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曄眼眶微紅，明顯是被感動到了，聲音都有些哽咽，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其實臣弟也是有私心的。」
盛帝笑了一下：「哦？」
「臣弟歸還虎符，是想求皇兄一件事。」
「什麼事？」盛帝倒是好奇了，還有什麼事能比得起一枚虎符的分量還重要？
「臣弟想請皇兄為臣弟賜婚。」
盛帝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啊？」
蕭曄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難得露出幾分靦腆的樣子，把盛帝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這孩子剛剛是笑了嗎？
第一次，盛帝在這個脾氣不好的弟弟臉上看到了除冷笑、譏笑之外的笑容。
「臣弟喜歡上一個女子，想娶她為妻。」蕭曄道，「我們兩情相悅，就差一個正式的婚禮，但臣弟迎娶正妃是皇家大事，而她只是一介草民，所以臣弟歸還虎符，想求皇兄成全，換一個和她結髮夫妻的機會。」
盛帝：「……」
首先，看得出來他這個弟弟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女子。
其次，蕭曄是個藩王，娶一個尋常女子，總好過娶京都里那些名門貴族的小姐，那些貴族小姐後背的關係錯綜複雜，任何一個都可能成為未來國君的隱患。
盛帝在蕭曄的婚事上也是考慮了很多次，他不會虧待這個弟弟，但私心裡肯定是自個兒子更重要。
畢竟未來皇帝的叔父和叔母，到底是在輩分和孝道上壓一頭，有些事不得不慎重。
現在蕭曄自己有了喜歡的人，而這個喜歡的人對皇權沒有半點威脅。
但盛帝還在考慮，因為他們皇室還沒有迎娶平民女子的先例。
蕭曄表現得有些著急：「皇兄，臣弟今生非她不娶，還請皇兄成全！」
盛帝打量著他：「你最好不是為了避嫌，隨便找個女子來敷衍朕的。」
蕭曄一愣：「避嫌？避誰的嫌？太子他們嗎？」
這一問倒是讓盛帝愣住了，轉而笑開，說起來，蕭曄什麼時候做事看過別人臉色，他一向很有主見，有些事他不是不能做，而是懶得做。
這麼一想，盛帝倒也看開了：「可娶個平民女子，到底不太像話，這樣，要是她來歷清白，朕就封她為縣主，起碼門面上好看一些。」
蕭曄從懷裡掏出一個摺子：「臣弟都擬好了，她來歷清白，陛下應該知道她。」
盛帝確實記性不太好，但他接過摺子翻開一看，立即眉毛一挑：「林洛？就……那個林洛？！」
林洛憑何有如此能耐能讓皇帝都記住她的大名？
當然是因為她在協助楚王和永安侯擊退南錦國大軍時，也立下了汗馬功勞！
只是後來私自夥同楚王和永安侯燒毀了赤鳶的首領屍首，讓朝廷氣得把她的功勞都抵消了，只是留了個名在皇帝這兒。
「若是她……倒說得通。」皇帝雖然遠在京都，但消息靈通，也是知道一些蕭曄跟林洛之間的淵源。
日久生情，說得通。
「聽說林洛毒術高超，她一起隨你來京都了吧。」盛帝雖問卻肯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