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不算是金簾寺的小師傅，給你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新收的徒弟，銀果。」
「聶大人好。」銀果見禮。
「徒弟？銀果？」
無論是身份還是名字，都讓聶明離感到好奇。
元沅的本事他信服，收徒不奇怪，只是這徒弟好像收的太早了點，年齡也大了點。
聶明離鄭重的打量起銀果的模樣，跟記憶中的畫像做對比。
還真有些像。
曾經他在追查前縣令之死的案件時，一切的證據都指向是遊俠銀作案，所以他特別調查了一下遊俠銀。
遊俠銀是行走江湖的俠士，武功高強，但是也落下了舊傷，早些年便死了，只留下一雙兒女。
女兒叫銀杏，兒子就名銀果。
聶明離費了不少功夫，才找到兩人的畫像，他看過畫像，是跟銀果有些像。
聶明離後來還追捕過銀杏，遠遠見過她一面。
不過最後查明此兇案乃縣衙之內人所為，跟他們姐弟毫無關係，聶明離也就沒有走露他們姐弟的任何消息。
不過可以確認，眼前這個銀果，就是遊俠銀的後代。
「大人認識我徒弟？」元沅往銀果面前擋了擋，可惜她那小個子, 真擋不住銀果的臉。
元沅覺得他說不定真認識, 畢竟他抓過銀杏，銀果又跟銀杏長的像，現在別又要抓銀果吧。
銀果是她的徒弟，就要她罩著。
聶明離看她那護犢子的模樣, 輕嘆搖頭：「剛剛認識, 小六大師的徒弟，就是我的朋友, 對了, 小六大師今日來是為何事？」
比起銀果，他更關心元沅。
「算是……來賣玉石的吧。」元沅思量一下, 玉料原石雖然沒有開解出來, 但那也算是玉，只是全貌是如何還不清楚。
聶明離聽元沅說要賣玉，一時間有些想岔了，第一反應竟然是以為, 元沅要把自己送她的玉耳墜給賣掉。
畢竟當時自己也說了, 不喜歡可以賣掉。
他瞟了一眼元沅的耳垂, 立馬就收回了目光, 圓潤的耳垂上沒有扎耳洞, 聶明離有些黯然傷神。
所以她是不喜歡……
聶明離安慰自己，就算元沅賣掉也是好的, 銀子對她才有用, 那玉耳墜就是個擺設。
……
「大人想什麼呢？」元沅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竟然就這一會兒的功夫, 他就開始神遊。
「嗯？你方才說什麼。」聶明離反應過來。
元沅呼出一口氣，再次重複：「我問大人是不是來賭石的。」
「不是, 我不會賭石，就來是湊個熱鬧, 如果真有稱心如意，倒也可以試一下。」聶明離走近了原石打量。
各行有各行的本領, 他不懂這些, 除非走大運, 不然別想抱得美玉歸。
元沅示意銀果繼續去看其它的原石，她左右看看沒人注意, 便湊到聶明離旁邊, 與他輕聲交談。
「那邊那些原石都是我看過的，第三塊是成色很好的碧甸子, 第九塊是非常好的翡翠冰種，價值千兩，第十五塊是……至於你手下的這塊，別看外面其貌不揚，裡頭可是含著非常少見的墨玉，而且份量不小，其他的我還沒看，不過我剛才說的那些，收了只賺不賠，大人有沒有想法？」
聶明離摸著原石的手不由自主抖了一下，突然覺得手下的原石有些燙人。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我從不說假話。」好玉養身，那麼好的玉，聶明離留著可以驅邪。
聶明離幾欲張口，最後斟酌了一下措辭，壓下心中的震驚小聲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沒個七八年的看玉經驗，誰敢說自己對賭石這麼有把握，張口就來。
「不是看的, 玉石比較特殊，好玉身上都有靈氣，你沒法感受到上面的靈氣，不過你若是有閒置的銀子，就聽我的准沒錯，穩賺不賠。」元沅誘惑。
聶明離沒說話，沉默著打量原石，說真的，他是一點頭道都看不出來，這些東西在他眼中都跟石頭一樣。
目光在原石和元沅間流轉，最後聶明離把一直跟著自己的店裡夥計招了過來。
「那邊第九塊，第十塊，這邊的這一塊和我手下的，我全要了。」
小夥計一聽，心情有些激動，但他激動之餘還害怕自己說錯話辦錯事：「大人稍等，我去請掌柜來。」
元沅聽到聶明離挑選的那些原石跟自己所說有別，眉梢微動，玩笑道：「大人還害怕麻煩嗎？」
他沒全部按照元沅說的原石挑選，若他選的開出來全是精品，免不了別人眼紅，麻煩也會找上門來。
只要中間摻上一些不好的，他就能把運氣好當作藉口，也省去不少麻煩。
「我不怕麻煩，我只是怕給你添麻煩，這裡人多眼雜，還是低調些好。」聶明離淺笑，看到掌柜急匆匆的過來。
聶明離微微彎了彎身體：「你喜歡哪個？待會開出來送給你。」
「送我？」元沅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不行不行，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收。」
「真按你所說，你可是個大功臣，如何受不起？」聶明離目前一點都不缺銀子，但保不齊以後不會。
元沅此舉就是成了他的送財童子，他並不介意分享出去。
「動動嘴皮子的功夫，怎麼就算大功臣了，我與這些玉石無緣，並不需要，大人若真要感謝我，不如告知我一件事情。」算算日子，鄉試的時間也快到。
以往鄉試那種風氣，她不知道聶明離怎麼處理的，甚至不知道聶明離知不知曉。
「什麼事？」
「鄉……」
掌柜急沖沖的跑過來，元沅及時止住了話。
見掌柜來了，元沅悄悄離開。
「小的聽聞大人要買原石？需不需要我給您掌掌眼？」掌柜喜笑顏開，聽到聶明離一下子買這麼多，他當然高興。
高興之餘還有些擔心，畢竟聶明離看起來就不像是會看玉的主兒，這要是買到了成色不好的，一怒之下把他店當黑店抄了怎麼辦？
這種事從前常有發生，所以這些店鋪老闆，沒有一個不想著去討好縣令，生怕他找個由頭就把店給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