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老天開眼

  陳益卿終是不放心,派了手下身手了得的十個兵士喬裝成平民,跟在玉如顏的身邊,隨她一起深入大魏的後方去尋穆凌之。記住本站域名

  玉如顏原本是想馬上出發趕路去找穆凌,她自己倒不在乎,但後來考慮到越羽的身體吃不消,便同意在大營里歇息一晚再出發。

  然而,第二天做好萬全準備要出發的玉如顏,在打開營帳門的那一瞬間,腳卻移不動了。

  穆凌之帶兵襲擊大魏糧草營,雖然付出慘烈,生死未卜,但也拼死毀了大魏的糧草。

  原以為,糧草被毀,大魏的主帥司馬容必定退步並且不敢再向前征戰,然後,此人卻是思維完全不走尋常路。

  糧草被燒了後,他不但不停軍休整,等待新的糧草到來再開戰,反而加快行程,四十萬雄軍直接開進了齊國境內。司馬容還在軍隊裡下了命令,想吃飯不被餓死的,想活命的,就去大齊的糧草營搶,搶到的就歸誰,沒搶到就等著餓死或是被殺死!

  此令一下,大魏那些大將兵士們,估算了自己手裡的餘糧後,不由都開始捨命的開始向大齊發起進攻,更是將大齊的糧草營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時不時的來偷襲,傷亡不斷!

  玉如顏走出營帳里,被眼見的傷兵震到了——

  因為昨晚大魏的軍隊偷襲糧草營,大齊又死傷了幾千人馬,此時那些受傷的傷員們缺胳膊少腿的躺在營地中央,痛苦的呻吟哀嚎著,有些小兵的年紀竟是比小刀還要年紀,那鮮血淋漓的場面,那一聲聲痛苦的呼喚讓玉如顏心頭巨震!

  此次交戰,大魏的兵馬整整比大齊多了一半,所以,為了對抗強大的對手,大齊的軍營幾乎所有兵將都開往了前線,而且聽他們說,一日後還與大魏有一場正面交鋒,必是一場惡戰,所以,整個齊軍大營,就連燒飯的火夫都上了戰場,除了幾個軍醫,根本留不下幾個人來照顧這滿地命在旦夕的傷員!

  看著滿地痛苦掙扎的傷員,還有源源不斷往大營里送來的傷兵,玉如顏眸光一沉,轉身走進了越羽的營帳。

  彼時,越羽已在自己的營帳里幫那些傷員看病扎傷口了,見玉如顏進來,以為她是催促自己上路,忙得頭也抬不了,卻說道:「你再等我半刻,等我處理好這位傷兵馬上就隨你動身。」

  他手中搶救的傷員,是一位年輕的小兵,右眼被刀劍所傷,已沒了眼珠,半條手臂也被砍掉,白骨都生生的露在了外面,痛到全身痙悸還在不忘懇求道越羽:「大夫,救我……啊……我不要死啊,我家裡還有老母,我還沒有成親……」

  然而比這個小兵慘的不知道還有多少!

  玉如顏心裡涌過酸澀,上前挽起衣袖招呼安哥開始一起幫越羽救人,語帶苦澀對越羽回道:「……暫時不去找他了……他為了我大齊可以付出生命,而我做為齊國的公主,有何理由看見他們見死不救!」

  越羽聞言手頭一滯,不敢相信的抬頭看著一臉堅毅的玉如顏,眸光里閃過讚許的亮光,輕輕道:「你放心,三殿下吉人天相,必定無事。等我們救治完這裡的傷員再去尋他。」

  玉如顏吸吸鼻子輕輕的『嗯』下,再不多說話,開始與軍醫一起幫忙照顧救治的傷員。

  從早到晚,水都沒時間喝一口,玉如顏與越羽他們在傷員中間忙碌奔走,竟是眨眼的功夫已到天黑。

  可前方的傷員還在源源不斷的抬進來,玉如顏的雙手裹滿鮮血,雙腿已累到麻木,腰更是酸痛到豎不起來。她不禁擔心起越羽的來,自己不過是幫幫下手,而他做為大夫,卻是要看診接骨處理傷口,比自己更累更辛苦,他身體羸弱,不知道他忙了這麼久,身體是否吃得消?

