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龍傲天文里的第一美人二十二

  月昭的手放在神殿鑰匙上,室內無風,他的袍袖卻自然而然動起來。記住本站域名

  前塵往事如暗香月影般浮進月昭的腦海里,他睫毛格外長而卷,也正因生了這樣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才沒讓他整個人的氣質偏向陰鬱。

  月昭看見了火靈秘境裡那場堪稱災難的火流星,空中的太陽發出熾熱的光芒,火流星斜墜,落地即擊起一層硝煙。但是,他的化身……不,直接點說是他,並沒有多關注那場盛開的火焰,反而滿眼只有那個紅衣白紗的女子。

  她長得極美,但並不是毫無靈魂的美感,明明既不過分冷淡,又不過分驕傲,淡淡的自信從她身上露出來。

  她周圍還有另外一名容貌不凡的男子,射日修士也就是月昭心中泛起妒忌。

  因為這說不清道不明的妒忌,頭頂的火流星襲來時,他沒有立即躲開,一轉眼,那名女子便來到他身旁,為了抵擋了滿天的火流星。

  別人毀謗他、嘲罵他,也是那女子出言,將別人一一駁了回去。她容貌美極,言語利極,像是一點也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月昭感受著心裡磅礴生起的愛意,那股愛意讓他眸色深沉,清醒狀態的月昭眼中神色壓低,那名女子同那個男子之間分明疏離,那女子就連站,也寧願同身後的弟子站得近些,都不願靠近那男子。

  何況,那男子身旁還有別的女子,月昭腦子裡清清楚楚地浮現幾個字:挑撥離間、趁虛而入。

  可是,火靈秘境內的化身奇蠢如豬,言語木訥,只能呆呆地看著那女子……之後,更是直接追了上去,木訥地拿著自己的神殿鑰匙,說要送給那女子,還讓她不要因為他喜歡她而嫌棄。

  怎一個蠢字了得。

  月昭面沉如水,別人還同那男子虛與委蛇,說明還有事情未竟,他巴巴湊上去表白,不是等著被人拒絕?

  月昭明知會被拒絕,也明知表白是錯,但是,他好似也被那一腔孤勇給感染,冷幽幽的桃花眸望向秘境中雲月璽的方向。

  他在期待一個不可能的結局——她答應。

  果然,雲月璽拒絕了,月昭臉色鐵青,想看清秘境中的自己是什麼反應,自己居然失望地垂眸,說之後再見!

  月昭傻了之後,沒有了諸多制衡與算計,只有一個目的:和雲月璽在一起。

  哪怕不是戀人,只是舔狗……

  這讓他無法接受,以月昭的驕傲,他哪怕愛一個人,也絕不會如此蠢……果然,那個化身的天殘地缺應在腦子上。

  或許是表白被拒的刺激太大,月昭直接揮袖,不再看之後的回憶。

  有什麼好看的,沒有一個能讓他高興。

  他三個化身,兩個因雲月璽而行動失敗,還被說是殘疾人,第三個化身更是沒出息,愛上了人家,表白被拒。

  短短時間,飛影城主璀璨的桃花眸便涼了神色,他眼中波光晦暗不明,額間居然帶了薄薄的汗——

  雲月璽知道事情大條了,飛影城主哪怕構建這麼大的幻境,也沒見他這副模樣。

  她在短暫的時間內決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飛影城主何等高傲,別管他為什麼那麼高傲,按照他的模樣修為來說,他也的確有這樣的資本,之前就連被親一下,他都要強調被親不會讓他動念,現在記憶一回來,讓他知道他之前不僅腦殘過,還給她表白過,還被拒絕……

  無論從哪一點看,都是能讓飛影城主惱羞成怒、怒而翻臉的點。

  而雲月璽之所以知道月昭是射日修士也很簡單:神殿鑰匙在月昭手上,而月昭居然說鑰匙是別人送他的,這兩點實在太奇怪。

  雲月璽就當自己沒看到美人輕喘、白衣微濕,她正色,道:「城主,如果使用神殿氣運,世界上僅存的情蠱和生死草也會立即死亡?還是僅僅只斷絕了它們的延續?」

  出乎雲月璽意料,月昭這次居然沒有立刻回答。

  月昭抬眸,一眼看穿雲月璽。雲月璽明明知道了,他就是那個射日的傻子,現在還在裝?

  她知道了,他曾經傻過……高傲的月昭沒法子接受這一點,他第一次情緒如此真正外露,骨節分明的手指緊握,幾乎要將案桌摳下一塊兒。

  雲月璽從月昭的表情中,也讀懂了月昭看穿她的想法。

  她很尷尬……尤其是在看到飛影城主現在那麼難受,如同正在受辱一樣……

  這也不怪她,她已經盡力掩飾了,但是月昭能看穿她她有什麼辦法?

