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被坑害而死的修真天才二

  前廳內,何無為深沉穩重,面對這樣的情形,他面上仍看不出喜怒。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何無敬的脾氣沖得多,見狀目光便冷下來,眼底壓抑著怒氣。

  何無敬是煉丹師,走哪兒都有人捧著。他見自己的恩人同為雲家女兒,活得比丫鬟還不如,差點就按捺不住自己的暴脾氣。

  雲月璽這時蹲在地上,把法器一件件地裝到自己身上掛著的大布袋裡。

  下雲家給她的月供不會經過她,直接就給了雲父雲母,那些靈石被雲父雲母理所應當地塞給雲如煙。因此,雲月璽連個儲物用的乾坤袋都買不起,她身上掛了個大布袋,雖然丑點,好歹實用。

  雲父雲母有些不甘心地看著蹲在地上撿法器的雲月璽,心底頗為痛惜,那麼多好東西,這個死丫頭居然全部滴血認主了,這要是給如煙多好。

  雲母沉不住氣,語氣嗔怪道:「你這丫頭,怎麼那麼沒禮數,當著客人和族長的面就把法器都認主了,真是沒見過世面。」

  她看向一旁站著的雲如煙,雲如煙玉雪美麗,像個小仙子,一看就有大氣運在身,而雲月璽,蹲在地上撿東西,又瘦又小,丟盡她們的臉。

  雲父也沉了臉道:「像個叫花子一樣,還不退下去。」

  雲月璽知道他們在發泄他們沒得到這些法器的怒火,她揣法器的動作不停,把整個包裹都塞得鼓囊囊的。

  何無敬這時忍不住了,怒道:「令愛豈止是舉動像叫花子,你們看她穿的用的,不更像叫花子?」

  雲月璽抬起頭,沒料到何無敬會為自己出頭。

  何無敬把手裡的劣質補血丹一撮,一股魚膽的腥味傳遍前廳,他將碎裂的劣質補血丹懟到雲父雲母面前:「這種劣質的補血丹,看起來也不像雲家千金會用的!老夫看兩位身為人父人母,衣著錦羅,富貴逼人,另一位千金隨手拿出來的也是上品補血丹,怎麼這位小姑娘,看起來就如此寒酸呢?」

  何無敬是當真忍不了,照理,這是別人的家事,但是他這救命恩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竟然只傳出來一股子劣質金瘡藥的味道。十七八歲的少女,這麼做一來容易肌膚留疤,二來若留下暗疾,或致關節受創,必定影響修煉。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家事,而很有可能毀了一名修者。

  何無敬的問話咄咄逼人,雲父雲母被問得臉上有點掛不住。

  之前他們無論怎麼對待雲月璽,可都沒人敢來說半句不是,他們也一直以為自己做得對。可今日何無敬一挑明,他們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明明雲月璽是他們的女兒,身邊有雲如煙這樣的大氣運者,順其自然把機緣讓給如煙不就成了嗎?作什麼妖,現在搞得他們也下不來台。

  雲父勉強笑著解釋:「這丫頭天生性格就奇怪,不喜歡像平常閨女一樣穿金戴銀,也不愛收拾打扮,至於補血丹,我們給了她上品補血丹的,只是她太頑劣,早就用完了,身上才只有劣質的補血丹。」

  雲母也不想因為雲月璽在族長和貴客面前丟臉,心裡恨上幾分雲月璽,她磋磨雲月璽磋磨慣了,現在也下意識道:「是啊,這丫頭從小就不學好,我們操碎了心……」

  何無敬面色一沉,顯然沒被說服。一旁站著的下雲家族長都覺得尷尬,人家雲月璽救了這位煉丹師,這兩夫妻還當著煉丹師的面一口口貶低雲月璽?

  他們的修為歲數,都活到狗肚子裡去了嗎?族長原先還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夫妻早到了金丹期,這麼多年來修為不漲反退,如今一見他們的行事,心底便明悟幾分。

  雲月璽被數落時面無表情,好像一點也沒把雲母的責罵放在心上,這更激怒了雲母。

  雲母心底的暗火越燒越旺,之前她哪次罵雲月璽時,雲月璽不是羞愧地欲掉眼淚,不恥自己辜負了她的期望,現在那副無動於衷的樣子,竟是一點也沒把她放在眼裡?