  思及此,她連忙回頭去人群里搜尋越羽的身影,只見他臉色蒼白的跪在地上給一個傷員接骨,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下,嘴唇都乾涸出血了,因幫傷員包紮,裹了一身的血污,一身的雪白衣裳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可他絲毫不在意,只管看病救人。

  玉如顏心頭憾動,不由自主洗淨手,端了茶水走過去,遞到他嘴邊,親手餵他喝下,溫言勸道:「越大哥忙碌了這麼久,趕緊回營里歇歇吧。」

  看著遞到嘴邊的茶水,越羽人片刻的怔愣。他緩緩抬頭看著面前的女子,只見明亮燈火下,她的形容也是同樣的疲憊不堪,但一雙眸子卻灩瀲無雙,神情也是無比的關懷,當看到她同樣乾涸脫皮的雙唇時,越羽心頭一跳,喉嚨艱難的咽下,就著她的手喝光杯里的水。

  平淡無奇的一杯水卻讓他感覺,這是他有生之年喝過的最甘甜可口的一杯水了。

  入夜時分,陳益卿帶著下屬滿臉疲憊的回到大營,陡然見到沒有離開的玉如顏,神情一怔,待看清她的形容,知道她是為了幫忙救治傷員沒有離開,不由心裡更是佩服玉如顏心中的大義。

  想起明日的一場惡戰,陳益卿心裡一酸,默默的將玉如顏拉到一邊,面容黯淡道:「公主忙了一天趕緊休息去吧,明天一早……明天一早請公主速速離開軍營,這些傷員也要連夜撤走的,公主再呆在這裡實在危險。」

  玉如顏已聽那些傷員說起過,說明天一早兩國正面交鋒,生死存亡就在明天這一戰了。

  看著陳益卿面上的決絕,她心頭一震,知道此戰凶多吉少,他必定、必定也是抱著戰死沙場的絕心了……

  面上淡然一笑,她緩緩道:「聽說,殿下因走得匆忙,身上的盔甲都是陳將軍親自贈於的,這份情誼——猶自珍貴!」

  聽她提起穆凌之,陳益卿面上一暗,神情悲痛起來,自責道:「其實,當時應該由我帶兵去偷襲敵軍的糧草營。若是殿下還在的話,明日一場,必定還的五成的把握能贏,可如今……」

  兩國兵力懸殊,簡直成壓倒式的趨勢,一向瀟灑成容的陳益卿嘴唇緊抿,面色凝重,突然慘烈一笑道:「可不管如何,那司馬容的人頭我必定是要取下的,那怕——與他同歸於盡!」

  玉如顏知道,在男人的世界裡,有一種兄弟之情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而陳益卿對穆凌之就是如此。

  她心裡湧上一片苦澀,眼睛漲得難受,卻對著陳益卿淡然一笑道:「陳將軍放心去吧,不要擔心我的安危,我不會走,我要留在這裡等陳將軍大勝歸來,到時,我必定陪陳將軍不醉不休,還會原諒你當初擅自爬我槿櫻宮宮牆的罪責。」

  陳益卿憶起之前的事來,想起不久前,他還與穆凌之一起住在相府朝夕相處,他為他爬槿櫻宮的宮牆向玉如顏求情,而他也是為他出計騙走長公主玉明珠,那時雖然被情事被困也有諸多煩惱,但至少,他還活著,一切都那麼美好。

  眼眶不覺濕潤,陳益卿抱拳在玉如顏面前跪下,定定道:「公主,臣一定不負辱命,為了殿下,也為大齊的百姓,一定拼死保住大齊的疆土。」

  玉如顏看著面前的少年將軍,心頭一震,同樣在他面前跪下,恭敬道:「我替父皇和大齊無數百姓感謝將軍的拼死守護!希望,將軍平安歸來!」

  走出主帥大將,夜風襲來,聞著空氣里久久不能消散的血腥味,玉如顏驀然的打了個寒顫,雖然忙了一整天,但她一點睡意都沒有,一個人爬上營地一側的高台上,望著滿天的星辰,心裡不可抑止的又想起了穆凌之。

