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被誣陷私通的姐姐完

  雲月璽的婚禮盛大熱鬧,她穿著一襲嫁衣,隔著紅蓋頭觀察喜房,龍鳳花燭燭光跳動,屋子裡一應擺設都換成了金、紅二色,喜慶富麗。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雲月璽眼睫微顫,不大敢想待會兒燕昭進來是什麼樣子。成婚時的燕昭,令人難以想像,不過,前廳進酒的人有許多,今夜燕昭許會很忙。

  雲月璽正想著,不多時,眾多整齊的腳步聲便朝這邊走來,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人走進來,身上攜著淡淡的龍涎香,坐在雲月璽旁邊,是燕昭。

  一旁侍立的婆子高呼:「掀——」

  燕昭便以喜秤掀開了雲月璽的蓋頭,掀開那一瞬,雲月璽盈盈的美目同燕昭對視一眼,雲月璽方看清了成婚時的燕昭是什麼樣子:燕昭冷淡的面龐仍然勝雪,寒潭般的眸子此刻波光微深,似乎是在看她,大紅繡金龍的喜服沖淡了不少他身上的威嚴,似乎要親近許多。

  至少穿著這身,不再像是要去秉公辦事的樣子。

  雲月璽覺得新奇,看了一眼後又看了一眼,燕昭也沒避開她的眼神,任她打量。

  婆子喜笑道:「合卺酒——」

  燕昭從侍女手中的托盤內取了兩杯酒,雲月璽見狀,欲配合伸手去拿左邊的一杯,燕昭卻淡淡避開她,主動遞上右手的酒杯。

  雲月璽的手指不小心觸到燕昭的手時,有些微訝,燕昭的右手有些燙,那樣的燙不是正常的人體溫度,而像是刻意為成,雲月璽看燕昭臉色不紅,不像是發熱的樣子,緊接著,她觸碰到酒杯,便瞬間懂了原因——

  燕昭右手的酒杯是溫的,他武功高強,的確能用內力捂熱酒杯。

  燕昭沒一句解釋,神情平靜地和雲月璽喝了交杯酒。饒是雲月璽,在這樣親密的環境下,也不由紅了雙頰,但是,燕昭不只沒紅臉,連睫毛都沒顫過。

  他和雲月璽喝完酒,把杯子放到托盤裡,讓其餘人都下去。

  這下,屋子裡只剩了雲月璽和燕昭兩人。

  曖昧的氣氛流淌在屋內,雲月璽既緊張又好奇,緊張在她和燕昭今夜成婚,好奇在……燕昭都不羞澀嗎?

  這明明也是燕昭第一次成婚,但是燕昭表現得非常冷靜穩妥,就像他之前每天約雲月璽出門一樣淡然。

  雲月璽驚訝地偷望燕昭,她的視線被燕昭捕捉到,雲月璽心慌地想別開眼。

  燕昭道:「不必躲閃,你是孤的妻子,大可隨便看孤。」

  雲月璽:「……」

  雲月璽下意識地想看燕昭現在是什麼表情,她再度望向燕昭,視線同燕昭對在一起。兩人的眼睛一個冷、一個美,視線相融在一起,燕昭忽然站起身,上半身朝雲月璽靠過去,離得近了,雲月璽才發現他身上的龍涎香中,包含了股淡淡的梅香。

  燕昭居高臨下彎腰,在雲月璽的眼皮上落下個輕輕的吻:「你的眼睛很美。」

  緊接著,屋內所有燭光被燕昭揮手熄滅,僅僅留了一對龍鳳花燭未滅。

  燕昭輕輕解開雲月璽發上的頭飾,吻了上去,他神情清冷,一切舉動都溫柔克制。雲月璽擁著他,仍沒閉眼,她實在是好奇燕昭的表情,太冷淡了,一個人怎麼能神情那麼冷淡,卻對她做出這樣的事……

