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一棰定音

  玉如顏已被她顛倒事非黑白的本領給驚呆了,好久她才回過神來,怒極而笑道:「如木小姐所言,我這脖子上的傷也是自己打的,那催情香也是我自己點的啦?你還能不能再無恥一點,你忘記上回你將我······」

  「妹妹,我不得不佩服你,區區軍妓出身的你,能得到殿下如此信任寵愛,帶回府中養在房裡,可想而知你的手段不是常人可以比擬的!」木梓月生怕她要說出秦香樓一事,連忙打斷她的話回擊道:「為了達到目的掩人耳目,打傷自己算什麼,妹妹不是經常做常人不敢做的事麼?」

  木梓月的話順利讓大家回想到之前花園之事,玉如顏的做派確實異乎常人,如今成了木梓月反咬一口的利器!

  「還有你,越公子。記住本站域名」木梓月越說越順,凌厲眼光定定的看著神情冷淡的越羽,冷笑道:「越公子口口聲聲說我的婢女要對你行不軌之事。她一個女兒身如何奈得何你?還有,機敏如越公子,既然發現我的婢女有異樣,為何不派人來通知我,而是故弄玄虛的將她關在房內,越公子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在她的咄咄逼人下,越羽的神情不見一絲慌亂,反而越發的鎮定,他站起身平視著面前面容可憎的女子,眸光里划過冰刃。

  「木小姐顛倒事非黑白的本領真讓在下折服。如若不是此事發生在在下身上,在下都不由相信了。」越羽微微一笑,漫不經心道:「只是,木小姐說出這樣的話,是將在下當成傻子還是把今天在場的眾人都當成了傻子?」

  「你······」

  不等木梓月出言反駁,他話風一轉,語氣隨之冰涼:「我與小晴再蠢再笨也不會選在太子壽辰之時在東宮裡做這等苟且之事。我的命雖然不如木小姐值錢但也惜命得很。另外,我若是怕你的婢女走漏消息,不會將她關在房內,還好心的派人守著門口以免讓人發現她做的醜事,而是一刀殺了她直接了當。你以為我做不到嗎?」

  他清亮的眸子裡此刻融滿了冰霜,毫不退縮的看著木梓月,一字一句道:「你的婢女先是打暈小晴姑娘扔成水裡,再假扮成她引我進房,她親口跟我說,比起勾心鬥角的官家生活,她更願意嫁給富餘的商家做妻,錦衣玉食,逍遙快活,這就是她做這一切的目的。」

  越羽清冷的話語一棰定音,他雖然只是一介商戶,可當他站在場內說話時,身上卻透出一種無形的威嚴,讓人不得不信服。

  木梓月小臉青白交加,囁嚅半天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她突然撲向太子,哭道:「殿下,臣女真的不知道聞香會做出這等不恥之事來,臣女對她所做一切毫不知情,還請殿下明鑑!」

  不管事情的真相有多清晰明白,太子也不願意相信木梓月也參與到此事當中,他正要開口安慰,卻聽到玉如顏冷冷質問道:「木大小姐真的毫不知情嗎?聞香可是你的丫環,一舉一動都聽命於你,平時可是半點也不敢忤逆你。她做出這麼出格的事,難道木小姐一點都沒察覺,那催情香可不是易得之物。」

  咬牙說完這些話,玉如顏的頭越發的昏沉。泡過冷水後身體受寒,她隱隱已有發燒的跡像,但在沒有揭穿木梓月之前,她都不能倒下!

