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被坑害而死的修真天才十一

  此時正值初夏,夜空中淅淅瀝瀝的小雨已漸熄,雲層中重新鑽出了月亮,光暈朦朦朧朧,將雲層染得有些模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雲月璽孤身走出雲家,雖目前身無分文,卻生出種「海空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感覺,此後,她再也不用擔心努力得來的機緣被搶奪,也不用擔心無緣無故被虐打。

  雲月璽心中夾雜著些酸楚,酸楚過後,便是豁然開朗、如釋重負。

  那是原身殘留的情感,她也在高興。原身雲月璽在被父母日復一日的虐待欺辱中,或許也生過離開的想法,但她曾想著,若她離開是否是不孝,心中會否有負罪感?抱著這樣的想法,原身雲月璽錯過了離開的機會。

  現在,她徹底離開了,心中居然全是欣喜,那是她的身體本能在喜悅。雲家太苦了,像吃人的狼窩,剝皮抽筋喝血嚼骨樣樣不落,不離開就得死,離開才能活。

  雲月璽現下打算找個地方處理臉上的傷,當時如果她不受這鞭子的傷,看起來不那麼怵人,下雲家族長應當不會那麼輕易同意她脫離雲家。

  畢竟,天道有序,修真者子嗣不豐,家族的每個後代都是家族的希望。這次,要不是下雲家族長眼看著雲月璽被毒父母打死,留下雲月璽也沒用,他絕對不會放雲月璽走。

  雲月璽特意走到一個偏僻之處,打算治療臉上的傷口,她引導靈力,附著於面上,繼而皺眉……雲母這次鐵了心要教訓她,居然在鞭子上動了手腳。

  雲月璽的靈力流轉在傷口上,大多數全被那個傷口吸收,無法使得傷口癒合。雲月璽心內嘆息,哪怕是習慣了雲母苛刻的她,這時候也不禁喟嘆於雲母的惡毒總能打破她的心理防線,雲母對無辜幼女,居然使這種毒辣的手段,臉上的傷口無法癒合,反而吸收自身靈力,漸漸潰爛……這不是虐待是什麼?

  雲月璽當機立斷,使用靈力將臉上的傷口包裹住,她同雲父雲母的父母緣已經結束,此事,她必不會善了。

  雲月璽正要去鐵雲峰找何無敬,忽而瞥到蔥蔥蘢蘢的樹影間,有一抹雪白的身影划過。

  雪影飛快,幾乎只留下殘影。

  雲月璽一愣,繼而,那抹雪白的殘影停了下來,一雙孤高冷傲的眸子看向雲月璽,來人手執長劍,在停下來的瞬間化作女身,褚昭看向雲月璽:「你能看見我?」

  以他的速度,不該被這個女修看到,或許是這女修體內有他龍息的緣故?