  雲月璽幾乎無法直視月昭,這城主太慘了,聰明反被聰明誤,自己虐自己,她什麼話都不用說。

  雲月璽硬著頭皮:「城主?」

  好在,月昭尚存理智,現在對他來說,雲月璽不戳穿就是一件好事,他壓低嗓音:「不會,若斬別族氣運,便可誅殺別族僅存血脈,那此法早逆天到天道降劫。」

  他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高傲的臉上寫滿受辱和別的什麼意味。另外的意味雲月璽看不出來,太複雜,她也不敢看。

  「天色已晚,本君已乏,你下去。」月昭冷冷道。

  他此刻狀態極亂,需要梳理。

  雲月璽趕緊腳底抹油,趁此機會溜之大吉。

  她走出門,呼吸到門外的草木清香,才驟然鬆了口氣,她好好的來解釋,沒想到牽扯出飛影城主的情衷……她回去就能睡覺,但是,飛影城主估計睡不著。

  這下她是真真正正各種意義上的夜闖閨房了。

  雲月璽倒不會覺得飛影城主像射日修士那般,他們有共同點,比如堅持、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但也有不同點,飛影城主是絕對做不出射日修士那般低姿態的事來的。

  雲月璽猜測,今後,飛影城主會假裝今夜無事發生,等到三場比賽完成,自會讓她離開。

  他縱然千般任性,喜怒無常,但是絕不毀諾。這樣的人,哪怕打落牙齒和血咽,也不會拋棄自己的原則。

  事實上,月昭的確如此。

  他沉默地坐在屋內,屋內新燃了香,瑞獸金爐里青煙裊裊,月昭將手撫在焦尾琴上。

  他本心煩意亂,不該撫琴,可此刻除了撫琴外,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消遣之法。

  月昭的琴曲傾瀉出來,以往,他的琴曲無論是金戈鐵馬,還是海浪潮生,都如高山松柏,連一點菸火氣都沾不上。但是今日……月昭沒聾,他的琴曲里多了別的調子。

  是喜悅和歡快,仿佛忘卻的東西終於回來了那般。

  月昭撫不下琴,白衣疏狂,抱琴而坐,鳳凰……果然是痴情的鳳凰,月昭幾乎想摔斷琴,卻又覺得於事無補,他到底在生氣什麼?

  月昭斂眸問自己。

  生別人拒絕了自己的氣?那時的表白本就不合時宜。

  生自己不爭氣,喜歡上羞辱自己的人的氣?但那時他都傻了。

  不,傻了又如何,傻了還懂一見鍾情?看來是還不夠傻。

  月昭大多是在生自己的氣,但又無法釋懷雲月璽的所作所為,倒不是別的,雲月璽對傻子那麼好,明知神殿鑰匙重要,還給了他,而對他其它的化身則如此差。

  自己還比不過一個傻子?

  短短几刻鐘,月昭心裡打翻了怒罈子,再打翻了醋罈子,他的臉色精彩極了,只是,無人知曉。

  比賽還得繼續,月昭頗倔強,他絕不是那等……因為情愛,就拋棄尊嚴的鳳凰。

  世界上只有他一隻鳳凰了,他要是丟臉,那就是全族丟臉。

  月昭眸色如水,空坐至天明。

  他沒有注意到,從始至終,他都沒想到過自己究竟喜歡雲月璽哪點,而是平靜、毫無阻礙地接受了這一點,連一絲掙扎都沒有。

  天邊泛起魚肚白,飛影城的朝霞呈淺金色,慢慢浮上雲層,將灰白的天空染上色彩。

  這一晃,幾日時間便過去。

  這幾日月昭都非常安靜,哪怕雲月璽就在城內,他也沒有像之前一樣去找她「麻煩」。

  今日,是第二關收關的時間。

  雲月璽在飛影城護衛的帶領下回到雪山之中,一進雪山,她便發現了不同:活動的修士明顯少了許多,看來,第二關考核淘汰了許多修士。

  現在,雲月璽要徒步走到集合點,進行最後一關比賽。

  她之前那身藍衣已經染血壞了,雲月璽如今換了另一身藍色衣衫,藍得發紫的裙裾在雪面上成了十分獨特的風景。

  她第一個到達的集合地點,因為其他破關的修士,到了今天早都力竭,得慢慢走來。

  雲月璽一到集合地點,便看到一身白衣、冷漠疏狂的飛影城主。

  他好像正常了,看見她之後沒再露出尷尬受辱的表情。

  雲月璽不是很想走上前,她怕月昭尷尬,但是,月昭桃花眸冷冷地看著她:「本君說過,比賽不變,你不想知道你第二關是否通過了本君的考核?」

  是他的考核,而不是比賽考核。

  雲月璽豎起耳朵,走上前,月昭斂眸:「已然通過,你只比本君用時晚一天。」

  但月昭身具鳳凰火,他根本不用花時間抵禦寒冷,所以,他用時比雲月璽少。

  雲月璽鬆了一口氣,通過便好。

  這時,月昭忽然道:「但是,你同本君有了新過節,那麼,規則應該……」

  他模樣本絕色,哪怕垂思也引人遐思,但是因為前科累累,無理取鬧次數太多,立即讓雲月璽微縮瞳孔。

  難道飛影城主又要變卦?