  冷汗一層層浸濕衣裳,木梓月深知自己計謀早就被她拆穿,還挖好了一個坑等她跳下去,事到如今,她已退無可退,但若是要她承認此事與她有關卻萬萬不可能——

  臉色一片煞白,牙齒快咬出血來,心裡恨不得生吃了玉如顏。她眼巴巴的看向一直沒有出言的穆凌之,盈盈杏眼裡全是無助可憐,哀哀喚道:「凌之······」

  穆凌之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深沉的鳳眸徐徐在眾人臉上划過,最後停留在玉如顏蒼白的小臉上,冷冷道:「好了,此事已清晰明了,不過是聞香那丫頭心生歹念,假借小晴之名想對越公子行不軌之事,幸好越公子發現及時沒有中招。現如今,她已伏法,小晴與越公子也無事,此事就此翻篇,不可再提!」

  此言一出,太子也附和認同,事情就此塵埃落定。

  玉如顏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清冷的眸子一片失望之色——事情的真相如此明顯,聰明如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他竟然為了她選擇是非不分,裝聾作啞!

  他可是以規矩出名嚴厲冷血的穆凌之啊!

  她的身體時而寒冷刺骨如墜冰窟,時而就像放在火上烤,熾熱難熬。頭腦一陣昏眩,卻咬牙不甘問道:「殿下······」

  「閉嘴,不要再說了!」穆凌之冰冷的一句話徹底將她打入地獄,他眸光一片冰冷,凌厲的看著她。她身子打了個哆嗦,絕望的垂下頭低聲道:「奴婢遵命!」

  見到她不甘心的樣子,木梓月心裡不由得意起來,她有太子和穆凌之兩尊大佛撐腰,怎麼可能鬥不過一個小小的婢女,一想到慘死的聞香,再想到此事對自己名聲的影響,眸子裡閃過狠辣的光芒,心裡冷笑道:你肯放過我,卻看我願不願意放過你!

  她上前兩步走到玉如顏面前,滿臉愧疚可憐兮兮道:「今日之事讓妹妹受苦了,我代聞香給妹妹賠禮道歉,還望妹妹原諒我。」說罷,伸去手故做親昵的去拉玉如顏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

  她的虛偽狠毒玉如顏已看得一清二楚,一次次的算計,一次次的虛情假意,真是讓她噁心至極。

  今天,若不是越羽發現房間的異樣,及時叫醒她,因此拆穿了她的陰謀,只怕她早已被人當成偷情的娼婦死在了穆凌之劍下,而越羽也會無辜受她所牽連,同時得罪太子與穆凌之,從而無法在大梁立足,身敗名裂!

  當時她完全暈了過去,越羽到達房間後聞到了空氣里的催情香,所幸他發現得早,及時叫醒她。

  玉如顏醒過來後本想第一時間去眾人面前揭發木梓月的陰謀,但越羽的一句話適時的提醒了她。

  「沒有人會相信我們的,只怕到時奈何不了她還會讓她倒打一耙,畢竟,如今我們確實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聽他一說,玉如顏瞬間冷靜下來,心念急轉間,她猜到不用多久木梓月就會讓穆凌之來廂房捉姦,於是,她想到了將計就計······

  她知道聞香在外面偷偷守著,一看時機成熟就會去稟告木梓月。她悄悄從窗戶跳出,然後自己假裝落水,說成是聞香打暈她再將她沉塘······

  但令她沒想到最後事情演變成聞香勾引越羽,被當成她死在了穆凌之的劍下······

  她甩開木梓月的手冷冷道:「木小姐敢做卻不敢當,何必假惺惺來這一套!」

  木梓月並不生氣,反而更加真誠的貼上前誠懇求道:「妹妹,姐姐與你一向親近,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我真的是無辜的,若是我知道聞香要這麼對你,一定不會饒了她的。」

  她一邊說,一邊又去拉玉如顏的手。玉如顏頭腦昏沉,看到她這副可憎的嘴臉更是全身難受,她吃力的抽回自己手,沒想到下一秒木梓月卻直接摔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摔在了穆凌之的面前,額頭嗑在桌沿邊上,頓時鮮血直流!