  雲月璽見到幫了自己大忙的金龍居然在這裡,喜出望外,她得了金龍的恩,一直覺得過意不去。

  雲月璽當即連臉上的疼都不顧了,眼睛又黑又亮地看向褚昭:「……能,我打擾您了?」

  她說話間,臉上的血又流下來,蒼白的臉頓時染上血色,但她仍滿眼熱切地望著褚昭。

  褚昭頓了頓,冷聲:「你臉上有傷。」

  他雖好看,但也不至於讓這女修連臉上的傷都不治了,這麼熱切地看著他。

  雲月璽道:「我知道,您旁邊跟隨的人呢?他們不在的話,城裡很危險。」

  龍族作為神獸,尤其是金龍,非常受修真者的覬覦。

  褚昭能感受到雲月璽沒有惡意,他今日來是要處理一個人,現在已經處理完了。

  他一副同任何人都沒話說的模樣,哪怕化為女身,也高冷絕俗,不容侵犯:「無人敢對本座出手。」

  褚昭適才殺人時,身上不慎沾了絲血,他清冷的眸中微帶厭惡,哪怕用了清潔咒,這條龍也覺得髒。

  雲月璽看他神色,道:「前面不遠處,就有客棧,您要不要在那裡歇一晚,立刻便有熱水。」

  褚昭冷冷地看著她,面無表情,似乎毫不動容。

  在雲月璽以為他要拒絕自己的時候,褚昭道:「尚可。」

  雲月璽立馬接上:「看樣子,您是第一次來城裡,您應該不熟悉道路,要不,我帶您去?我也正好要住客棧。」

  褚昭的模樣有如天人之姿,風華氣度也不染俗套,加上他是金龍,雲月璽便以為,他是避世的龍女。

  並不是第一次進城的褚昭:……

  他懶得同雲月璽解釋,也需要雲月璽領路,頜首:「多謝。」

  雲月璽真心感謝道:「上次要多謝您,您才是人美心善……我只是投桃報李罷了。」

  雄性金龍不發一言,頂著清美絕俗的女身殼子和雲月璽去往客棧。

  他那天被雲月璽吻了個把時辰,實在不願在雲月璽面前使用男身,以免尷尬。褚昭天資卓越、極有氣度,哪怕是頂著女身被誇,他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這條龍想著,皮相,不過是惑人的表象。

  雲月璽帶著褚昭去了最大的一間客棧,此時,客棧內也有不少修士。雲月璽臉上有傷,破壞了相貌,男修們都盯著美如天邊清月的褚昭,眼睛都不捨得挪開。

  褚昭不悅,正要釋放威壓,便見雲月璽冷了臉,護食一樣擋在他面前,示威地拿出了自己的大鐵錘。

  雲月璽冷冷地沖店家道:「兩間上房,要看房。」

  她臉上有血,看起來有些匪氣,店家立即帶她和褚昭去看房。

  等上了三樓,雲月璽才小聲對褚昭傳音道:「龍女姐姐,人族修士皆好美色,你長得如此美貌,定要小心被騙。雖然你修為高深,但人族修士最擅長以花言巧語迷惑人,你千萬要小心,不要輕易相信人族。」

  雲月璽有些操心,龍女人美心善,哪哪都好,但是實在太單純,那麼輕易地就和自己來了客棧,如果自己是個扮豬吃虎的男修可怎麼辦?

  褚昭聽見雲月璽的傳音,看她一眼。

  他身為白雲宮少主,手下做事的人族萬千,並不如這女修想得這般……美貌易碎?

  褚昭同樣冷冷傳音:「沒那麼可怕。」

  雲月璽更憂愁,龍女姐姐輕而易舉被她吻了那麼久,還不發火,在雲月璽眼中,已經是單純善良容易被欺負的龍了,她傳音道:「真的很可怕,而且,不只是男修可怕。人有千萬種不同,哪怕是女修,也有磨鏡之好,你也不要輕信。」

  褚昭動作一頓,磨鏡之好?女子間的畸戀?

  他冷冷地看著雲月璽,雲月璽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褚昭忽而覺得,這道房門或許他不該進。

  雲月璽馬上又傳音:「當然,我不是!我只是來報恩的。」

  是嗎?金龍有些不信。

  褚昭暫時在心中存疑,他看了圈房間,抬袖一個清潔咒掃過去,房間頓時能看了。雖沒什麼華麗的擺設,但褚昭一踏進這房間,當真如蓬蓽生輝。

  他也不嫌這房間簡陋,道:「尚可。」

  雲月璽見他覺得行了,便對店家說就要挨著的這兩間屋子。

  但是,雲月璽身上的靈石都給了下雲家,她其餘的靈石暫時放在楚河那裡。雲月璽從自己發上拔下一根簪子,這個簪子是一個小小的白玉簪,是雲月璽身上除了大鐵錘之外的唯一靈器。

  她打算先把這靈器當給店家,明日找了楚河拿靈石後再來贖。

  褚昭冷冷地望著她,眉心幾不可見地一皺,他還不至於住個客棧都要別人給錢。

  褚昭走過去,拿出靈石給店家:「我付。」

  店家立馬收了他的靈石,把雲月璽的靈器還給她。

  雲月璽更覺不好意思,這樣一來,她不只得了龍女的龍息,連住客棧都是蹭龍女的。

  雲月璽愧疚地跟過去,道:「明日我就給你靈石,我其實有錢,只是現在靈石不在我身上。」

  褚昭從容地看了她身上的衣料一眼,這個女修,看起來不像有錢的樣子。

  褚昭道:「不必。」

  雲月璽更覺受挫,龍女出身高貴,性格也好,似乎沒什麼需要她報恩的地方。不過,她還是決定以後碰到龍女,都要與之方便。

  雲月璽現在想退出去,把時間留給龍女沐浴。

  她道:「我先去隔壁了,如果有什麼不懂的,你可以叫我,或者叫店家。」

  褚昭點頭,他看著雲月璽,分明一身的血,似乎才經歷過一場惡戰,但她似乎很想同自己親近?