  雲月璽的眼裡泛著水光,燕昭一直看著她,見她也望著自己,冷眸微深。

  這位太子殿下,不單只會克制。慢慢的,猛虎就被放出了籠子,他仍然沒做出醉心垂涎的情態,冰冷淡然,但是如同深淵猛獸,徹底掌握了節奏。

  東宮叫了一夜水。

  翌日,雲月璽在燕昭懷裡起來,燕昭勤於鍛鍊武藝高強,身材很好。

  雲月璽剛要起身,燕昭就伸手抱住她:「今日休沐,多睡會兒。」

  事實上,對於燕昭來說,曾經的每個休沐,都是他的工作日。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便是如此。

  雲月璽猶豫道:「可是,今日該拜見父皇……」

  燕昭眼都不睜開:「他為顯他勤政,即使想喝你的茶,也必會先處理其餘政事。你不必多想,睡便是。」

  雲月璽從這句話中聽出些味道,再思及燕昭的性格,反手握住燕昭的手,重新躺了回去。

  燕昭睜眼一瞬,幽幽的冷眸如深潭,他性格偏於強勢,大手重新握住雲月璽的手,籠在掌心。

  「你記得,太子府中沒有規矩,你是唯一的女主人,何時起何時休,都由你制定,不可拘束。一幹事情不必問孤。」燕昭閉上眼道。

  雲月璽表示記下。

  他們恩恩愛愛,七皇子府內的柳若顏則眼都望穿了,她巴巴地等著太子納側妃的消息,一日日過去了,都沒有動靜。

  柳若顏問旁邊的「好姐妹」:「你說,太子怎麼還沒納側妃?」

  好姐妹翻了個白眼:「納什麼側妃啊?太子和太子妃琴瑟和鳴,怎麼可能到了納側妃的光景?何況,太子妃是太子親自去求皇上賜的婚,太子一直未婚配,猝然動心,怎會巴巴地娶側妃來添堵?他又不是那些個沒見過女人的好色男人。」

  柳若顏咬咬唇,不甘地抱怨:「太子府中就沒個丫鬟爬床嗎?咱們府邸那麼多心比天高的丫鬟,東宮就沒有嗎?」

  好姐妹譏笑一聲:「你連這都不知道?太子那樣的人品才貌地位,早在他未婚時,就有丫鬟想爬床了,只是他手段雷霆,久而久之,別人也就死心了。」

  這時,前面忽然傳來鶯鶯燕燕的聲音:「爺,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七皇子來了!」好姐妹眼珠一轉,手肘下意識地往柳若顏一撞,心神不寧的柳若顏就被推到地上,刮花了裙子。

