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婈看著寸心眉頭微蹙,問:「你說你終於見到我,難道一直在尋我不成?」
寸心眼睛一亮,稱讚一句:「果然如影一大哥所說的那樣,姑娘是極其聰明的人!」
「你說影一?」季婈微怔,許久沒有聽到影一的消息了……
而且,她猜的沒錯,寸心確實來自於天族!
寸心看著季婈高興的回答。Google搜索
「影一大哥很惦記姑娘,可惜軒轅良盯上了影一大哥,他不能出來,只能讓寸心出來保護姑娘,哪裡知道寸心辦事不力,反倒讓姑娘為寸心費心。」
第一次見到這麼認真嚴肅的寸心,與之前單純有點呆的寸心反差十分大,令季婈有點適應不過來。
她半響才反應過來,再次聽到軒轅良這個名字。
之前提起軒轅良的人是軒轅景和軒轅嵐,記得她忽悠軒轅景和軒轅嵐,她是天族某人的兄弟時。
那倆人驚恐害怕的神情依舊曆歷在目。
季婈將寸心拉起來,問出心底的疑惑。
「你說的軒轅良,是怎樣的存在?」
寸心臉上露出忌憚之色:「軒轅良被譽為天族新一輩最傑出的天才人物,長老們想將他過繼到嫡支中,將他捧為族長位置。」
「現在軒轅良在天族成為族長的呼聲很高,不過他修煉的功法十分霸道,並且是本殘卷,遭到了反噬,整個人都見不得光,常年蒙著黑袍,很少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聽到這裡,季婈的腦海里倏然閃過大熱天還裹著大斗篷,帶著銀色面具,渾身煞氣,想找雙蓮玉佩的那個神秘人。
當初為了躲避那人,她還將剛生產完的季秀紅假扮做她,給面具男帶走過。
面具男就是軒轅良嗎?季婈眸光閃爍,臉上也露出凝重之色。
可以說,那是第一次與軒轅良交鋒時,她看似將軒轅良耍著玩。
成功用季秀紅騙了過去。
但是也可以說,當初她對上軒轅良時輸了。
她當時只敢避其鋒芒,絞盡腦汁,並在影一的掩護下才能全身而退。
季婈緩緩吁出一口濁氣,問寸心:「影一還好嗎?」
寸心抬眼小心看了季婈一眼,欲言又止。
季婈看到寸心這反應,便知影一現在的處境應該不太好。
想來也是……
帶季秀紅回去頂替她的身份,後來季秀紅冒牌貨的身份被揭穿,促成這一事的影一能好到哪裡去?
只是不知道天族人怎麼確定,季秀紅就是個冒牌貨呢?
可惜季秀紅已經死了,很多事情現在都沒法她哪裡得知。
季婈拉著寸心坐下,嘆息一聲,問:「你能將你知道關於天族的事情,都跟我說一遍嗎?」
寸心聞言,眼睛一亮:「姑娘是想回去救影一大哥嗎?」
季婈抿了抿唇,半響搖搖頭:「抱歉,我現在的能力有限,並且對他們一無所知。」
對面的寸心也久久沉默著。
許久之後,寸心悠悠的開口,打破沉默。
「我小時候家中被仇人報復,家中父母和祖父一夜之間都被人殺死,只剩下我和哥哥二人。」
「府中下人見我們兄妹年幼勢弱,將府中錢財搶空,府中大亂,哥哥一時間沒顧得上我,有下人將我抱出府拿去賣給人牙子。」
「在人牙子那裡過了一段時間,突然有人上門,給七歲以下小童摸骨,我便是那時候被人相中,乘上大船半天時間我們來到了一個島上。」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地方叫做天族族地,從那時候起,我們這些被選上的孩子都需要不斷的訓練,每個月都有三個死亡名額,誰也不敢做最後三名……」
季婈看著寸心面無表情訴說著,心情沉重。
寸心看著季婈眼底的同情之色,微微一笑,不在意的搖頭:「都過去了。」
頓了頓,她繼續回憶道:「當時我身體比較弱,每次都壓著及格線活著,有一天晚上我逃走了,但是被影一大哥看到,並勸了回來。」
「因為影一大哥說,沒有人能逃得出去,若是被發現會被當成殺雞儆猴的典型例子,當眾吊起來一寸寸敲斷全身骨頭。」
說到這裡,寸心的身子驟然一顫。
季婈突然明白,或許當初可能除了寸心外,還有別的孩子逃走被抓了回去,寸心看到了整個懲罰的過程。
「後來影一大哥總是偷偷在半夜來教我武功,並且教導每次考核不要出彩,只要踩著及格線過線就行。」
「直到十三歲那年,進行最後一次考核,族中長老看到我這麼爛泥扶不上牆,便將我丟到嫡系的廚房,當個不起眼的燒火丫頭。」
季婈聽到這裡,便知道影一在寸心心中的位置。
現在影一的處境危險,寸心說不焦慮是假的。
季婈揉了揉眉心,苦笑的開口:「我答應你,若是有一天我真的有能力,一定會將影一救出來。」
寸心聞言霍然抬頭,眼睛晶亮,再次在季婈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前,噗通一聲結結實實跪在地上,給季婈磕了三個響亮的響頭。
季婈看到磕頭磕得如此實誠的寸心,再次頭疼了。
她雖然做出了承諾,但卻是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承諾呀。
一想到軒轅良這麼恐怖的存在,影一這麼厲害都需要與軒轅良虛與委蛇。
就她這幅弱雞樣,能幹得過軒轅良?
