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龍傲天文里的第一美人完

  潮水翻湧,海浪驚天。Google搜索

  宋成璧立於海浪之上,袍袖翻飛,在海眼的加持之下,修為直抵洞虛期,而整片海域的力量,遠遠超過洞虛。

  他雙眼陰鷙,目光不善地注視著近海的機關獸和氣牆。宋成璧向來天資卓絕,極為自負,他今日得了海眼至寶,本以為能橫掃天下,可是他足以毀天滅地的海浪,卻被飛影城主揮袖攔下。

  宋成璧的視線在月昭和雲月璽之間逡巡,陰著臉開口:「城主,你當真要為了一個女子,同本君為敵?若城主今日讓開,本君定同飛影城交好,若不然,飛影城必將受滅頂之災,哪怕城主修為高深不受制約,可你的子民又該如何?」

  他的海水,還沒完全出動呢。

  月昭極不耐煩聽蠢貨高談闊論,可是,他璀璨的桃花眼稍稍瞥了眼雲月璽的動作,按捺下自己對宋成璧的殺心。

  他最多只能做到按下殺心,但是該出的氣,半點不樂意忍。

  月昭桃花目中滿是厭惡,看向宋成璧:「你想同本君談判?那麼你選一樣,是打算以理說服本君還是以武力征服本君?」

  「二者有何區別?」宋成璧高高立於海浪頂,謹慎道,「本君自是不打算同城主兵戎相見。」

  他心中對月昭十分不滿,不只是月昭懲罰過他,更因月昭和雲月璽不清不楚的關係。宋成璧十分自大,對美人有一種天然的占有欲,他覺得月昭如同姦夫,但是,這人修為過高,宋成璧只能按捺,連氣都不敢發。

  他得殺了雲月璽。

  「那你是講理了。」月昭露出失望的神色,「若是講理,你竊取飛影城海域海眼,意圖水淹本君城池,按照飛影城律例,殺無赦。」

  講理就講出個死刑?

  他嘴裡的死刑光是聽著都讓人毛骨悚然,但是月昭還一副宋成璧占了便宜的樣子。

  宋成璧聞言沉了臉,剝皮為燈?看來這城主是不肯善了。

  「若是本君以武……」

  月昭來了興致:「以武同本君比試,本君許久沒碰上你這樣的人,為鼓勵你這樣的行徑,本君會在殺了你之後,剝皮為燈,懸於城門口百年,以鼓勵別人。」

  他油鹽不進,三句話不離宋成璧的死法。

  宋成璧徹底被激怒,他四周忽而生出海流,剎那間,海平面下降許多尺寸,足以見得這一擊里的力量:「城主未免太狂妄,在蟲莫如蝶,在天莫如月,在海莫如龍……城主今日,便試試海龍滋味!」

  萬千海流交織,原本海水的轟隆聲也變成了龍吼,一條通體藍色的海龍搖擺著長尾,凶神惡煞地朝月昭飛來。

  月昭眼中映照著美麗的海龍,他居然還有心情看雲月璽的方向,見到雲月璽似乎神色堅定,他放下心,徹底不壓抑自己,焦尾琴出現在他手中,繼而,他從琴身中抽出一柄劍。

  「在海莫如神龍,在鳥莫如鳳凰……」月昭呢喃,他似乎想到之前鳳凰和神龍強盛的時刻,連天道都不敢插手龍鳳二族的事,可惜,全都過去了。

  他很想和神龍爭鋒,可惜,神龍早已滅族。

  拿海龍來比,實在不夠格。

  月昭的劍挑向海龍最堅硬的鱗片,他連弱點都懶得找,一劍割開海龍鱗片——

  宋成璧也並未管這海龍,他的目的只在於趁月昭纏鬥之際,殺了雲月璽。雲月璽有天道感應,宋成璧同樣有,殺了雲月璽,說不得他能立刻化魔……

  在他要朝雲月璽出手時,一柄霜雪似的長劍已經到了他的面前,保護著宋成璧的大海朝雲月璽分,雲月璽的手立時出血,鮮血從空中灑下,散落在海面。

  她仍沒有離開,眼中的殺意震天。

  宋成璧怕的就是她走,回到飛影城主的羽翼下,他諷刺道:「本君還以為你要一直縮在飛影城主身後,原來你看不上本君,是因為看上了其他高枝。你之所以能贏,不是因為你如何,而是你恰好,得了另外的強者青睞,否則,你仍在被本君控制。」

