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霧裡看花

  只見門口處緩緩走進來一個人,一身白衣翩然,臉色蒼白的幾近透明,清亮的眸子裡發出耀目的光芒,光芒閃動間隱隱有寒光閃過,目不斜視的越過眾人向屋內走來。Google搜索

  來人正是姦情的主角之一越羽!

  直到這時,木梓月才猛然間察覺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按照她之前的安排,越羽此時應該與那個賤人赤身裸體的躺在床上才對,怎麼?他卻從門外進來了!

  她有些慌亂的回頭去看穆凌之,卻見他也如太子一般驚詫的看著她,臉上竟絲毫沒有半點心痛之情,眼神也已恢復如常。

  頓時,心裡有不好的念頭閃過,還來不及上前查看床上的人,越羽清冷的聲音已徐徐在房間裡響起:「木小姐,一直只聞你的芳名在外,卻沒想到貴府侍女竟是這樣的不堪之人,這就是木府的為人之道嗎?」

  木梓月心頭一跳,難道真的是聞香那個死丫頭笨手笨腳露了馬腳?

  她穩住心神,臉上一片糊塗懵懂之色,怔怔的問道:「越公子所言何意?難道是我的侍女得罪了公子?」說完,她裝腔作勢的對一邊的小丫頭道:「快去把聞香找來,讓她給公子道歉!」

  「不必了!三殿下已幫草民處理了!」越羽的聲音像道閃電霹在了木梓月的頭上,她怔愣片刻後,不敢相信的衝到床前,一把將帳簾掀開,由於用力過猛,帳簾『嘶拉』一聲被扯成兩半,頓時床上的一切都展現在眾人面前。

  只見凌亂的被褥間,被一劍刺中胸膛倒地身亡的人正是木梓月的隨身侍女聞香!

  聞香身上只著單薄的褻衣,臉上泛著詭異的紅光,死後嘴邊都勾著一絲淫蕩的淺笑,看得眾人心裡一凜!

  盈盈杏眼睜大,眼珠仿佛要掉出眼眶,木梓月傻傻的看著床上的人,猶自不相信這人竟然不是玉如顏而是聞香。她怔怔的看著倒在血泊里的人,顫聲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銅錢眼睜睜的看著主子發怒之下一劍刺向床上的人,他也一直以為床上之人必定是玉如顏無疑,因為之前他可是親自來這間廂房找過她兩次。

  想到她背叛主子做出這樣可恥之事他又恨她,但一想到她在一直對自己的諸多照顧又心生不忍,如今突然發現床上的人不是玉如顏而是木小姐身邊的聞香,心裡不由暗自為玉如顏感到幾份慶幸,但他心裡和木梓月一樣疑惑不已,「奇怪,這是小晴休憩的房間,怎麼聞香卻在房間的床上啊?」

  他可是親眼見到小晴在這裡的啊!

  既然不是她,那小晴又到哪裡去了?

  眾人都是一臉不解的看著這場鬧劇,穆凌之更是長眉深鎖,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只聽到越羽清冷的聲音在眾人之間緩緩響起:「木小姐的侍女假借小晴的身份約草民到此相見。沒想到草民到此以後卻發現這房間裡燃了催情的香料,而木小姐的侍女更是藉機欲對草民行不軌之事······」

  「嘩!」此言一出,眾人一片譁然!

  從來,世間都只聽聞男子對女子霸王硬上弓,卻沒聽到過這女子如此大膽出格的!眾人皆是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木梓月,聞香是她的貼身丫頭,丫頭是這樣的人,那這主子······

  王天瑜一個沒忍住,對著紅木床的方向狠狠唾棄道:「還虧得是尚書府教出來的丫頭,竟這麼沒臉沒皮不要臉!死得好!」

  木梓月聞言全身一顫,差點就要跌倒,她雙手死死抓緊床沿,盈盈杏眼裡湧上深深的恨意,咬牙一字一句道:「我不相信聞香是這樣的人,她從小在我身邊長大,為人最是單純正派,怎麼會做出這種膽大不堪之事,越公子,單憑你一人之語只怕難以服眾!」

  聞言,越羽不禁面露難色,是啊,單憑他一句話就認定堂堂相府出來的下人是這種不堪之人,確實難以讓人相信!

