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被坑害而死的修真天才三

  雲月璽瘋了!

  三名被雲月璽拿著大鐵錘追打的男弟子都這麼想,媽的,雲月璽一個女修,那個鐵錘比她腦袋都大,更何況她還一手掄一個,那副張牙舞爪的模樣哪裡像個女修,跟山腳下打鐵的差不多。記住本站域名

  一名男弟子被鐵錘打得火起,拿出自己的長劍,朝同伴遞了個眼色:「給她點顏色看看。」

  另外兩名弟子也趕緊拿出自己的法寶,冷笑:「醜八怪,回了家一趟忘記之前怎麼被打的,我們現在就教教你。」

  「你一個人也想打我們三個?」

  「本來被我們說幾句就完了,現在你不識趣,我們只能讓你長長記性了。」

  男弟子們冷笑著道,紛紛拿出自己的武器朝雲月璽攻去,他們年齡都比雲月璽長,而且,在低階修士中,男修體力、精力都比女修強。他們既占據了人數的優勢,又占據了體力修為上的優勢。

  雲月璽躲開一名弟子的長劍,這樣的情況和曾經一模一樣。

  在曾經的雲月璽還懂得反抗暴力、抵抗不公時,只要她敢回嘴,就會有弟子來鎮壓她。要麼,那弟子修為比她高很多,她只能被壓著打,要麼,和她同修為的男弟子會仗著人多勢眾,一起來打她。

  師尊漠視雲月璽、宗門裡其他人在凌雲望和雲如煙的授意下,不踩她一腳就好了,哪怕看見她被打,也沒有人會來幫她。

  雨點般的拳頭、法器、棍棒落在雲月璽身上,一個天靈根的好苗子愣生生被折磨到自卑,害怕與人對視。

  歷史在現在的雲月璽身上重演……

  雲月璽咬牙,三個人打她又怎麼了?她不要命一般把兩隻大鐵錘舞得虎虎生風,雖然男弟子的長劍、法器也傷了她,但是她的鐵錘打在那三個男弟子身上,就像在拍打肉泥。

  他們拿右手打她的左手,她就拿大鐵錘打他們的右手。

  他們打她的頭,劃她的臉,她就拿鐵錘攻擊他們的下盤,總之是毫無章法又陰毒狠辣的打法,誰不讓她好過,她就不讓誰好過。

  男弟子們都覺得下面一涼:「這女人瘋了?她都不要她的臉了嗎?」

  他的長劍割到她臉上,她都不怕,反而拼了命也要在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一樣。

  「干你娘!」男弟子怒了,哪怕面對那兩隻令人生畏的鐵錘,他們也一定要按住雲月璽,狠狠打她一頓。

  雲月璽又不傻,胡亂打了一通人後,她的體力有所下降,根本打不過這三個男弟子。在三個男弟子心中一喜,以為能抓到這個悍女痛打一通時,雲月璽跑了。

  跑了。

  媽的她剛才打人時拼著被打也要打人,現在體力一下降就跑了,溜得比兔子還快,男弟子們低聲咒罵,這個醜女看起來凶,其實奸詐得不得了。

  他們臉上身上都被大鐵錘打得青一塊紫一塊,怎麼可能放過雲月璽,罵罵咧咧地跟上去。

  雲月璽個子瘦小,身法也靈活輕便,她跑在最前面,身後哪個男弟子眼看要跟上她,她就回身一鐵錘敲下去。

  只想抓住她的男弟子不察,當即就被錘得眼冒金星,頭皮一痛一涼,伸手一摸就是被砸出血了。

  「干你娘的,追!」

  雲月璽被男弟子們追著跑,她沒回宗門前就預料這個場面,早規劃了不同的逃亡路線,現在她朝著最左邊山縫一躍,這個山縫非常狹窄,雲月璽身材瘦弱,正好能鑽過去,男弟子們要想鑽過來,就得費上一番功夫。

