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被坑害而死的修真天才

  雲月璽從藥箱裡翻出金瘡藥瓶子,藥瓶子拿著空落落的,想必,原身經常使用。Google搜索

  雲月璽將藥瓶里的粉末倒在手心上,這些粉末有些粗糙,粉質一點也不細,可以看出質量並不好。雲月璽並不嫌棄,她是個較為現實的修者,信奉有多大碗就吃多少飯,劣質金瘡藥也有劣質金瘡藥的用法,不必自怨自艾。

  她小心翼翼地從手心蘸了些粉末,抹到手臂上的傷口處——

  這時,門外的雲母沒聽到她的回應,雲母可不是有多大碗吃多少飯的人,她恨不得把雲月璽的碗都端到雲如煙面前,雲如煙吃飽了有出息,漏點給她就是她沾了光。

  雲母一直沒聽到雲月璽的回應,不滿之下,直接拿令牌破了雲月璽門上的禁制,跨進去便皺眉:「你這屋子裡怎麼一股血味兒?娘之前就給你說過,你一個女子要愛乾淨,老這副樣子成什麼體統。」

  雲月璽收了金瘡藥瓶子看向她,雲母是個中年美婦,否則也不會生出雲月璽這麼漂亮的女兒,只是她眼角總帶著一股子市儈勁兒,不像追求大道的修者,倒像是商婦。

  「母親,你為什麼能隨意進我屋子?」雲月璽瞥向自己房門的禁制,看雲母這個熟練的樣子,也不知道她進來過多少次。

  難怪,原身雲月璽拿命出去做任務換的靈石、妖丹最後都保不住,全進了雲如煙的口袋,原因便是有雲母無時無刻不在窺伺著雲月璽的好東西,想著補貼給福娃雲如煙。

  雲月璽眼中涵蓋淡淡的指責,她美目清醒,像一泓秋水,瞬間讓雲母覺得不自在起來。

  雲母心裡火起:「我是你母親,你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我進一下你屋子有什麼不可以的?」

  「母親不只養了我。」雲月璽道,「雲如煙比我吃穿住用都好,母親也會隨便進她的屋子?雲如煙願意嗎?」

  雲月璽想也知道,雲如煙怎麼會願意。十七八歲的少女正是有小秘密的時候,雲如煙哪能讓自己的**被窺探?

  雲母的臉上果然划過些許不自在,她暗想,雲月璽也配跟雲如煙比較嗎?雲如煙天生攜帶大氣運,她連別人的腳趾頭都比不上,唉,可惜了,她的親女兒偏偏是沒用的雲月璽,不是能幹的雲如煙。

  雲母強硬道:「說過你多少次了,別什麼都想著和如煙比,一來,你是姐姐,什麼事都要讓著妹妹。二來,如煙她有福命,你討好她總沒錯。」

  不等雲月璽說話,雲母就神神秘秘道:「你快給我說,那天你是怎麼救那個老頭子的?那個老頭子看著修為不高,沒想到他的兄長是鐵雲掌何無為,現在何無為要來感謝你,你身子不爽利,為娘給你做主,讓如煙去給你奔波了啊,知道嗎。」

  雲母的眼裡都是興奮的光,鐵雲掌何無為的家私豐富,這次肯定有不少好東西,到時候如煙的修為又能精進了。

  雲月璽淡淡地給她潑了冷水:「母親,女兒的身子沒大礙,自己可以去見何仙長。」

  雲母一愣,繼而冷了臉:「你的身體明明就是不好,月璽,為娘不要你去,也是關心你的身體,難道你就連娘的關心都不在乎了?要是你這樣,以後你生再大的病,娘都不會來看你一眼了。」

  雲母說著,轉過身子,竟做出生氣的情態,等著身為女兒的雲月璽去哄她。

  雲月璽沒有動。自小到大,雲母一直都是這樣,她和雲父不關心雲月璽,缺乏父母親情的雲月璽就越渴望親情,他們要逼迫雲月璽讓出什麼東西時,都不用武力,只說一句爹娘以後再也不理你了,雲月璽就會哇哇大哭,自責得揪成一團,認為自己傷了爹娘的心,無論爹娘要她讓出什麼,她都願意,只求爹娘看看她。

