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碗炸裂的聲音,仿佛是按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寸刀整個人都麻在原地,顯得有點呆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寸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再問:「還有我那把匕首呢?還給我!」
寸刀腦袋裡一陣陣轟鳴聲,最後只剩下,寸心所說的兔兒燈和匕首兩個詞。
他定定看著寸心,嘴巴張張合合半響,都沒能吐出一個音節。
寸刀想問寸心,為何她會知道兔兒燈的事?
如果兔兒燈只是一個巧合,那么爹爹送給他們兄妹一人一把匕首的事呢?
之前與寸言相認時,他曾問過寸言,想要兔兒燈嗎?
他記得寸言一臉疑惑,反問什麼兔兒燈?
還說不會是小孩子玩的東西吧?那有什麼好玩的?
當他問及匕首時,寸言直接說她是一個姑娘家,玩匕首不太好吧?
他當時也沒多想,並且還沉浸在找到妹妹的喜悅中。
畢竟寸言身上帶著證明身份的玉佩。
他心有疑惑時,只能安慰自己,妹妹長大了,且這麼多年都沒在身邊,將小時候好多事情忘記也有可能。
並且,在遇到寸心時,雖然驚訝此人與妹妹小時候的名字一模一樣,卻也沒多想。
可現在,寸心竟說出兔兒燈和匕首的事情!
寸刀恍惚間憶起小時候他與妹妹在花燈節的場景。
妹妹好不容易通過猜燈謎獲得一盞兔兒燈,但是他那時調皮,故意搶了妹妹的兔兒燈逗妹妹。
卻不想一不小心將兔兒燈弄壞了,導致妹妹哇哇大哭。
直到他承諾妹妹會親手扎一個兔兒燈賠罪,妹妹才止哭。
但是還沒等他學會扎兔兒燈,家裡便出了事。
爹娘與祖父被仇殺,府中大亂,最後妹妹甚至失蹤了……
不能親手扎個兔兒燈賠給妹妹,成了寸刀一直以來的心結。
寸刀看著寸心的眉眼,以前沒發現,現在細細看下來,卻發現寸心與娘親的眉眼是極像的。
此時,他還有什麼不明白?
他之前歡天喜地認回來的妹妹寸言,是個徹頭徹尾的冒牌貨!
而眼前的寸心,才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親妹妹!
寸刀嘴再次張合,可是該死的卻怎麼也發不出任何一個音節。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寸心再次冷哼一聲,目不斜視從他身邊走過,身後突然傳來砰的一聲重重關門聲。
寸刀轉過身,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半響,他抬起手狠狠扇在自己的臉上。
他下了重手,面頰瞬間腫得老高,又痛又麻,卻比不上心裡的疼痛。
寸刀想,寸心看到他對個冒牌貨疼寵有加時,估計心底更疼吧?
都是他這個當哥哥的糊塗又失職。
若是地底下的爹娘知道,一定會對他失望透頂了吧?
不僅將妹妹弄丟,還認了個冒牌貨回來,並讓冒牌貨欺負妹妹。
越想寸刀越不能原諒自己,他霍然起身,大步往外走。
沿途有人看到寸刀腫得高高的臉,驚訝之下關心的問。
「寸刀啊,你這是怎麼了?這麼匆匆的要去哪裡啊?」
寸刀看到對方是熟人,臉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回道:「去扎兔兒燈。」
說罷,人已經走遠。
聽到寸刀回答的人皆一頭霧水,不知道寸刀為何生出要扎兔兒燈的心思?
而此時,寸心正攥著她心愛的燒火棍,來到客院前。
她歪頭看了看眼前精緻的客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突然抬腳猛的一踹!
「砰——」
客院的門大開。
正在客房中小憩的寸言和柳葉皆嚇了一大跳!
倆人心底窩著火走出客房,心底對闖進客院的人不滿的情緒達到頂點。
倆人打開房門,互相對視了一眼。
柳葉對寸言道:「咱們最近的火氣都挺大的,一會出去將闖進來的人打一頓,然後你再去找寸刀告狀,反正有寸刀保你,一點事也沒有。」
寸言白了柳葉一眼,但心底是極認同柳葉的話。
這段時間憋在心底的氣,找個人出出也好。
再說,誰讓那人胡亂闖進客院呢?
想揍就揍了!
倆人聯袂往院門方向走去。
都十分好奇,到底是誰這麼大膽,闖入客院?
正納悶時,已走到院門附近。
打眼看去,才發現闖入客院的人竟是寸心!
柳葉倒抽一口涼氣。
寸心不是別她一棍子打死了嗎?
明明寸刀說寸心沒救了呀?
寸言皺著眉頭看向柳葉,柳葉面色也凝重的搖搖頭,她怎麼知道寸心為什麼會沒死?
寸言心底焦急,寸心沒事,萬一寸刀發現寸心才是親妹妹怎麼辦?
柳葉給了寸言一眼稍安勿躁的眼神。
她看向寸心也變得漫不經心起來,第一次能一棍在將寸心砸個半死,現在也照樣能!