  眾人一陣驚呼,穆凌之看著她流血的額頭臉色大變,連忙上前將她摟進懷裡細心察看,而太子卻已怒不可遏,沖玉如顏喝道:「大膽刁鑽的賤婢,竟敢出手傷人,來人,押下去杖刑伺候!」

  板子一下一下打在玉如顏的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眾人皆噤若寒蟬,除了打板子的聲音,全場鴉雀無聲。

  受刑之人仿佛死人一般癱在那裡,沒有發出一句呼喊聲。

  漸漸的,她嘴角溢出血絲,緊接著大口大口的烏血從口腔里湧出來,身上被打的地方血肉迸開,鮮血直流,整個人已成了一個血人。

  痛到極致反而麻木了,玉如顏始終不開口求饒,也不開口叫一聲痛,視線越來越模糊,卻定定的看著遠處人群——

  遠處,太子、大夫與一眾賓客下人眾星捧月一般圍在嗑到頭的木梓月身邊關切問候,穆凌之始終緊緊將她摟在懷裡,陰沉著臉嚴斥大夫一定要治好木梓月的傷。

  視線模糊,她已沒辦法看清他的面容,她只知道,從始到終,他始終只是摟著木梓月,他的眼睛裡也只有木梓月!

  心無止盡的向黑暗的地獄裡墜去,心中最後強撐的一口氣泄下,她緩緩的閉上了絕望的眸子······

  再次醒來,她已躺在雲松院的大床上。伍大夫見她終於醒過來,長吁一口氣道:「終於醒了,命總算是保住了。」

  守在床邊的銅錢和燕飛聽了不禁心裡一松,放下心來。

  三天前她被送回來時,全身血肉模糊,只見出氣不見進氣,嚇壞了一府的人,大家都感覺到莫名其妙,這好端端的人隨殿下去東宮赴宴,怎麼回來成了這個死樣子?

  連著三天,伍大夫給她施針灌藥始終不見她退燒轉醒,安嵐見了,都暗下里讓人備好棺木燒紙,就等她最後一口氣落下封棺下葬。

  她到底還是命硬,在大家都以為她此次必死無疑之時,沒想到她頂著最後一口氣又活了過來。

  燕飛高興的端來溫水給她喝了。由於她身上有傷不能動彈,銅錢只得找來燕飛幫她換衣塗藥。玉如顏喝完水,火辣辣的嗓子才感覺舒服一些,她眼睛在房間裡一掃,不見某個人的身影,神情有瞬間的失落——

  外面天已黑透,這個時候他為什麼還沒回來?

  正要開口詢問銅錢,房門突然打開,古清兒挺著並不明顯的肚子,扶著珠珠的手邁進房間。

  一進屋子,她就嫌棄的皺起眉頭,一手拿著絹捂著鼻子,一手指揮丫環婆子上前去抬玉如顏:「來人,將她從雲松院趕出去。」

  兩個婆子得到她的命令,走到床邊一把拖起玉如顏就要往外走,銅錢與燕飛正要上前阻攔,被古清兒凌厲的眼風一掃給唬住了。

  銅錢壯著膽子道:「夫人,此事不如等殿下回來再說。

  若不是看在銅錢是穆凌之身邊的人,換成其他人,古清兒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她嫵媚大眼微微眯起,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銅錢道:「她出手打傷木小姐,害得殿下在眾人面前沒臉,還因此日夜守在相府照顧木小姐,幾天都沒回府了。她把殿下害得這麼苦,還有什麼臉留在這裡!」

  自從上次東宮一事後,好幾天了穆凌之一直呆在相府陪木梓月,他之前答應古清兒這幾天陪她回娘家省親,如今被此事耽擱,那裡還有時間顧得上得她?

  想著家裡人聽到說殿下要登門,古家父親高興得在親戚街坊間誇下海口,更是擺了宴席提前慶祝,可如今一切泡湯,古家上下被人嘲笑,古清兒更是氣得腸子節節斷,把這些怨氣都記在了玉如顏的身上,心想,若不是她闖出這樣的禍端,殿下那裡需要去相府陪木小姐,早就陪她風光無限的回家省親了。

  一肚子的氣沒處撒,想著她病到快死殿下也沒回來看她一眼,古清兒再也無所顧忌,一聽說玉如顏醒了,馬上帶人過來趕她走。

  新仇加舊恨,她還有什麼理由留下她?