  雲月璽拼命地往山縫那兒躍,躍過去了,她就能逃開。躍不過去今天就要遭遇一頓毒打。

  萬幸,風從她臉上呼啦啦吹過,衣服被吹成一條線,她就像條白色的鯉魚,躍進了山縫。

  越過山縫,裡面別有洞天。

  一名英俊的白衣男子背上背著劍,正同一名白衣女子柔聲說話,聽聞異動後,紛紛朝她看過來。

  凌雲望皺眉:「是雲月璽。」

  他語氣不悅道:「她又在做什麼?身後跟了一群人。」

  雲如煙站在一旁,柔婉如仙,她露出一個頗為無奈的表情:「她肯定又在惹禍了,這幾天她在家裡也經常惹禍,把娘都氣得想打她,但又不捨得。」

  凌雲望緊張道:「她又惹禍?如煙,沒傷到你吧。」

  雲如煙笑著搖頭:「怎麼會傷到我,我修為比她高那麼多,只是每次見她闖禍,我都擔心她惹出什麼大亂子來沒法收場。雲望,你看後面那群男弟子,鼻青臉腫,想必就是被她打的,現在來追著她討說法。」

  凌雲望緊緊皺眉,更加不滿雲月璽。在雲如煙的訴說中,雲月璽是個表面膽小,實際愛陰著闖禍的女子,她和爹娘都給雲月璽收拾了不少爛攤子。

  曾經的雲月璽自卑內向,她不敢和宗門裡任何一個人說話,也包括凌雲望,因此,凌雲望對救命恩人云如煙的話深信不疑。

  他討厭雲月璽,而他貴為宗主之子,有許多想討好他的人,便借欺負雲月璽來討好凌雲望。

  雲月璽遠遠的,也看見了這兩個人。

  她冷著臉收回視線,不搭理她們,準備跑走,別被後面的男弟子抓到。

  結果,一道森寒的劍氣橫在她面前,劍氣霸道剛猛,雲月璽即使及時止住腳步沒撞上去,也被散發出的劍氣震得喉嚨一陣腥甜,繼而被彈飛老遠,趴在地上。

  地面拖出長長的一道血痕,凌雲望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雲月璽:「宗門禁止內鬥,你打了人,還想跑?」

  雲如煙在一旁扯扯他的袖子:「雲望,算了,畢竟是我姐姐。」

  凌雲望見雲如煙如此善良大方,更看不上腳下灰撲撲的雲月璽,他厭惡道:「如煙,別的事都能算了,但是宗門禁止私鬥的規矩不可亂,她今日一定要去戒律堂。」

  說完,凌雲望無情地看著雲月璽:「你聽到了嗎?現在如果你向別人道歉,可以從輕發落。」

  雲月璽趴在地上,一直沒說話。

  在凌雲望以為她要耍什麼花招的時候,雲月璽猛地抬頭,一雙眼睛散發著凜冽的恨意,她的臉上還帶了一道被長劍所割的血痕,鮮血汩汩地從她臉上流出來,就像從地獄爬出索命的修羅。

  饒是凌雲望,看見這種眼神也不由一驚,這女子好大的戾氣。

  凌雲望道:「你聽見沒有,如果你向他們道歉,可以從輕發落。你道不道歉?」

  「道…我道他們娘!」雲月璽現學了一句髒話,惡狠狠地說出來,她剛才被凌雲望的劍氣所傷,現在嘴裡全是血,一開口,鮮血就順著嘴角一直滴,整個脖子都被染紅了。

  凌雲望的眉頭皺得更緊,這女子沒有教養嗎?居然說這麼粗俗的話,還和這麼多男弟子打架。

  他冷冷道:「你再說一遍。」

  在凌雲宗里,還沒有人敢這麼和凌雲望說話。

  雲月璽生生咽下一口血:「我說,干你娘,你滿意嗎?」

  凌雲望被辱罵,以為自己聽錯了,雲月璽又冷冷道:「干你娘,你聽清楚了嗎?」

  這下,凌雲望再忍不住,抽出背上的劍,朝雲月璽的面上一刺。

  想必,這種天之驕子,沒經歷過這種市井辱罵。雲月璽剛剛才被人指著鼻子罵過,現在她覺得挺好用,有的畜生沒耐心聽人話,那何必跟他們講人話呢?

  這種不問青紅皂白就打人的畜生,究竟是誰在宗門裡私鬥?怎麼,他仗著他修為高,能對修為低的弟子產生單方面的碾壓,就不算私鬥了嗎?

