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龍傲天文里的第一美人二十

  城主府燈影幢幢,雲月璽穿過曲折的迴廊,昏黃的燈光將人照得影影綽綽,同淡雅的月光一相襯,更有種朦朧的美感。記住本站域名

  飛影城主的品味倒是不錯,雲月璽收回打量燈光的目光,也許,就是因為飛影城主這種無處不在的精緻感和他那張太盛的臉,才讓雲月璽生出自己是去夜闖閨房的感覺。

  雲月璽思及飛影城主的手段,他又傲又凶,和普通的高嶺之花不一樣,傳統的高嶺之花是靠著冷氣便使人不敢褻瀆,飛影城主則只會冷笑著用他那雙桃花眼看著人,等人去摘它時,他眉眼裡便閃過戾色,一腳把人踹下皚皚雪山,等人摔得七葷八素時,他再握著匕首,一寸寸地割開別人的皮膚。

  太可怕了,誰要是敢私闖飛影城主的閨房,估計能被剝了皮做燈,懸掛在飛影城內一年。

  ……

  雲月璽正色,打消對飛影城主的調侃,現下還是先進去解釋再說。

  她穿過重重走廊,身旁的婢女到了一個位置便不再上前,向雲月璽指了一個地方,示意那就是城主住處。

  雲月璽禮貌地敲敲門:「城主,昆吾宗雲月璽求見。」

  「可。」她聽到裡面傳來一個好聽的男聲,像是玉擊落在冰霜上,悅耳的調子一點點沁入心脾。

  雲月璽推門進去,她也不打算看城主屋內有什麼擺設,下意識想找到飛影城主的蹤跡。

  飛影城主……正在系衣帶?

  他的臉大部分淹沒在陰影里,雲月璽只能從窗外透進來的月光中,看見飛影城主露出來的鎖骨以及稍往下些的胸膛,像冷玉一樣白,像刀光劍雪一般充斥著冷盈盈的力量感。

  他正面無表情地系衣帶,十指骨節分明,像是美玉雕琢。

  飛影城主本就是世間絕色,平時皆站在頂端,讓人不敢覬覦他的美色,現在他忽然這麼一脫一穿,雖然還在系衣帶,但他一臉冷色地系衣帶,比別人半遮半掩還要動人。

  事發突然,雲月璽沒來得及立即閉眼,反而被晃了一下眼。

  她默然,這就是夜闖深閨的福利?說起來,這個飛影城主或是面無表情、或是冷戾殺人的模樣雲月璽都見得多,但是他穿衣服這種事,雲月璽還是第一次見,並且深以為嘆:這副樣子真順眼,飛影城主要是一直這樣多好。

  他脫了衣服比穿上衣服脾氣好太多了!

  雲月璽雖想了好些念頭,但也不過轉瞬即逝,她立即斂眸:「城主既然有事,我先出門,等會進來。」

  「不必。」月昭眼裡閃著明明滅滅的光,極為深邃,「本君昨日告訴過你,今日來找本君解釋,你卻要先去找仇人,讓本君久等。」

  他手上一用力,「刷」一聲拉好衣帶,旋即抬眸,又成了那個生殺予奪的飛影城主。

  「本君不好等人,自是該就寢就寢,該沐浴沐浴。」月昭走去將蠟燭點上,飛影城的蠟燭不知用的什麼材質,毫無煙火氣,一支便使得室內燈火通明,他看向雲月璽,「你既然深夜來找本君,那麼,也得按本君的時間來,沒有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道理,本君的耐心,已經在白日等你時告罄。」

  雲月璽聽他說那麼長一段話,再度感嘆:還是剛才不好好穿衣服時順眼、好相處。

  她認命地死了出去的心,反正按照飛影城主的美色來說,她也不吃虧。

  雲月璽雖如此想,但她也不好再往飛影城主那兒望,只別開眼,反正就是不看他。

  月昭卻又皺眉:「為何不敢看本君?」

  他面無表情地自問自答:「因為本君剛穿衣服?你何必在意如此多,反正,你我都知道,本君不拘禮法,看了也沒什麼。本君找你是有事相商,不是讓你來扭扭捏捏。」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雲月璽怎能不從他?

