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怕嗎?
當然怕。
可城樓上有她的丈夫,她的朋友,還有千千萬萬不知名的兄弟。
強敵站前,縱使心有膽怯也要一往無前。
「大哥,我不怕!」林楚楚目光堅定地與大哥回望。
「那好跟著大哥一起來。」
六部官員跟來的不少,他們要跟著一起下來,梁鳳蕪沒有拒絕。
城樓之上,賀良玉單膝跪地,「臣參見陛下。」
「賀將軍,不必多禮!」梁鳳蕪望著遠方疾馳而來的兵馬,沉聲道:「取朕的玄鐵弓來!」
玄鐵弓乃是,誠哥兒依照連發弓弩研製而成。
從弓身到箭羽全部由精鋼玄鐵打造。
射程可達八百米。
用於武器的精鋼,正是林楚楚在雲樂國交易得來的礦石所練就。
勢必拿下雲州城,這道死命令好似催命符一般。
爆炸聲偃旗息鼓不過片刻,匈奴人像是斬不盡的蝗蟲一般,前仆後繼不要命一般地撲上來。
彎刀在空中揮舞,邛烈大喊,「衝鋒!不准後撤!大昭人的鬼把戲定然只有一次!」
雲州城下一片土地接壤著泗水河面。
河面結冰,匈奴人的馬蹄上全都套上了布袋子,邛烈帶頭洶湧而至。
以為剛才那場震徹天地爆炸只有那麼一次。
殊不知,他的士兵踩踏著同胞的屍體,剛衝到城樓下,雲梯還沒有架好,雲州城樓上的中原人就抱著,棉被一樣的東西,待宰羔羊一樣的看著他們。仟千仦哾
正當他們好奇大昭人為何抱著棉被出現。
城樓上滾了火油的棉被,瞬間燃起,一個個巨大的火球毫不留情地往下扔。
棉花著了火不見得能有多大威力。
可燒著的棉絮一旦落到人身上,不用水來撲滅,根本抖落不掉。
正在遠處像城下衝來的邛烈看著那火球一個個掉落本能地感覺不妙。
下一秒。
他的不妙被證實。
跟剛才一模一樣的巨大爆炸聲響,像是撕開天地第一樣轟然炸響。
一個又一個的棉被在匈奴士兵當中炸開。
他們甚至都來不及看清棉被裡的東西是什麼。
就瞬間被奪取了性命。
胳膊四肢身體被從中間撕開,一團團血霧升騰而起。
邛烈臉上的面容僵硬,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的士兵。
匈奴無數的將士,就被中原人不費一兵一卒全部炸死。
馬匹受驚,急速前進的隊伍驟然混亂,原本向前奔跑的駿馬慌亂了腳步,向後向左向右,不少還弄不清楚狀況的匈奴騎兵,被自己人的駿馬撞飛撞下馬,甚至頃刻間被踩踏成肉泥。
炸飛的棉絮燃著火點,點燃還在活著的生命。
戰鼓聲已經聽不見了。
天地間如同一個巨大的熔爐煉獄,全部都是人類哀嚎恐怖的叫聲。
可這還不算完。
死在匈奴人手的大昭百姓不計其數。
這並不是最慘烈的報復,這些遠遠不夠。
趁你病要你命,落井下石才是最痛快人心的做法。
大批的城牆上的弓弩手並未撤下,箭簇不再密集地往下來,而是一隻一隻把還活著的匈奴人當靶子一樣射穿。
梁鳳蕪站在城樓上遠眺。
邛烈同一時間看過來。
他們兩個幼年時期就聽過彼此的名號,卻從未在戰場上真正相遇。
嗜血不服輸的引信在身體裡陡然爆發,邛烈拉開背後的長弓,面准了城樓的方向。
梁鳳蕪同時拿起身側的玄鐵弓,喝道:「二妹,避開!」
林楚楚後側那一秒,千鈞一霎的一秒,雙方弓弦同時鬆開,耳邊響起「嗡」的一聲裂空之聲。
仇恨與血仇的箭簇穿過人間煉獄的焦土,於半空中相會,精鋼打造的箭鋒把匈奴的利箭從中間破開。
急速飛旋地朝著心臟跳動的方向。
他的瞳仁里映出鋒利的光影,邛烈急急舉刀格擋,可那黑箭似有千鈞。
吃痛的一聲悶哼。
玄鐵箭狠狠扎進了他的肩膀。
梁鳳蕪站在城樓上目光冷然追隨著邛烈的身影。
不過兩個呼吸,第二隻長箭緊隨其後。
「大王!」
驚呼聲還沒落地,第二隻長箭驟然而至,邛烈肩膀已然受傷,而且手上的那塊地方,正是夏天連中兩次子彈的位置。
「啊!」
又是一聲慘叫,就見那玄鐵黑箭,並未射中邛烈的身上,而是射穿他急忙拎過來擋箭的匈奴士兵。
邛烈把那已經斷氣的屍體壓在身前,眸光怒火衝天,憤恨挑釁地望著梁鳳蕪的方向。
同一時間。
讓匈奴人死傷慘重的雲州城門轟然打開
整齊的大昭騎兵猶如出不染血絕不出鞘的利劍。
紅鬃馬威風凜凜站在騎兵之首。
為首那人正是林楚楚的丈夫,大昭的勇冠侯「閻永錚。」
邛烈不虧為草原上的殺神,即便形勢不利,也能迅速調整好陣型。
大昭的騎兵已經殺出來了。
這一場拼殺期盼已久,兩方騎兵同時抽出刀刃,城下傳來轟隆馬蹄聲。
她的男人於千軍萬馬之首。
烈烈長風,吹動他的衣擺,頭上盔甲紅英於天地間猶如抹上去的瑰麗一般。
隨著他手中長刀高舉。
身後無數大昭將士抽出腰間長刀。
他們向仇敵疾馳而去,宛如復仇的獵鷹,一頭扎進匈奴人的陣營。
那一刻他猶如戰神附體,勇猛無可匹敵,所到之處血肉橫飛,他斬下一個又一個迎面而來的匈奴士兵。
只一瞬,林楚楚周身的血液幾乎瞬間凝滯。
那帶頭衝鋒陷陣於萬人當中廝殺的是與她耳鬢廝磨過的男人。
她從未想過,自己心愛的人竟會是如此驚天蓋世的模樣。
她親眼看著閻永錚手中長刀橫批而下,刀刃在盔甲上拉出火花,頃刻間一顆頭顱在空中挑飛。
這一刻,城樓上的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城下的戰局。
連希怔怔地說,「好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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