  凌雲望當初被雲月璽救的時候,雙手都陷在泥地里,要是雲月璽不救他,他現在也沒法趾高氣昂地拿劍指著雲月璽。

  凌雲望的劍已經到了雲月璽的面門,她知道打不過他,但是,凌雲望也不可能在宗門裡真殺了她。

  因此,雲月璽咬咬牙,又拿起了自己的大鐵錘,她現在只有一條命珍貴,其他的都賤,就算她是瓦片,她今天也要硌到凌雲望的腳!

  「鐺」一聲,長劍和鐵錘相擊,雲月璽耳朵上流出血來,凌雲望也虎口發麻。

  他道:「如果你不是凌雲宗的人,我現在就殺了你!誰給你的膽子罵我?」

  「你一個姑娘家,張口閉口就是粗話,你不嫌羞恥嗎?」

  雲月璽呸出一口血:「我一個姑娘家,被你打在泥地里,打落牙齒和血咽,被所有人看到,你覺得我還不夠羞恥嗎?你打我時沒想著我是姑娘家,我開口罵你時你又知道我是姑娘家了。」

  凌雲望一愣,繼而仔細打量雲月璽,似乎確實挺慘的,沒有哪個女修會被這麼對待。

  但是,那不都是她自找的嗎?

  凌雲望道:「那是你違反宗門規矩,和人私鬥。」

  「你哪知眼睛看到是我同人私鬥,後面有三個男修追我,怎麼不是他們追著我私鬥?」雲月璽眼裡藏著恨意,從地上爬起來,身子搖搖晃晃,她乾脆一鐵錘立在地上,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見面不問原由,你就把我打在泥地里。」雲月璽道,「對你這樣的人,我不說干你娘,難道還要好好給你解釋?你給我解釋的機會了嗎?你見面就打人,你配人給你好好解釋?」

  凌雲望被這一連串的問話給弄蒙了。

  他原本就討厭雲月璽,在加上雲如煙三言兩語,他便覺得,必定是雲月璽打了人,才被人追著打。

  他出手管這件事,是不想讓雲月璽把那股惹禍勁兒帶到宗門裡。

  凌雲望現在有些理虧,但他仍然覺得,必定是雲月璽的不是,道:「無論誰先出手,去了執法堂便清楚了。」

  他這話一出,剛從後面趕過來的幾個男弟子瞬間心虛,但他們想著,凌師兄明顯是站在他們這邊的。而且,他們有三張嘴,雲月璽一張嘴,去了戒律堂他們也不虧。

  雲如煙倒不是這麼想的。

  這麼多年,雲月璽在宗門中被欺負是常態,但是,如果鬧到戒律堂面前,有些膽小的弟子,就不敢欺負雲月璽了。

  這種事情,何必見光呢?維持現狀便好。

  因此,雲如煙笑著道:「雲望,這事莫不然就這麼算了,你看,她身上也有傷。鬧到戒律堂去不好看,我也要丟臉。」

  畢竟雲如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凌雲望面上閃過猶豫。

  雲月璽卻冷冷道:「憑什麼算了?我要去戒律堂,還有,不只我和後面三個人去,你也要去。」

  她指著凌雲望:「你打我,難道就算了?聽說你是築基頂峰,我連築基都沒到,剛才要不是我收勢快,撞上了你的劍氣我就得死。」

  是可忍孰不可忍,凌雲望從來沒碰到過這麼粗俗潑辣的女子,當即道:「去就去。」

  如果雲月璽觸犯門規在先,那麼凌雲望就是秉公執法。

  雲如煙在一旁暗暗著急:「姐姐,你身上的傷很嚴重,血一直止不住,要不,你還是先去治傷?」

  雲月璽不搭理她,但她還是很珍惜自己的身體,從大布袋子裡掏出補血丹,吞了一顆進去。

  她還怕自己臉上留疤,小心翼翼地用靈氣覆蓋在臉上的傷疤處。雲月璽又瘦又小,打架打得滿身是血和灰,被宗門人叫第一醜女,故而,對於別的女修來說非常正常的舉動,在她做來就令別的弟子心裡想笑。

  可見到她那個仔細的樣子,瘦弱的身軀硬是凹出強悍,別人也覺得,好像有點笑不出來?

  凌雲望見狀,心底不屑,這麼粗俗的女子,也知道愛美嗎?