  反正,飛影城主別的不說,那張臉和氣質還是萬中無一無可挑剔。

  雲月璽瞬間把視線放在月昭身上,她的目光太平靜,哪裡看得出一點不好意思。反而是月昭覺得這眼神不對勁,他臉色變了幾變,雲月璽本就肖想鳳凰,她現在表情這麼專注……

  月昭拉攏自己的衣服,不願承認剛才自己不讓雲月璽出門是錯了。

  但他既然說了剛才的話,就不會毀諾,月昭愣生生等了一會兒,才冷著臉道:「若是看夠了,可開始你的解釋。」

  他忽然想到那天那個吻,垂眸:「如果你的解釋不能讓本君滿意,那麼,因為你,捕海比賽總有違規行為,你會被退賽。那天我們發生的事情,並不能幫助你什麼。」

  月昭確實是為了雲月璽設計的整個比賽,所以,他願意聽雲月璽的解釋。如果雲月璽只是一個普通參賽者,月昭會直接取消她的參賽資格,同樣,若雲月璽的解釋蒼白無力,按照月昭的驕傲,也絕不會再容忍她。

  他待她有所不同不假,但如果說為了她破壞整個比賽,月昭覺得,那就不像他了。

  他靜靜等著雲月璽的回答。

  雲月璽則將一切來龍去脈簡單說出:「……宋成璧乃洞虛期真君,我刺他六十八劍,他絕不會善罷甘休,他之前那般辱我,我更會殺了他,但我從未想過破壞城主的比賽,在第二關中,我雖讓城主淘汰了他,但若不淘汰他,對我的比賽不公平。他必定會搗亂攻擊我,給城主的比賽增添多餘的難度。」

  她回答得天衣無縫。

  月昭卻不知為什麼,沉默些許,他擰眉:「你居然喜歡過他?」

  「看來你眼神不怎麼好。」月昭道。

  ……可不是眼神不好,不然當初怎麼能碰到你還認不出來,然後結了這麼大的梁子?

  雲月璽無奈回答:「因為他用了卑劣的手段,控制我的心神。」

  「卑劣手段?」月昭起身,他心裡不知為何不舒服,但被他生生壓下,他像是來了興趣,他走到案桌前,一揮袖,一盞六角宮燈便亮起來,月昭的臉被燈光照得生生多了些曖昧風流的意味,「能控制人心神的法寶,與情愛相關的,無非是情蠱、生死草兩種。」

  「本君偏偏最討厭它們,沒想到,它們還沒死乾淨?」月昭伸出手,自六角宮燈中生出一團白色光團。

  雲月璽見飛影城主態度奇怪,道:「城主之前也碰到過此類寶物?」

  「差不多。」月昭已然握住了那光團,「無論是本君還是本君祖輩,都和這兩種東西,打了不少交道。」

  鳳凰是天地間最美的所在。

  一個不收斂光華的鳳凰,隨意瞥一眼,就能使人心醉神迷。龍鳳二族一開始打架,起初也是性子放浪的龍族不拘一切,想要向鳳凰求愛,鳳凰何等高傲,自是拒絕,雙方漸漸交了火,慢慢成為死仇。

  在洪荒時,眾所周知,霸主鳳凰最是痴情,誰要是得了鳳凰的喜愛,哪怕要鳳凰剖除元丹,也會有傻鳳凰願意。算計鳳凰的人越來越多,一隻只鳳凰哀鳴死去,剩下的鳳凰不動情,也有修士想了其他法子,用情蠱或者生死草,強制使鳳凰動情,為他驅策。

  鳳凰的記憶代代傳承,月昭打心眼裡厭惡情蠱之物,曾經的鳳凰以最濃烈威嚴的鳳凰火燒焦了情蠱和生死草,生生將兩個寶物燒得天上地下再難尋到。

  月昭沒想到,他居然又聽到了情蠱的名字。

  他似是心情不快,雲月璽知他不快,便必然會讓別人不快,搶先道:「誰若敢對城主下情蠱,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倒了血霉。」