  她不由想起了自己設計刺殺秦中將的事來。

  那時,她刺傷秦中將,絕望的閉上眼睛等著暴怒的秦中將揮來的大刀,心中最後的尊嚴讓她咬牙不肯出聲求饒,其實心裡卻已是害怕到不能自已,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他一顆小石子就替她擋開了大刀。

  那一晚天上的星子也像今晚這麼閃爍明亮,滿天星光中,他一身銀色繡龍紋便服,負手向她走來,額間隨意飄散著幾絡碎發,俯下身子定定的看著她,深邃的眸子冷冷的看著她,戲謔的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拿你終身自由,換三十六人性命,你覺得虧嗎?」

  「給本宮當奴婢,一輩子供本宮差遣!」

  本是她答應給他做一輩子的奴婢,可最後,他卻為她付出了性命!

  玉如顏的心一陣陣的絞痛……

  後來,他對她越來越信任,也越來越好,回府後發生太多的事,他告訴她,如今他倒是最懷念與她在軍營里的那段時光,他練兵她守營,他們的世界只有他們二人,再也不會有第三人打擾……

  若是今日他還在這裡,會不會陪她一起坐在這裡看滿天的星光?!

  她怔怔坐了好久,突然安哥尋了過來,著急道:「公主,你去看看吧,越公子不太好了。」

  聞言,玉如顏心裡一驚,連忙下了高台朝越羽的營帳走去。

  掀開營帳進去,只見簡陋的床榻上,越羽虛弱的躺在那裡,臉色發白,額頭冒著冷汗,那樣子竟是與上次幫安哥看診後的形容差不多,玉如顏想起他上次的兇險,臉色不由也白了。

  其實從出京都追玉如顏開始,越羽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特別是那晚突然失去玉如顏的消息,他著急到不行,連夜讓清茶駕了馬車四處尋找玉如顏,整整找了一夜才找到她,最後又費心費力的照顧,再加上今天的勞累,他的身體確實有些支持不住了。

  看著玉如顏滿面愧疚的樣子,不等她開口,越羽已坐起身朝她微微一笑道:「我沒事。」

  看著他都這個樣子了,還時時刻刻怕她愧疚心安,玉如顏心裡湧起一股暖流,情不自禁的走到他的床邊,關切問道:「胸口痛嗎?藥帶了沒?」

  越羽看著她關切的眼神,心裡一暖,讓清茶搬了凳子給她坐下,溫和笑道:「我自己就是大夫,你不用擔心。」

  「可你也說了醫者都卻不能自醫。」想起上次他兇險的樣子,玉如顏猶自感覺到心驚膽戰,不由擔心道:「明日,估計會有更多的傷員,但你不要下床,好好休息,比起他們,我更擔心你。」

  昏黃的燈火下,玉如顏絕美的容顏籠罩在柔柔的光暈里,看起來更是嬌美動人。

  聽到她話里的那一句『擔心』,越羽平靜的心裡又泛起了漣漪,他怔怔的看著玉如顏,緩緩道:「雖然三殿下如今生死未卜,但你知道嗎,我卻是無比的羨慕他,羨慕他有人掛念,有人為他傷神心痛,而我……」

  苦澀一笑,越羽下面的話似乎沒有勇氣再說下去,過了好久,他鼓起勇氣道:「若是有一天讓你有機會手刃司馬容為三殿下報仇,你……你會殺了他嗎?你為替三殿下向他的仇人復仇嗎?」

  驀然聽到這樣的問題,玉如顏愣了一下。

  這個問題她似乎從沒想過。

  從得知穆凌之出事那一刻起,她心裡最強烈的念頭就是希望他還活著,希望自己能找到他,可如果真的像越羽說的那樣,讓她有手刃仇人為他報仇的機會,她會替他報仇嗎?

  會的,一定會的!