  好姐妹捂了嘴:「若顏,你裙子髒了,先去換裙子吧。」

  她提了裙子,躋身跑去簇擁著七皇子燕禮。

  柳若顏一時不察,恨恨地從地上爬起來,趕緊去屋裡換上新裙子,再像蝴蝶一樣跑過去,生怕漏了在七皇子面前表現的機會。

  她一邊跑,一邊罵那個好姐妹是賤人。

  柳若顏飛奔的時候,忽然記起,記憶中有一張美麗溫柔的臉,會真正地關心她,替她承受夫子的責罵,在她生病時來看她。

  那個人叫雲月璽。

  柳若顏死死握緊拳,不讓自己媚笑的臉顯得有些蒼涼,過去的都過去了。

  同樣是皇家的人,雲月璽也會慢慢過得不好的。

  因為太子成婚大赦天下,柳若顏暫時躲掉了被充軍的懲罰,她在七皇子府里日復一日爭寵,甚至籌謀著懷孕爭寵,可惜,燕禮雖然浪蕩,卻絕不讓不三不四的人懷上他的孩子。

  柳若顏就連懷孕的機會都沒有,她恍恍惚惚地想著,原來古代男人,真的沒那麼好對付,尤其是皇家的人,全都是冷情的畜生。

  柳若顏懷孕無望,寵愛無望,活在世上的動力就是看其他爭寵的女人失寵,以及看雲月璽的生活爬滿虱子,就像她一樣。

  她等啊等,太子府中一直沒有別的女人。

  她等啊等,等著雲月璽被燕昭太子厭棄,柳若顏等到燕昭太子即位,雲月璽成了皇后,都沒等到這個消息。

  燕昭做太子時除了賢名外,最顯著的就是他的凶名,朝臣都知道燕昭的秉性,燕昭無意選妃,所有人都不敢提及此事。

  繼而,七皇子曾同前朝餘孽勾結,妄圖顛覆正統之事也被揪了出來,燕昭下的令是誅殺,七皇子以及府中妻妾,一個不留。

  七皇子原本還說燕昭兇殘,不顧兄弟情分,讓父皇寒心。燕昭拿出太上皇的手諭後,七皇子便無話可說。

  燕昭羽翼豐滿,太上皇也是真心愛重這個兒子,他老年治國哪有燕昭盛年治國好?太上皇不忍耽誤燕昭奇才,退位後去遠遊。

  柳若顏鋃鐺下獄,她這兩年,沒沾過七皇子一點光,沒享受過他的一點榮華富貴,反而因為他,賠上了性命。

  柳若顏想,如果當初她不利用七皇子去害雲月璽,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她這一生不說活得壯烈,起碼不會那麼悽慘。

  就連死,也是受盡了七皇子府內的折磨才死,真是可笑。她現在哪有一點現代人的樣子。

  柳若顏現在不期盼活出穿越女的壯闊了,她想平平淡淡活下去,可惜,機會在哪兒呢?

  行刑前一天,柳若顏告訴獄卒,她是當今皇后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她要見皇后一面。

  柳若顏被唾了滿口唾沫:「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皇后的妹妹會給人做妾?瘋了吧你。」

  柳若顏現在已經到了唾面自乾的地步,另一個獄卒倒是知道柳若顏當初那事兒,把那個獄卒拉過去說了幾句話。

  在兩位獄卒的鄙視中,柳若顏的話到底被傳上去了。

  雲月璽也需要見柳若顏一面,她帶上聽琴等人去了牢房,把柳若顏專門提到另一間牢房說話。

  雲月璽讓人在門口守著,平靜地看著柳若顏。

  一別幾年,柳若顏的變化非常大,完全看不出是當初那個囂張的少女,現在的她老了起碼十歲,眼下的紋路似乎都帶著算計和提防。

  柳若顏也看著雲月璽,雲月璽仍是沒變,不,或許更美了,而且她再沒了任何煩心事,還有燕昭作伴,美麗雍容的氣度獨一無二,如國色天香。

  柳若顏道:「一別幾年,你沒有變。」

  雲月璽道:「但你的變化很大。」

  柳若顏露出一個譏諷的笑:「一樣米養百樣人,我沒你運氣好,七皇子比太子……不,比陛下可差遠了。」

  雲月璽看著她沒說話,到現在,柳若顏還認為她的悲慘遭遇是因為沒遇到好男人?

  柳若顏苦笑著看向雲月璽:「我現在已經這麼慘了,月璽,看在我們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你可以讓陛下放了我嗎?七皇子的事情,我半點都沒有參與進來。」

  她道:「我現在沒你漂亮,沒你名聲好,沒你命好……你能不能憐憫一下我……」

  「不能。」雲月璽一口回絕她,曾經的雲月璽被害時,柳若顏可憐憫過她?

  柳若顏聞言,身體逐漸顫抖,良久,她才平靜下來:「我知道你現在得意,可是,你知道嗎?我之前做過一場夢,夢裡,我做什麼都是對的,我不用害人,所有東西也都是我的。我的丫鬟和人私通,最後是你頂的罪,你被所有人唾罵……七皇子也一心愛我,我們歡好的事情暴露,七皇子為了不讓我受到傷害,讓你頂了罪,為了我,七皇子休了七皇子妃,風風光光地娶了我。」

