:「這不可以,龍……阿昭,本來我便欠你人情,這次的錢,說好的我來付。」
褚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神情莫辨:「合該我付。」
他冷冷道:「至於人情,你現在還我太早。」
雲月璽表示不解,等別人拿來了性溫的玉,褚昭帶著她回了客棧,關上門,這條龍才道:「金龍龍息灼熱霸道,你為女身,若不調理,哪怕短暫受益,今後若不能抵抗龍息的霸道,在你進階時,龍息會混合著你的靈力,攪亂你的靈力軌跡。」
想來,後果會非常可怕。
龍受天道鍾愛,龍息龍靈莫不極強,同時,龍族也有最強大的身軀,方能駕馭這一身的寶物。換做是人類,那麼,龍息反而會成為他們的負擔。
雲月璽從未和龍打過交道,第一次聽說這個理論,想來也是,當初她吸收龍息時正逢築基,需要極多的靈力,恰好中和了龍息的霸道,否則在那時,她就會承受不住爆體而亡。
雲月璽真心實意道:「多謝。」
她好奇道:「龍女姐姐……」
「別叫我姐姐。」褚昭道。
雲月璽從善如流改口:「阿昭,你之前沒告訴我,現在怎麼告訴我?」
話一出口,雲月璽便後悔了,她不該問這話。
想來,當初她和金龍素昧平生,平白得了人家的龍息,人家沒追究便好了,更遑論提醒。現在她和金龍成了朋友,金龍提醒她則是出於朋友的友誼。
褚昭回答她:「因為現在我需要你還我人情。話不多說,按我說的法子去調理。」
他冷著臉,將性溫之玉全部捏碎,靈屑散如雲月璽的身體裡,雲月璽按照褚昭傳授的心法口訣,慢慢調息。
她睜著眼,能看到褚昭面無表情地捏碎一快快玉佩。
分明是個大美人龍女,捏玉佩時,卻萬分果決,舉動間看不出一絲女子的柔媚。
隨著調息,雲月璽的眼皮慢慢越變越重,當著褚昭的面,她幾乎陷入沉睡,半夢半醒間說了一句:「龍女姐姐真是人美心善……」
褚昭看她說完就睡著了,便沒再繼續,將雲月璽安置到床上去。
雲月璽在夢中,都在想這不知是人養龍還是龍養人,褚昭這麼養她,究竟要她還什麼人情?
如何還一條龍的恩情?如果褚昭是個不正派的龍,雲月璽絕不會這麼不明不白地接受他的好意,但在雲月璽眼中,褚昭人美心善,為人正直,她也就沒那麼多戒心。
等雲月璽醒來後,已經是第二天,褚昭在桌上留了張字條:「七日後見。」
雲月璽看完後,將字條收到自己的玉戒里,回了凌雲宗。
她剛走到凌雲宗宗門口,便看見有人道:「你之前不是挺會裝的嗎?裝得多善良,背地裡是那種貨色,你的清高是不是也是裝的啊?我之前向你表白那麼多次,送你那麼多靈石,你還端著。」
「趙師兄,她現在的臉也不知道好不好得了,她即使答應了你,你現在下得去嘴嗎?」
「對啊,這個醜八怪。」
罵罵咧咧、飽含惡意的聲音傳來,雲月璽抬頭一望,宗門口居然站著雲如煙,雲如煙面上還蒙著面紗,那日她的臉被噬靈蟲所害,哪怕有解藥,現在也有好多道疤。
她做的惡事被翻出來,還有上次那個被她拋下的弟子也出面說他救了她,她反倒把自己推入深淵。她喜歡仗著美色收人靈石丹藥修煉,用來成全自己福星的名頭,現在苦主也全都說了出來。
凌雲望也擺明了厭惡雲如煙,雲如煙那對爹娘修為被毀,一時間,雲如煙從天上的鳳凰變成了地上落魄的草雞。
之前被她暗害的人都憋著勁兒要整她,想討好凌雲望的人也對她落井下石。
雲如煙哪怕只是準備出宗門,也要被嘲笑「醜女」、「又要出去害人了」
她之前為了害雲月璽,特意煽動宗門裡的人欺負雲月璽,現在雲月璽站了起來,那些人欺負人的習慣倒是沒改過來,雲如煙成了他們新的欺負對象。
「醜八怪,你想出宗門,不得先向師兄打個招呼啊?」
雲如煙害怕被打,諂媚地討好道:「師兄,師妹想出宗門一次,師兄可應允?」
雲如煙仍有傲氣,現在這麼低三下四,她的眼淚都在眼眶裡轉,看起來我見猶憐。
雲如煙不是沒想過反抗,但是,一反抗就會遭到毒打。
她之前看著雲月璽挨打時,總嘲笑雲月璽的狼狽,現在拳頭落到了她自己身上,她才知道那樣的痛苦絕望有多令人崩潰。
那師兄厭惡道:「嘖嘖,笑得比哭還難看,丑就算了,還丟人現眼。」
雲如煙的師尊渡寒真君已經幾年未回宗,大家都下意識忽略了渡寒真君,畢竟真君歷練,花費數百年都有可能。
雲如煙的壽命有那麼長嗎?
雲如煙被所有人辱罵時,看見雲月璽從宗門的石階上走過來。
在眾人的惡意包裹下,雲如煙哪怕討厭雲月璽,這時候也不禁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
雲月璽之前被眾人欺負過,她一定知道這種感覺多難受,這種行為錯得多離譜。
雲如煙期望地朝雲月璽看過去:「……救救我。」
或許,是雲月璽的東西被雲如煙搶了太多次,雲如煙總覺得雲月璽會幫她。
雲月璽不是善良嗎?善良的人怎麼會見人被欺負?
雲月璽身板挺直,冷漠地從石階上走過去,看了雲如煙一眼:「沒空。」
她沒空,當初她被打時,雲如煙是如何落井下石的,如何拍手稱快的?
雲如煙瞪大眼睛:「他們打我,月璽,你那麼善良……你會冒著生命危險救人,你不救我,不怕凌雲望認為你不善良嗎?」
「不怕啊。」雲月璽道,她似乎很疑惑,為什麼自己一個修者要在意別人心中的看法。
雲月璽淡淡看了雲如煙一眼:「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妹,沒有那麼嚴重,你不能原諒他們?」
她雖冷漠,但說出的話卻令雲如煙心驚。
這話……是當初雲月璽被打時,她讓雲月璽原諒的話,現在雲月璽全還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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