  她情急之下,朝月昭走近一步,月昭本和她挨得極近,此時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壓根沒躲,兩人撞在一處,雪面打滑,雲月璽修為沒月昭高,沒法抵禦雪山的規則。

  當即,她朝月昭撲去。

  月昭居然不閃不避,面無表情,卻生生被她撲倒,撞在身後的雪山壁上,簌簌白雪落下來,落在月昭兩肩,可謂是人間雪滿天上人。

  雲月璽不可謂不震驚。

  飛影城主……不躲的嗎?

  以他的修為,會這麼容易被人推倒?因為離得近,雲月璽這才發現,月昭細白如雪的臉上小扇般的睫毛投下小小的陰影,除此之外,他眼底略帶青色,就連唇色也沒以往紅。

  雲月璽想到了色厲內荏四個字。

  飛影城主這幾天是有多糾結,才能生生給糾結成這樣,他還面無表情,半點也不表現出來,當真是彆扭出了新高度。

  雲月璽忽然尷尬起來,有種自己欺負了別人的感覺,似乎,飛影城主不是想變卦?

  月昭居然罕見地沒生氣,睫毛微顫,看了眼雲月璽,繼而冷冷道:「雖有新過節,但本君既已承諾,則規則不變。」

  雲月璽頗尷尬,是她杯弓蛇影,明知月昭不是毀諾的人,反應還如此之大。

  她真心實意道歉:「抱歉,城主,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本君從不是君子。」月昭還是直言。

  雲月璽已經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月昭或許是一直是天之驕子的原因,他想說什麼從不會憋著,不管是懟自己還是懟別人。

  月昭道:「照例,第一個通過第二關的修士,可以額外要一件物品,算作獎勵。」

  他身上帶著雪松的氣息:「你想好,你要什麼。」

  雲月璽眼睛一亮,先是試探道:「但我想要之物,或許太過珍貴,不知……我怕妄言之後,讓城主覺得我不知天高地厚。」

  月昭的呼吸漏了一拍,但是臉色淡漠,誰也看不出他的心緒。

  飛影城最珍貴之物,除了鳳凰還有什麼?

  「你可直言,讓本君判斷。」月昭道。

  「此物同鳳凰有關,但是,不是每隻鳳凰都能像他一樣……」雲月璽慢慢組織語言。

  月昭斂眸,不知心裡是什麼思緒。

  她這麼喜歡鳳凰,卻拒絕他的告白。月昭不講理到,連自己的鳳凰真身都討厭起來。

  但他一直是這個性子,自己都習慣了自己,面色如常。

  同時,月昭除了暗藏的濃烈熱情外,也絕不會拋棄自己的冷靜鋒芒,鳳凰就是他,他就是鳳凰,兩者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差別。

  只要,對他有利,月昭斂眸。

  他微微別開臉,卻反而展露出姣好的側臉和優美的頸線,冷風灌進衣衫,他身上確實無一處不完美。

  這像是求偶的鳳凰在展示自己。

  但月昭這隻鳳凰有些特殊,他不喜歡引頸高歌引人注意,他更想,謀定而後動,後發而制人,用自己的一切,讓別人來走近他。

  飛影城主的美色絕對是極大的視覺衝擊,何況他還說了好。

  但是,雲月璽高興道:「那我就直說了,城主,若我有幸,可否獎我一團鳳凰火,我知道它珍貴難尋,若城主有……」

  她繼續說話,月昭的心卻一點點涼下去。

  鳳凰火?指的是他隨手一指就能召喚出來一大片的鳳凰火?

  月昭瞬間不高興了:「本君還以為是什麼,不過是火焰,你既然只想要火焰,不識至寶,那麼,本君給你一團鳳凰火,再附贈你一片火海,任你取用。」

  他把人人覬覦的鳳凰火說得像破爛一樣。

  雲月璽就當自己沒聽到,明知飛影城主死彆扭,還要細想他每一句話,認真剖析找到自己氣憤的點?雲月璽沒那麼傻。

  她只需要知道,飛影城主答應了她,就夠了。

  正在二人說話之際,通過第二關考核的修士們相互攙扶著來到集合地點,他們都已經累極,差點癱在地上,一抬眼,就看到他們之中最美的那個女修正躺在又冷又凶的飛影城主懷中,看著是她壓在飛影城主身上,實則,飛影城主半點不慌,反而是她紅了臉。

  幾名成功通過的修士都一臉古怪,他們辛辛苦苦通關,最後,別人搞定了主考官,就這麼晉級了?!