  雲母的嘴角一撇,顯現出幾分刻薄的弧度,風風火火地以指指著雲月璽:「你這丫頭,娘在跟你說話,你那是什麼表情,眼裡還有沒有爹娘?」

  何無敬呼吸一粗,這小姑娘什麼都沒做呢,無緣無故受了頓指責,看這樣子,是要挨打?

  眼見著何無敬的怒火憋不住了,雲如煙甜甜地開口:「娘,姐姐剛才認了那麼多法器,她現在精神不好,娘就別和她生氣了。而且,還有客人在呢。」

  雲如菸嘴上笑得甜,暗地裡翻了個白眼。這個娘也太蠢了,她沒見到何無敬、何無為還有族長都不高興了嗎?現在再說雲月璽,只能讓貴客更不高興,說不得還會連累她。

  雲母一直聽福娃雲如煙的話,聽她阻止後,一直拍著胸順氣。

  要不是有客人在,她今天就要好好教訓一下雲月璽,讓她找找之前的乖巧!

  何無敬的眼神涼了下來,他年輕時走南闖北,什麼人沒見過,雲父雲母這樣的人,如果他和三弟走了,還不知要怎麼苛責那位小姑娘。

  何無敬道:「二位高堂,不知這小姑娘是否有師尊?老夫看她心底良善,有意教她丹道之術,不知二位可願意?」

  何無為看了兄長一眼,並不意外。

  雲父雲母面面相覷,丹道之術?要知道,丹修的丹藥既能提升修為,又能治病療傷,用途非常廣泛,如果敵我雙方修為差不多,誰的丹藥多,能快些回復靈力,誰就能占據上風,甚至是保住一條命!

  煉丹師在哪裡都受歡迎。

  雲父雲母一時不可置信,這麼好的機緣,會落在普普通通的雲月璽身上?怎麼不落在大氣運的如煙身上?

  雲父雲母還沒反應過來,雲如煙卻率先甜甜道:「兩位伯伯,姐姐和我一樣,都拜了凌雲宗的渡寒真君為師,可能不能拜伯伯為師了。」

  雲如煙笑得甜美,實際卻頗有種被冒犯的感覺。

  她長得美、嘴甜、氣運好,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在宗門,都受盡寵愛,雲月璽則被人瞧不起。現在這兩位仙長一來,只知道對雲月璽噓寒問暖,把她晾在一旁,她怎麼願意?

  在雲如煙想來,雲月璽這輩子都該做她腳底下的泥,丹道之術這種機緣,她可想都別想了。

  何無敬聞言,看向雲月璽:「小姑娘,她說的是真的?」

  雲月璽抬眸,眸子冷幽幽的:「對,我已經拜了師尊。」

  何無敬撫了撫須,有些為難,修真界極看重師徒之緣、父母之緣,如果小姑娘叛師,定然會受人指摘。可如果小姑娘不拜他為師,他拿什麼理由來帶走她?

  難道只能看著她被惡父母磋磨?

  這時,雲月璽補了一句:「我雖然不能拜師向仙長學習丹道,但是,師尊曾言,修者可集百家所長,只要仙長肯指點我幾句,就是我的造化。」

  她的眼珠黑黝黝的,裡面盛滿對大道的渴求。

  指點怎麼夠呢?何無敬真想敲著雲月璽的腦袋告訴她,她要是繼續在這樣的家庭待下去,或許一生都被毀了。

  何無敬正焦急,何無為卻道:「你說得不錯,這樣吧,之後,你月初、月中、月末來我鐵雲峰,我和兄長略指點你幾句,想必,也對你有益。」

  雲月璽立刻「咚」一聲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幾個頭:「多謝二位仙長。」

  她父母不慈、師尊不愛,就連整個凌雲宗也欺負她欺負順手了,在雲月璽的成長途中,沒有一個良師益友,有的只是無盡的吸血和折辱。這樣的環境,別說天靈根發育不起來,就是天生道體也舉步維艱。

  縱然現在雲月璽曾是修者,但畢竟兩個世界有所不同,長輩的指點對她來說非常重要。

  雲月璽磕頭磕得又快又響,饒是何無為,也不禁在心裡感嘆:這隻怕是小姑娘人生第一個機會,所以她才那麼看重,磕頭時一點也不顧及形象。

  雲如煙在一旁冷眼瞧著,頗為不屑,雲月璽實在太沒見過世面太粗俗了。如果是她磕頭,必定磕得娉娉裊裊,畢竟對女修來說,容貌也是非常重要的。

  何無敬見自己三弟居然這麼快就和小姑娘定下指點的事兒,有些焦急,這時,何無為又道:「我鐵雲峰有些規矩,你要去聽指點,得看你能不能適應那些規矩。那些規矩也不能被外人聽到,你既是我兄長的救命恩人,我便破例——你出來,我將規矩說與你聽,你若不能接受就算了。」

  何無敬皺眉,鐵雲峰什麼時候有那些規矩了?