  他蒼白的臉上現出了幾分無奈,半晌,他輕輕嘆息一聲,徐徐挽起右手的衣袖,將手臂抬起:「木小姐若執意不肯相信,草民也沒辦法,只是當時房內只有我與她在,找不到第三人佐證,但,草民身上的抓傷確實是她所抓無疑,木小姐若不信,可以叫仵作來驗證。」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他光潔的手臂上有幾道醒目的抓痕,不由都徹底相信了他的話。

  木梓月俏臉頓時一片慘白,喃喃道:「怎麼可能?聞香她為什麼要怎麼做?」

  事到如今,已沒有什麼可以為聞香辯解的了,她眼神一凜,心念急轉——

  死一個丫頭她並不心痛,可她卻不能讓聞香背上這樣羞恥的罪名,因為,這不是聞香一人之事,而是關乎到整個相府的臉面,讓人知道相府教出這樣的下人,只怕相府的一世英名都要廢了。

  而她自己,做為聞香的主子,更是會被人詬病,教出這樣的奴才,以後要讓人怎麼看她,她還如何在東都立足?聖上知道此事後會不會對她印象大打折扣,只怕介時她的太子妃之位都難保了!

  不過瞬間,她收起眼裡的恨意,突然眼睛含淚的看向太子與穆凌之,跪下身子可憐兮兮道:「太子,殿下,此事太過蹊蹺,還請兩位殿下幫我查明真相,還聞香一個清白!」

  杏眼含淚,晶瑩的淚珠像斷線的珍珠一樣往下掉,仰起的美麗面容比梨花帶雨更讓人憐愛不舍,穆凌之眼神一暖,正要出手扶她,太子已搶在前面扶起她,柔聲安慰道:「小月這是做什麼?她雖是你的丫頭,但此事與你無關,不必擔心,本宮一定會好好查明此事,給大家一個交待的。」

  說完,他回身看向一眾賓客,嚴肅道:「此事未徹底查明之前,萬不可到處亂傳,若讓本宮知道有人添油加醋的到處散播,決不輕饒!」

  他看到越羽臉色一暗,怕他多想,又連忙出聲安慰道:「本宮並不是不相信越公子所言,只是此事疑點眾多,本宮徹底查明也好給公子一個交待!」

  越羽低低的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擋住了眼底的寒意,語氣平靜,毫不在意道:「太子英明,草民也很好奇,到底是誰要置草民於此等不堪田地?」

  他聲音清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緩緩又道:「今日是太子的壽辰,卻有人故意設下陷阱引草民入局,做出不仁之事惹怒殿下,以此來破壞草民與殿下的關係。草民只是一介小小的商戶,並不值得人家為我花心思,由此看來,此事的幕後黑手倒不是衝著草民而來,只怕真正的目的是——太子!」

  此言一出,眾人一片驚悚,而太子的臉上已神情大變!

  越公子的分析合情合理,試想想,今天在場的賓客那一個不是身份比他尊貴的,為何不挑別人,偏偏挑了出身最差的越公子下手,難道,幕後之人竟是知道了他心裡的計劃打算?

  一股寒意驀然從太子的腳根漫到頭頂,他不由自主的看向對面的穆凌之,但隨即又覺得不太可能,之前,他可是一直被眾人嘲笑戴綠帽子怒氣沖沖的領頭出來捉姦的!

  他看著床上已涼透的聞香,心裡一凜,幕後之人似乎還有意要破壞他與相府的關係,實在可怕!

  而站在他身邊的木梓月早已被越羽的幾句話說得透心寒,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布局要除掉一個小小的軍妓而已,最後卻痛失自己的心腹丫頭,還牽扯出了這麼多可怕的陰謀來!

