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出來的那些東西,若是盛世繁華,只於百姓天下而言不過是錦上添花。【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可盛世將傾之時,卻能力挽狂瀾,支撐國家於為難於水火。」
話題不知不覺間變得沉重。Πéw
八斤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咿咿呀呀嘰里咕嚕說著一串,直接打破了兄妹二人的對話。
她看了一眼梁鳳蕪溫和一笑,對著女兒的臉香了一口,「娘親是因為會有這麼乖的寶寶,是不是呀?」
若真是這樣,那她寧願這個世界她沒有來過。
也好比山河破碎生靈塗炭。
閻永錚在軍營,她日日在戶部忙碌,年關臨近,朝中氛圍略微輕鬆起來。
小年二十三,行宮裡舉行了一場略簡單的宮宴,為繁忙辛勞的一年做個結束。
女兒被大哥抱走,林楚楚晚上參加年終宮宴多喝了兩杯,睡得很是深沉,迷迷糊糊間就感覺有人靠了過來。
滴水似的,一下下親著自己。
熟悉安心的味道,不用睜眼都知道是誰。
「唔……你回來了?」
有些冰涼的大手伸了進來,溫存了一會,她沒抗住困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一睜眼天已經大亮。
秀禾聽見動靜,進了來,「殿下,陛下說您醒了就馬上去一趟軍政處。」
「怎麼了?」
秀禾臉上緊繃著,一下子驅散了不少睡意,「出了什麼事?」
「昨夜突降暴雪河面結冰,匈奴先動手了。」
昨夜她以為閻永錚在自己身邊睡下了,現在想想也可能是自己睡糊塗了,下床速度飛快,早飯沒吃,穿好了衣裳就往軍政處趕。
「大哥!」
軍政處里氣氛凝滯。
六部官員面容整肅,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在行宮裡都能聽見喊殺聲。
梁鳳蕪見她來,立刻起身,「你來得正好,把這個喝了然後一起商城樓。」
可能是料定她沒有吃早飯,修長一隻手端過來一碗米糊糊。
林楚楚觸手沒覺得燙,便咕嚕咕嚕直接幹了。
喝完抹了抹嘴,「走吧。」
距離城外越近喊殺聲越大,到了城樓根底下近乎震耳欲聾。
擂響的戰鼓,像敲在了心上一樣,每一聲帶著催命的號叫,砸在耳朵里讓人腳下發軟。
上一次匈奴人派出了三十萬大軍,侵略皇城,這次只多不少。
跟上一次一樣,最高的城樓上,這次督戰的人換成了梁鳳蕪。
他換上了曾經作戰時的武袍,腰間是沒有半點花里胡哨裝飾,卻取過無數蠻夷性命的佩刀。
放眼望去,城樓下黑壓壓的一片匈奴人,好像地獄打開了大門,這些專取人性命的羅剎開水一般滾動而來。
他們已經取得了大昭大半疆土。
在他們的眼裡大昭軟弱猶如綿陽,即便逃到了泗水以南攻下他們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只是時間的問題。
匈奴人來得很快,經過了一個夏天,他們這些旱鴨子好像掌握了,如何水上作戰。
而今天結了冰的泗水與他們這些馬上的長大的人而言。
好像天賜良機。
殊不知蟄伏許久的大昭,猶如一柄出鞘利劍。
正磨刀霍霍等著他們。
戰鼓愈加密集,城樓上的腳下在震顫。
黑色箭雨疾馳而來,像急速落下的黑雲,一個呼吸還沒結束,就已經插到了大昭的城樓上。
耳邊混亂一片。
戰鼓聲,箭矢擊中盾牌聲,還有零星的慘叫聲。
林楚楚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
上一次京城之戰,她待在城下並不知戰時如何,高高的位置上甚至能瞧清楚,匈奴士兵扛著雲梯視死如歸的臉。
「大哥……」
她本能地呢喃了一句。
梁鳳蕪就坐在她的身側,動作輕緩力度卻十分大地捏住了她的手,「二妹,不怕,這次有大哥在。」
林楚楚的手冰涼,不止手,在看到萬箭齊發的那一刻周身的血液都已經涼透了。
上一次她見過戰後血流成河的慘狀,但這一次她身臨其境。
她總算是知道了,徐文清臨死前究竟面對了怎樣的絕境。
他沒有及時的援軍,沒有強大的火器,只有自己和無數的戰士生命,他們以自己的身軀阻擋了匈奴人的鐵蹄。
明知是死。
卻仍要一往無前。
匈奴人的雲梯已經架上來了,撞門石撞擊城門發出巨大的聲響。
視線本能地尋找閻永錚的身影。
第一個看到的卻是站在城樓最顯眼位置的賀良玉。
她手持長槍孑然而立。
城樓下的匈奴人已像潮水一般,密密麻麻的涌了過來,可能是邛烈自覺已經掌握了火銃的發射距離。
匈奴前頭部隊身上都穿著重重的防彈鎧甲。
殊不知,他們自以為聰明等著的不是火銃,而是比那更猛烈的名叫火炮的閻王殿!
「弓弩手!」匈奴人已然兵臨城下,賀良玉大喝一聲。
無數弓弩手齊刷刷架上城樓。
「放箭!」
剎那間萬箭齊發,城樓下傳來叮叮噹噹,箭矢擊中鎧甲的聲音。
匈奴人針對火銃已經做好了準備,普通的箭矢當然穿透不了鋼板吼的鎧甲。
城樓上的人注視著城下,不遠處的對岸匈奴大王同樣在關注著戰局。
常年的作戰經驗讓他嗅到了一絲不妙。
還尚未理清這種不好的預感。
雲州城方向就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
城下的土地毫無預兆十分詭異地爆炸開來。
無數紅色血霧在空中團團爆開,邛烈甚至能看清胳膊腿四肢齊飛的場景。
「怎麼回事!」他急急站起身來。
高台上的將官被眼前景象震的汗毛倒豎,根本不知該如何作答。
「天……天罰……」
有人下意識說了出聲
所有匈奴人都被突然的爆炸弄懵了,他們從未想過世間還有如此威力之物。
他們連雲州城的城樓都還沒有摸到。
城下的士兵就已經被炸死十之八九。
邛烈額頭青筋畢露,拔出腰間彎刀,凶煞怒吼,「天罰!什麼天罰!我邛烈從不信蒼天有眼,來人牽馬我倒要看看,這群中原綿陽到底在搞什麼鬼!」
同一時間,梁鳳蕪站直了身體,傲然地盯著城下焦土,對身邊的林楚楚道:「二妹,若是害怕可先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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