  因此,雲母自認為摸透了蠢丫頭雲月璽的心,只要她稍稍露出點生氣的神色,雲月璽就又會屈服了。

  雲母背對著雲月璽,美艷的臉上做出冷淡的表情,像是對雲月璽已經心灰意冷。

  沒想到,身後的雲月璽只道:「女兒生病,母親不來看也是應當的,免得傳染了母親。」

  她放下手裡的金瘡藥,把雲白色的袖子拉下來遮住傷痕累累的胳膊,準備出門去見鐵雲掌何無為,何無為來雲家,以他的身份,必定是在前廳。

  雲月璽需要充沛的靈力來供養天靈根,何無為的謝禮,她說什麼也不會錯過。

  修道者與天爭與人斗,雲月璽絕對不可能讓出屬於自己的機緣。

  雲母等了一會兒,雲月璽居然沒來哄她?

  這怎麼和之前的情況不一樣?她一生氣,雲月璽不是得馬上過來找她賠禮道歉,哭著說自己不該和妹妹搶東西嗎?

  雲母還沒來得及思考,就發覺雲月璽走出去,她瞬間慌了神,可不能讓雲月璽去破壞屬於如煙的機會。

  雲母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拉住雲月璽的袖子:「你個不聽話的死丫頭,你走什麼?娘說話你都不聽了?」

  她近乎執拗地說:「你受了傷,行動不便,不能去見何無為。」

  雲月璽看向自己的袖子:「母親,女兒傷的是胳膊,不是腿。女兒行動無礙,何仙長的鐵雲掌在中南十二郡都頗有名聲,女兒想著,和他這樣的修者談論幾句話,必會對女兒的修為有所精益。」

  雲母哪裡不知道這個道理,和何無為交好肯定有好處,所以,這樣大的好處只有給了如煙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好處。

  雲母被雲月璽今日的反抗弄得頭疼,連慈愛都懶得偽裝,厲聲道:「不行!」

  雲月璽假裝疑惑地望向她,雲母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差別太大,咳嗽一聲:「月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氣運最好的就是如煙,她有福運,這樣好的機緣給你也是浪費,但是給如煙,如煙是有大造化的人,她好了,娘和你父親才能好,你懂嗎?」

  雲母幾乎是苦口婆心地看著雲月璽,如果是往日,她哪裡會和雲月璽說這麼多。

  「母親,既然雲如煙有氣運,那麼為什麼不是她救的人?」雲月璽道,「為什麼非要來搶我的?」

  雲母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今天的雲月璽怎麼就說不聽呢,天下的機緣那麼多,如煙縱然有大氣運,但也不是樣樣占盡。這種小機緣是雲月璽的,但是給她又沒用,她是如煙的姐姐,說來說去,這機緣還是如煙的。

  雲母自以為自己想的沒錯,冷下臉:「娘和你說不清楚,反正,你現在立刻回去,前廳不是你去的地兒。如果你敢去……就別怪娘打你。」

  她身上透露出屬於金丹期修者的威嚴,雲月璽如今還沒築基,當即就被震得倒退一步。

  她從小沒得到什麼好的照料,為了搶奪資源,三天一小傷五天一大病,得來的東西還全被雲母拿給了雲如煙,養傷也沒好好養,所以身體孱弱,眼下還泛著青白,整個人都像沒發育起來的小豆丁,只從五官、尤其是一對美目中,依稀可看出長開後的絕色。