  穆凌之一直靜靜的聽著眾人的話,眸子深沉,似乎在沉思什麼。突然他想到有一個人一直沒出現,正在此時,一直沒有吭聲的於婉驚詫道:「小晴姑娘呢?一直沒見到她,她在哪裡?」

  經她一提醒,大家才發現這邊都鬧翻天了卻不見玉如顏的身影,一個個不由面露訝色,感到很奇怪!

  穆凌之陰沉著臉問銅錢:「你不是告訴我她一直好好的呆在廂房嗎?人呢?」

  銅錢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鬱悶道:「奴才確實親眼看見過她在這屋子裡梳妝······」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想到越羽的話,恍然大悟過來,驚訝道:「敢情之前看到的背影都是聞香假扮的?」

  穆凌之臉色鐵青,心裡不免有些擔憂,她消失這麼久,不會出什麼事吧?

  於婉見府里今日出了這麼大的事,已經無端死了一個,若玉如顏再出什麼岔子,只怕真的沒法交差了,連忙迭聲的吩咐下去,讓全府的人都四處去尋找玉如顏。

  這邊,太子已讓人將聞香的屍體搬下去,眾人也不願意再呆在這個地方,大家重回宴席。

  木梓月滿臉淚光的靠在一旁,小聲的抽泣著,很是傷心難過的樣子,眾人見她如此模樣,也不好再說她教人不善,一個個反而同情起她來。

  她低垂著眉目,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然而,低垂的眸子裡卻陰寒一片,牙齒咬得『咯咯響,心裡恨意滔天——

  沒想到不但沒有除掉那個賤人,反而被她擺了一道,真是折了夫人又賠兵,她太不甘心了!

  心裡憤恨,面上哭得更傷心,穆凌之見了,心有不忍,想到終究是自己錯手殺了聞香,不由心生愧疚,起身坐到她的身邊,正要出言撫慰,卻見王府的下人們簇擁著一個人走了過來——

  來人身上全身濕透,頭髮上還在滴水,仿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正是失蹤不見的玉如顏。

  見到她,穆凌之心頭一松,但看著她的樣子又皺起了眉頭,她這是怎麼了?

  晚秋的時節,天氣已是寒冷,何況她剛剛從水裡爬上岸。玉如顏全身凍得直打哆嗦,小臉上蒼白一片,仿佛結了一層白霜,嘴唇都凍成青紫色了,濕噠噠的頭髮貼在頭上,樣子狼狽又可憐。

  她一步一步走來,清冷的目光穿過人群停在了木梓月的身上,等看到穆凌之的手護著她的肩膀時,眸光一暗,心裡湧上一絲酸楚!

  她跪到場地中央,抑住全身的顫抖艱難開口道:「太子恕罪,今日是您的壽辰,卻讓殿下操心了,驚擾到大家,奴婢罪該萬死,還請殿下責罰!」

  她身子本就單薄,冷風一吹,更是搖搖欲墜,看得穆凌之心裡一跳,正不由自主的想起身給她披上衣裳,木梓月突然身子一傾,堪堪要跌到地上,他連忙回身扶起她。

  然而,只是這片刻的停留,卻讓玉如顏心裡遍生涼意!

  她眼睜睜的看著穆凌之心痛的將木梓月擁入懷裡坐好,身上冷,心裡更冷!

  全身抖得更加利害,牙齒都止不住的叩響。

  突然,身上一暖,不知何時,越羽已上前脫下身上的外衣細心的給她披上,一面對上首的太子道:「草民請求殿下先讓小晴姑娘下去換上乾淨的衣服,爾後再來請罪!」

  玉如顏心頭一熱,怔怔的看著面前和他一起跪著的男人,心裡的酸楚像波濤一樣,一波接一波更洶湧的襲來——

  自己與他不過數面之交,可他卻處處維護自己,而原本應該守護自己的人卻在一旁冷眼旁觀,小心的呵護著別人!

  心裡頓時一片冰涼!