  雲月璽卻一口答應下來,和何無為、以及被拉著的何無敬走了出去。

  等走到一處頗遠的地方,何無為又在一旁設立了禁制,防止別人的打探。

  何無敬便急沖沖道:「小姑娘,你可知你身在什麼虎狼之窩?」

  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從小被父母這麼對待,她甚至不會有正確的認知,說不得還不覺得自己過得苦。

  雲月璽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上面全是縱橫交錯的傷口,有新傷,也有舊痕。

  她垂眸,聲音里沒有一絲脆弱,甚至帶著倔強:「我知道。」

  何無敬看她瘦瘦小小,明明骨齡是十七八歲,看起來卻跟十四五一樣瘦弱,那副冷漠老成的樣子,簡直扎痛了他的心。這得是受了多少類似的待遇,才能看透生養自己的父母。

  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若非是修真者注重緣法,他現在就帶這小姑娘回鐵雲峰。

  何無為沉聲道:「叫你出來,並非鐵雲峰有什麼規矩,而是我們方才給你的法器,你可記得,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見你之前,我們不知道你過的是這樣的光景,現在這堆法器對你來說也許是燙手山芋。」

  雲月璽點頭,她知道的。

  法器雖然認主,但是殺人後,一樣可以奪寶。

  她道:「兩位仙長不必為我憂心,法器如何處理,我已經想好了。」

  何無敬還想再問,何無為卻朝他搖搖頭。

  這個小姑娘,很有主見,從她刻意提出請仙長指點那裡就可以看出,她並非任人魚肉者。

  飛舞的黃沙掩蓋不了她的光華,只會磨礪她,把她身上的光芒打造得越發耀眼,現在,只是明珠蒙塵罷了。

  何無敬他們和雲月璽談話時,前廳里,下雲家族長則滿面怒容,雲父雲母站在一旁,趾高氣昂的他們在這時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下雲家族長敲敲桌子:「你們究竟在做什麼?苛待子女,還被何無為他們看到,這個名聲傳出去,下雲家只怕都會淪為笑柄!」

  對修真界來說,後代非常重要。家族會向每個子女發放靈石丹藥,目的就是培養他們。苛待子女的家族,是會被人嘲諷短視的。

  雲父雲母站在一起,他們這些年修為不漲,在家族裡越來越說不上話,一點也不敢反抗下雲家族長。

  雲母道:「族長,我們沒苛待她。她有的吃有的穿,而且,人的手心手背哪能一樣厚,如煙漂亮聰明,喜歡如煙的青年才俊也很多,月璽呢?只會害我們丟臉。這種情況下,我們稍微偏袒一點如煙也很正常。」

  族長差點就想拍著桌子說但云如煙只是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又不是雲家的血脈,那麼上心幹什麼?但是雲如煙還在旁邊,雲如煙一向又嘴甜,族長便不好當著她的面把這句話說出口。

  族長沉了臉:「別的我不管,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們苛待子女,丟我們雲家的臉,就別怪我按族規處置。」

  雲父雲母身為金丹期的修者,被這樣命令,只覺大為丟臉。

  他們大嘆今天晦氣,以往任人搓圓捏扁的雲月璽在今天走了狗屎運,居然害得他們被責罵?

  但那又怎麼了?只要雲月璽還是雲家的女兒,就得乖乖聽他們的。

  雲父雲母半點沒把族長的話放在眼裡,一來,他們篤定雲月璽沒那麼大的膽子敢去告狀,二來,他們是金丹修為,雲月璽才多少修為?家族會為了一個廢物懲罰他們?