  他三言兩語,說得雲月璽得到的一切都是靠男人,抹殺了雲月璽本人存在的意義。

  不可謂不誅心。

  雲月璽並未被激怒,她現在心裡仍殘留著原身的怨,但她能控制。宋成璧以為自己激將成功,正要調動海眼力量殺了雲月璽,忽而,他察覺到自己的力量有所削弱,控制大海時,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得心應手。

  雲月璽的血仍滴進海面,仔細看,她的血剛好流向海底的漩渦,無相冰焰也在其中。

  而無相冰焰中有冰霜之眼的力量,冰霜之眼乃是治水成功的媧皇留下的水系至寶,天下水系,都該對冰霜之眼有天然的親近。

  雲月璽的想法很簡單,宋成璧得到海眼最多不超過一日,他的靈力也沒發生任何變化,足以見得,他並沒完全煉化海眼。

  沒完全煉化的東西,那就可以被搶過來!

  宋成璧之前搶她的東西,今日,她便搶回來。

  雲月璽的無相冰焰極厲害,冰霜之眼能讓水系至寶親近,無相屬性的靈根本就兼容性極強,而無相冰焰是排名第二的異火,能威懾海眼。至於宋成璧他只是雷靈根,他同海眼,並不是絕配。

  雲月璽之前便是在觀察海眼究竟在哪兒,現在,她能明顯察覺到海眼慢慢同宋成璧分開,而她同海眼的聯繫越來越強。

  宋成璧也感受到了這一個變化,他皺眉,知道自己中計。

  之前雲月璽朝他出劍,他本能用海眼的力量來護體,正是此,雲月璽同海眼有了聯繫。

  宋成璧這下知道被搶至寶的心有多憤恨,但是,他絕不會輕易認輸,同樣爭奪起對海眼的控制權。

  但他的劣勢實在明顯,宋成璧很快力不從心,在他準備放棄海眼,想趁著雲月璽沒完全奪過海眼時殺了她,便是在此時,天空中響起雷鳴聲,閃電劈入海水中,雷電同海水聯繫加強後,宋成璧和海眼的聯繫頓時也強了起來。

  這就是他的氣運。

  情蠱、海眼、開天金蓮都是他的,而身為女配的雲月璽,就連到手的東西都要被奪走?

  宋成璧嘴角浮現一絲冷笑,月昭正考慮是否要現在清除雷電時,雲月璽動了。

  她當機立斷,剝離出整整一半的冰霜之眼,冰霜之眼從無相冰焰中脫離開來,沉入海水中,以水系至寶的力量,生生強壓海眼。

  之前一直和海眼親近的冰霜之眼突然將力量調轉,進攻海眼,就連海眼都沒料到,海眼若要習慣雷電的威力,就得分出力氣去和雷電融合,所以,它毫無反擊冰霜之眼的力氣。

  宋成璧和雲月璽雙雙吐出一口血,她們二人都和海眼有聯繫,海眼受創,他們一個都別想好過。

  宋成璧道:「你瘋了?居然想毀這等至寶!」

  雲月璽眼中充滿不平和堅定,如果天意一定要強送機緣給宋成璧,那她就毀了那機緣。

  很快,海眼就在雲月璽不要命的攻勢下險些分崩離析。

  宋成璧臉色不好:「你作困獸之鬥也沒用,本君修為比你高,你被反噬死得可比本君快多了。」

  「是嗎?」雲月璽問了他一句,繼而舉起手,「你看看這是什麼?」

  不知什麼時候起,那條石頭魚,居然到了雲月璽手裡!

  那是捕海比賽第一關的獎勵,堅土元靈:能開闢一個通道,通道可無視高山、地域,讓人以最短路徑安全到達目的地。

  雲月璽一身是血:「你以為我只在這石頭魚體內放了情蠱母蠱?」

  石頭魚沒有靈智,雖是生物也一動不動,體內有堅土元靈也不會露出異樣,同時,宋成璧一定對它又愛又恨,絕不會仔細看它。

  他用情蠱害了原身一輩子,現在,同樣要折在情蠱之上。

  雲月璽的無相冰焰升起,一瞬間,石頭魚便被燒毀。現在宋成璧身上有兩層反噬,一層是海眼,一層來自情蠱……

  他的嬰府,瞬時裂開……

  宋成璧在這一瞬間想了許多,他乃天之驕子,飛升有望,如今卻死在情蠱上?他和那石頭魚,本無因果愛恨,情蠱卻能強加進因果愛恨……

  當真是邪物。

  如果他當初不以情蠱征服雲月璽,今日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不會的。

  宋成璧嬰府碎裂,命不久矣,但是,他仍是拼著力氣,想要再試一次,召喚自己的母蠱,讓雲月璽和他一起死。

  雲月璽的劍卻已經抵上了他的肩膀,劃下一劍又一劍,顯然是繼續火靈秘境裡那六十八劍。

  一百零一、一百零二……

  「你想再用情蠱母蠱讓我和你一起死?」她殺意滔天,「沒用的,我昔日日日夜夜以妖修之法壓制情蠱,在你睡覺時,修煉時,我都在品嘗痛楚……你所遭受的反噬痛楚,我每日都在遭受。」