  玉如顏背上有傷,又剛剛醒過來,身子羸弱得很,根本掙不過兩個腰肥膀寬的婆子,毫無掙扎餘地的被人拖到門口。她突然聽到古清兒的話,嘶啞著嗓子吃力問道:「你說什麼?殿下一直在留在相府照顧木梓月?」

  「是啊。」古清兒狠狠對她唾棄一口,洋洋得意道:「拜你所賜,如今相府大小姐如花似玉的面容有損,相爺雷霆大火,直接跑到聖上面前告御狀,說殿下教人不善,縱婢行兇。為了安撫相爺的怒火,宮裡的貴妃娘娘親自派了御醫為木小姐診治,而殿下一邊受聖上的責罰,一邊還得衣不解帶的陪在木小姐身邊。這一切,難道不是你造成的嗎?你還有何臉面留在殿下身邊享清福?」

  聞言心頭巨震,她就知道,木梓月故意摔倒,寧願拿自己最珍視的容貌做賭注,是鐵下心不願放過她了。如今連宮裡的人都驚動,只怕事情會更加複雜難料。

  可教人不善縱婢行兇這樣的罪名不是應該按在木府頭上嗎?

  她默念一想,是啊,聞香都死了,就算真的要計較,木府也沒有多罪責了。倒是她,當著眾人的面怒斥木大小姐,還『摔傷』她,權勢滔天的相府怎麼會輕易放過自己?

  清冷的眸子裡憤怒、惱恨與不甘交織著,她還是太衝動,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去挑戰堂堂相府大小姐,是何等的愚昧不堪!

  古清兒說完這些,不耐煩的向婆子們呶呶嘴,讓她們將玉如顏帶走。拉扯間,卻見安嵐領著花影與鄺勤勤來到了雲松院。

  安嵐早就聽到下人稟告了雲松院裡發生的事,她故做不知情訝異道:「小晴姑娘剛剛脫險怎麼就被拉到院子裡來了?」抬頭看著台階上高高在上的古清兒道:「妹妹這是在鬧哪般吶?」

  「鬧?」古清兒聞言輕嗤出聲,「我這是在幫殿下清理門戶,安姨娘有意見嗎?」

  安嵐心裡巴不得古清兒將玉如顏收拾了,免得她動手。面上卻故作嚴肅道:「妹妹,小晴雖然此番闖了禍,但殿下沒有下令要趕她走,想來殿下心裡還是放不下她···到時殿下回來發現人不見了,責罰下來,妹妹如何是好?」

  她拉長尾音,特別突出『責罰』二字,就是要告訴古清兒,人是她趕走的,到時穆凌之怪罪下來,這個罪責也得由古清兒來擔。

  古清兒當然明白她話里的意思,但她一聽到安嵐說穆凌之心裡放不下玉如顏,心裡頓時醋意滔天,雖然心有懼意,但想到如今自己有皇嗣傍身,就算到時殿下發現了也不會對她怎麼樣。

  這樣一想,最後一絲顧慮都沒有了,神氣的將肚子一挺,雙手輕輕搭在上面慈愛的摸了幾摸,得意冷笑道:「安姨娘放心好了,到時殿下要怪就怪我。這人,我今天是趕定了。」

  聽到她當著眾人的面表態,安嵐溫和的眸子亮了亮,心裡滿意的笑了。

  古清兒輕輕一揮手,那兩個婆子架起傷痕累累的玉如顏繼續往外走去。她像團敗絮一樣在地上拖著,臉色蒼白無光,竟與死人無兩樣了。

  花影見了,忍不住出聲求情道:「古姐姐,現在外面天寒地凍的,小晴的病還沒好,身上還有傷,這個時候趕她出府,只怕會直接丟了性命,還望古姐姐高抬貴手,留她在府上養好傷再走吧!」

  哼,我巴不得她凍死街頭呢!