若是別人,她和寸言還需要認真對待一下。
但是寸心嘛……
柳葉根本沒放在心上,她輕啟紅唇,嗤笑著對寸言道。
「寸心與我們從小一起訓練,哪一次寸心不是墊底,壓著死亡線的存在?」
聽柳葉說到這事,寸言心中大快。
若不是每次都有寸心墊底,她也沒有那麼輕鬆。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將身份告知寸刀。」寸言擰著眉嘀咕。
柳葉盯著寸心看了會,而後搖搖頭:「應該不會,若是寸心將身份說了,現在就不是寸心一個人站在客院了。」
寸言聞言眼睛一亮!
她眼底閃過一記狠毒的利芒。
「你我聯手,足以悄無聲息弄死這賤人!」寸言情緒高亢。
柳葉點點頭,寸心的存在確實太礙事了,雖然她不想幫寸言,但更討厭寸心。
「一起!」
柳葉應了一聲,手往腰間一抹,手中突然出現一排尖銳的,泛著烏光的針。
寸心見柳葉直接將壓箱底的手段,都拿了出來,也認真了起來。
她雖然每次考核都是踩著及格線,但並不代表她打不過眼前這兩賤人!
寸心的手腕一翻,漆黑的燒火棍在她手中劃個半圓,直指柳葉,腳下一點,人前傾瞬間躥了出去。
寸言抽出腰間紅綢,退到寸心身後,與柳葉前後夾擊,紅綢猶如毒蛇一般朝寸心的脖頸上纏繞。
若是真能將寸心的脖頸纏住,繃直的紅綢定能絞斷寸心纖細的脖頸。
寸心聽到身後的破空聲,臉上露出諷笑,腳下的衝勁突然猛增,完全不顧身後追來的紅綢,燒火棍直逼柳葉的咽喉。
她的速度極快,眨眼間燒火棍已刺到柳葉面前。
柳葉從沒想過寸心的速度會這麼快,心頭一凜,連忙閃躲。
寸心早已預判了柳葉的行動軌跡,腳下一點,身子突然騰空。
就在這時,一直緊追寸心的紅綢突然失去了寸心這個目標,砰的一聲砸在柳葉的心口上。
柳葉心口好像被一塊大石砸中一般,一時間血氣翻湧,差點嘔出一口血。
寸言見打錯了人,臉色一變,連忙朝柳葉道歉。
柳葉捂著悶疼的胸口,臉色鐵青,雖然怨寸言太蠢,連目標都瞄不准。
但她清楚,現在最主要的事,便是儘快取寸心的性命,免得生出旁的事端。
「聽我指揮,你攻下三路,我攻上三路,今天絕不能讓這賤貨走出客院,速戰速決!」
寸言知道事態嚴重,寸心就是個不定因數,早點除掉早點安心。
她甩動手中的紅綢,手段更加凌厲了幾分。
柳葉也不含糊,各種殺手鐧全部祭出。
寸心嚴肅著臉,繃著眉,將燒火棍舞得呼呼作響,一時間整個客院在三人的暴力對殺下,變得飛沙走石,瓦礫齊飛。
柳葉和寸言還以為,以寸心的墊底菜雞水平,她和寸言聯手,要拿下都不用半盞茶的時間。
但是三人打鬥,不知不覺已過了三百招,卻遲遲沒能將寸心殺死。
柳葉和村言看著越打越興奮,力氣大得像牛一樣的寸心,心終於慌了!
她們越打越懷疑人生,為何一向弱雞的寸心,現在為何這麼強?
這沒天理啊!
客院的打鬥很快引起眾人的注意。
有人看到柳葉、寸言和寸心打得激烈,乾脆跑去通知正坐在竹林前的,劈竹子嘗試扎兔兒燈的寸刀。
寸刀正跟兩根竹篾較勁,他以為兔兒燈很好扎,但是眼睛覺得會了,手卻怎麼也不會。
正毛躁著,聽到莫家軍一小兵的話,當即霍然起身,緊張的問。
「那寸心對上她們有沒有受傷?」
好心來通知寸刀的莫家小兵當即不解的撓撓頭。
他奇怪的看了寸刀一眼,納悶寸刀第一反應不是應該擔心妹妹寸言嗎?
怎麼對寸心那麼緊張?
雖然想不通,但他還是老實回答:「寸心沒有吃虧,看著柳葉和寸言反倒是吃虧的那一方吧……」
寸刀聞言,臉上頓時露出大大的笑容,又盤膝坐下,重新拿起兩根竹篾研究起來。
莫家小兵:……一臉懵逼。
「寸刀,你就不擔心你妹妹?你在扎什麼呢?」
寸刀臉上露出與有榮焉的神情:「兔兒燈,要是寸心能打死柳葉和寸言也不錯。」
此時他哪裡還不知道,柳葉所謂的救命之恩有水分在?
莫家小兵在風中凌亂……
與此同時,也有人將消息報到季婈這裡。
季婈蹙著眉想了想,而後問了句寸刀什麼反應,知道寸刀聽到消息了,依舊在專心研究怎麼扎兔兒燈後,便揮手讓人退下了。
在季婈心底,柳葉和寸言加在一起,都不及寸心一根手指頭值錢。
既然寸心鐵了心想親手要這倆人的命,她肯定是不會阻攔的。
然而此時,後山,臨近宅院處,十六恭謹跪在一個面容普通的中年男子面前。
中年男子沉聲吩咐十六。
「你現在回去,想辦法保住寸言的命,將她送走,至於柳葉,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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