  情蠱這東西是真害人,她不會被反噬死,也早就遭受了另類的痛楚。

  雲月璽一劍劍殺了宋成璧,宋成璧也親眼看著,自己是怎麼被凌遲的。

  而那飛影城主只目光灼灼地看著這邊,並未出手。

  宋成璧忽然湧起強烈的不甘和自卑,他真的輸了!如果雲月璽讓飛影城主殺了他,他都只嘆運道修為不如人,可是雲月璽怎麼做的?

  他們一樣中了情蠱,雲月璽能反殺他,他卻根本無法抵禦情蠱。

  宋成璧心知他輸得徹徹底底,更為心灰,終於閉上眼睛。

  雲月璽此時身如沐血,強打著精神,想要再收服海眼。

  她咳嗽兩聲,纖瘦的身影立於海面,這種至寶如果能是她的她死都要抓住啊,天不給她至寶,她自己搶行不行?

  海眼中仍有雷電之力,雲月璽咬著牙,不願放棄。

  忽而,她察覺到的阻撓一空,海眼中的雷電之力全被清空,海眼、冰霜之眼……全被她吸收。

  她轉頭,看見月昭冷漠的神色。

  他雖冷漠,但是整個海域的雷電之力被他揮袖,清除得乾乾淨淨,天上黑雲壓城,偶有閃電划過,卻愣生生不敢降下來。

  這天像是要下雨。

  月昭單手撐著一柄白玉骨的傘,他一臉高華,哪怕是斬殺海龍,他的衣衫也沒亂,白玉傘朝雲月璽傾斜過去。

  「天道能為你降下雷電,本君一樣可為你拂開。」他睫毛顫了顫,「本君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雷電本是天道搗亂,如今塵埃落定,你不必再忍那雷電。」