  另外那三個弟子也跟看怪物一樣看著她,嘟囔道:「什麼人啊,剛才打架時沒見到你珍惜自己的臉,現在亡羊補牢個什麼勁兒?」

  雲月璽聞言,步子一頓,眼裡跳動著火焰,看向那三人,她的聲音嘶啞,丟出去像鐵塊:「打架時,別說臉,就是命沒了,我也要欺負我的人付出代價。宗門裡殺人償命,你們可以試試,如果你們不殺我,只要你們動我一根手指頭,我絕對千方百計也要把你們找出來,你們睡覺時、吃飯時、喝水時……都小心你們的命!」

  她滿臉滿脖子的血,誰都知道她沒開玩笑,那三個男弟子面面相覷,心道雲月璽果然被欺負瘋了?

  不過,有這句話在,他們再想欺負雲月璽時,也得多想想。

  與人暴力者,人恆暴力之。

  這時候,戒律堂已經到了。

  凌雲望作為凌雲宗掌門之子,戒律堂的人也得給他幾分薄面,凌雲望說明來意後,那三個男弟子也惡人先告狀,七嘴八舌地說是雲月璽先打人,他們受了很多傷。

  戒律堂的執事看了看三個男弟子,再看了看瘦弱的雲月璽,雲月璽被眾人欺負的事情,他其實早有耳聞,不只耳聞,看都看見了許多次。

  可是,雲月璽不受渡寒真君的喜愛,也沒有什麼其他大背景,最重要的是,凌雲望和雲如煙都討厭她。

  雲如煙可是凌雲望和渡寒真君的救命恩人,天資又高,人還美麗,大家都知道她前途無量。

  因此,只要事兒不鬧到戒律堂來,戒律堂根本不會管這個事情。

  現在,執事假裝不懂裡面的貓膩,對雲月璽道:「你欺壓同門,該罰二百棍,開始吧。」

  雲月璽冷冷道:「誰說我欺壓同門了?」

  執事道:「他們。」

  雲月璽道:「他們就是欺負我的人,你只聽他們的一面之辭,就信了我一個修為比他們低的女修主動去欺負他們?」

  凌雲望領教過她的厲害,道:「你可不是一般女修。」

  雲月璽卻直接從大布袋裡拿出一個留影石,這個石頭很貴很貴,她把斬殺的妖獸皮毛、妖丹全賣了,也只買了這一顆。

  她知道戒律堂肯定不會幫她,所以,特意買了一個留影石。事實面前,戒律堂的人再想抵賴也抵賴不了。

  雲月璽手中的留影石播放了全過程,包括那些人是怎麼辱罵她宗門第一醜女,怎麼攔在她面前,又是怎麼三個男人打她一個人的,全錄下來了。

  留影石里,雲月璽抿著唇,瘦小的身軀被追捕著落荒而逃,她逃到了山縫裡,眼看就能躲開身後的虎狼弟子,一道劍氣把她刺在地上。

  她留了一地的血,不只功虧一簣,還要被人責罵。之後來戒律堂的過程中,她臉上的傷口崩開好幾次,她也沒哭,執著地走過來,想給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留影石記錄的影響一公開,現場所有人都沉默下來,包括那三個男弟子。

  他們從留影石里看到自己如何流里流氣地追著雲月璽罵她丑,罵她廢物,之後又窮凶極惡地砍殺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面目可憎。

  怎麼會這樣?

  大家都欺負雲月璽,他們都習慣了,為什麼現在看到他們自己的行為,他們覺得很不習慣?

  哪怕是凌雲望,現在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面對雲月璽。

  原來真的不是她主動打人,她在家裡愛闖禍,但是這次在宗門裡,不是她。

  雲月璽播放完留影石,對執事道:「現在可以處罰他們了嗎?」

  執事回過神來,道:「處、處罰,他們三人,一人打一百棍。」

  他以為這件事兒這樣就能過去了——

  雲月璽卻道:「為什麼只懲罰他們三個?凌雲望一樣打了我,他也有罪。而且,為什麼剛才你讓人罰我時,罰我二百棍,他們卻只要一百棍?」

  「你是覺得他們身嬌體弱,扛不住兩百棍,而我皮糙肉厚,能扛動嗎?」

  雲月璽的質問一聲接一聲,她根本無所顧忌,反正,在這個宗門裡面,她的處境不可能更壞了。

  她討好人,別人打她。

  她避開人,別人打她。

  那麼,她為什麼不讓大家都不好過?