  雲月璽被雲母的威壓震得嘴角流出一線血跡,喉嚨里隨之泛起腥甜。

  雲母看見她流血,皺了下眉,不覺得她自己過分,反倒覺得雲月璽修為低微,太晦氣。

  雲母冷冷道:「你給我回去。」

  雲月璽擦乾嘴角的血,望向雲母:「我要是回去了,誰告訴雲如煙救人的細節?到時候要是穿幫了,母親不嫌丟人嗎?」

  雲母緊緊皺眉,她來找雲月璽,就是為了讓雲月璽說出那天的過程。

  當晚天黑,何無為的兄長據說是已經昏迷了,他只知道救人的那個小姑娘穿著雲家的衣服,排查一番後,才鎖定救命恩人在他們這一支。

  只要雲月璽說出當夜她怎麼救的人,這個機緣就可以被如煙認下。

  雲母再度逼迫雲月璽說出細節,雲月璽道:「那晚我受的傷也很嚴重,一些細節記不清楚,不過,他的身上也受了傷,只要我看到,就會想起來。」

  雲母冷笑:「你個死丫頭,是不是想騙我?你好去前廳出風頭?」

  雲月璽的五臟仍如同攪動一般,被雲母的威壓傷得不輕。

  她的眼現在像秋水古潭,看不出一點兒情緒,小小年紀,卻如同經歷了許多事情。

  雲月璽聲音沙啞:「以母親的修為,如果我敢騙母親,母親難道不會打我嗎?」

  她抬眸,看向這個所謂的親生母親,只是因為她拒絕了把機緣讓給雲如煙的提議,她便用威壓施加在自己身上。可想而知,要是雲月璽做得更過分,這個母親會怎樣。

  雲母深深思索,良久道:「你倒也乖覺,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就好,娘給你說過很多次了,姐姐得讓著妹妹,這才是對咱們家都好的事情。你要是聽話,娘也不至於罰你,現在去前廳吧,警醒點兒,別忘了規矩。」

  雲母一番恩威並施,原身的雲月璽只是個真正的少女,修為又沒她高,哪裡拗得過她,才一次次被欺負,直到身死。

  可惜,現在的雲月璽對雲母沒有母女之情,心思也很堅定,雲母的算盤註定打不響了。

  前廳。

  鐵雲掌何無為身份貴重,並著下雲家的族長一起在前廳落座,何無為的兄長也在。

  兄長修為低微,看起來已經是老年模樣,何無為則仍然是中年之態。

  雲父的手旁就是雲如煙,雲如煙長得清秀可人,嘴角一直洋溢著笑容,眼睛撲棱地像良善的小鹿,讓人一見就有好感。

  她很美,像個無害純潔的少女。

  何無為和藹道:「是令愛救了我的兄長?」

  雲父哈哈一笑,對雲如煙道:「如煙,你來說。」

  這種在貴人面前露臉的事,當然要如煙來。

  雲如煙眼睛一彎,露出臉頰旁兩個小酒窩:「只是順手而已,何伯伯不用掛礙。」

  何無為點頭,看向下雲家的族長,也看向雲父:「如此純善,你們雲家的女兒教得好。」

  雲如煙臉頰上適時露出紅暈,似乎是被誇得有些羞:「何伯伯說笑了,如煙只是順手為之。雖然那天的凶獸很可怕,差點嚇到了如煙,但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如煙應該做的。」

  雲如煙的話引起了一片喝彩。

  這時,一旁不言的何無敬,也就是何無為的兄長忽然皺眉:「這聲音不對,那天救我的那個小姑娘,好像不是這個聲音。」

  這話一出,眾人的面色都變了。

  雲如煙臉色微僵,雲父勉強笑道:「您應該聽錯了,當時您不是傷重昏迷?如煙替您殺了凶獸後被救回家,第一句話就是山坡里滾下去一個昏迷的老伯伯,讓人快去救您。您當時昏迷了,怎麼能聽到聲音呢?」

  實際這句話是那日雲月璽九死一生回來後,暈過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這話被雲父他們聽到了,知道被救的人一直昏迷,才大膽想到讓雲如煙李代桃僵。

  何無敬仔細思索,搖搖頭:「我雖然別無所長,但少時修過一門訣竅,法門在耳朵上,因此,我的耳朵非常靈敏,在昏迷前一瞬,我聽到一個女子朝我跑過來,對我說我流血太過,讓我張嘴,給我餵丹藥。」

  「她的聲音和令愛……不怎麼像。」

  何無為和族長面面相覷,救人的不是雲如煙?

  何無為道:「這……但是根據線索來看,救人者就是雲府的女兒,難不成是另一個千金?」

  雲父的表情瞬間變得非常勉強,雲如煙倒仍然笑得非常甜,但她心裡充滿了不屑。

  雲如煙甜甜道:「何伯伯,就是我給你餵的丹藥呀,那天太晚了,面對凶獸我特別緊張,所以我的聲音可能變了調。」

  「這……或許吧,敢問,我可否見一下另一位雲千金?」何無敬執著道,修者很看重因果,如果他報恩報錯了人,則是因果難消。

  雲父的表情很是勉強,這是如煙的大好機緣,雲月璽怎麼能出來壞事呢?