  他之前沒立即清除雷電,不過是雲月璽想獨自解決,那是她的劫。

  實際上,鳳凰現在也挺擔心雲月璽還想獨自吸收海眼,不讓他清除雷電。

  她應該不會,月昭想,但是,他就是擔心。

  雲月璽心裡一軟,她不會在意的,如果她這個身體是女配的待遇,天道看不上她,但是,女配也有自己的朋友,也有想她好的人。

  他們會為她拂去本不該降下的雷電。

  雲月璽眼眸軟了軟,血色之下,她眼中厲色劃開:「不介意,多謝城主。」

  這話音剛落,天空便下起瓢潑大雨,盡數被月昭的傘擋住。

  赤紅的鮮血、撲鼻的血味,全被大雨沖刷乾淨,一切塵埃落定。

  雲月璽在飛影城內休息了一日後,帶著鳳凰血回去救治昆吾宗宗主。這時她已經通過月昭那一手鳳凰虛影,知道了他的身份。

  是鳳凰……難怪……

  月昭也帶上護衛,去昆吾宗散心。他的修為和身份實在是讓昆吾宗的人沒法拒絕,也不會拒絕。

  金坼長老偷偷問雲月璽:「月璽,那個城主真的喜歡你吧……」

  雲月璽頓了頓:「長老何出此言?」

  「不是,就他那性子,要不是沒你,他根本就不會出飛影城,你看他吃的穿的用的,再看昆吾宗吃的穿的用的。」

  雲月璽看了眼不遠處的月昭,他正一直望著她,金坼長老識趣地離開。

  月昭大步流星過來,雲月璽想起他那驕傲性子,故意壓低聲音:「城主,你這樣別人都知道你對我咳咳咳。」

  「他們想本君喜歡他們,那也不可能,他們辣眼。」月昭一如既往地說話能哽死人,他察覺到這點,稍緩聲音,「本君告訴你鳳凰血的用途。」

  鳳凰血,若是鳳凰心甘情願被取血,那血就是無上靈藥。

  如若鳳凰不願,那血就是穿腸之毒,無藥可救。

  雲月璽暗道幸好當初沒去偷血,她沉默一瞬,飛影城主的脾氣就和他的血一樣,都是只能緩慢攻略。

  雲月璽拿好血,去救了昆吾宗宗主。

  昆吾宗宗主醒來第一件事不是查看內息,而是叫道:「吾兒月璽何在?宋成璧不可託付!」

  他本就不看好宋成璧和雲月璽,之前是誤以為雲月璽喜歡宋成璧,想著年輕女子的戀愛,慢慢淡去,他總能護好她。

  昆吾宗宗主練功出了意外後,想著雲月璽有可能被欺負,當真是死都死不下去。

  他看著雲月璽微紅的眼,道:「父親這就去找宋成璧,說你和他到此為止,月璽,無論你是否恨父親。」

  「父親……」雲月璽忍著心中酸澀,眼淚長流,「宋成璧已被女兒殺了,女兒從來不愛他,他對女兒下了情蠱……」

  常言道女子本弱,為母則剛,其實反過來也一樣。

  為救昆吾宗宗主,雲月璽心中的勇氣,會比任何時候都要強。她披荊斬棘,終於迎來光明。

  父女倆皆流了淚,而雲月璽心中屬於原身的所有怨氣,也終於在這一刻全部消散。

  她心中微動,之前她凌遲宋成璧,便是為了泄怨,可是,沒有泄完。等到昆吾宗宗主醒來,那些怨氣才化去。

  怨氣是冷漠的,只有溫暖的愛,才能徹底使冰雪融化。

  月昭和雲月璽之間,也是註定的,月昭是帶刺的冰玫瑰,想要讓他愛上比登天還難,具體難在比如先殺他兩次還不被反殺?

  不殺他,引不起注意,是陌路人。

  殺他,他不爽,得不被他弄死才行。整個人都寫著難搞。

  但是他一旦愛上,那些驕傲底下、冷漠白衣之下,都包裹著甜蜜的糖。

  等兩人差不多在一起後,雲月璽忽然想起問月昭的名字:「城主名為?」

  月昭早就發現雲月璽一直叫他城主,不過,他也不是在意名字的鳳凰,修真界隨意說一句城主,所有人想到的都是他月昭,虛名,他不在乎。

  但云月璽既然問了,月昭睫毛微顫,忍不住微勾唇角:「月昭。」

  ……昭

  雲月璽生出果然是他的感覺,抽抽嘴角。

  月昭卻面色一變,欺身握住雲月璽的手:「你聽到本君名字時,為何這般反應?」

  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裡盛滿雲月璽:「聽見月字,你毫無反應,聽見昭字卻如此。」他咬牙,「你認識其他人?」

  雲月璽默默想著,自己的醋都吃?他一直一樣啊,只是這個世界因為是鳳凰,更傲嬌了……

  月昭似乎常做這種事兒,他太聰明,但因為聰明,自己就能把自己弄生氣。

  雲月璽反手握住他的手,月昭單方面知道他這是被安撫了,也不再多說。

  他還蠢不到那等亂吃飛醋的地步:「我知道,你心裡只有我。」

  他不是蠢鳳凰。

  某日,雲月璽不幸扯下來正在春睡的月昭一根頭髮,那根頭髮霎時變作光華流轉的鳳凰羽,足以奪下天地顏色。

  雲月璽頓了頓,重新躺下去睡覺,她一翻身,月昭的頭髮又被掛在耳墜上,扯下來三根。

  春睡……雲月璽沒取耳墜。

  月昭睜眼,他毫不收斂鳳凰的光華,美得驚心動魄,他伸手,拿出一整箱鳳凰羽給雲月璽,重新睡下去,意思是:想要鳳凰羽毛,這裡多得是,沒必要扯頭髮。

  雲月璽:……

  確實是很美的鳳凰羽,也是很好的鳳凰。

  …………

  雲月璽走到奈何橋上,她抬頭,看見冥府的天空中綻放出鳳凰一樣的霞光。

  那人仍然不在。

  雲月璽投入下一個世界,這個世界,她成了一個被抱錯的假千金。

  雲月璽看向自己的手,粗糙乾裂,若是假千金,按理不該養尊處優?為何又有這樣一雙手?