  雲月璽道:「是嗎?夢裡最後的結局是什麼?」

  柳若顏想起來,脖子都有些疼:「燕昭……殺了我們一家。」

  那個男人太可怕了,夢裡的燕昭仍未娶妻,他似乎是因為自知身體不好,登基後也不娶妃,以強硬的手段殺了包括七皇子在內的幾位兄弟。

  燕昭是柳若顏夢裡夢外的魔咒,她不願意再想到他,轉移話題道:「所以,你懂了嗎?並不是你能贏過我,你只是運氣好,迷惑了燕昭,我才會輸給你。」

  雲月璽搖頭:「我和燕昭成婚時,你已經是七皇子府的人。」

  柳若顏道:「難道之前燕昭就沒幫你?」

  雲月璽搖搖頭:「他沒有那麼無聊。」

  柳若顏咬牙:「你在騙我。」

  雲月璽道:「你明日就要上刑場,我沒有騙你的必要。」

  柳若顏淚流滿面,她不知道為什麼夢裡的她能贏,現實里的她不能贏,明明現實里的她比夢裡還要努力。

  這時,雲月璽靠近柳若顏,她美麗的臉毫無瑕疵,看不出生活的痕跡。

  「想知道你為什麼輸嗎?」柳若顏抬起頭,雲月璽告訴她,「你每一步,想的都是踩踏別人抬高自己,每一步都在害人,就像捕獵,被吃的獵物要比捕獵者跑得更快,如果我不努力贏,就會被你害死,我的動力比你大。也比如平南侯夫人,你害了她,如果她不對你出手,也會被你所害。每個人在自保時,力量都是無窮的。」

  雲月璽站起來,已經準備出去:「如果你不想著害人,沒有人會成為你的阻礙。你的周圍是雲府、定國公府……全是良善之輩,他們本來只會幫你,你的命,原本確實好。」

  「只是被你一步步,毀沒了。」

  雲月璽說完便離開,柳若顏在她身後淚流滿面。

  愛她的人,雲伯父被她說無能、被她害了女兒,不再認他。雲月璽被搶了未婚夫,不再和她好,雲時青也不能原諒他自己,至今遠遊不歸。

  愛她的慕容煜被她戴了綠帽子,淪為京城笑柄,近來才開始振作。

  愛她的人,都被她所害,她活生生毀了她擁有的一切。

  柳若顏在牢房裡泣不成聲,但是一切都晚了,生活沒有後悔藥,被她害過的人傷痕不會抹平,所以她也不能逃脫懲罰。

  雲月璽出了牢房,重新回皇宮去。

  近日燕昭下朝比以往早,雲月璽看著他每日勤政,夜晚又總不落下「其他事」,雖知他身體康健,也忍不住想為他燉點補身子的吃食。

  雲月璽帶著聽琴她們走在走廊上,不遠處,燕昭正冷冷地望著她。

  他的眼如穿過遙遠的秋水,落在雲月璽臉上。

  燕昭走過來,他身後的隨侍乖覺地沒跟上來,雲月璽身後的人也自動退開。

  燕昭走過來,微涼的手指搭在雲月璽肩上:「這麼早起床?」

  雲月璽每每見到他一臉冷色,但是語意全是深切的關心都忍不住紅臉,她想起之前燕昭會在晚上做那些事時平靜地問她:「孤能燃幾盞燭火嗎?」

  多燃幾盞燭火,豈不看得更清楚?

  雲月璽被燕昭過於外冷內熱的風格弄得吃不消,她道:「我去見了柳若顏。」

  燕昭淡淡道:「困獸,隨便見。」

  他瞥到走廊邊伸進來一簇花枝,伸手輕輕一折,花枝便被燕昭折下,他骨節分明的手拿著花枝,插在雲月璽頭上:「孤說過,你什麼都不用怕。」

  讓柳若顏和七皇子一起被解決,他的皇后,就能高枕無憂。

  燕昭從不說廢話,他的每一句話都有真正的意思,只需時光見證,便知他的本意。

  燕昭替雲月璽插好花枝,無香:「它很襯你。」

  雲月璽想到燕昭冷麵折花的樣子,風采卓然,萬中無一。

  那花,也很襯這位陛下。

  …………

  雲月璽和燕昭一起過完了一生,原身的靈魂終於得到安息。

  雲月璽親自將原身送去地府,只要她等上幾十年,便能投胎。地府里,被穿越女占據了身子的柳若顏也在,雲月璽遠遠地看她一眼,這位柳若顏因被搶了身體,所以下一世的命會很好。

  雲月璽在地府等了好幾天,都沒有見到燕昭。燕昭是明君,天子駕崩,也有儀仗相隨去冥府,但是,這裡就是沒有燕昭。

  雲月璽掩下心裡淡淡的失落,她身為修真者,很會調節自己的情緒。吐納靈氣之後,雲月璽投身入下一個世界。

  雲月璽在疼痛中睜開眼,她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傷口,穿的也很樸素,雲月璽觀察這個屋子,屋子倒是豪華,很明顯,這個家族財力不缺財力。不缺財力,那麼原身為什麼會穿成那副樣子?