  月昭疑惑:「前一句本君懂,後一句……」

  他抬眸:「你給本君解釋解釋,何為倒了血霉?」

  他似乎是看穿了雲月璽的意思:飛影城主那麼凶,被他喜歡……也太慘了。

  雲月璽正色:「城主修為獨步天下,誰若敢算計城主,自是倒了血霉。」

  「你以為本君會信你?」月昭淡淡說完這一句,倒也沒追究雲月璽的責任。

  他了解雲月璽,某種意義上來說,雲月璽和他是一模一樣的人。縱然她現在修為低,為了鳳凰和鳳凰血,甘願受他掣肘,但等拿到她想要的東西……她並不會向高階修士低頭。

  如今她多般調侃自己,倒也算是一種發泄。

  月昭沒那麼無聊,如果是雲月璽,他根本不會束縛她。否則沒意思。

  「不過,你大可放心,本君絕不會喜歡任何一個人。」月昭道,他頓了一會,看著雲月璽的面容,忽然補充一句,「尤其是你。」

  「本君絕不會喜歡一個殺過本君兩次的女子。」他堅定道。

  雲月璽頜首,實則在想飛影城主為什麼多加這麼一句話,顯得自己對他多麼重要一樣,要是不重要,他怎麼可能會故意多說這麼一句。

  雲月璽把自己的腹誹咽在肚子裡,但她哪怕不說出來,以月昭之智,看她一眼也知道她在想什麼。

  月昭愣了愣,想說雲月璽什麼,又找不到說的點。

  他冷笑一聲,算是揭過這話題,繼續從六角宮燈里提取光團:「這是神殿氣運,火靈秘境中的至寶,太陽神殿歷時如此之久,反而保存完好,本就是有大氣運在身,這才是火靈秘境中的至寶。」

  說完,他睨了眼雲月璽,似乎是在說:繼續和本君搶寶物,真正的寶物就在這裡,和你失之交臂,你氣不氣?

  雲月璽心如止水,天下寶物多了去了,飛影城主越炫耀,她越穩住。

  月昭冷冷道:「裝腔作勢。」

  似乎是點評雲月璽此刻硬繃著的行為。

  「否則,你認為本君三個化身去火靈秘境,只為了區區冰霜之眼?」月昭道,「情蠱和生死草雖令人噁心,但到底是生靈之一,而天道五十,殺機四十九,尚存一線生機,這最後的生死草和情蠱,想要徹底使他們消失,必要用相同氣運去和它爭鋒。」

  雲月璽沉吟:「如城主所說,龍鳳二族得天獨厚,為何又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一個滅族,一個可能只剩下一隻,在飛影城當吉祥物。

  雲月璽有些心痛,如果鳳凰還多,此刻她也不用那麼晚了還和飛影城主瞎聊。

  或許是雲月璽眼中的心痛刺激了月昭,月昭見她又這麼關心鳳凰,微咳一聲:「龍鳳二族本為天道忌憚,原本,兩族便該慢慢衰弱,分別只留一線生機,但,龍族將那一線生機毀盡,如今只剩了鳳凰。」

  「鳳凰也不見得願在天道手下苟延殘喘。」雲月璽感慨道。

  「你說得對。」月昭忽而冷笑,「可惜,世間無人能殺鳳凰。」

  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天道是要鳳凰死,月昭偏要活得好好的,讓天道看看,其餘的生靈皆醜陋,只有鳳凰,才是集天地靈氣之物。

  雲月璽不知道飛影城主怎麼又開始冷笑了,不過,他經常冷笑,她都習慣了。

  她道:「那麼城主現在是要摧毀世間情蠱和生死草的運道?」

  「是。」月昭道,他還差個東西,他雖能靠著鳳凰的大氣運催動神殿氣運,但月昭並不想在別人面前露出鳳凰的形態。

  尤其是雲月璽,月昭冷笑,鳳凰能使得雲月璽魂牽夢縈,那他這鳳凰本人之後該如何面對雲月璽?世間只剩了月昭一隻鳳凰,如今的鳳凰,可以不叫做一族的名字,而是月昭的代稱。

  月昭道:「神殿鑰匙能催動神殿氣運。」

  月昭從六角宮燈底座拿出一把鑰匙,那把鑰匙造型古樸,看起來並不起眼,雲月璽看到那鑰匙的一刻,眼皮跳了跳。

  這鑰匙不是她還給射日修士的那把鑰匙?怎麼到了飛影城主手上?

  難道……他的化身殺了射日修士?!

  雲月璽立即道:「城主,此鑰匙你從何處得來?」

  月昭抬眸:「別人送本君之物。」

  他理所當然地說出這句話,以他之智,居然沒覺得奇怪,雲月璽則萬分驚詫,誰會送這麼珍貴的鑰匙給他?除了自己這個冤大頭還有誰?

  月昭說完,也微微蹙眉,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第三個化身的記憶,好似一直沒有被他調動,但是,月昭之前居然毫無所覺地認為就是別人送他的,一點也不懷疑,至於是誰送的,什麼情況送的,月昭半點也不知道。

  現在月昭覺得不對勁,下意識手上生風,通過這把鑰匙回溯前塵。

  雲月璽忽然生出了不好的預感,這……待會發生的事情,傲嬌如飛影城主,能接受?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