她所知道的是,只要是天族的族人,必學的功課內容里,除了武藝外,還有醫藥這一項。
雖然她沒見過軒轅良的醫藥本事多大,但是軒轅景和軒轅嵐的醫藥本事,她倒是見識過的。
雖然與她的水平有些距離,但是軒轅景和軒轅嵐倆人在天族內也不是很厲害的人物。
季婈說不準,軒轅良的本事到底有多強?
若是軒轅良的醫藥本事比她強,那她賴以保命的手段,就完全成了擺設!
「你跟我說說天族長老吧。」
季婈想,不管怎樣,她都逃不開與天族人糾纏,何不多多收集對方的信息。
萬一哪天真的對上,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吧。
卻不想,還沒等寸心再開口,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端著藥碗的寸刀出現在門口。
寸刀看到屋內的季婈時,愣了一下,連忙退了出去。
顯然他是熬好了藥,匆匆端著藥回來,並不知季婈已經回來了。
「額,姑娘。」寸刀端著藥碗侷促的站在門外。
季婈看看寸刀,又看看寸心,好奇這兄妹倆會是怎樣的相認場景?
現在寸心已經真正清醒,應該是認出寸刀是自己的親哥哥了吧?
畢竟從寸心的言行舉止中,可以看出寸心不止是恢復了重傷前的記憶。
就連她過了一段非常單純的那段日子,記憶都沒有丟失。
季婈面色驟然古怪。
好像這段時間,寸心是見到寸刀十分寵溺寸言的場景吧?
這事情就有點大條了……
畢竟現在看來,恢復正常的寸心,看起來並不像那麼傻白甜好說話的樣子!
「咳咳,你們聊,我先出去。」季婈站起身來,將一臉茫然的寸刀推進屋內,腳底抹油離開。
雖然她想從寸心口中多聽一些關於天族的事情,但是寸心人就在這裡,又不會跑掉,先讓這兩兄妹先解決問題吧。
季婈離開後,驟然被推進屋內的寸刀和寸心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有說話。
寸心是不想說,看著面前這蠢哥哥,恨不得抽出鞋底,將對方腦子裡的水拍出來才解氣。
寸刀則是覺得氣氛有些詭異,莫名不敢亂說話。
再說,他以為季婈是將他和寸心湊一塊,心底彆扭得不行,想對寸心解釋他沒那個意思,但怕傷了人家姑娘的心。
寸心看著寸刀站在原地跟個木頭樁子似的,一臉便秘的神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站起身,抬起下巴,瞪著寸刀,大喝:「過來!」
寸刀聞言,行動大于思想,人已經挪到寸心幾步前。
等他反應過來,頓時驚悚得不得了,連忙見鬼一樣急急後退幾步。
寸心冷哼一聲,問:「你不是端藥給我喝嗎?」
寸刀忙不迭的將藥碗遞給寸心,臉上笑容僵硬。
莫名的,他覺得現在的寸心有些嚇人。
這種感覺令寸刀驚悚不已,他不明白,不就是個小姑娘嘛,自己怎麼會這麼怕她?
真要打起來,雖然打不過人家。
但以往每次他對上厲害的對手,哪一次怕死過?
寸心將湯藥一飲而盡,將藥碗重重拍在寸刀手中,冷眼看著寸刀問。
「找到寸言當妹妹開心嗎?」
寸刀一聽到妹妹這個字眼,整個人都柔和了起來,剛揚起唇角想說開心,驟然看到寸心抿直的嘴角。
他的頭皮不知為何徒然一麻!
總覺得要是他敢這麼說,寸心一定會打死他。
雖然這種感覺有點荒唐,但是很強烈!
「我,我,那個丫頭有時候挺煩的,總給我惹事。」寸刀舌頭打了個彎,求生欲十足。
果然寸心聽了後,緊繃成一條線的唇線微微緩了緩。
寸心背著手,繞著寸刀慢慢轉圈,眼神讓寸刀一頭霧水時,才終於開口。
「你什麼時候兌現承諾,親手扎一個兔兒燈還給我?」
寸刀眼睛睜大,身子一震,手中的藥碗一下子抓不住,掉在地上啪的一聲碎裂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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