  雲月璽確認環境安全後,開始接收記憶。

  這個世界的原身同樣叫做雲月璽,是一個修真世家的女兒,她的父母都是金丹期以上的高手,在家族裡的地位不低。雲月璽的父母修的是「順其自然」道,在雲月璽剛出生月余,父母就做了一個夢:

  他們夢到慈眉善目、仙風道骨的仙人在城外的樹林裡放了一個女嬰,這個女嬰被放在地上時,天上起了霞光萬丈,百鳳齊鳴,一看就有大造化、大福氣。

  雲月璽的父母醒後,按著做夢時的位置,果然看見了這個女嬰。雲月璽的父母喜不自勝,馬上把女嬰撿回家,只要養大這個女嬰,他們豈不是能沾光?

  他們修「順其自然」道,也就想順其自然地跟著女嬰享福沾光。至於原來的女兒?他們一點也不在乎。

  因此,雲月璽的父母將所有的資源都給了這個撿來的女嬰,給她取名叫雲如煙,從小給她穿最好的、吃最好的、用最好的。

  雲如煙想要更多的靈石,雲月璽的父母就把家族裡發給雲月璽修煉用的靈石也給雲如煙堆著玩兒,雲月璽看中的法器,只要雲如煙要,雲月璽的父母就逼雲月璽把東西拿給妹妹。就連雲月璽有時候被逼無奈,出門去做任務找資源,得到的資源也會被父母搶來,全力供養雲如煙。

  在這種資源極度匱乏的情況下,雲月璽再怎麼努力,修為也沒有雲如煙漲得快。雲如煙拿著靈石當玩兒,還有父母親的悉心教導,修為漲得比雲月璽快多了。

  她很瞧不起努力還沒用的雲月璽,認為雲月璽的一切努力都是無用功。不像她,有福運在身,躺著都能修煉,閉著眼睛都比雲月璽強。

  雲如煙已經習慣了雲月璽的一切都要給她。

  雲月璽之前,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救的一個修真者,恰好是凌雲宗掌門的兒子,叫做凌雲望。雲月璽救了他後,雲如煙和父母一合計,這麼好的機緣,給沒用的雲月璽也是浪費,不如讓雲如煙認下這個機緣……於是,雲月璽的父母逼迫雲月璽發心魔誓,不能告訴凌雲望真相,否則腸穿肚爛而死。如果雲月璽不發誓,他們就說雲月璽令他們失望,再也不想要雲月璽這個女兒了。

  當時的雲月璽不過十歲左右,最是喜歡父母的時候,害怕父母不要自己,被逼著眼淚汪汪地發了誓。

  之後,雲如煙成了凌雲望的救命恩人,雲如煙瞧不上雲月璽,經常在凌雲望面前說她的壞話,導致凌雲望每次見到雲月璽,都會針對她,替救命恩人云如煙出氣。

  雲月璽還和雲如煙拜了同一個師尊,師尊是宗門第一劍修,也是當今最年輕的元嬰修士。一次,師尊屠殺魔族後歸來,傷勢太重暈倒在地,也沒人知道,當時的雲月璽見敬重的師尊有危險,便大著膽子替他傳送靈力,師尊身上的靈力比雲月璽多得多,雲月璽差點活活被吸乾。