  太子眉頭一皺,心裡不悅但也只得悶聲道:「先下去換好衣裳再來回話!」

  她嗑頭謝恩後,一聲不響的轉身離開,離去時清冷的眸子冷冷的瞟了一眼一臉嬌弱可憐的木梓月,後者被她的目光一刺,頓時如坐針氈!

  木梓月藏在袖子裡的手把手心都快掐出血了,她心裡又恨又怕,她恨玉如顏每次都能逢凶化吉,一次又一次逃過陷害,卻又怕她不管不顧的把她供出來!

  而她身旁的穆凌之看著陪在玉如顏身邊清俊無雙的越羽,臉色難看得要滴出水來,心情煩惱的將面前的酒一口喝乾。

  木梓月到底是聰明的,眼波一轉,突然轉頭幽幽的看著穆凌之,杏眼含淚,語氣哀憐:「凌之,若是別人懷疑聞香所做一切是受我指使,你相信麼?」

  他聞言一怔,詫異道:「怎麼可能是你指使?我從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人。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相信你!」

  「凌之,我好害怕。」她全身抖篩子一樣顫抖不已,一雙嬌嫩的小手死死攥著穆凌之不放,模樣實在是太可憐,讓人心生不舍!

  「你不用擔心,聞香是你的丫頭,但她所做一切與你無關,你不要害怕!」穆凌之從沒見過她這般嬌弱無助的可憐樣子,心裡生出不忍,將她的雙手緊緊攏在自己手心,以此給她鼓勵安慰。

  聽到他這樣的話,木梓月瞬間吃下了一顆定心丸,臉上露出久違的甜笑,心裡禁不住得意的冷笑道,賤人,等著吧,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玉如顏換上乾淨的衣裳重新跪在了眾人面前,太子高高在上的睥著她冷冷問道:「好好的宴席你不參加,這麼長時間你去哪裡了?」

  她驀然抬起頭,清冷的眸子裡寒光閃現,冷冷回道:「此話,殿下倒是可以問問木大小姐和她的侍女聞香!是她們將奴婢打暈扔成水池,奴婢在水裡掙扎了好久才僥倖游回岸邊······」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滿臉震驚,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轉向木梓月,越羽陪著她一起站在眾人面前,清亮的眸子同樣寒氣逼人的看向一臉無辜模樣的木梓月!

  木梓月全身一震,盈盈杏眼一片慌亂,懵懂無辜道:「妹妹胡說什麼?花園一別我一直在宴席上,再也沒見過妹妹,怎麼會對妹妹下此毒手。」

  她的神情像只待宰殺的小白兔,滿滿的無辜可憐,驚慌失措道:「難道,是聞香對妹妹做了什麼?可惜她已命喪黃泉,不能出來······」話未說完,她仿佛悲從中來,又傷心的『嚶嚶』哭了起來。

  聞香死了?玉如顏神情一滯,她第一反應就是回頭去看身邊的越羽,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議——

  難道是越羽出手殺了她!

  越羽看懂了她的心思,輕描淡寫道:「聞香中了催情香,欲對我行不軌之事,被三殿下誤殺了!」

  誤殺?

  玉如顏怔在當場,片刻後她明白過來,肯定是有心人向穆凌之稟告,說她與越羽在廂房行苟且之事,穆凌之信已為真才會出手殺人!

  也就是說,如果剛剛廂房裡的人是自己,死的肯定也是自己了!

  他就這般不信任她嗎?

  寒意似可怖的毒蛇沿著腳底一直爬遍她的全身,她直直打了個哆嗦,原來,在他心裡,他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她,也沒真心接納過她!

