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被坑害而死的修真天才四

  雲月璽剛吃了顆劣質補血丹,那堂主便嘿嘿笑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上品補血丹越練越純,劣質的補血丹卻仍然是老樣子,連氣味都沒有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伸出一截瘦骨嶙峋的手:「小丫頭,給我來一顆嘗嘗,看是不是原來的味道。」

  雲月璽一翻兜,拿出一個木頭瓶子,往外面一倒,睜著又黑又亮的眼睛:「沒了。」

  她經常受傷,補血丹用得很快。

  那堂主「嘖」了,也沒太失望,轉頭對凌雲望道:「你看這人吶,命就是不一樣,有人天資好,一路修習沒吃過苦,就讓別人也得在意名節。有的人吶,被打得一身是傷,補血丹都吃不起,還要被人說不注重名節?」

  堂主表面上看著凌雲望,實則是對雲如煙說,「她保住名節帶去墳墓裡邊?有人命好,自個兒活得輕鬆就自個兒輕鬆去,別人的人生夠苦了,就別高高在上地教導別人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畢竟,要是把她吃的苦給你吃一半,你也不一定接得住。你吶,自個兒在邊上美去。」

  雲如煙的臉色一陣青白,她哪裡被男修這麼不留情面地諷刺過?

  這個人分明就是說她站著說話不腰疼!

  雲如煙有心反駁,但思及自己的形象,憋悶著站了回去,面上仍是得體溫柔的笑,就像是聽不出來這些諷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帕子都快被自己擰爛了。

  凌雲望自覺和雲如煙是一體的,雲如煙被人給了難堪,他的心裡更不好受。

  在他孤獨無助、滿身是傷地在泥潭裡越陷越深的時候,只有那雙手給了他溫暖,救了他,那是雙女孩子的手,骨骼細小,卻迸發出驚人的力量。

  整整四天,凌雲望被困在泥潭裡,如果不是這雙手一直緊緊地拉住他,像是不知道疲倦,他早已經葬身在黑暗的泥潭裡,無人知道。

  四天裡,凌雲望有無數個害怕的時候,他害怕那雙手堅持不住,忽然放棄他。可是,沒有。

  他感受著那雙手從溫暖到變得冰冷,甚至感受到那個女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胳膊上流出血來,滴到兩人相握的手上。不管發生什麼,她都沒有放棄他。

  凌雲望那時就想,他這條命,是她的。

  可惜他深陷泥潭主人的魔咒,發不出聲音,他聽到小女孩的低泣聲,似乎她疼得受不了了,凌雲望心底發誓,如果他能出去,他用盡一切也不要她再哭泣,一點點苦都不能讓她吃。

  因此,凌雲望無論如何都會回護雲如煙,他心知戒律堂堂主脾氣古怪,便不直接同他交鋒,拿出一瓶上好的補血丹遞給雲月璽:「這瓶補血丹,算是我替如煙給的歉禮,她只是說了句不合適的話,你別再追究。」

  雲月璽正缺一瓶補血丹,馬上把凌雲望的補血丹抓在手裡,道:「她只是說了一句話,你親自動手差點打死我,這瓶補血丹,該是你賠給我道歉的。如果你還想替她道歉,那你就再拿瓶補血丹來。」

  雲如煙說錯一句話,凌雲望就要給她一瓶補血丹,她巴不得。

  「你!」凌雲望臉色一陰:「你不要得寸進尺,一瓶上品補血丹,已經夠賠你了。而且,我的劍氣也沒你說的那麼可怕。」

  雲月璽不甘示弱地回望他:「沒打在你身上,當然不可怕。」

  她撕開肩膀上的衣服,肩膀上一片血污,一道是被劍氣橫貫翻開的皮肉,一處則是被另一個弟子的銀針刺了一排,血洞密密麻麻,讓人看著頭皮一片發麻。

  雲月璽冷冷道:「這些傷,夠你的上品補血丹嗎?」

  凌雲望一時失語。

  很難想像,一個女孩子的身上,居然全是這種傷口,她還沒事人一樣和他們走了接近小半個山頭。

  哪怕是剛才欺凌雲月璽的三名男弟子,都不由捫心自問,如果換做他們,他們做得到嗎?

  做不到的,這種傷哪怕只是一處,只要他們回去告訴師尊,師尊必定會為他們出氣。但這個叫雲月璽的女修,沒有師尊庇佑,便愣生生扛下了。

  眾人寂靜之時——

  那堂主嘶啞的聲音又響起:「誒,被紮成刺蝟了。不愧是正道名門的子弟,哪怕是面對同門,也能下這麼重的手。」

  他布滿陰翳的眼睛在幾名男弟子的身上逡巡,嘿嘿笑著捶了捶自己的腿:「我這腿,就是當初天魔戰場時被魔族生生咬下來的,早知道你們那麼悍勇,我去殺什麼敵,直接你們去唄。若不然吶,我這心裡不得勁兒,你們拿打殺同門的一半力氣去打殺魔族,魔族早被你們趕盡殺絕了。」

  一番夾槍帶棒的話說得幾名弟子都不好過。執事這時顫顫道:「堂主,那您說怎麼處置這幾名弟子?」

  那堂主道:「還能怎麼著?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唄,反正我早就不管事兒,戒律堂是你的了。」

  執事面上汗顏:「豈敢。那就每人兩百棍吧。至於凌雲望——」

  說實話,雲月璽被凌雲望的劍氣傷得實在太嚴重,根本超出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範疇。但是,凌雲望是掌門之子。