  執事的臉一陣熱乎,那當然是因為這些人都有師尊庇佑,雲月璽沒有。他覺得雲月璽太不上道了,本來就被欺負成這樣了,就要適當學會軟弱、退讓。

  她這樣咄咄逼人只能讓大家更討厭她。

  執事隨便找了個藉口:「你打他們,他們傷得更嚴重,他們打你……」

  執事昧著良心道:「都是些皮外傷,你雖然看著流血流得多,但也沒他們嚴重,所以只打他們一百棍,至於凌雲望,他那是路見不平,並不算是欺壓同門。」

  凌雲望對此也沒異議,想來,他就是這麼以為的。

  他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就像當初他被救一樣。凌雲望小時候被救,所以,他也一直想成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冤枉了人傷害了人是錯,認為那只是個意外。

  這個垃圾,雲月璽暗罵。

  可惜這個垃圾身份高地位高,看執事這個樣子,他是絕對不會懲罰凌雲望的。

  雲月璽緊緊握住拳:「誰說他們傷我傷得淺了?」

  她必定要為自己、為曾經的雲月璽討回公道。

  雲月璽掀開胳膊上的衣服,上面是一道猙獰的劍傷,幾乎橫貫了整個胳膊,她道:「你看仔細點,這是第一道。」

  執事、男弟子、凌雲望包括一旁的雲如煙都驚了。

  雲月璽這麼不在意自己的名節?雖然修真界的男女大防不嚴重,但是,仍然沒有女子主動掀起衣服來讓眾人看的。

  雲月璽又掀開另一邊的袖子,上面整個胳膊都是青色,幾乎結著冰渣子,這是另一個弟子用法器給她打傷的。

  所有人見到雲月璽胳膊上的傷,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種程度的凍傷,她究竟是怎麼拿穩她的大鐵錘武器的?她都不痛嗎?

  雲月璽道:「這是第二道。」

  她又想把自己肩膀處的衣服給撕開,凌雲望皺眉:「別撕了。」

  這個女子都沒有廉恥心?他不知道,人一旦活不下去,廉恥心算什麼?

  執事也怕了她,怎麼之前一直任打任罵的人,今天突然犟得像頭驢?

  難道是真的被欺負狠了?

  執事道:「別撕了,唉,你這弟子,這麼較真這麼莽,在戒律堂還好,出去了也不怕吃虧?」

  雲月璽冷冷道:「我吃過的虧夠多了,不差那幾件。」

  雲如煙則如西子捧心般蹙眉:「姐姐,算了,你這樣對你的名聲也不好,咱們回去吧,我今晚給你多送點好藥過來。」

  執事也勸:「對啊,真別撕了。」

  「別,讓她撕!」一個如破風箱般的聲音傳來,這聲音陰陰的,像是沒見過光。一個枯瘦的中年男子面容蒼白,眼中布著好大一塊陰翳,拄著拐杖從戒律堂里出來。

  他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好久沒碰到這麼有趣的事兒了,嘿嘿,咱們宗門是越活越回去了,這是好事兒啊,沒點齟齬,咱們怎麼是歷史悠久的正道大宗呢?」

  他指著雲月璽,道:「你這人,倔得像驢,都不知道給別人留點面子呀?」

  雲月璽道:「不知道,我都沒面子,誰想有面子?」

  那人瞬間哈哈大笑起來,執事看見他也很驚訝:「堂主,您怎麼出來了?」

  原來是堂主……

  雲如煙眼裡划過一道光,她迎上去,道:「堂主,您誤會了,我姐姐現在是在氣頭上,我們勸勸她就好了,女兒家的名節最重要。」

  「咦?」那堂主奇道,「他們這夥人來這裡,一邊是告狀的,一邊是被告,你跑到這裡來做什麼?來戒律堂看戲?來戒律堂找你的名節?」

  雲如煙臉上划過幾絲難堪,她在宗門裡一直倍受寵愛,哪裡被這樣陰陽怪氣地諷刺過。

  那堂主嘖嘖道:「命都沒了,還要名節呢?」

  凌雲望上前一步,護住自己的救命恩人:「如煙天資高,一路修習沒吃過什麼苦,所以在意的東西多,她也是好意,師叔莫怪。」

  雲月璽仍站在一旁,又吃了顆補血丹,那些垃圾打人是真的疼。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