  雲母心裡划過一絲毒汁,雲月璽擋了他們送給如煙的機緣,就跟擋了他們的大道沒兩樣。

  等送走族長和何家兄弟,雲父雲母便端坐在前廳上首,他們一個美一個俊,貴氣逼人。雲如煙也坐在一旁,一襲白色衣裙襯得她美麗極了。

  「一家人」中,只有雲月璽一身都是灰撲撲的,胳膊處還沾了血。

  雲母冷冷道:「跪下。」

  雲月璽沒有跪,沉默地站著。

  雲母見她如此,更是生氣,從腰間抽出長鞭,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壞了我們多少好事?如煙現在馬上衝擊築基中期,要是有那些靈石法器,她一定能成功。可現在全被你給攪合了,你拿那些東西有用嗎?你築基都築不了!」

  雲月璽冷冷道:「是我救的人,我受的傷,即使我拿那些東西沒用,它們也是我的。」

  雲母厭憎地看她一眼:「膽子大了,敢頂撞爹娘了?我看你是忘了之前挨的打!」

  她手中的長鞭像是活了一樣,朝雲月璽飛馳而來,眼見著就要狠狠落在雲月璽身上——

  「再過幾天就是月中,我要去鐵雲峰聽兩位仙長指點修習。」雲月璽瘦小的身子倔強地站著,脊背挺得筆直,她直直地望向雲母,「我打不過你,你打我我無法反抗,但是,你打了我要快點給我療傷,如果讓何仙長發現我身上的傷,他肯定要為我出頭。」

  月初、月中、月尾……

  這幾個時間就是雲月璽的救命符。雲父雲母不敢得罪鐵雲峰的人,所以,哪怕是看在鐵雲峰的面子上,也不敢再像之前那般,對雲月璽下毒手。

  否則,那樣長的鞭子,打在身體瘦弱的雲月璽身上,只怕會要了她半條命。

  雲母的鞭子果然停在空中,這丫頭說得有點道理,到時候給她治傷用的靈石,都夠給如煙置辦好東西的了。

  雲母把鞭子甩在一邊:「便宜你了。」

  雲如煙在一旁淡笑著啜茶,道:「爹、娘,姐姐現在越來越不把你們放在眼裡了,你們要懲罰她,又不是只有打她這一條路。」

  雲母眼睛一亮,對雲月璽道:「你翅膀硬了,敢忤逆父母,這幾天的飯,你都別吃了。」

  「還有。」她神情冰冷地道,「我對你很失望,以後,你不要想著我再來關心你。」

  雲母冷笑著看向雲月璽,她從小看著雲月璽長大,當然知道什麼刀戳她最痛。

  雲月璽最怕的就是得不到她的母愛。

  雲母仔細看著雲月璽,想從這個女兒眼裡看到止不住的淚水,強忍也無法忍住地掉下來,就像之前那樣……只有這樣的痛楚,才能讓雲月璽學乖,萬事別和如煙搶。

  可惜,雲月璽沒有反應。

  雲月璽的經歷那麼慘痛,她就像一樽石頭,心已經被無數次刀槍箭雨戳硬,她連自顧都不暇,註定不會為雲母的態度有一分傷心。

  雲母皺眉,這個女兒越活越呆了,連心疼母親都不會,果然沒有如煙貼心。

  雲母揮手讓雲月璽滾,雲月璽立刻走出去。

  她還得去給自己治傷。

  雲如煙也跟著她走出來,雲如煙笑眯眯地在她耳邊道:「只是兩個人的指點而已,姐姐,你在意什麼?我在師門有師尊、師兄天天為我講解指點,如果姐姐有什麼不懂的地方,拿來問我也是一樣的。」

  雲月璽扛著自己的布袋,瘦小的身軀十分堅定,在雲如煙面前一點也沒落下風。

  她道:「你擋路了,無緣無故在我面前說一堆話,到底是誰在意?讓開。」

  雲如煙臉上的笑意微僵,之前雲月璽可是被說一句只會低垂著頭不敢說話,現在居然那麼凶……

  可能是兔子急了也咬人吧,被親生父母又打又罵,確實可憐,不過誰叫她沒有自己的福運呢?

  雲如煙淡淡想,可是兔子再會咬人,也只是兔子。

  雲如煙裊裊婷婷地從雲月璽面前讓開步子:「姐姐,你要學會認命,別想著什麼都和我爭。這次的機緣被你給得了,但是我有更多,你拿什麼和我比?」

  這些話,曾經的雲月璽也經常聽。

  或許是雲如煙搶了雲月璽機緣的原因,雲如煙一定要證明雲月璽是廢物垃圾,她每次都會來用言語敲打雲月璽。

  雲月璽便逐步變得更加內向。

  現在的雲月璽可不會被幾句話打倒,她語氣有些沖:「你不在意機緣你冒領我的功勞做什麼?被揭穿後你臉紅什麼?」

  她像只刺蝟,又凶又沒禮貌,和淡雅的雲如煙比,就是兩個極端。

  雲月璽冷冷地扛著自己的大布袋子回去,她全身都痛,愣是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身後的雲如煙微抽嘴角。

