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審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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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抓的一路上,雖然他和尤四也被打過,但都不是什麼大傷,他們就以為這幾人不敢殺他們呢,誰知道一到地方,幾個人領著一個嬌俏小娘子進來。

  旁邊那個黑臉壯漢竟然這麼狠,那一腳能把踹死啊。

  他怕了,他怕這些人會要他的命!

  「誰指示你們來偷雞鴨鵝的?」阿滿蹲下平視著兩人。

  尤四疼的冷汗連連,這會兒眼裡也有了懼意,不過還是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啥指使啊?」王六一臉懵逼,「俺們就是沒錢了,聽說和關鎮有家富戶,在山裡養了幾千隻雞鴨鵝,就想趁著年底亂,偷幾隻掙點銀子罷了。」

  他們在北通鎮也就幹些偷雞摸狗的事兒,這事兒還用誰指使?

  沒銀子花了就干唄,又不多偷,偷點兒賣點兒,花完了再偷點兒。

  「聽誰說的?」阿滿把視線轉向尤四,問:「北通鎮可離和關鎮不近,中間可隔東豐、大營、民安三個鎮子呢。」

  「沒,沒誰指使……」尤四眼睛閃了閃,「我們本就是在鎮上閒逛的懶漢,聽見有人說起,就記在心裡了。

  老是在我們鎮子裡偷來偷去容易被抓,就想著趁過年,來別的鎮偷點兒,反正就偷一次,以後不再來偷,誰也抓不到我們。」

  「是是是!」王六點頭如搗蒜,哀求的看著幾人,「俺們說的都是真的……」

  「腌臢貨,還不說真話,信不信老子再給你來一腳!」忠叔怒吼一聲兒,上前拎著尤四脖子,把人拎起來。

  衣領子越來越近,尤四臉色從紅變紫,憋得上不來氣,嘶啞著嗓子求饒,「我們就偷了你們幾十隻雞鴨鵝,我們……賠」

  阿滿擺手,忠叔立馬像扔破布一樣把人甩開,尤四劇烈喘息著,好半晌紅著眼眶盯著阿滿:「姑娘要是覺著出不了氣,直接報官也成,反正你們也沒有證據。」

  雞鴨鵝都被他們賣了,吃都吃沒了,上哪找證據。

  再說雞鴨鵝也不會說話,你問它它也不能答,咋就能確定是他們家的。

  他尤四從小到大沒少幹缺德事兒,也不是沒被抓過,就偷了幾隻雞,官老爺頂多打幾板子也就把他們放了,不就是出點血嗎,他不怕!

  阿滿看尤四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知道他不怕報官。

  村里人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平時更不會幹偷雞摸狗的事兒,也不懂什麼大鄴律法,所以一聽報官就被嚇破了膽,嚇幾句就全交代了。

  尤四不一樣,幹過了偷雞摸狗的事兒,估計也沒少被打板子,所以他現在有恃無恐的很 。

  阿滿哼笑一聲兒,尤四心裡突有不好的預感。

  「忠叔,你們幾個好好教教他!」阿滿拍拍手站起來,轉身朝地窖外面走去。

  「交給我們你放心,我們盡辦法收拾他們,生不能死更難!」

  「咔吱咔吱!」阿滿從地窖里出來,身後還能聽見忠叔幾個捏拳頭的聲音。

  地窖門一關,唯一的光線消失,王六的哭喊聲兒一聲高過一聲兒,又很快變成壓抑的呻吟聲兒,應該是嘴裡又被塞了徐叔的破襪子堵嘴。

  阿滿在外面站了兩刻鐘,忠叔才出來,說:「估計是差不多了,你進去問吧。」

  阿滿進去就看到兩個蜷縮在牆角,五顏六色的人。

  看到阿滿眼裡害怕更多了,尤四嘴裡嚷嚷著,「你們不能殺我,不能殺我,我家裡老娘見我不回家,肯定會報官的!

  殺了我們你們也得坐牢!」

  王六不敢說話,嗚嗚哭著。

  忠叔上前一步,牆角兩人身子立馬一抖,忠叔陰笑兩聲,「看來剛才是沒打舒服啊。」

  說著從牆角找出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在手裡顛了顛,就朝人招呼過去,他長年習武,知道打哪裡最疼,人又死不了,沒一會兒尤四身上就多了不少烏紫的血道子。

  「還殺人?我們怕殺人嗎?不知道老子以前是鏢師嗎?老子殺人的時候你倆癟犢子還穿開襠褲呢?

  別說殺你們倆,老子殺得人十個指頭都數不過來,也不多你倆了!」

  「報官,求你們報官吧,你們丟了多少雞鴨鵝,我們賠你們不就行了嗎?」尤四哀求,王六嚇的說不出話了,只能跟著點頭。

  「報官?我不會報官!」阿滿蹲下來看著倆人,嘴角還帶著一絲笑,說出的話卻極冷,「失望了?這深山老林,要你們命的辦法多得是,你猜等你們的屍體化成白骨時,能有人知道嗎?

  報官不是便宜你們了,你們說是不是?」阿滿把玩著一根棍子,笑著反問倆人。

  尤四這下是真的害怕了,更別說是膽小的王六了,眼一翻直接昏過去了。

  沒一會兒一股尿騷味兒在地窖里散開,阿滿掏出帕子捂著口鼻,從地上站起來。

  「慫蛋!這就嚇尿了,腌臢玩意!」韓叔咒罵一句,嫌棄地把地窖門打開,「散散味兒,不然這地窖沒法用了。」

  屁股底下又濕又熱的感覺,燙得尤四回神兒,眼神聚焦,他心裡反覆琢磨起來。

  他一開始也不知道是有人故意散播消息,吸引他們這些破皮無賴去偷東西的,直到一連十幾天,只要有集市,就有人在集市四處轉悠,說和關鎮的張家有多富。

  山上又是養了多少雞鴨鵝,山頭面積大,也沒幾個人把守,那一斤能買百來文的雞鴨鵝要是賣又能賣多少錢等等。

  說的尤四幾個心動不已,不過尤四還不算太傻,他們北通鎮離和關鎮可是隔著幾個鎮子呢,這些人每天這麼說,他就起疑了。

  悄咪咪跟上人,一路跟回和關鎮,最後看到那個領頭的男人等在一個大宅後門,很快一個打扮體面的丫鬟出來接了人進去,他就知道他找到正主了。

  所以當被抓了以後,他心裡就打定主意,反正他死活不認這些人也拿他沒辦法,就是報官證據都吃沒了,也就是幾板子的事兒。

  等他出來,就去找到那家大戶,料想那人也怕事情敗露,自己趁機訛幾十兩銀子應該不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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