  她開始查看原主記憶,原主也叫雲月璽,她被抱錯入侯府。原來那時,京城中有一撮怪盜流匪,專挑那等四五歲的男童女童拐賣,或者偷別人家的嬰兒賣去別的地方。

  侯夫人帶著自己的女嬰出門禮佛時,丫鬟沒看好女嬰,女嬰被偷走。之後,官府大力整治這群盜匪,四年後,終於把他們一網打盡,在一個山洞裡,發現還沒被賣走的女童女嬰。

  侯府的人來認女嬰時,因為當時四五歲大的原主長得最漂亮,也最像侯夫人,因此,她們以為原主就是侯府千金,把原主帶了回去。

  她們和藹地問原身:「你是侯府千金嗎?」

  原身哪裡知道,她膽子小,道:「不、不知道……」

  侯夫人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嗔道:「當初她被歹人帶走時才七八個月,她哪裡知道?」

  她和藹地問原身:「你喜歡我嗎?」

  原身受慣了盜匪的打罵,還要被逼著做活兒,說是不能白養賠錢貨。她驟然見到這慈眉善目的夫人,道:「喜、喜歡……」

  侯夫人便對別人說果然是自己的女兒。

  她把原身領回侯府,本來如珠似寶養了幾年,結果,原身五官張開了,和她越來越不像,和侯府眾人也沒一個像的,侯夫人滴血認親,這才知道抱錯了!

  她痛不欲生,認為都怪原身,搶了自己女兒的福氣,她的女兒指不定在哪裡受苦呢!

  侯夫人把女兒沒回來的痛怪在原身身上,她讓下人剝了原身漂亮的錦衣華服,讓她做侯府上最不堪的下人活計,原身早上天不亮就得起,晚上還得洗主子的衣服,過得比最差的下人還不如。

  侯夫人說:「這才是她該過的生活,那山洞裡的大都是窮百姓的女兒,她要不是本夫人,能享幾年福?現在,只是讓她回歸她該有的生活。」

  在她的授意下,府里的丫鬟也欺負原身,她們罵原身不是個結巴嗎?不是不會好好說話?

  本已經慢慢糾正口吃習慣的原身又再度變得自卑,她們讓原身學口吃給她們看,很快,原身重新變得口吃,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之後,侯府找到了真正的千金,真千金也恨原身占了她的福氣,對她動輒便是打罵。

  在侯府十餘年,原身沒學過一個字,也沒學到任何才藝,只有做不完的活計和挨不完的罵,連飯也吃得最少。

  之後,真千金成婚,侯夫人看著女兒得到幸福,終於也算大發慈悲,讓人將原身趕出府。

  冬日,原身空有美貌,身無長處,連棉衣都被侯府收回,混混騷擾她,她看不到生活希望,也怕被混混拿去賣,走投無路投了河。

  這一世,原身的心愿是:她不是故意要占人福氣,那時她才幾歲,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侯府的女兒。之後她在侯府做了那麼多年的活計,一頓飽飯沒吃過,便是報恩也報完了。

  她不想再被人說占別人福氣,不想再在侯府做白工,最後穿著單衣大冬天被趕出府。

  她想早些離開侯府,過自己的人生,之後,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雲月璽接收完記憶,門外腳步聲匆匆響起,她看向自己的手,粗糙乾裂,而身上的衣服確是錦衣華服。

  她想起來,今天是宋世子登門的日子。

  侯夫人一心為女兒謀得錦繡前程,原身被誤以為是她的女兒時,被她和宋世子定了親,之後,原身身份被揭露,侯夫人也不想放棄宋世子那門親事。

  宋世子家世極好,侯夫人想真女兒找回來後,繼續同宋世子延續親事。因此,侯夫人沒對外說雲月璽是假千金,宋世子偶爾登門,侯夫人便讓做活的原身換上好衣服露個臉。

  之後,真千金歸來,侯夫人忙著給真千金訓練禮儀和改善容貌,也繼續讓原身假裝是侯府千金,去和宋世子「驚鴻一瞥」

  這天,真千金雲驕陽忍不住了,她覺得自己又不是見不得人,為什麼要讓那個假貨去見宋世子?

  她跑出去說雲月璽只是假貨,貪圖侯府千金的名頭和富貴,才繼續李代桃僵,繼續裝千金,她說雲月璽占據了她的所有福氣。

  宋世子倒是喜歡上了雲驕陽的勇氣和大膽,更心疼她的遭遇,而原身被罵完,黯然退場,重新回到數不清的活計中。

  如今,雲月璽的打算是,趁著這次機會離開侯府,開始新的人生。

  既然說她占據的是福氣,那就讓別人看看這雙粗糙的手是什麼福氣,侯府是殺人狼窩,她一點都不想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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