  古清兒極其不滿的瞪了一眼畏畏縮縮的花影,冷哼道:「妹妹倒是菩薩心腸,只是如今啊,貴妃娘娘和殿下都命令我一定要好好靜心養胎,可你們看看,這好好的雲松院成了什麼樣子,不是血腥就是藥味,還住著這麼一個病怏怏的人,萬一她將病氣過到我身上,連累了我腹中的皇嗣,這個罪責——誰來承擔?」

  此話一出,花影嚇得縮著脖子退到一邊再不敢言語,眾人里也沒有第二個人敢站出來為玉如顏求情了!

  她頭腦一片昏沉,身子也是一陣冷一陣熱,傷寒還沒好,身上的棍傷在婆子的拉扯中又破裂開來,痛得她全身直打哆嗦。

  她努力想掙脫婆子的制鉗,可有如螞蟻憾樹一般無力,她不想走更不想死!

  眼看她被拖到了門口,一直冷眼不吭聲的鄺勤勤冷冷道:「想要趕走她倒是容易,怕只怕到時相府突然向咱們王府要人交差,古夫人可想好應對之策了?」

  鄺勤勤為人一向冷漠,平時鮮少管府里的事,但人卻是聰明利害的,輕輕的一句話就把古清兒問得愣住了!

  是啊,這個賤婢得罪了相府,若是木相突然向王府要人,到時她拿什麼去交差?

  後怕的咽了下喉嚨,古清兒面色一沉,極其不甘願的喝住兩位婆子,嫵媚里的眸子陰沉的看著半死不活的玉如顏,狠聲道:「既然不能將她趕走,卻也不能再留她在雲松院了。她本是花園的打掃奴婢,將她重新扔回花園去。」

  雖然被趕回花園的小平房裡,所幸伍大夫還是每天細心的幫她治療,到了第五日,病情有所緩解,她咬牙喝下陳媽為她熬的白粥,全身有了一絲力氣後,她掙扎著下床找到銅錢,逼著他帶她離開王府。

  銅錢最終抵不過她的威逼利誘避開眾人悄悄將她帶出府,趕來馬車讓她坐進去,狐疑的問道:「你要去哪裡?」

  「相府!」

  聽到相府二字銅錢驚得跳起來,按下馬鞭驚慌的回頭看向她,不解道:「姑娘,現在躲都躲不開,你還想著自己上門送死啊?我跟你講,木相這一輩子最疼的就是他這個嫡女,木府的少爺們都比不上木小姐金貴,這次你惹得木小姐嗑傷額頭,你都不知道木相有多生氣,一點也不顧忌殿下的面子,竟跑到聖上面上告狀去了······若是你現在出現在他面前,恐怕他一掌就會拍死你。所以,這個忙我不幫······」

  銅錢還在絮絮叨叨的勸說著她,可回身一看,玉如顏已吃力的從馬車上挪下來,冷冷道:「不勞煩你了,我有一張嘴,還怕找不到相府麼!」

  摞下這句話,她已堅定的抬腿向前走去。

  人是他帶出府的,這萬一出了個什麼好歹回去怎麼交差?銅錢氣得甩了自己兩個耳刮子,跺腳追了上去······

  下人來報時,穆凌之正在哄木梓月喝藥,哄了好久才見她苦著臉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小口,看著她這個樣子,他的腦子裡驀然又想起了那個女人喝藥時的決絕,半點扭捏都沒有,蜜餞都捨不得多吃一顆······

  聽到下人的話,木梓月放下藥碗盈盈杏眼一轉,偷偷的看了眼穆凌之的神情,見他臉色平靜無波,心裡冷冷一笑,面上卻露出驚詫之情,不可置信的問道:「你是說,小晴妹妹跪在府門口不走了?」

  下人低著頭惶恐回道:「回小姐的話,那姑娘自稱小晴,說冒犯了小姐,跪在府門口請罪自罰!」

  呵,跪上一跪就可以了事了麼?她真是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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