  這樣的女子……根本不配當她的對手。

  太粗俗了。

  雲月璽回了自己房間,便把所有法器都倒出來,她只打算留一兩件防身進攻用的法器,其餘全部拿來吸收靈力。

  法器上也有靈石,靈石中便蘊含靈力。

  雖然硬生生把法器上的靈石給摳下來非常浪費,但是雲月璽只有這個辦法。她現在太弱小,非常缺乏靈力。

  這些法器認了主不假,但是如果她的實力不夠,法器的功效也發揮不出來,因為認了主,也不能再拿去賣。必要的時候,懂得舍取非常重要,雲月璽率先挖了一件法器上的靈石,用來吸收靈力。

  她的身體裡陳年舊傷很多,有打妖獸留下的,也有被雲母不時的威壓和鞭打弄出來的。尤其是那些鞭打,日子久後那些印子都成了褐色,很難消除。

  想來,原來的雲月璽不是沒反抗過,只是每次都被打或者被雲母拿不理她了來威脅,才沒有成功過,被搶走了所有東西。

  雲月璽運行數個大周天的靈力,修習無歲月,等她睜開眼時,秋水般寒冷的眼睛更亮。

  靈氣能養人,所以修真界愛出俊男美女。雲月璽倒不在意容貌如何,她感受著身體內充盈的力量感,便出去找妖獸歷練,妖獸肉拿來充飢,妖丹被她拿出去賣錢,買了留影石。

  兩天後,便是回凌雲宗的日子。

  雲月璽穿上凌雲宗的弟子服,弟子服潔白飄逸,但是她目前的身形太瘦小,根本撐不起來,看起來非常滑稽。

  雲月璽背著自己的大布袋,剛回宗門,就碰到了嘲笑。

  幾個比她高得多的男弟子滿臉譏笑地嘲諷她:「醜八怪回來了,你怎麼還有臉回宗門?」

  「噗哈哈哈。」另一名男弟子捧腹大笑,「宗門第一醜女,我要是她,羞都羞死了。」

  雲月璽皺眉,確實,因為原身雲月璽在家被苛待,在宗門被欺負,她的營養根本不夠,再加上男弟子們都喜歡雲如煙,知道雲如煙討厭雲月璽後,便變著法兒地欺負雲月璽。

  他們給她取名是「宗門第一醜女」、「宗門第一廢物」。

  雲月璽哪怕走在路上,都有人追著她叫。只要她反駁一句,便會被頑劣的弟子追打。

  她的宗門生活也是一片黑暗,久而久之,雲月璽越來越逆來順受,被他們辱罵也不再說什麼。反正,被罵幾下就過去了,如果被打,會耽誤她修煉。

  現在,這三名男弟子跳到雲月璽面前,道:「誒,你們看,她停下腳步不走了,怎麼?醜八怪,你還敢打我們啊?」

  雲月璽抬起頭,眼裡涌動著森森寒意。

  幾個男弟子見到她的眼睛都一愣,這個醜八怪,眼睛倒還……算不上太醜?

  下一瞬,雲月璽就從自己隨身的大布袋裡掏出兩個碩大的鐵錘,這個攻擊法寶是她特意挑選的,雲月璽錯過了最好打基礎的十年,精妙的刀術劍術都不能一蹴而就,她現在再練習會很花費時間,最重要的是,不等她練成功,她就會再被人害死。

  雲月璽掄動自己的大鐵錘,幾個男弟子沒反應過來,就被她一錘一個重重擊打,極為兇殘。

  男弟子們被打懵了。

  雲月璽現在居然敢反抗了?

  他們驚訝地看著雲月璽,發現她身軀雖瘦小,但是眼裡又冷又火,像是跳動著熊熊的火焰,亮極了。

  那雙眼裡的光,像永遠不會熄滅。

  男弟子們被她震到,道:「醜八怪,你瘋了?」

  反抗會挨打,她不知道嗎?

  雲月璽聽到「醜八怪」三個字,更凶了,一錘子朝男弟子敲去。她的動作大開大合,一往無前,就像是要把這些年受的暴力和屈辱全都討回來。

  風從山間吹過,嗚嗚咽咽,如泣如訴。

  曾經,有一個少女被人欺負到對著山哭,對著天空哭,對著風哭。

  山不會回應她,天空不會幫助她,風不會為她停留。

  這一刻,少女用自己的拳頭替自己討回公道,天大地大,只有自己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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