  抬頭望去,穆凌之溫柔的陪在木梓月身邊高高在上的看著她,臉上一片冷漠之色,眸子陰沉,似乎在怪她出口傷害了木梓月。她心頭一痛,身上一陣冷一陣熱,堪堪站不穩身差點倒地,被越羽出手扶住。

  太子見到木梓月哭,心裡對玉如顏更加不滿,厲聲道:「小月一直陪我們在此飲酒閒話,怎麼會出手害你!一個小小婢女膽敢污衊相府千金,真是豈有此理!」

  玉如顏心頭一震。她看著一臉嬌弱的木梓月,知道如今聞香一死,死無對證,眾人是不會相信她所說的話的。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放過那個虛偽狠毒的白蓮花!

  她冷冷的看著木梓月,揚聲道:「木小姐明面上說陪奴婢去廂房休憩梳洗,沒想到到了廂房聯合聞香拿棍子打暈我,再將奴婢丟里水裡淹死。所幸奴婢命大,浮上岸來,才能留下一條小命出來指證惡人。」

  說罷,她側身撩起一頭瀑布般的青絲,將脖子亮給大家看。眾人一眼看去,只見她雪白的頸脖上烏紫一片,明顯是重物敲擊後留下的痕跡。

  而她剛剛被人找回時,確實一身濕透,王府的下人也可以做證,確實是在廂房後面的水池裡發現她的,如此一來,大家看向木梓月的目光開始變得陰暗不明。

  耿直的王天瑜已站起身,看向木梓月的眼神一片譏諷,不屑道:「原來,事實的真相竟是這樣!主僕二人狼狽為奸,藉此機會除了眼中的敵人,還可以幫自己的丫頭上位。真是好手段。」

  太子聽到這裡,臉上神色也幾分動搖——難道真如這個王天瑜所言,這一切都是小月在背後搗鬼?

  這個念頭一出,把他自己都嚇住了,不禁連忙搖頭趕走這個可怕的念頭,出言叱責道:「事情還沒查明之前,王小姐切不可亂做定論,我是不相信小月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的!」

  他的話音剛落,許久沒出聲的越羽緩緩道:「廂房裡的催情香仍西域小國所產之物,極其珍貴,千金難得,相府一個小小的婢女手裡竟有這種東西,也算讓草民大開眼界了!」

  他言下之意,聞香手裡能有西域小國才有的珍貴香料,肯定是他人所給,而這個人最有可能是她的主子木梓月。

  他的話再一次將目標鎖定在木梓月身上。

  事到如此,事情真相似乎已水落石出,眾人心裡一片唏噓,個個看向太子,就等他拍下定案。

  從始至今,坐在一旁的穆凌之都未開口說過一句話,他眼神幽暗,臉色陰鬱,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仿佛將眼前發生的一切置之度外。

  玉如顏指控完木梓月就不再出言,她一瞬不瞬的看著那個悶頭喝酒的男人,心裡像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寒冷刺骨!

  聰明如他,應該一眼就看出這其中的陰謀,可他卻選擇沉默,他的沉默就是在保護他心裡的那個人!

  太子遲疑的看向呆愣住的木梓月,緩緩道:「小月,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木梓月一直在流眼淚,此時她突然一把抹掉臉上的淚水衝到玉如顏面前嚷道:「妹妹,你為什麼要冤枉我?我不過是好心將你送到廂房就立刻返身回來了,根本沒有做半刻停留,聞香也不過是我見你久久不露面讓她去找你,如今,她莫名其妙的死在你的房間裡,你還與越公子躥謀起來污陷我,真是太過份了!」

  「聞香自小跟在我身邊,從來都是循規蹈矩,性情溫和善良,怎麼會一夕間變成你們口中歹毒噁心之人,她跟你無仇無怨,與越公子更是第一次見面,她有什麼目的要這麼做?」

  木梓月痛心疾首的沖玉如顏哭喊著,仿佛蒙受了天大的冤屈,哭成了一個淚人。她眸光一閃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定是聞香去尋你時,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情,才會被你們反將陷害······」

  『撲嗵』一聲,她重重跪在太子面前哀求道:「殿下,臣女的奴婢死得太冤枉,還請殿下為她討回公道。」

  劇情突然反轉如此激烈,讓在場的賓客都糊塗了,一個個霧裡看花一樣怔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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