  同樣的,這個功勞也被福運娃雲如煙搶了去。父母拿斷絕關係來威脅雲月璽,年紀小的雲月璽只能答應。

  師尊越來越喜愛雲如煙,在雲如煙的影響下厭惡雲月璽,整個宗門,也因為他們的態度開始討厭雲月璽,所有人都奚落雲月璽是個廢物,半點不如妹妹。

  之後,在一次秘境探險中,雲月璽被魔物抓住,她少年時,幾次救人,之後都沒得到好的調養,身體不好自然修習落後,雲月璽不敵,被魔物活活吃掉。

  而她曾經救過的凌雲望、師尊……全都巴巴地護著雲如煙。

  雲月璽接收完記憶,皺緊眉頭,那個雲如煙哪裡有什麼福運?她擁有的一切機緣、雙重資源,全都是從原身雲月璽那兒搶來的。

  而雲月璽的父母則趨炎附勢,遠近不分,他們和雲如煙等聯手,害了原身雲月璽的一條命。

  雲月璽思考之際,一個白衣服的女子靈魂出現,對著雲月璽盈盈一拜。

  她想要雲月璽替她重活一世,她在意父母親情,結果白白搭了自己的命,她想看看,別人是怎麼活的。

  雲月璽收了她二世輪迴,替她完成這個心愿。

  等原身雲月璽的靈魂不見了,雲月璽這才開始調理內息。

  她記得,在原身雲月璽測靈根時,測靈石有異樣的反應,雖然很微弱,但是檢測靈根的家族使還是拿了更精細的測靈石給她,讓她回家打坐後,再細測。

  雲月璽把測靈石帶回去,她的父母正關心雲如煙,聽雲如煙說她是單靈根後更是喜不自勝,連說以後要享福了。他們為了享更大的福,又想著雲如煙是自帶福運的女娃,乾脆把雲月璽手中的測靈石拿過去,再細細為雲如煙測,要是測出更好的天資,他們豈不是更能享福?

  果然,雲如煙測出絕佳的媚骨體質,適合雙修,更成了雲月璽父母的掌心寵。

  而之後雲月璽再測,什麼都沒測出來,她就是普通的雙靈根。等雲月璽長大後,體質變雜,想測靈根就更複雜,她進宗門時測,也是普通的雙靈根。

  雲月璽曾經就是修真者,這個世界的測靈石她雖然沒接觸過,但是這種探查靈根的不貴重的消耗類法寶,基本都是越用越廢。

  第一次用准,再用則不一定準。

  雲月璽閉上眼,好好調理內息,她曾經知道一個探查靈根的法門,現在正好用。

  隨著雲月璽慢慢吐納靈氣,靈力在她身體裡運轉幾個小周天,她的識海慢慢清晰……在識海一處非常不顯眼的地方,雲月璽看到了兩道影子,一道是白色的水靈根,一道是綠色的木靈根……

  巧的是,它們雖然只有針般粗細,但卻是天靈根。

  水木相輔相成,天靈根更是寶物,它能不斷滌練靈根的純度,壯大它……是能不斷進化的靈根。

  雲月璽看完後,收了靈力,心底也為原來的雲月璽悲哀。

  她本來是萬里挑一的修真天才,卻因為趨炎附勢的父母,被毀了一生。

  雲月璽抬起手,她的手蒼白孱弱,一看便知這些年過得不好。這時候事情已經發展到雲月璽長大,雲如煙順利成了凌雲望、師尊的救命恩人,被人人欽羨,而雲月璽修為低劣,被所有人視作廢物欺辱的地步。

  她錯失了最好打根基的十年,之後要想恢復天靈根的威力,必須需要更多法寶、靈力以及歷練。

  雲月璽正準備起身去找點藥為自己療傷,以免浪費現在不充裕的靈力時,房門被敲響。

  一個中年女聲放開了嗓門絮叨道:「月璽啊,快開門,為娘有話跟你說。你昨天救的那個老頭兒,說要拿東西來感謝咱們。月璽,你看你這一身傷,為娘不忍心你到處奔波,就讓如煙替你去領吧。你快給為娘說說,你是怎麼救的那個老頭兒,免得穿幫。」

  雲月璽微微皺眉。

  原身的父母雖是金丹期,但是完全沒有金丹期該有的眼界和氣度,或許和他們的道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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