  如果遇到司馬容,如果穆凌之真的死在了他的手裡,她一定會向他索命替穆凌之報仇的。

  她在越羽面前從不欺瞞,所以心裡如何想,嘴裡就如實說了出來。

  聽了她的話,越羽的神色暗了暗,眉目斂下看不清他的眼神,嘴邊的笑意卻變得苦澀難言。

  「是啊,有仇不報心難安,可復仇之事卻也是一條不歸路,在傷害別的人同時卻也是在傷害自己……」

  看著他的形容,玉如顏心裡一驚,不由脫口問道:「難道……越大哥也有仇人?」

  越羽面容微微一僵,笑道:「生意場上多的是敵人,之前我也較真,認為有仇必報,但如今我卻不那麼想了!」

  「人生苦短,與其那麼痛苦的陷入復仇的漩渦里,不如放過別人,也放過自己。」

  「以前,一直聽人說,愛可以化解恨,我猶自不信,可如今我卻是信了,愛,真的是世上最奇妙的東西,能化解世上最戾氣的心緒,最深的仇恨。」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三殿下真的不幸離世,我希望公主不要去復仇,而是……心懷美好,還有勇氣去重新去……去接納愛你的人,好好活下去。」

  屋內的氣氛突然沉寂起來,越羽的話讓玉如顏心裡一滯,他話里的意思她是明白的,但……但他是知道的,她的心裡除了一個穆凌之,已是擠不進任何人了,即便、即便他真的死了,不在人世,她還是忘記不了他的。

  然而正在此時,外面突然鼓點陣陣,急促如雨的鼓點聽在人的耳朵里,讓人莫名的感覺到心慌惶亂,帳內眾人皆是不由自主的奔出營外。

  不知何時,陳益卿已一身盔甲威風凜凜的站在了高台上,二十萬大齊兵將烏壓壓的集結在高台下,鼓聲一停,陳益卿大聲對底下的兵將道:「本欲明日與來犯的大魏豺狼決一死戰,但軍情有變,如今有一個最好的時機讓我們可以血洗魏賊,所以,所有兵將即刻出發,與本帥一起衝進魏營殺他個落花流水!等大勝歸來,本帥將與大齊的熱血男兒們大醉三天三夜,然後,一起回家!」

  兵將在外,日子艱苦不說,最主要每天都是將腦袋提在褲腰帶上過日子。

  人在最害怕孤獨的時候,最想念的就是自己溫暖幸福的家了,所以,他最後那一句『一起回家』徹底激起了大齊二十萬將士的熱血,一個個頓時志氣高漲!

  陳益卿面上的振奮與之前的黯然太不相同,之前還一副視死如歸的絕然樣子,但此刻卻已是信心滿滿,適時的調動將士們的雄雄志氣,讓一旁的玉如顏不由微微一怔。

  恰好,陳益卿的眼光朝她這邊看來,眼睛裡閃著晶亮興奮的亮光,一副欲言又止的形容,但容不得玉如顏去問他,他已爭分奪秒的帶著將士們向前奔去。

  大軍一走,整個大齊軍營頓時落落空空,玉如顏再無半點睡意,她再次爬上高台,遙遙向大軍前行的方向瞭望。

  雖然魏營離這裡不下十里,她這樣根本看不到什麼,但玉如顏眼前已不由自主的顯現兩軍拼命撕殺的慘烈場面。她雙手緊緊攥成拳抵在胸口,默默的向上蒼祈求陳益卿能帶著二十萬齊兵,打贏這場勢力懸殊的戰爭,保住大齊的安寧。

  不知何時,天已大亮,玉如顏能看到遠處飄起的陣陣狼煙,她知道,那裡就是戰場,也是人間煉獄。

  不一會兒,開始有源源不斷的傷員往營地送,玉如顏急忙跳下高台,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傷員的營帳里,一邊幫他們包紮傷口,一邊急切的問著戰狀。

  可這些傷兵受傷早早的從戰場上下來,也不知道如今那裡是個什麼情況,看著越來越多的傷兵,玉如顏的心懸在半空又涼又空,手中的紗布都快握不穩,雙手緊張到直打哆嗦。

  然而正在此時,守衛營帳的兵士押了一個小丫頭來到玉如顏面前,恭敬的問道:「公主,這個小丫頭從昨晚開始一直鬼鬼祟祟的在營帳外溜噠,我們將她抓起來,她卻說是來找你的,還直呼公主名諱,公主可認識她?」