  他嘆了口氣道:「諸位有所不知,我那大女兒修為低微,做事古怪,看起來跟個鵪鶉一樣,在我和她娘面前都不敢大聲說話,她那性子,看見凶獸只有往回跑,沒有往前靠的道理,所以,肯定不是她。而如煙是凌雲宗的高徒,說來慚愧,她的天賦比我這把老骨頭都強,救人的事,也只有她能做。」

  這下眾人都為難起來。雲如煙認了是她救的人,這個女孩兒的名聲也一向很好,但是何無敬總是不覺得雲如煙是他的救命恩人。

  就在這時,雲母帶著雲月璽來了。

  雲母在門外塞給雲月璽一個傳信用的玉簡,讓她想起來什麼後,就用識念寫在玉簡上,如煙自然就收到了。

  如果她敢說出真相,就得小心些她的皮。

  雲月璽把玉簡放好,這便進去。

  她一進去,何無為他們立刻注意到她,道:「這是另一位千金?」

  雲母覺得瘦小的雲月璽拿不出手,笑著道:「讓大家見笑了,她膽子小,也從來沒見過世面,我帶她來開開眼界。」

  何無敬眼睛一亮,另一個千金來了,他對著雲月璽道:「小姑娘,那日你可見過我?」

  雲母看著雲月璽,眼中的威脅不言而喻,雲月璽正要說話,雲父眼快,立馬阻止了她,道:「小丫頭知道什麼?還不退在一邊?」

  雲月璽便立刻被雲母提溜著站到另一邊。

  雲如煙眼睛一閃,甜甜地走到何無敬面前,道:「何伯伯,那日你流了那麼多血,我餵你吃了一顆補血丹,不知你現在身體如何了?煙兒這裡還有多餘的補血丹。」

  雲如煙知道雲月璽沒什麼療傷的東西,因為自己才是福娃,好東西只配給自己用。

  雲月璽身上就一瓶金瘡藥一瓶補血丹,這還是在上次雲月璽被凌雲宗的人欺負時,從她袖子裡撒出來,才被雲如煙看到的。

  雲月璽要救人,只能用補血丹。

  她這麼說准沒錯。

  雲如煙猜的確實沒錯,就連何無敬,這時也露出迷惑的眼神。

  或許他當真老了,那日當真聽錯了聲音?

  雲如煙見他的眼神,就知道自己這步走對了,她笑意盈盈時,雲月璽偷偷伸手進袖子,捏碎了自己的一顆補血丹。

  她的劣質補血丹就和劣質金瘡藥一樣,劣質補血丹有一股濃重的苦澀味,像魚膽,隔得老遠都能聞到。

  雲如煙這時拿出自己的補血丹,想要獻給何無敬,討好他。

  她最會討人歡心了,長得好看,小嘴甜,笑容像抹了蜜:「伯伯,您身體好了嗎?再吃一顆補血丹吧。

  沒想到,雲如煙的補血丹剛拿出來遞給何無敬時,何無敬臉色便一變:「你不是她!」

  雲如煙的笑一僵:「怎麼會呢……」

  何無敬皺起眉頭,這時候發現了不對,他站起身,前廳確實有股補血丹的味道,但是是在剛進來的小姑娘身上。

  何無敬走向雲月璽:「你是不是在吃補血丹?」

  見何無敬問雲月璽話,雲父再道:「她真的不懂什麼,哪怕有補血丹,也是如煙拿給她的。」

  雲母也道:「是啊,那日是煙兒救的您。」

  雲如煙則撅嘴,她一直以來都是眾星捧月,在家裡在宗門,她都是福娃,大家都喜歡她。雲月璽像一個骯髒的老鼠,現在博得了關注,雲如煙當然不爽。

  何無敬搖頭:「讓小姑娘說句話吧。進門到現在,人家一句話都沒說過,可憐見的。」

  雲父雲母這才沒說話,但是對雲月璽頗為不滿。

  尤其是雲母,偷偷遞給雲月璽一個眼神,她以為,雲月璽如果識相,就該乖乖把機緣再讓給雲如煙。

  但是現在的雲月璽,又哪裡甘願受人擺布?

  如果一點事她都不敢面對,連責罵都害怕,還修什麼道,成什麼仙?雲月璽從來沒怕過雲母,剛才示弱,只是為了令雲母帶她來前廳罷了。

  雲月璽的聲音還有點沙啞,但是很堅定:「是,我在吃補血丹。」

  她回答後,雲父雲母的臉色齊齊陰了下來,雲如煙更是不忿,氣鼓鼓地坐回去。

  何無敬倒是眼睛一亮,就是這個聲音,雖然小姑娘的聲音啞了許多,但是特有的音質是不會變的。

  見到真正的救命恩人,何無敬的聲音微微顫抖:「你能讓我看看你的補血丹嗎?」

  雲月璽如今十七八歲,不是七八歲,當即把手裡的補血丹給了他:「我身上痛,剛才忍不了,所以才吃補血丹。」

  雲月璽的語氣像是學不會一點女子的婉轉,倒也是,她自小被欺辱,被凌雲宗的人聯合起來欺負,遭受了這樣的暴力,她哪能像雲如煙一樣事事甜笑呢?