  執事道:「凌雲望既然已經贈了上品補血丹致歉,那麼,自當從輕處罰,打五十棍便是。」

  「不必。」凌雲望道,「我雖無錯,但畢竟傷了她。算我兩百棍,請執行。給她的補血丹,是我為如煙致歉的,至於我,我不給她補血丹,直接罰吧。」

  凌雲望主動上了刑台。

  他不覺得雲月璽經受的足夠用兩瓶上品補血丹補償,但是又不肯承認自己和一個女子斤斤計較,只能認罰,寧願挨上兩百棍。

  雲月璽也沒意見,上品補血丹再好,她總能賺到。

  而垃圾被打,卻可遇不可求。

  凌雲望上了刑台,三名弟子也垂頭喪氣地趴了上去。

  正要行刑時,雲如煙卻想去握住雲月璽的手,雲月璽直接躲開,表明和她不熟。

  雲如煙撲了個空,仍是微帶焦急地看著凌雲望和三名弟子,道:「月璽,都是同門,算了吧。我這裡還有好些補血丹,你看看要多少你才能放過他們?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這事兒就這麼輕輕過去吧。」

  雲如煙想得非常遠,她替弟子們求情,不僅會在宗門裡落下好名聲,還會顯得雲月璽貪圖財物。

  有弟子欺負雲月璽被戒律堂罰和弟子拿給雲月璽許多錢財才免於處罰的消息傾向可是完全不同。

  雲如煙看著扛著大布袋的雲月璽,暗道她這麼貧窮,肯定會答應。

  沒想到,雲月璽跟被點燃了的炮仗一樣:「好啊,你要為他們出頭是不是?不管我要什麼,你為了他們都會答應?」

  雲如煙含笑道:「只要我能給的起,我都會給你。」

  「好。」雲月璽點頭,「我這人身上沒什麼貴重的東西,就這一條命,他們偏偏想拿我這條命,你要保他們也可以,他們怎麼打我的,你就得受同樣的傷,只要你受了,我馬上不追究這個事情,怎麼樣?」

  她把自己手臂上身上的劍傷、凍傷、針傷全懟在雲如煙面前,雲如煙面色微變,這種傷,看著她都疼。

  那堂主拍拍手,道:「這個主意好,這個白衣服的仙子既是想要好名聲,就得拿東西來換。」

  他「嘿嘿」笑了兩聲,把雲如煙的話全還給她:「別人被打,你能讓別人揭過那事兒輕輕過去,現在在你身上也試試,反正是小事兒,輕輕挨幾下,也就過去了。」

  那堂主本身便長得像鬼魅,現在手中當真出現一個狼牙棒,寒光鋥亮,上面似乎還殘留了血跡。

  雲如煙的臉「唰」一下就白了,她哪裡有雲月璽皮糙肉厚,名聲雖好,但是命更重要。

  她又不好直接說算了,這樣顯得她的誠意太假,雲如煙可憐兮兮地看向凌雲望。凌雲望看她臉色變白,深覺自己沒保護好她,道:「如煙一個弱女子,哪裡受得住那些?我們自己做的事,不用別人來替我們扛。打吧。」

  他發了話,戒律堂的人立刻開始執行處罰。

  雲如煙似乎不忍看這樣血腥的場面,背過身去。

  雲月璽卻沒什麼不忍看的,她全程沒眨眼,在一旁仔細地看著欺負她的人是怎麼被打的。

  其中一名弟子道:「你看什麼?我們被罰了,你夠開心了,非要在一邊看?」

  雲月璽涼涼道:「這話我也想問你們,很久之前,你們其中一個人打我就夠了,為什麼其他人還要在一旁看著我被打,然後品評我被打時的哪個表情更丑。」

  男弟子一愣。他們做的事兒,做下的時候不覺得,一被說出來怎麼就感覺那麼無恥?

  雲月璽身上有傷,都不去治,站在一旁仔細看著他們,道:「你們挨打時,呲牙咧嘴的表情更丑。」

  她一直站在一旁不走,男弟子們被打時,自尊心本就受挫,何況雲月璽還在一旁盯著看。

  到底,這個醜女也是個女修。在女修面前出醜的感覺壞透了,男弟子們都在心裡暗恨,有人不小心瞥到雲月璽的眼睛,既亮又黑,裡面泛著冷倔的光。

  男弟子們只想雲月璽更丑一點,最好醜得不像個女修。

  他們完全忘記了,女子的心更為敏感,當初雲月璽被人按在地上捶打,旁邊還有一群人看笑話時,她的心有多絕望。

  這時,雲月璽走到凌雲望的面前。

  凌雲望挨著打,也咬著牙一點不求饒,他看雲月璽過來了,臉色十分難看道:「你是來看我的笑話?我比你修為高、比你天賦好,你現在只能看我一時的笑話罷了。」

  「我不是來看你笑話的。」雲月璽黑黝黝的眼睛盯著他,「我是看你什麼時候死。」

  如果她沒有收住腳步,凌雲望那道劍氣就能殺了她。

  凌雲望皺眉:「你希望我死?」

  「是,我希望你死。」雲月璽一字一句道,欺負雲月璽的雲如煙,凌雲望替她撐腰。欺凌雲月璽的弟子們,凌雲望也認為是雲月璽先闖禍。

  許多人為了討好凌雲望、雲如煙,變本加厲地欺負雲月璽。

  雲月璽話音一落,凌雲望心裡壓抑著氣憤,看來,這個雲月璽是要徹底向他宣戰了。

  凌雲望道:「既然你非要和我為敵,那我們就看看誰先死。我之前曾經死過一次,被人所救,從那時起,我的命就是她的,你現在想要我死,簡直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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