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被坑害而死的修真天才十二

  翌日,天朗氣清,昨天下了一場雨,今日的天色便格外好。Google搜索山色空濛,空氣中滿是泥土的芬芳。

  雲父雲母梳洗好,雲母帶上自己的九節鞭,打扮得非常美麗,再並上威嚴的雲父,兩人一起去請下雲家族長和他們同去。

  從這裡往西大約一日路程,有一個法明寺,裡面的方丈是真正的高僧大德。傳言,在天魔大戰時,此佛修路過戰場,見無數冤魂哀嚎涕泣,本已化神期的佛修不忍見魂魄落難,便立做法事,散去修為引冥府入口超度冤魂。自此,他的修為跌落至元嬰,但一身佛氣,天下鬼修皆心聲敬意不敢來犯。

  雲父雲母思忖著這位大佛修平日忙,他們自己去,大佛修也許不會見他們,才厚著臉皮去請了下雲家族長。

  下雲家族長雖不恥夫妻二人的為人,但他們的修為總是減退,也不是個法子,便也答應和他們同去。

  一番波折後,雲父雲母及下雲家族長終於見到了那位大佛修。

  大佛修長得並不仙風道骨,反而矮矮胖胖,看起來非常討喜。他面上帶著微笑,脖子上戴著串佛珠,神台清明,雙目如炬,一見便知不是常人。

  雲母憂愁地朝他說明來意:「大師,我和丈夫十餘年前便已至金丹,許多年來,我和丈夫的修為不增反減……照理,我和丈夫正值壯年,哪怕天資一般,修為也不該減弱。我們身上也沒中什麼奇毒,實在不知是什麼原因。」

  大佛修慈眉善目地看著他們,這兩夫妻的容貌本善,但他們雙頰橫肉向下,無端多了刻薄之相。

  現在他們滿面憂愁,看起來也像是在尋思著如何害人。

  大佛修提了勁兒,明明是極善極富的容貌,怎麼會有這種面相?他道:「老衲可為兩位開天眼,但,屆時多少秘密,老衲也許都能略窺一二。」

  雲父雲母因煩心修為,便答應了。

  大佛修即刻施展神通,佛修修的便是因果,所以,他們對因果一道格外敏感。

  此刻,大佛修面上的笑慢慢淡下來,這夫妻二人子女宮本旺盛,奈何,他們同子女的因先是極薄、最後居然慢慢種為極惡之因,便是大佛修,也很少看見這樣的極惡之因。需知種惡因,便得惡果。

  雲母見大佛修面色變了,緊張道:「大師,敢問可是有頭緒了?」

  大佛修搖搖頭,語氣中再沒方才的善意,道:「我觀二位道基,二位修的道應該是順天時而為,所以,才有了結丹的機會。二位現在修為倒退,自己心中應當清楚。」

  雲父雲母對視一眼,雲母忽然恍然大悟,眼中浮現痛恨:「的確,我們本是順天而為,奈何家中有一攪事精,總壞我們的好事,不過,她現在已經走了。難道之前我們修為倒退,都是因為她?」

  雲母雲父當即對雲月璽起了殺心。

  大佛修敏銳地感知到,那份極惡之因又重了幾分。他心知這兩對夫婦又在思忖害人的事,嘆氣道:「此因並不在旁人身上,而在二位身上,敢問二位是否對子女不慈?」

  下雲家族長聞言皺眉,這兩夫妻可不是不慈嗎?

