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難怪他要罰

  女孩拉著還要參觀的弟弟,一個爆栗扣在男孩的腦瓜上,說:「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回家吃飯。」

  內心莫名的開始煩躁,腦海里總是浮現剛才那一團,好像有什麼感應,女孩覺得那一團可能是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子。

  孩童無比委屈,癟著嘴:「阿姐,我也想有個厲害的奴隸,我要帶它上戰場,做我衝鋒陷陣的利刃!」

  女孩一愣,不經意皺起眉毛,不滿地說:「買奴隸,你有錢嗎?衝鋒陷陣,你自己慢慢沖,還帶著別人幹嘛,我就希望回家以後娘看到你未完成的作業還能允許你吃今晚的飯。」

  孩童一愣,瞬間想起昨天先生布置的作業一筆未寫,暗叫不好。他娘要是知道了,可得扒了他一層皮。

  「阿姐,快跑!」抓著姐姐的手一溜煙跑回家了。

  煙霧繚繞,熱氣騰騰。半屋大的池子裡,一女子垂頭靠在水池邊沿。眉頭蹙起,眼睛緊閉,額頭滿是汗漬,打濕了碎發。一臉隱忍,像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女子滿身被尖爪撕扯的傷口,尤其是肩膀處有一小血窟窿,還在冒著血。傷口在熱水的侵蝕下,疼痛難忍。

  「唔…」女子終於疼得發出了聲。

  一雙手突然出現,骨節分明,白皙好看,撫摸著女子肩上的傷。手的主人每撫摸一次,水中的女子就抖一次。

  「說了,不許抖。」指節突然用力,按進傷口。女子頓時清醒,瞪大雙眼,腦子裡都是一個字,疼!比打鬥時受傷還要疼。

  「唔…」又是一聲悶哼,痛苦卻聲音不大,因為她知道他不喜歡。頭頂清冷的聲音繼續傳來:「阿奴,你不該告訴他烏原山的地形。」

  被喚作阿奴的女子忍著痛,緩慢開口:「烏原山地形複雜,易守難攻。他就算知道地形也絕無可能攻下來。況且我告訴他的地形是假的…咳咳…」

  一下說了一連串話,阿奴明顯更加難受,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

  但是她真的太害怕肩上的那隻手再按下來,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奴本意是告訴他假的地形,激他攻打烏原山,然後與掌管烏原山的山匪兩敗俱傷,從而我們可以坐享漁翁之…啊!」

  話還沒說完,阿奴發出了今日的第一聲慘叫,眼神虛弱的看著從肩上流下的暗血。

  「自作聰明。」男子拿來乾淨的帕子慵懶地擦了擦手中的血,嘲諷道:「你告訴我,憑什麼你畫的地形圖他就會信。你可知去攻打烏原山的人是什麼人?」

  男子突然發怒,不顧阿奴驚懼的眼神,狠戾地掐起她的下巴,「那是和你一樣的奴隸,還有以皇令調動的我王府百名精英,若不是本王帶兵及時趕到,必然無一生還。而烏原山所有的武器、金銀全部充公。他不過高高在上看著這場遊戲,坐收漁翁之利的是他。」

  這下阿奴真的愣住了,她原想幫王爺拿下烏原山,沒想到弄巧成拙。

  難怪他要罰,還罰得這麼狠。

  困在籠子裡的時候,阿奴有想過放棄,不是打不過,是不想活了,她的生活如苟延殘喘的老鼠,沒半分希望。

  頭越來越暈,傷口痛得麻木。阿奴模糊中又看見王爺那冷漠的眼神,刺得心尖疼。

  炎嵐眼神清冷,眼見著暈過去的阿奴漸漸沉下去,淡漠撇過頭,死一個奴隸,再正常不過了。

  不可聞的一聲嘆息,水面蕩漾,聲音的主人一把撈起了阿奴,「這盤棋沒結束,你還不能死。」

  肩上的血液變得鮮紅,是已上了藥,包紮好了。

  「傷口感染引發高熱了,果然是人人畏懼的炎城王爺炎嵐,你也太狠了吧,沒見過這麼生生壓出毒血的救人方式。還有你那藥水池,哪能加熱到那個溫度?」陸小步沒好氣收拾藥盒,沒給旁邊男人一個眼神。

  大晚上的本在溫柔鄉里快活,誰知道被這個男人找來,當時一批拿著刀的人衝進他的房間,嚇得他什麼興趣也沒了。

  「好的快。」炎嵐的眼睛自始至終看著床上的人,呵,這種下三濫的毒也能中,阿奴你果然好本事。

  「瞧瞧,堂堂王爺,這說得是人話嗎?也是你們炎城從來不把奴隸當人。」陸小步譏諷道,他雖自小和炎嵐相識,卻不是炎城的人,更最見不得這奴隸制度,明明都是人,卻不把人當人。越想越氣,看著旁邊這男人越發不順眼,於是伸手到他面前,眼神一挑。

  「幹嘛?」炎嵐眼神冷漠,看也不看他。陸小步瞬間炸毛!堂堂王爺竟和他裝傻!

  「診金!50兩!」

  「太黑了,不給」炎嵐冷冷地說,穿過陸小步走到床邊,給阿奴壓好被角,看她額間眉頭痛苦緊皺,不自覺伸出手撫摸上。

  「你!做個人吧王爺!」陸小步咬牙切齒,這男人明明不缺錢,不僅不缺錢還很有錢!瞧瞧這宅子,說富麗堂皇也不為過,他坑點錢怎麼了。

  「你對我出言不遜,更不給。」炎嵐一記掌風把手無寸鐵,還來不及哀嚎的陸小步趕出了房間。

  陸小步再次感受到了這男人的無恥,發誓下次來的時候得順點東西走。下次,為什麼有下次,「再也沒有下次了!」放下毫無威力的狠話,陸小步沮喪得趕往剛才的溫柔鄉。

  阿奴緊閉著眼睛,渾身又熱又冷,腦袋昏昏沉沉,像是進入了一個黑暗的深淵。

  「跟我走。」深淵裡有個聲音傳來,阿奴尋著聲音看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阿奴像是被這樣的聲音蠱惑,不自覺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你會救我嗎?我找不到家人了。」阿奴感受到眼淚落了下來,冰涼一片。

  「你不需要家人,從此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奴隸。」男人的話像她的眼淚一樣冰涼,激得她想要縮回手。

  「你跑不掉的,阿奴。」聲音越發鬼魅,阿奴害怕的搖頭,「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