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自珩點頭,「我也想到了,牧家大約是知道了我們在這裡,這談論婚事是表面,來看看地圖,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夏蟬嘟嘴,點點頭。
牧家。
自從牧輕暖回來之後,牧家便多了些生機,牧輕暖從小身子不好,被送去了南山的藥王谷里養病,終於在十五歲的時候,身體好了,才被接了回來。
而接回來的牧輕暖,似乎真的比之前好了很多,古靈精怪的,每天逗得牧家的家主牧陽明哈哈大笑。
這邊容重山來回了消息,牧陽明皺眉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派我的三個兒子去找令郎說一說。」
「牧老爺,兒大不由爹啊,我真的是盡力了,可是他怎麼也不肯聽我的。」
容重山皺著眉說著,一個勁的推卸責任。
牧陽明點頭,威嚴的臉上神色十分的不好看,道:「好了,知道了,我們這就會去,麻煩容老爺了。」
容重山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這個容長青,要是跟牧家對著干,只怕會屍骨無存吧。
看著容重山走了,牧家的大兒子牧鳴遠站了出來,道:「爹爹,我們什麼時候去?」
牧陽明道:「越快越好,我怕是他們近期就會走,若是離開了這蘇州城,只怕後面就很難再掌控了。」
牧鳴遠點點頭,抱拳道:「那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
牧陽明點點頭,看著幾人要走,急忙又道:「你們切記小心,不可輕敵。」
牧鳴遠點點頭,「爹爹請放心。」
正在這時,牧輕暖卻忽然跑了出來,蹦跳著上前道:「大哥,二哥,三哥,你們要去哪裡啊?」
牧鳴遠道:「去容家一趟。」
牧輕暖笑著道:「是你去找容長青嗎?」
「這個……」牧鳴遠不知道要怎麼說。
牧輕暖笑著上前,道:「爹爹,我也想去看看,看看女兒未來的夫婿是什麼樣子的!」
「不行!」牧陽明皺眉道:「女兒家的,怎麼能去見?傳出去該多不好聽!」
牧輕暖不滿的嘟著嘴,「爹爹,我要去嘛,要去嘛,大不了我扮成小廝,我保證不說話也不多嘴的,我就是去見一眼,這樣他也不知道是我呀。」
牧陽明皺眉,「小猴精,你這腦袋裡怎麼這麼多的主意?」
牧輕暖看著牧陽明笑了,知道自己是可以去了,急忙歡天喜地的站起身子來,吧唧了牧陽明一口,然後自己下去換了衣裳。
牧家的人是在午飯之前到了容家大宅這裡的。
馬車在容家門口停下,門口的小廝便進來報備了。
容長青走在前頭,夏蟬跟玉自珩作為客人,便跟在身後走了出去迎接。
「容公子,久仰大名!」
牧鳴遠上前,笑著拱手行禮。
「牧公子,承讓,承讓!」
容長青說著,將幾人迎了進來。
進了屋子坐下,容長青讓人送上香茶和點心,牧鳴遠笑著介紹,道:「這是我的二弟牧鳴方,三弟牧鳴軍。」
「二公子,三公子!」
牧鳴遠看著容長青,笑道:「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容公子想必也十分清楚,就是為了我們小妹的婚事。」
容長青笑道:「我知道這件事,這一樁親事是容某人的娘親在世時訂下的,現在娘親已經去世,肯定是沒辦法再履行承諾了,而且,實不相瞞,容某人最近需要出一趟遠門,這一趟出去不知道何時能回來,所以,為了不耽誤令妹的以後的人生,這一樁婚事,我們還是作罷吧。」
牧鳴遠皺眉,道:「容公子果然是禮儀之人,這白紙黑字定下的婚約,竟然可以作罷嗎?」
容長青笑道:「實在不是我非要作罷,而是容某人之前也不知道,所以心裡已經有了心儀的女子,而且已經相約好此生不再有第三人,所以,令妹註定是要辜負的了,你們若是需要什麼賠償,我都可以賠給你們。」
「你胡說八道!」
正在這時,一直站在身後扮作小廝的牧輕暖一下子走了出來,叉著腰伸手指著容長青,怒氣滿滿道:「容長青,你這個王八蛋,白紙黑字定下的婚約,憑什麼你一句作罷就作罷了呀?我做錯了什麼你不想跟我成親?我長得醜嗎?我們牧家配不上你嗎?」
牧鳴遠大驚,急忙上前伸手攔住了牧輕暖,「小妹,不可放肆!」
小妹?!
夏蟬一驚,急忙看向那個小廝打扮的人,果然,這小廝白白淨淨的,一看面向就知道是個女人,只是剛進來的時候一直低著頭,也沒人去注意一個小廝的長相罷了。
容長青起身,道:「原來你們是串通好了的。」
「呸!什麼叫串通好了的,我來你們這看看怎麼了?你管得著嗎?容長青,我告訴你,這婚就算是要退,那也是我來退,輪不到你退!」
容長青皺眉,牧鳴遠伸手拉著牧輕暖,「小妹,不得無禮!」
說著,轉頭看著容長青道:「真的是抱歉,小妹年幼,十分的調皮,希望容公子見諒。」
容長青皺眉,道:「沒事。」
這會兒,午飯的時間也到了,容長青道:「留下來用一頓午飯再說吧。」
幾人都是點頭。
惟有牧輕暖十分的生氣,瞪了容長青一眼,便轉身跑了出去。
牧鳴遠十分抱歉的道:「實在是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
這邊牧輕暖跑出了屋子,便自己去了花園子裡來回的溜達,等到確定身邊的人都沒了之後,牧輕暖才急忙盤腿席地而坐,伸手運起了內力,催動自己體內的蠱蟲。
她想找到,被玉自珩帶回來的,那隻自己養了幾年的蠱蟲。
沒錯,牧輕暖正是那個小乞丐。
而在外,她無法感知蠱蟲的下落,只有接近了玉自珩,自己才能找到,因為蠱蟲肯定在玉自珩的周圍。
牧輕暖閉著眼睛,一點點的感知,這蠱蟲是用自己的心頭之血餵養的,已經能跟她達到一種心有靈犀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