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7章 我會殺的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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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紅色長鞭突然從地上如毒蛇一樣躥出來。

  一把絞住了那被花魔咬住的族長。

  它的身軀迅速開始充血膨脹,一隻手猛地朝著殷念砸了過去,張開的大嘴裡染著絲絲縷縷的毒液。

  上區的那些人都認得這個傢伙,要知道平常這傢伙可沒少在誕生地攪風攪雨。

  力量至上的一個種族,耐力極好,皮糙肉……

  這個念頭不過電光火石之間。

  可就是這麼短的時間,連這個念頭完整的落下的時間都沒有。

  因為那巨大的拳頭和殷念的拳頭對上了。

  嘭!

  音浪隨著爆炸開的靈力將地面颳起一層土浪。

  自兩人拳頭對碰相接之處。

  一陣颶風如五星的絞刀,將那隻巨大的拳頭擰轉割裂,連一絲停頓都沒有,刺眼的氣浪讓所有人不得不閉上眼睛。

  碎掉的骨頭和血肉,一併隨著那颶風的方向,變成一個血色的龍捲。

  巨大的拳頭什麼都不剩下,胸膛也一併被撕裂,沒有留下任何的殘骸。

  無數血漿飛砸出來,在地面砸出一個個的深坑,滾燙的熱量隨著血肉融入泥地里的瞬間還在滋滋不斷作響。

  這一拳的旋風將它半個身軀絞殺扭除。

  那麼大一個怪物。

  曾經在誕生地要風得風的族長。

  不過一招的功夫。

  就屍骨無存。

  它的力量比起殷念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對於它來說,力量是它的驕傲,是最值得拿出來炫耀的點,也是它這一生最能依仗的東西,可對於殷念來說,力量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她甚至都沒有刻意鍛鍊過自己的力量。

  地面上濺開的血漿終於將那些土壤腐蝕出一個又一個的深坑,這都是因為它自身所帶的毒液。

  殷念揮了揮自己的拳頭,上面仍留有一些毒液殘痕,但很可惜的是,對殷念來說這些毒液顯然是不夠格的,只在拳頭表層留下一些腐蝕的傷痕。

  但很快就隨著殷念幾個甩手的動作自愈了。

  這一刻。

  上區的怪物們終於深刻的意識到小崽子口中的『蟲族全滅』這四個字到底有多少重量。

  它們自從聽見這話之後的不真實感,終於被此刻眼前的『真實』給沖淡了許多。

  也明白了為什麼眾神要頂著觸怒天地的風險。

  也要將殷念推上神位。

  不應該是推上。

  那神位本該是她的。

  即便它們此刻看了。

  也覺得除了殷念之外,還能有別人嗎?

  神需要絕對的實力,強大的潛力,很明顯殷念兩者兼具。

  那些露甲龜們就站在旁邊,縮著四肢動都不敢動,恨不得就地打個洞好把自己埋進去。

  被拳頭帶起的風卷吹起了血肉,都糊在了它們的背夾上。

  那些血肉像是糊在了它們的鼻子上,讓它們都不能呼吸了,它們從小就生活在誕生地,露甲龜已經是誕生地非常強大的種族。

  在終日繚繞著毒瘴的誕生地,它們看不見外面的世界,也對外面的世界沒有興趣。

  它們知道縱然外面混沌藤和母樹打的昏天黑地,可那和它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混沌藤對它們不感興趣,甚至還需要它們的幫忙,而母樹更不會關它們。

  可此時此刻,它們才真正意識到外面的戰爭到底意味著什麼。

  不和平意味著什麼。

  是所有的強大在另一份強大面前,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滿眼的鮮血讓它們明白自己的長輩們之前答應了的混沌藤的條件,所需要接受的報復到底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

  所有的露甲龜都木僵在原地。

  耳朵里只剩下自己的心跳聲。

  它們將自己的存在感壓低,再壓低。

  想要將自己埋入地底。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我很弱小,這裡還有比我更強大的怪物。」

  它們在心中不斷的默念著這句話,仿佛要從這句話中汲取力量。

  可下一刻。

  一個露甲龜卻覺得背上一沉,像是什麼尖銳的東西,抵在了它的殼背上,溫熱的觸感一點點融化在它的龜殼上,就好像那新鮮流動的,剛從滾燙軀體裡取出來的鮮血。

  它顫抖,從血肉里抬頭。

  對上了殷念俯身下望的臉,其實是一張很好看的臉,卻讓它們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它想。

  如果它能活下來的話,那這張臉會在很長一段時間,成為它日日噩夢的主角。

  她眨了眨眼睛,看著它問:「幾歲了?」

  露甲龜眼瞳微縮,幾乎下意識說:「十八,我十八了。」

  它無比慶幸自己還小。

  想要靠這裡激起殷念的惻隱之心。

  可下一刻。

  背殼上的龍刀就徹底捅穿了它的龜殼,直接搗爛了它的心臟,她的動作很利落,甚至沒讓它感覺到多大的痛意。

  露甲龜不敢置信的看著殷念。

  殷念似乎是感慨,眼神有些放空,「真巧啊。」

  她微微低頭俯身,看著它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就好像做出用人族屍體繁衍惡孽的那群人不是它們的種族一樣。

