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張平幾人才剛起床。
屋外便響起了敲門聲:「幾位可是起了,我是負責新生管理的吳嘉澤,今日來是帶你們去辦理入學相關事務的」
張平聽到聲響趕忙走上前去開門,只見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袍,衣裾飄飄,左手的袖口上繡著陵山書院院徽標誌,頭戴方儒巾,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儒雅之態的少年。
他心想,面前這位可能是他的學長,身上穿的也是陵山書院的校服,當下便作勢邀請:「我叫張平,今日麻煩學兄了,進來稍候片刻,待我等幾人收拾一下便一同去。」
「張學弟,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年紀。」
吳嘉澤看的張平有些詫異,也不多說什麼便隨他進屋裡。
施頤看到吳嘉澤進來後,忙走上前來笑嘻嘻的說著:「見過學兄,我叫施頤,今天就麻煩你了,改日我請你吃飯,
昨日太過勞累今早起晚了,張平,你先帶著學兄邊上坐著等我洗漱一下就可以。」說完就火急火燎走進的里室。
張平看他如此手忙腳亂做派搖頭一笑:「還請學兄見諒,我們在一邊稍坐片刻,」
「無妨,我初來書院第一天模樣也是如此,畢竟在我們書院裡的學子可是身有體會。」吳嘉澤表示理解。
他一想到上山的上萬個階梯就止不住的打顫,幸好書院一年只放年休一次。
等到施頤收拾好後,吳嘉澤便先是領著他們去辦入學。
書院內,古木參天,張平和施頤不時打量著書院的環境,他們穿過一道道拱門,路過一間間傳出朗朗讀書聲的學舍。
吳嘉澤一邊走,一邊向他們介紹書院的各種規矩規矩和各處的用途。
張平和施頤在一旁聽得認真。
先是入學手續辦理處,先生們認真地登記著新生的信息,吳嘉澤在一旁耐心地等待著。
辦好入學後,吳嘉澤帶著他們去先是去了安排好的宿舍,書院裡的學生都是一人一間宿舍。
要是帶書童的話 便要額外的多交一份住宿錢,因為他倆個是一起來的。施頤便問能不能讓管理後勤的夫子能不能讓他們的房間挨著。
「太好了,張平,我們可以住在隔壁,往後我來找你討論學問也方便。」施頤滿臉欣喜地說著,眼中滿是期待的光芒。
「施兄,你怕是想著我每日能一起等你去課堂吧。」張平毫不猶豫地拆穿施頤的小心思。
經過這兩日的相處,他發現這個小少年雖然學問紮實,天資聰明,但也是個愛睡懶覺的主兒,起床時總是要在床榻上賴一會兒。
施頤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嘿嘿一笑:「,張平,這都被你發現了,不過討論學問也是真心的。」
之後又帶熟悉書院的食堂,一路上,三人有說有笑,張平的穩重、施頤的活潑與吳嘉澤的熱情相互交融,讓他們今天這一路上都充滿了溫暖與生機。
第二天,果然不出張平所料。
他站在施頤的房門前看著他一邊手忙腳亂的胡亂穿著衣服,一邊對著張平說:「張平,你等我一會我馬上就好,施奇,快幫我拿一下靴子,要遲到了。」
張平無奈的看著他「......」
等他收拾好二人一路狂奔,然後發現他們找不到是哪一間教堂,昨日倆人都沒有向吳嘉澤問起。
現下是上課時間,路上也不曾見一個學子,張平好似已經看到他們等會要被夫子罰站的樣子了。
」都怪我張平,要不是今日賴床了,若不是等我,今日咱們早些來,也能找個學兄問一問。」施頤一臉自責看著張平。
張平看著他一臉無語:「施兄,現在說這些無意,明日早些起來,多做一些準備。現在怕是要找個學兄問一下學堂在哪裡,」
他們二人正說著話,就看到遠方小路氣喘吁吁的跑來一個少年,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張平二人急忙應了上去:「學兄稍等,我叫張平,這是施頤,我們二人今日第一天上學,對學院的教堂不熟悉,敢問學兄可知道德潤堂往何處去。」
溫如玉正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突然看到有人叫住他,當即停下看著二人:「你們也是去德潤堂柳問柳夫子的課?」
「是的,正是柳夫子的課,敢問學兄可知道?」張平二人看著他的神色便知道這人知曉。當下開口問道。
「嘿嘿,這不趕巧了,我叫溫如玉,張學弟施學弟,正好我們一道,或許劉夫子看著我們三人一道,免了遲到的責罰。你們跟我來吧」溫如玉一臉狡黠的看著二人,也不跑了,帶著他們往教堂走去。
這可讓張平二人有點摸不著的頭腦:「不知溫學兄是何意思?所說的責罰又是什麼?」
「你們二人新來的不知道,劉夫子是我們教任夫子裡最嚴苛的,平日裡最喜歡責罰學子,不是叫我們抄書便是罰站,你們第一天上學就遲到他的課,想必二位學弟會受到特別的關注啊,」
溫如玉有些同情的看著二人,彷佛已經看到他們後來的灰暗生活。
施頤聽了,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他神色焦急略帶愧疚:「這可如何是好?都是我的錯,張平,要是夫子發我們抄書,我便把你的一起炒了」
張平看了看他說道:「事已至此,咱們也只能硬著頭皮去面對了,我們快些走吧」
三人一路行至德潤堂,劉夫子正在堂前神色嚴肅地講著課。
他們小心翼翼地走進堂內想找一個空位坐下,試圖不引起太大的動靜。
然而,劉夫子那敏銳的目光瞬間就捕捉到了他們。
「站住!」劉夫子一聲厲喝,整個德潤堂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張平和施頤低著頭,不敢正視夫子的目光。
「溫如玉又是你,第一天上學就遲到,成何體統!」劉夫子的聲音如洪鐘般響亮,「都說說吧,為何遲到?」
張平深吸一口氣,向前一步正要開口。
然而溫如玉率先開口,對著夫子恭敬地說道:「夫子,是這樣的,昨日是張學弟和施學弟第一次來書院求學,諸事繁雜,今日又找不到學堂迷了路,還是學生特地去他們宿舍帶著他二人過來的呢,所以繞了些遠路,還望夫子見諒」
他一邊說著,一邊讓張平二人方向看去,露出求救的目光。
張平瞭然,心裡確實感謝半路遇到溫如玉,要不然他二人說不得還在外面打轉,也緊接著說:「夫子,確實如溫學兄所說的,不過也是我二人來的匆忙,又加之對書院的路徑尚不熟悉,才導致了今日的遲到,學生甘願受罰。」
劉夫子雙手背後,目光嚴厲地在張平和施頤身上掃視一番,但神色稍緩了一些:「初入書院,情有可原。但下不為例,都快些坐下莫打擾老夫講學」
張平三人齊聲應道:「多謝夫子教誨,學生定當銘記。」
三人就找了一個空位坐下認真聽課。
下課後,溫如玉找到張平和施頤,溫如玉拱手:「兩位學弟,今日若不是你們二人幫我說話,我今日是要吃更大的苦頭,這份恩情,我記下了。」
張平微笑著回應:「同窗之間,相互幫襯是應當的,日後多加注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