  雲母卻搖搖頭:「我們沒有任何不慈的地方,我們把能得到的一切都給了女兒如煙,把她看得比我們自己還重,怎麼會不慈?」

  大佛修搖頭:「你們難道沒有搶奪子女機緣?苛待子女?險些害死子女?諸如此類之事,你們必定有做。」

  雲母雲父還不想認,這時,下雲家族長終於受不了了,道:「你們哪裡沒做過那些事?月璽的靈石丹藥你們也要搶奪,她不給你們,你們差點打死她!哪樁哪件不是你們做的,現在否認什麼?」

  當著這許多人的面,雲母雲父覺得面子上掛不住。

  尤其是那大佛修看透一切般的眼神,幾乎令他們自慚形穢。

  雲父端著一家之主的威嚴沉默,雲母叭叭道:「她是我們的女兒,我們把她生出來便是恩,不過對她不好一點兒了,她就要害我們,令我們修為倒退?」

  大佛修哪怕斬斷塵緣,也沒見過如此愚昧的父母。

  他道:「並非她害你們,而是你們自己害了自己。你們所做之事,同所修之道南轅北轍,故修為不增反退,是你們的道心偏離了。至於你們所種極惡之因,因從前有父母緣在,並不能太顯。如今後還想著害人,只怕會得償惡果。」

  雲父雲母臉色仍不好,他們捏圓搓扁了雲月璽十多年,現在一時之間,所有人都說他們錯了,他們怎麼可能相信?

  這時,大佛修道:「本來,你們身上是有一道福緣,也同你們的子女有關,現在那道福緣已經越來越薄。」

  下雲家族長聞言,更是惋惜,對雲父雲母道:「你們已經把月璽逼得同你們斷絕了關係,現在再是有什麼緣,也斷得一乾二淨了!」

  雲母仍不信,昂著頭道:「福緣哪裡是她的?明明是我們的如煙帶來的福緣,因為雲月璽幾次三番同如煙作對,我們的福緣才越來越薄。」

  「雲如煙是你們的女兒嗎?她是你們撿來的!福緣在你們子女身上,你們聽不懂嗎?」下雲家族長從未如此火過。

  雲母被這樣一吼,倒像是受了大委屈,眼眶微紅。

  雲父強行辯解道:「……我們把她從小養到大,她就是我們的女兒。」

  雲母也覺得如此,她想,如果雲月璽是有大氣運者,怎麼機緣還會落在如菸頭上呢?

  他們做的夢裡,怎麼成為人上人的是如煙呢?

  見他們仍冥頑不靈,大佛修也不肯再泄露更多的因果天機,自叫他們離開。

  下雲家族長也不肯再多說什麼,他苦口婆心地不想看著這夫妻一錯再錯,結果他們那樣子,反而像是自己要害他一樣。

  一行人從法明寺中出來。

  雲父雲母臉色極陰,他們一直覺得雲如煙是福娃,怎麼能接受他們一直瞧不起的雲月璽是有福緣者,而且,他們對雲月璽不好,修為就得下降?

  實在太噁心人了。

  雲母掩蓋心裡的慌亂,說狠話道:「那個和尚知道些什麼?他才元嬰期,哪裡看得到因果?」

  下雲家族長道:「別人曾是化神期的高僧!」

  雲母道:「只是個傳說罷了,誰會那麼傻,用自己的修為引渡惡鬼?」

  她絕對不願意承認自己錯了,如果雲月璽才是真正的有福緣者,那她們這些年做的一切,不就成了笑話?