  玉如顏聞言回頭一看,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全是膽怯害怕,小小的身子縮著,見玉如顏在打量她,怯怯的說道:「你是玉小刀的姐姐玉如顏嗎?」

  聽到她提起小刀,玉如顏全身一震,連忙道:「我是他姐姐,你是誰?是不是小刀出什麼事了?」

  為了怕她擔心,越羽並沒有把小刀來尋她的事告訴她,所以玉如顏並不知道小刀已離開普陀寺也來到了北邊的戰場。

  小姑娘眨巴著眼睛小心翼翼道:「我是玉小刀的朋友,叫小茹,聽說他來找你,我……我也一起跟著來了,但是我一路找來,卻沒有找到他。」說罷,嘴巴一撇傷心的哭了起來。

  聽說小刀竟然到戰場上來尋自己了,玉如顏心裡『咯噔』一聲往下沉——

  不好,小刀定是聽說了穆凌之的事,以為她去了敵軍後方去尋他,他肯定也是去了敵軍後方了。

  一想到這裡,玉如顏心急如焚,拔腿就往外走,那守衛的士兵得了陳益卿的令連忙攔下她道:「公主請稍安勿躁,如今前方戰事吃緊,各個關上卡都有守兵,沒有大帥的令牌都不許出入的,所以公主還是等阿將軍回來再做打算。」

  玉如顏一想到小刀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危險的敵方苦苦找尋自己,一顆心就害怕的『咚咚』直跳,看到那兵士腰間的腰牌,眼睛一亮,不由道:「我有辦法,請借你腰牌給我,這樣我就可以過關了。」

  那士兵聽了玉如顏的話臉色一白,為難道:「公主,陳將軍有令,一定要護住公主的安全,我們不敢放你出營,不然,以軍法處治!」

  看著士兵為難的樣子,玉如顏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而一直在一旁聽他們說話的茹突然朝那士兵竄過去,要去搶他腰間的腰牌。

  士兵對玉如顏客氣卻並不見得對小茹客氣,見她突然襲來,連忙向一旁閃開,雖然腰牌已被小茹抓在了手裡,但系得緊她一時也拿不下來,卻被士兵甩到地上。

  被甩在地上的小茹卻死也不放手,死死抓著腰牌對玉如顏嚷道:「姐姐,你快來幫忙,我要拿腰牌出關去找小刀。」

  看著小茹不要命的樣子,玉如顏腦子裡驀然覺得眼前的小姑娘一舉一動與小刀是那般的相像,都有一股子的不怕死的衝勁。

  然而正在這時,卻傳來震動,整個地面都在震動,眾人疑惑的朝外看去,卻是大軍勝利歸來了!

  陳益卿一馬當先臉上振奮不已,人人臉上都是浴血奮戰後勝利的狂喜,一個個高呼道:「贏了,我們贏了,魏狗被打敗了!」

  玉如顏站在一旁激動到全身哆嗦,她萬萬沒想到,大齊二十萬大軍竟真的打贏了大魏四十萬雄兵!

  真是老天開眼!

  看著一個個興奮到無以復加的兵士們,玉如顏腦子裡不由又浮現了御書房中間那套染血的盔甲,一顆沸騰的心裡充滿悲痛——

  若是此時他也在該多好,他們可以一起慶賀難得的勝利。

  正在此時,陳益卿身邊的元寶悄悄擠過人群來到她身邊,請她到副將營去,說是有一個傷員請她幫忙包紮一下。

  玉如顏聽了連忙拿了紗布跟在他後面進了營。

  只見偌大的營帳里安安靜靜的,床上面朝裡邊躺著一個人,玉如顏走過去輕輕問道:「不知將軍傷在哪裡?」

  「……心裡!」

  啊?!

  男子充滿魅惑的低沉聲音讓玉如顏心頭一震,她呆呆的抬頭看向男子的面容,下一刻已石化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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