  褚昭坐下,雪白的袍袖無風自動,他雖化女身,但仍是男子的衣服,褚昭伸出手,眼眸如深潭不化的寒冰,一道金色的靈光從褚昭手中飛出,飛入雲月璽臉上,剎那間,雲月璽感覺一股暖意從自己臉上的傷口處經過。

  褚昭的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精美的盒子,盒子中蠕動著兩隻黑色的小蟲。

  他道:「噬靈蟲,給你。」

  他將盒子關上,一揮袖,盒子便飛入雲月璽的懷中。

  龍掌天下正氣,褚昭是所有魔物的克星,所以,噬靈蟲如果給雲月璽自己解決,她至少需要半個月的藥浴,如果是褚昭來解決,只需一瞬間。

  雲月璽接過盒子,雲母居然有魔族的噬靈蟲?

  她心中有了計較,褚昭看她的臉色,便知她會處理噬靈蟲的主人,也就不再插手多管。

  雲月璽真心實意地看著褚昭:「多謝,您又幫了我。」

  褚昭道:「舉手之勞。」

  雖然是龍女的舉手之勞,但確實是幫了自己,雲月璽思忖一番,道:「敢問,您要在城中逗留多久?」

  褚昭來此,不只是為了處理一個人,還有其餘事情。

  他道:「五到七日。」

  雲月璽眼睛便一亮:「七日時,拍賣行會拍賣一些物品,也有稀奇古怪的珍寶,應該符合您的審美。到時候,我帶你去,您看上什麼,您就告訴我,我幫您買。」

  龍族,有收集癖,定然喜歡拍賣。

  褚昭的珍寶奇多,本提不起什麼興趣,不過……這個女修明知他是金龍,還敢幫龍買東西?

  她的靈石,夠?

  褚昭道:「尚可。」

  這事兒便這麼定下來,雲月璽回房間去處理傷口,收好噬靈蟲。

  第二日,雲月璽去找褚昭時,褚昭房裡已經空無一人。

  金龍來去如風,行蹤詭秘,皎皎如天邊涼月,不輕易出現。想來也是,本是神獸,又怎麼會經常讓人看到。

  雲月璽倒也沒失落,自去找楚河拿靈石。現在,那些靈石都是她一個人的,她可以撥出一部分來購買適合自己的靈器和法衣,丹藥方面,除了她自己購買,何無敬為了慶祝她脫離雲家,也贈送了好些。

  一時之間,雲月璽什麼都不缺,她有何無敬、何無為兩位長輩指點修習上的迷津,戒律堂堂主袁別教她戰鬥身法及技巧,白雲宮楚河他們能和雲月璽一起出任務,獲得豐厚獎勵。

  脫離吸血的父母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雲月璽幾乎將所有時間都投入修煉和獵殺妖獸賺取妖丹和靈石中。

  她努力為自己掙得康莊大道時,雲家卻過得不那麼平靜。

  雲如煙一覺醒來,便聽說雲父雲母居然同雲月璽脫離了關係!

  她氣不打一處來,雲父雲母傻嗎?

  雲母看雲如煙臉色不好,向她的福娃笑道:「那個沒出息的離開了也好,以後就沒人同你搶機緣了。你看,這些都是她臨走時留下的靈石丹藥。」

  雲如煙看了一眼,幾十塊靈石和幾瓶丹藥?!

  這麼少?

  她實在太生氣,雲父雲母一直無條件地寵她,加上現在他們的親女兒雲月璽走了,雲如煙更是連偽裝都懶得做,她道:「我現在築基中期,這幾塊靈石哪裡夠?還有這丹藥,根本不能幫助我修習。」

  雲父嘆氣:「這也沒辦法,雲月璽走之前,把靈石都贈給了下雲家,分到我們這兒,便只有這麼點了。」

  雲如煙忍不住,道:「誰讓你們同她脫離關係了?她只要在雲家一天,就會聽你們話,她的東西全是你們的,現在你們為了這點靈石就放走了她?」

  這不是蠢是什麼?

