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8章 獲救

  老樵夫很實在的給出回答,怕眼前這個小姑娘不知道方向,還親切的側過身指向了身後的位置,「就是往前在走個一兩里地,就能夠看到一片刺槐林子了。→我看見他們背個麻袋上來還問了問,他們說是家裡養的患了瘋狗病的看門狗死了,那瘋狗病是會傳染的,叫我小心些別去查看。小姑娘你也當心些。」

  「謝謝老人家。」

  秦月夕感激一笑,從腰間的荷包里掏出了一錠碎銀子,雙手遞到樵夫面前。

  樵夫看到銀子後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不過就是回個話的功夫,又不費事,怎的還要你銀子。」

  說完就掂了掂身後的柴火準備下山離開。

  看老人家不肯收錢,而此人的日子有過的實在貧苦,住在天子腳下,身上還穿著補丁衣服,秦月夕有些不忍,便繼續道,「老人家這樣吧,我的車夫正好守在山下,我家木柴快用光了,等下你到山腳下看到車夫,就把這捆柴賣給車夫,報上我秦月夕的名字,那車夫一定會出錢買的。」

  樵夫聽到這句,臉上露出笑容,連連給秦月夕道謝後這才離開。 ✱

  秦月夕沒有耽誤,腳步加快,朝著樵夫所指的位置走了過去。

  按照剛才所指的方向走了不到五分鐘,果然看到了一片刺槐林。

  看到樵夫口中所說的刺槐林後,秦月夕直接小跑了過去。

  眼前是一顆顆挺直的刺槐,都是山野里長了五六十年的老樹了,一個個樹幹都有臉盆大小,樹根處還生長著無數灌木,一時間看不到哪裡有麻袋。

  秦月夕隨手摺了旁邊的一根樹枝,用匕首刷刷削了幾下,削成一根棍子後,將棍子在擋在眼前的幾處灌木輕輕一揮。

  灌木倒下一片,這才能勉強看到地面。

  秦月夕連著走過了十來平米的距離,都沒有看到有麻袋的影子。

  就在快要放棄的時候,耳邊忽然聽到了一聲細微的呻吟聲。

  「唔——」

  這一聲實在太微弱了。

  若是尋常人根本無法聽到。

  幸好秦月夕的身體一已經被靈泉水調理過,體力聽力異於常人,這才捕捉到了這一聲轉瞬即逝的響動。

  「盈袖?!」

  聽到那抹若有似無的聲音後,秦月夕抬目眺望,大聲喊著盈袖的名字。

  嗚嗚——

  這一次,那聲音更加明顯,好像是從正前方十丈之外傳來的。

  「盈袖!」

  秦月夕心急如焚,快步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小跑過去。

  跑到聲音響起的位置後,秦月夕赫然看到一個褐色地麻布口袋正倒在一顆枯死的樹幹下,口袋出還用麻繩打了一個死結。

  「盈袖!」

  秦月夕焦急地喊著,蹲下身去解麻袋口上的繩子。

  此刻,麻袋裡的人似乎察覺到了外面有人再喊自己,又是虛弱地低吟了一聲,似乎又在麻袋裡掙紮起來,整個麻袋開始左搖右晃。

  「盈袖,是我,我是雪顏堂的秦老闆,秦月夕!別怕,我是來救你的。」秦月夕柔聲安撫著麻袋裡的人,同時右手捏著匕首,將麻袋口上的死結用刀尖狠狠挑開。

  繩子斷開,她抓著麻袋口往下一拉,這才看到裡面嘴巴塞著口銜,原本綰好的一頭墮雲鬢此刻也散亂成了雞窩一般,頭上的簪子全部被人拔走了。

  秦月夕再往下看,映秀的雙手和雙腳也被綁了好幾個八字結,簡直就是捆粽子一樣把她扔到了這裡。

  若不是她過來相救,就是不被野獸吃掉,捆成這樣不出三天也要活活餓死渴死。

  「這種壞種!」

  秦月夕忍不住罵了一句,又用匕首如法炮製將盈袖腦後的死結,還有手腕腳踝上的死結一一挑斷。

  沒有了口銜,盈袖終於可以發出聲音,睜開一雙已經被淚水打濕的眸子,怯生生地瞧著眼前的秦月夕,始終不敢相信自己獲救,「我,我沒有看錯吧,真的是,秦老闆嗎?」

  「是我!」

  秦月夕斬釘截鐵地回答,同時又道,「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盈袖抬起頭的瞬間,她這才發現盈袖的臉頰上有著一個十分清晰的巴掌印,看手印五指較長,到不像是女人的手,而是男人打的。

  「是蕭宛若身邊的那些小廝打得你?」看著她已經腫如饅頭的小臉,秦月夕不免為她心疼。

  誰料,詢問的話剛出口,盈袖就好像是受到什麼重大的打擊一般沉痛地閉上雙眸,眼帘合起的瞬間,豆大的淚珠撲簌簌地往下直掉。

  「你……」秦月夕看的一愣,但又很快明白過來,這一定是徐近宸打的!

  若是尋常小廝動手的,盈袖不會露出這麼痛苦悲傷的眼神。

  這個小人,說什麼喜歡盈袖,可長公主過來一施壓,還不是馬上選擇了榮華富貴。

  身邊的盈袖已經哭的淚如雨下,喉中不斷發出可憐的抽噎聲。

  「別哭了,我帶你去找你大哥。」

  秦月夕也心疼她這些年孤苦無依,又被徐近宸誆騙了這麼多年,一心以為自己遇到了可以救自己出火坑的良人,卻沒想到所謂的『良人』就是害她兄妹無法團圓,害的劉勇遠走他鄉的人,這些還不是最傷人的,最傷人的是說好的情愛真心,在權利面前連草履都比不上,就這麼任由著蕭宛若把她扔到荒山野林里等死。

  二話不說,秦月夕將盈袖從麻袋裡拖出來,又鼓足雙臂的力氣,將她橫抱起來就要轉身往山下走去。

  也就是這個時候,那些遲來的暗衛也已經趕到現場,看到自家夫人抱著一個衣衫襤褸,長發雜亂,還不停哭泣的女子就知道自己來吃了。

  暗衛隊長趕忙走上前領罪,順便招呼了身邊的兩個暗衛從秦月夕懷裡結果了盈袖。

  盈袖此刻的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完全不在意現在自己被誰抱在懷裡,似乎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與她沒有關係了。

  「哎。」

  秦月夕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對身前的暗衛隊長道,「罷了,也是我讓你們分批次出城的,晚到一步也是正常,好在人沒事。當務之急,是你們趕緊把人送到梓晨的莊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