  探尋的視線看向雲月璽和月昭。

  雲月璽不傻,知道別人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她抽抽嘴角,看著前所未有配合的月昭,多想月昭再像之前一樣,冷冷來一句:即使我們親了,也不會影響比賽規則。

  雲月璽目光灼灼,等著自己被呵斥。

  奈何,月昭什麼話都沒說,被推了也沒發火,只道:「可以起來了?」

  周圍人露出一種「居然能把難搞的飛影城主弄得服服帖帖,此女有些手段」的眼神。

  雲月璽:……

  她明明是靠實力晉級的。

  雲月璽一臉菜色地放開月昭,那些修士還記得月昭的雷霆手段,不敢置喙,還是那句話,獎勵足夠豐厚,月昭也足夠強,任何的違規別人也可以當作規則內。

  月昭從雪山石璧上起來,一旁的護衛就當沒看到此景,每人都訓練有素,一點異樣神采都不露。

  「最後一關考核,殺死海底機關獸最多者獲勝。」月昭宣布完最後的規則,消失在茫茫雪影中。

  最後一關考核了,月昭不怕考核完雲月璽會離開。

  他並非那麼無能,只能眼睜睜看著別人離開。他離開雪山,一隊護衛在他身後墜著,刀光凜冽,雪光如鴻。

  與此同時,宋成璧處也完全不順遂。

  魚媚憂心忡忡,她總覺得宋真君這些時日有些不一樣,也不碰她了,她原本以為,宋真君是去碰那兩個小花妖了,可是,花妖們也愁眉不展,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真君!這是什麼!」一道尖利的女聲傳來,其中夾雜著濃濃的驚恐和些微厭惡。

  這聲音從宋成璧房中傳來,魚媚立即奔過去,一進宋成璧屋子裡,她便捂了嘴,如同看見什麼恐怖之物。

  宋成璧的懷中,居然放了一塊黑石頭?

  不是黑石頭,是那石魚。

  那石魚此刻奄奄一息,而屋內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魚媚已經□□,如何不知道這是什麼?

  她再看向兩位花妖,皆一臉慘白,身上也穿得好好的……

  不是她們,那宋真君……難道是那石魚?

  魚媚差點乾嘔出來,宋成璧的臉上也盛滿了對自己的厭惡,念心膽子大,紅著眼要將那石魚碎屍萬段:「真君,我不是早就將這魚給扔了嗎?您怎麼又……」

  一個「又」字,說明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

  怎麼可能,一條石頭魚,連靈智都沒開,和阿貓阿狗有什麼區別?魚媚幾乎暈眩。

  在念心要殺石魚那一刻,宋成璧的劍光毫不留情地朝她一斬,念心痛苦地叫了聲,整整被削斷三個指頭。

  她捂著流血不停的手指,看著宋成璧。

  宋成璧眼中清晰地閃過對石魚瘋狂的愛,但是下一刻,又變成濃濃的厭棄。

  他沒有辦法克制自己對石魚的喜歡,連魚媚她們都不能激起他的欲,石魚卻可以……

  宋成璧明明覺得石魚噁心,卻渴望著那觸感……這就是情蠱的魔力。

  念心哭叫:「真君!您真如此荒唐,要棄我們於不顧?」

  「不過是一條魚,您怎麼如此糊塗?!」

  宋成璧清晰地知道,自己不糊塗,是情蠱害了他正常的生活。

  他閉眼,眉宇間哪裡還有之前的意氣風發,反而添了不少疲態。

  他已經沒有法子過正常的生活,就連修煉,他也會止不住地想那石魚,導致毫無進度。

  宋成璧這時才明白雲月璽為何如此恨他,沒有一個修士能接受那等對待。

  不,念心她們能接受……她們只知道情情愛愛。

  宋成璧心裡忽然對念心等升起反感,只有他失去了修煉的自由之後,才明白明明能認真修煉,卻非要鑽研情愛,與人共享夫君的念心等有多令人反感。

  她們沒害過宋成璧,只是……實在毫無閃光點,令人一點也喜歡不起來。

  宋成璧受不了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他寧死,也要拉著雲月璽一起。

  世間沒有鳳凰,他的情蠱沒法解,他連挖出石魚體內的母蠱都做不到,雲月璽對母蠱動了手腳。

  如果沒有自由的活著,宋成璧寧願去死。

  他走向海眼,宋成璧氣運確實強,不過是入了一次海,就陰差陽錯,讓他找到了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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