  雲如煙口口聲聲都是責怪,雲父雲母被責怪得面子上掛不住,但也不敢說雲如煙半點不是。這要是雲月璽敢這麼說話,他們早一巴掌呼上去了。

  雲母道:「唉……她本來在家也不聽話,這次我們打她打得那麼狠,她就是轉不過彎來,不願意為整個家庭考慮,她走了也好,免得浪費糧食,影響如煙你的心態。」

  雲如煙氣道:「她哪裡會那麼輕易地走,沒了孝道壓著她,只怕她會在宗門裡做出什麼瘋事針對我。」

  雲月璽那個瘋子,已經幾次讓她下不來台。

  雲母這便笑道:「如煙,你不必怕。她走前,我抽了她一鞭子,如今她那臉估計不好治,最近都不會回宗門去礙你的眼。」

  她那噬靈蟲可不是一般的魔蟲,是從一個魔修的屍體上得來。要是處理一個不得當,還會留疤呢。

  雲如煙聽此,心中稍稍安定,但還是一臉憂色。

  「我總覺得,她會壞我好事。」雲如煙垂眸,等她回了宗門,必定要借人之手毀了雲月璽。

  此時的雲家父母因為只得了幾十塊靈石,沒占到便宜,更是恨毒了雲月璽。

  可惜現在雲月璽不在他們身邊,他們打也打不著,罵也罵不到,便只能用嘴上的惡毒言語發泄。

  雲母眼中如淬著毒汁,有些快意地道:「她哪裡有能力壞你的好事?你在凌雲宗不是有凌雲望護著?凌雲望可是你的大好機緣,你一定要抓住。」

  雲如煙有些憂愁:「我總覺得,凌雲望這幾日待我沒以往那般好。」

  雲母道:「放心吧,這絕不可能。那個死丫頭髮了心魔誓,這輩子她只要敢告訴凌雲望真相,就會心魔纏身,道基盡毀。男人時冷時熱很正常,你這般有天資,這般貌美……凌雲望便是你的大好機緣!」

  雲母想到曾經雲月璽的乖順,打一次或者她哭一場,雲月璽就會乖乖聽話,和現在的叛逆比起來,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雲母恨恨道:「她現在狂個什麼勁兒,當初還不是任我捏圓搓扁……她當初本不願把這好機緣讓出來,說什麼那個人是她同生共死的朋友,結果呢,只要被打得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就狂不動了。要我說,就是她不知去哪兒學了門古怪的身法,我打不到她了,要是沒了那身法,讓我再打她半柱香,什麼靈石、丹藥……她統統都得讓出來。」

  雲父雲母拉著雲如煙的手繼續討伐雲月璽。

  他們像是受了雲月璽多大的氣,對她有著罵不完的話。

  沒人注意到,屋門外似乎滴落了一點水聲,「啪嗒」一聲,混合著淅淅瀝瀝的雨,辨不出這是淚還是雨。

  天邊的光仿佛都透露出陰沉的味道,天光照不進這骯髒陰暗的院子,連雨水都沖刷不了其中的骯髒。

  凌雲望身著隱匿至寶,他早有心查探真相,今日特意著隱匿法寶,隱藏自己的行蹤,便是想從雲家人的言語中找些蛛絲馬跡。

  沒想到,呈現在他眼前的豈止是蜘絲馬跡,那**的真相,一旦大白於天下,居然如此骯髒不堪。

  凌雲望閉上眼,緊握著長劍的手青筋畢露。

  他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不讓自己手中的劍掉下去。

  心魔誓……幾乎沒有修士會發心魔誓,因為一個不注意,就是道基盡毀。

  凌雲望忽然想起那時,他認雲如煙為救命恩人,小小的雲月璽也會在一旁渴望地看著他們玩。她不敢過來,但是會說:「你身上有傷,不應該那麼貪玩,你要好好養身體。」

  雲如煙這時會告訴凌雲望:「她是我姐姐,最喜歡搶我的東西。她現在來關心你,就是想你和她一起玩,你和她一起玩的話,就別來找我了。」

  凌雲望便因此對雲月璽觀感極差。

  他冷冷地看著她,讓她不要多管閒事,早點從他面前消失……

  雲月璽眼裡的光便一點一滴暗下去,落寞地出門,一個人離開。

  現在,凌雲望才知道,雲月璽和他一樣……他們在泥潭裡雖不能交談,卻手拉著手,共同渡過了生死劫難,不只他拿雲月璽當救命恩人,雲月璽也拿他當作交過生死的朋友。

  所以,她會來關心他。

  因為她知道他當初傷得有多嚴重,才讓自己注意休息。

  而他……他讓她滾,那時的她該有多難過?