  雲如煙翻了一個白眼,這個雲月璽,長得醜說話也難聽,不會討長輩的歡心,有什麼用?

  何無敬看見她手裡的補血丹,接過來聞了聞,道:「就是這個味道,這個小姑娘的補血丹不是上品,味道很濃,但是也救了我的命。三弟,就是她。」

  一旁坐著的何無為馬上起身:「原來是你救了我的兄長,我同兄長相依為命,你救了他,便同救我一樣。」

  鐵雲掌何無為朝雲月璽一拜。

  雲母還不想巴巴地看著機緣被搶走,道:「那個補血丹,是不是煙兒送給月璽的呀?」

  她暗示雲月璽,並且道:「你們不知道,這個丫頭膽小、修為低……不可能是她救的人。」

  何無敬眼見著救他命的雲月璽被這樣貶低,當然忍不了,道:「夫人,我也直說了,那日的凶獸兇猛,令愛救我,不可能一點不受傷。這才過多久?您的另一位千金毫髮無傷,這位千金身上倒有不少血味,究竟是誰受了傷,誰救的老夫,老夫心裡清楚!」

  「老夫倒想問問,為何一個勁地說是另一個千金救的老夫?」

  他雖然修為低,但是是一個丹修,俗稱煉丹師,地位很高。現在連「老夫」都出來了,可想而知他心裡不悅。

  雲父見狀,怕惹惱了他和何無為,趕緊道:「那看來就是這個丫頭,唉,我們也沒想到是她,她修為低微,沒想到有一股子倔勁,也能斬殺凶獸,救了您。看來,之前是我們弄錯了。」

  「如煙丫頭之前也恰好救了一個人,天黑,她也看不清楚,所以也誤會了,鬧了個笑話。」

  何無敬搖頭,對雲父雲母相當不滿,對雲如煙也不滿。

  他道:「別的事,老夫不管,但這謝禮,老夫定要送給老夫的救命恩人。」

  他換了個語氣問雲月璽:「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雲月璽。」雲月璽道,她剛才特意催動靈力,讓胳膊上的血透出來,現在有些疼。但是,她這具身體也習慣了這種疼法。

  何無敬準備了一堆謝禮,包括靈石、法器送給雲月璽,何無為也同樣如此。

  他們二人財大氣粗,出手就是大手筆。

  雲父雲母別提多眼熱了,這麼些東西,要是給如煙,如煙的修為得上漲多少?

  雲月璽看著那堆東西,並不見得多開心,現在拿靈石給她,她根本保不住,必定會被雲母搶走拿給雲如煙。

  因此,雲月璽仰頭:「……我不想要靈石。」

  何無敬、何無為驚訝道:「為何?」

  靈石能拿來修煉,還能拿去買東西,哪裡不好?

  雲月璽道:「我現在還小,攢不住那麼多靈石,或許我會拿去隨便花掉。如果說吸收,我的修為還不高,也吸收不了那麼多靈石。」

  何無敬本想說讓你長輩幫忙存著,但是,雲月璽的下一個舉動,馬上打消了他的念頭。

  雲月璽趁所有人都不注意,劃傷了自己的手指,鮮血混雜著靈氣,滴落在法器的認主凹槽上。所有的法器在這一瞬間就認了主。

  雲月璽失去那麼多血,臉有些白,她道:「這些法器我很喜歡,多謝兩位仙長。」

  何無敬和何無為對視一眼,都從雲月璽的舉動中察覺到了深意。

  這個小姑娘,穿得破破爛爛,身上是最劣質的補血丹,她的妹妹則什麼都是上品……她連靈石都不敢自己留著,法器也當著他們的面全部認主。

  她這不是頑劣任性,是她如果不這麼做,根本就保不住這些寶物!

  何無敬何無為看向雲家父母的視線充滿探究。

  下雲家的族長也覺得不對勁,怎麼會這樣?雲月璽才是這夫妻的親生女兒,怎麼過得還不如養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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