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就我剛才說的那些，讓人搬去開了吧，這些……統共多少銀兩？」聶明離自己並未仔細看，他只覺得這些原石個頭都不小，應當不便宜。
掌柜轉著眼珠，在心裡默默算著原石的價值：「大人選的這些，共九百一十四兩，給您抹個零頭，九百兩就成。」
若是他人，掌柜這十四兩一兩都不會少。
「行，憑著這個派人去我府上取銀子，現在開始解石吧。」聶明離非常痛快的拿下今天隨身的玉佩。
掌柜難得碰到如此爽快的大人，他恭恭敬敬，爭取把聶明離服務到最好：「好嘞，我這就讓人解石！大人請隨我來這邊觀看。」
幾個夥計齊齊上來把聶明離選中的原石抱走，這麼多玉料原石一起開，立馬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
別人挑挑選選深思熟慮許久，都不一定拿下一塊，聶明離這直接隨便點了四塊就買下來了，誰不好奇？
聶明離側身想跟元沅交談幾句，卻發現身側早已沒了元沅的身影，她正在遠處跟銀果交談，時不時的對著原石伸手比劃，閉著眼睛非常認真的模樣。
聶明離看得久了，久到都讓銀果感受到視線回望了一眼。
元沅不知道從哪拿出來的戒尺，輕輕敲了敲銀果的額頭小懲大誡：「你還走神，我跟你說的聽見嗎？你要學會區別靈氣，不能以為兩塊的靈氣在一起，就是一塊好玉了！」
「是……師父所說徒兒都銘記在心。」銀果垂頭，再也不敢分心。
聶明離收回目光，被周圍的人簇擁著離開。
一次開四塊原石的場面不多見，在場的人都因為好奇，被吸引過去圍觀，也就只有元沅和銀果不為所動，一直非常認真的觀察著各種原石。
一個都不錯過，非要看一遍。
掌柜緊張兮兮的看著原石開出來，晶瑩剔透的翡翠冰種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呼出聲。
掌柜更是驚掉了下巴，僅這一塊原石，聶明離居然就回本了，他這當真是隨意挑的。
眾人恭賀的話一句高過一句，聶明離沒什麼心思聽他們奉承，他一點開出大獎的喜悅都沒有。
能開出這麼漂亮的翡翠玉石，全都得益於元沅，而重重人海之外的元沅，絲毫不關心這裡的狀況，她只關心銀果有沒有進步。
一輪看下來，銀果把這些原石都能說個七七八八，看來是差不多了。
元沅覺得今天對銀果訓練的成效非常不錯，待會再問聶明離幾句話，她就可以回家了。
這邊解石的活動已經引起了渲染大波。
「好純粹的紫玉，這樣的紫玉，這可是大祥瑞啊……買這的是什麼人。」
「這你都不知道，是咱們的縣令大人，京中來的。」
「怪不得，果然是京中的人有福氣，那紫玉是祥瑞，不過你看到旁邊的墨玉，我可是第一次見這麼大塊的，還這麼純粹。」
「可不是，看那冰種翡翠，我賭石混了五年，今天第一次看見這種品質的，方玉齋這批原石怎麼品質這麼高？以前都沒見過啊，一下子就出來這麼多。」
「我聽說，掌柜是收了別家店的一批原石，會不會因為這個原因，那品質才好。」
「說不準，或許真是這樣，我打算試試手了……」
有些人躍躍欲試，打算自己也去開一塊。
掌柜站在旁邊已經看傻了，聶明離買的這些原石，價值全部都要往上翻兩番。
他有些肉痛，如果這些他自己留著，那肯定就賺發了。
甚至有人大著膽子詢問聶明離，有沒有出售這些玉石的意願。
這種美玉，能打造出不少好物件，愛玉之人不能放過。
結果他們的請求都被聶明離給拒絕了，聶明離不願意，他們也不可能逼著他賣。
趁著眾人都在觀賞玉石的空擋，聶明離抽身離開。
元沅已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候他多時了。
「如何？我沒騙你吧。」元沅聽剛才的聲音就知道引起了多大的波瀾。
「沒有……你那徒弟呢？」聶明離沒看到銀果，話間有些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竊喜。
元沅朝一個方向示意了一下：「這裡的原石大多是他拿過來的，現在跟老闆談生意去了。」
元沅心裡狐疑，有些緊張：「沒想到你對他還挺關心的，他是我徒弟，他的底細我都清楚，他可是良民，沒做過違法的事。」
「我看起來像是會亂抓人的樣子嗎？」聶明離坐在元沅旁邊的椅子上，放鬆的靠在椅背上，至於銀果的底細，聶明離不敢確定元沅是不是真的知道。
「你剛才的話還沒說完，想問我什麼？」
元沅觀望了一下周圍，聶明離太惹眼了，現在還有人頻頻朝他傳來探視的目光，怕被有心之人聽到，元沅招招手：「咱們換個地方說。」
方玉齋很大，眾多的客人都去了賭石活動，人少的地方也好找，不需要左右無人，只要不惹人注目就行。
「我是想問問大人有關縣試的事。」按照以往的時間，等地里的小麥收了，三哥就該準備考試了。
統共三場，三場都過了才能得秀才之名，之後緊接著又是鄉試會試，讀書這條路可不好走，但是三哥想走這條路，全家都會支持。
聶明離對這件事涉及不深。
他對自己的能力有數，自己經驗尚淺，有太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這次考試相關千百學子的前程，他不敢隨意對待，所以交給了縣丞負責，縣丞好歹也是有些學識在身。
「你問這個做何？縣試是統一規定的時間，如往年一樣，八月初的時候，還有些日子。」
「大人覺得有些日子，但對於讀書人來說，那就是爭分都秒。九曲鎮縣試第一場，理應歸大人管，我曾經聽聞了一些關於縣試不好的說法，不知道大人知不知道。」
元沅觀察著聶明離的表情。
他有些不明所以，元沅見他的表情不像作假，看來是真的不知道。
「什麼不好的說法？」聶明離來九曲鎮的時間不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