  凌雲望覺得,自己就是個畜生。

  他哪怕有一點良知,也不會讓雲月璽滾,明明雲月璽只是來關心他。

  凌雲望想到當時的雲月璽看起來矮小瘦弱,看起來弱不禁風,站都站不穩,原來,是因為受了父母毒打。

  父母逼著她放棄朋友、放棄功勞,發了心魔誓。

  凌雲望不敢想,當初小小的雲月璽是怎麼被雲母所說的「打到爬都爬不起來」才放棄了和他相認。

  小女孩承受著毒打,一道道鞭子落在她身上,她都沒有放棄,等到瀕死時,才不得不認命。

  她那麼在乎和自己的情誼……輕易不肯屈服。可是,她人小力微,哪裡有大人毒辣?雲家父母把一切都想好了,連退路都用心魔誓給她封得死死的。

  凌雲望捂著臉,當初雲月璽從泥潭救他出來,是救贖他的光。但她因救了自己,反遭毒打。

  她是自己的光。

  自己卻是她生命里的劫,給她帶去了痛苦和磨難。

  所以,她不願意再認自己,差點被自己殺了時,也沒有一點心傷,只有憤恨和不甘。

  她早就不把自己當朋友了。

  她不在乎自己,就不會心傷。

  凌雲望雙目幾近赤紅,他本來和雲月璽都互相在意彼此,他們一起從死到生……都是這些人,毀了他和雲月璽的一切。

  凌雲望原來只覺得雲如煙虛偽,現在,卻知道她哪裡是虛偽?分明是惡毒,佛口蛇心,其心可誅!

  強占他人功勞……逼迫人發心魔誓……

  凌雲望性格中有兇狠的一面,從他之前哪怕認為雲月璽堅韌,也想殺了雲月璽便可看出,他並非良善之輩。

  凌雲望哪怕同雲如煙相處如此久,也從未對雲如煙有過一絲心動。他念念不忘的,一直是泥潭中那雙手。

  雲如煙、雲父雲母……毀了他的一切。

  凌雲望喉中浮現腥甜,他面無表情地咽下這口血,轉身離開。

  誰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麼。

  這時,屋內的雲母還在笑,拉著雲如煙的手:「我的女兒,你這般貌美……之後定能做凌雲宗的宗主夫人……」

  雲如煙害羞地抽回手,心中也如此認為。

  雖然渡寒真君也很好,但是渡寒真君畢竟沒有凌雲望體貼。

  他們說話時,下雲家的人來發放月俸了。

  三人出去清點,雲父雲母道:「怎麼這麼少?」

  如今,雲父雲母的醜事已經傳遍了整個下雲家,那兩名煉丹師也告訴了相識的人,他們一家連帶著雲如煙的名聲,都徹底臭了。

  下雲家的管事皮笑肉不笑,眼裡藏著鄙夷道:「看您說的,這是族長的吩咐。因為您們那檔子事兒,兩個月璽小姐談好了幫下雲家煉丹的煉丹師撂挑子不幹了,下雲家損失了一大筆丹藥,這些,都得慢慢從你們的月俸里扣。」

  「另外,月璽小姐已經不是雲家的人了,她的月俸也就停止不發,現在的月俸就這麼點兒。你們有什麼不滿,找族長去。」

  這管事是族長的親信,所以雲父雲母得罪不得。

  他們這些年,修為不增反減,在家族裡的地位很是尷尬。

  如今月俸靈石少了,之後的修為該如何增加?

  雲如煙也不高興,沒了雲月璽那份靈石,她怎麼修煉?

  看來,她必得在回宗的日子裡,先毀了雲月璽,再拿下凌雲望。

  雲如煙眼中閃過一絲志在必得。

  雲父雲母則想著先去找佛修恢復以往的修為,再謀其他。

  今夜,註定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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