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裡因為祁王的調侃,氣氛顯得有些溫馨和睦。
這是祁王第二次向蕭曄釋放善意,但蕭曄依然不為所動,半點眼神都沒有送給他。
祁王笑容微僵,起身向蕭曄行了個禮:「侄兒見過皇叔,一年不見,皇叔還是這般丰神俊朗。」
蕭曄這才將目光轉向他,語氣就像一個長輩對晚輩說的話:「你倒是長大了許多。」
祁王:「……」
神他麼長大了許多,他都快四十的人,怎麼長?分明就是在內涵他老了!
盛帝才是真的老了,但他只是老了,不是傻了。
他在蕭曄和祁王之間左右看了看,疑惑地嗯了一聲:「嗯?你們怎麼了,慪氣呢?」
祁王頓時露出些許委屈的神色:「兒臣哪敢跟皇叔慪氣。」
盛帝心知肚明,畢竟處置韓哲的旨意還是他下的,換句話說,太子這個不靠譜的舅舅,還是他派去邊境的。
蕭曄是真不給祁王面子:「臣弟有些話想單獨稟報皇兄,還請太子先迴避。」
祁王:「……」
他都是太子了!他都是太子了!!
他沒想到蕭曄還是這麼不給他面子!
他辛辛苦苦守在這裡,衣不解帶寸步不離地侍奉父皇,不就是為了在蕭曄回來告他的狀時,他可以當場阻止嗎!
盛帝看了眼隱忍的祁王,問蕭曄:「不能告訴太子?」
蕭曄回道:「如果陛下在聽完後,覺得無礙,臣弟可以再向太子稟報一遍。」
盛帝沉默了幾秒,短短數秒讓祁王提心弔膽忐忑不安。
「太子先出去。」頓了一下,盛帝又道,「所有人都退下。」
祁王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盛帝一個眼神過來,他立即閉上嘴,不甘願地躬身退下了。
大殿裡的人悉數退到殿外,殿門一關,徹底隔絕了裡面的聲音和畫面。
蕭曄從懷裡取出一枚虎符,上前幾步單膝跪地:「這是陛下交給臣弟的西南軍,臣弟現在歸還給陛下。」
盛帝挑了挑眉,看著蕭曄捧在手心裡的虎符,沒有接,而是道:「朕把虎符交給你,就是將整個西南都給你的意思,西南軍也是你的,為何又要交還給朕?」
蕭曄回道:「臣弟知道皇兄的拳拳愛護之意,有西南軍的軍權,臣弟得以庇護,至少可以一世無憂。但江山社稷為重,皇兄立祁王為儲君,那臣弟也自然奉他為君上,這虎符,還是在未來君主手裡為好。」
盛帝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你雖然個性張揚,但一向以大局為重,尤其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若是沒有你當機立斷去南錦國將永安侯救回來,我們不知道會損失多少疆土和百姓!永州淪喪的時候,朕的心像是被刀子剜一樣痛!如果這個國家在朕手裡損失了一寸土地,朕都要死不瞑目!」
「正是因為你幫朕奪回了永州,朕才賜你藩王和虎符,這是朕給你的賞賜和感謝,你不用還回來,因為朕知道,將來有一天再有諸國來犯,你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盛帝緊緊握住蕭曄的手,虎符也被牢牢握在蕭曄手心裡,與此同時還有盛帝的託付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