  要是雲月璽是有福緣者,他們逼走雲月璽……那不就是蠢蛋嗎?這種事情絕不可能。

  雲母恨恨道:「族長,您就等著看吧。我們如煙是凌雲宗凌雲望的救命恩人,她的前途才是一片光明,雲月璽……差得遠呢。」

  只要雲如煙成為人上人,她和夫君的修為也能解決了,到時候,他們就有吃不完的丹藥,增長修為輕而易舉。

  雲母完全陷入了對未來生活的暢想之中。

  此時,雲月璽正在凌雲宗,她有了靈石和丹藥,加上龍息溫養,天靈根逐步恢復。雲月璽本就是修真者,她的心態意志極強,如今萬事順遂,修煉速度一日千里。

  不過,她思及噬靈蟲和雲如煙,並沒表現出自己狀態好。

  雲月璽假裝身體虛弱,這幾日在宗門也沒像之前那樣四處遊蕩,她每日只找安靜的地方修煉,遇見同宗弟子也不像之前那樣冷冷地針鋒相對,反而避開視線。

  雲如煙聽到這消息,便想著雲母說得果然沒錯,雲月璽定是受了傷。

  雖然她的臉不知為何好了,但她定然有其他虛弱的地方,正是殺她的好時候。

  雲父雲母放虎歸山,雲如煙可不會那麼愚蠢。

  她本要找其餘弟子埋伏雲月璽,可是,最近那些弟子都似有若無地疏遠了她,雲如煙只能自己前去殺她。

  她乃築基中期,趁著夜色摸進雲月璽房間,從懷中拿出把寒光鋥亮的匕首……

  築基中期殺一個築基初期輕而易舉,雲如煙想著,雲月璽在宗門內樹敵頗多,到時候誰會懷疑自己?

  雲如煙悄悄接近雲月璽,在匕首快要碰到雲月璽脖子的時候,雲月璽立即睜開眼睛,拔出頭上的簪子,電光石火間朝雲如煙面上一刺。

  雲如煙雖是築基中期,卻是丹藥堆上去的雜牌築基,雲月璽這一刺來勢洶洶,她根本避無可避。

  雲如煙面上一痛,她察覺到臉上多了片溫熱的血跡……

  雲月璽「慌慌張張」地叫起來:「來人啊,有人要殺我,有人要殺我!」

  雲如煙眼中划過慌亂,宗門禁止私鬥,她得趕緊離開。

  雲如煙匆匆離去,雲月璽和她交了幾招手,假裝攔不住她。

  等雲如煙走後,雲月璽一改剛才的慌亂,眼中一片冰涼。

  噬靈蟲之事,她絕不會那麼輕易算了。

  雲如煙匆忙回了房間,臉上一片刺痛,她生平最在意她的臉,但現在也不敢對別人說。雲月璽被暗殺,還吵嚷得眾人皆知,這時她的臉正好傷了,怎麼也洗不乾淨嫌疑。

  雲如煙只能假裝不知道這件事,這幾日也縮在房間,哪哪兒都不去。

  她精心養護著她的臉,結果,臉上的傷口不只沒有癒合,反而朝周圍潰爛!

  雲如煙一張花容月貌的臉爛得不成樣子,左邊的臉幾乎全爛了,她的靈力不如雲月璽精純,不能封印住噬靈蟲,她的靈氣覆蓋在臉上,反而使得噬靈蟲越加興奮。

  在這種情況下,雲如煙去找了凌雲宗的醫修。

  醫修皺眉:「你臉上怎麼會有噬靈蟲,這是魔物,你哪裡惹來的?」

  「能救嗎?」雲如煙楚楚可憐道。

  她一直是宗門內高高在上的女神,這樣乞求的姿態還是第一次做,只可惜,配著這張臉,越發讓人作嘔。

  醫修拿出針:「我只能暫時幫你封印住你臉上的穴位,使它無法潰散。如要徹底根治,則要找到噬靈蟲的主人。」

  「雲師姐,此蟲是魔物,她的主人也定同魔修有淵源,此事,你還是稟告宗門。」

  雲如煙忙不迭點頭,雲月璽居然同魔修有染,自從天魔戰爭後,人族修士同魔修一向不睦,只要雲月璽養這魔蟲,凌雲宗必然不會放過她!

  雲如煙帶上執法長老,雄赳赳氣昂昂地去了雲月璽的住處。

  此時,雲月璽正在屋內修煉,雲如煙帶著人進來,二話不說便劈頭蓋臉一陣責問:「雲月璽,你居然敢豢養魔蟲,解藥呢?快給我交出來!」

  雲月璽的臉上似乎閃過慌亂,但仍是強自鎮定道:「什麼魔蟲?我不知道。」

  雲如煙見她這般表現,更確定她心中有鬼。

  雲如煙臉上蒙著白紗遮醜,朝執法長老盈盈一拜:「長老,那日我誤進雲月璽的房間,便被她一刺……我本沒在意,沒料到,她的簪子上居然染了魔蟲。長老,她居然敢在宗門內豢養魔蟲……如煙實在是無法再隱瞞下去,才讓長老特意來查探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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