  殷念眼中已經看不出一絲一毫怨恨的情緒。

  只有平靜和冷漠,因為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放過它們。

  只有小孩子才會做著不切實際的幻想。

  可她還是個小孩的時候,就已經不做這種幻想了。

  「我從仇家手上逃脫的時候。」

  「也是十八歲。」殷念看著穿透它們心臟的刀,輕輕嘆了一口氣。

  「和你現在一樣。」

  「這麼狼狽的趴在地上。」

  當時的蘇琳嬿看輕了她,根本沒將她放在眼中,即便已經知道她潛力巨大。

  可奪了辣辣之後,便滿心滿意的帶著未孵化的獸蛋走了。

  便是要她死,也沒有親自動手。

  她是這樣,她娘也是這樣。

  似乎都嫌棄她身份低微,興許也覺得她不配她們親自動手。

  沒有親眼確認她的死。

  只派了下人將她丟進了魔澗之中。

  這成了她未來成功的重大轉點,她自己就是這樣活下來的,所以她絕對不允許,有人會以這樣的方法在她的手下活下來。

  殷念轉動龍刀。

  將它的心臟徹底粉碎後。

  從旁邊阮傾妘身上挑起一點藍炎。

  藍炎很快就落在了所有露甲龜身上。

  看著它們哀嚎的身影。

  痛苦的鳴叫。

  殷念面無表情:「所以我的仇人犯過的錯誤,我肯定不會犯。」

  她知道。

  只要她成神有望。

  這些怪物們,不管躲在哪裡,都會為了生珠奮力一搏。

  它們也沒放過那些慘死的人族,她自然不會放過它們。

  「景泱曾經沒有殺乾淨的。」

  「我今日自然會殺的乾乾淨淨。」

  那些沒見過殷念的怪物,如今親眼見到了她的實力。

  終於嚇的尖叫起來。

  他們四處逃竄。

  可惜不管逃到哪裡,身後那奪命的龍刀都會落在它們的腦袋上。

  很快,下區所在的位置就濺起了一朵朵的血花。

  她收割性命的速度極快。

  不管是老是少,只要是下區的怪物,一律誅殺。

  不然她對不起那些山包上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上區的怪物們聽著這些聲音,內心無比慶幸。

  「還好。」有怪物低著腦袋,輕聲喃喃,「當時我們選擇了母樹,不然現在就要對上這傢伙了。」

  清理的速度比所有人想像中的還要快。

  殷念也並沒有折磨它們的意思,乾脆利落的一刀抹脖子或者是直接燒成灰燼。

  連一炷香的功夫都不到。

  萬域眾人已經將所有大族怪物都滅殺乾淨了,只剩下那些沒有參與過混沌藤用人族來滋養惡孽計劃的弱小種族們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就這會兒功夫。

  元辛碎已經挨個將它們天宮中的記憶都查看過了。

  朝著殷念點了點頭,示意這些小族確實沒有摻和進那些事情里。

  殷念才收起刀,面無表情的掃向四周。

  看著站在滿地血泊中的殷念。

  上區的怪物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齊齊往後退去,有些已經開始想著以後儘量少出門,免得被殷念盯上,一個看不順眼就收拾了。

  死死抓著小崽子的那幾個怪物下意識的鬆了自己的觸手。

  「感情這小東西說的是真的啊。」它們訕訕,「那叫殷念的確實厲害,帶著他們一塊兒將蟲族都坑了。」

  小崽子立刻就朝著陰陽河衝過去。

  而陰陽河因為眾神同現。

  所以河水都朝著兩邊分開。

  小崽子很輕鬆的就過來了。

  「小心……」那些怪物們擔憂的話就哽在喉嚨里,見小崽子甚至還撈了一把旁邊的河水,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頓時露出詫異的神情。

  「這河水怎麼?」

  有小怪物立刻就衝上去和小崽子一樣嘗試著往那河水的兩邊撈了撈。

  但很快。

  那河水立刻就變黑了,燙了它滿手的泡。

  咋?這河水還區別對待呢?

  不帶這樣的吧?

  它們才是這裡的本地怪不是嗎?

  「嗚嗚嗚嗚,陰陽河就不燙他們的人!」

  一個小怪物的包子臉都皺了起來,委屈巴巴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來一次被燙一次!」

  聽見這話,辣辣第一個反應過來。

  辣辣之前可是被這河水傷過的。

  聞言皺著眉頭衝上前去。

  再次試了一下。

  這次河水竟然真的沒有再變黑。

  辣辣詫異的瞪圓了眼睛,「主人你看!」

  殷念自然也看見了,不過她倒是沒有多驚訝。

  「我都和天地核心友好的商談好了,這點便利總是要給咱們開的。」她神情平靜,想到之前和天地核心商談的內容。

  既然想要在她身上押寶的話。

  一條河,總得讓她們自由來去才好,不然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了。

  殷念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的塵土。

  那些被放過的小族們已經恨不得將自己的身體趴到泥地里去了。

  見殷念看了過來。

  一個兩個都抖得跟篩糠似的。

  反倒是泥巴怪們,自覺自己比其他怪物還是勇敢點,畢竟和殷念已經這麼熟悉了。

  於是清了清喉嚨說:「都把頭抬起來。」

  「我們殷念大人,又不是什麼殺人狂魔!」

  「擺出這種架勢做給誰看呢?」

  它們努力的將自己的腦袋昂起來,大肚子也跟著挺起來,還別說,換了一隻大腿抱感覺就是不一樣了。

  眾人:「……」

  那族老是眼見生珠拿不到了。

  但是至少還能抱一抱殷念的大腿。

  老人家的智慧在這時候就體現出來了。

  「行了,你們沒有傷害人族,殷念大人就不會對你們如何!」

  它自顧自說完,還萬分討好的往殷念那邊看了一眼,笑著問:「是不是啊殷念大人?」

  辣辣有些無語的看了它一眼。

  但還是代替殷念點頭回答:「當然。」

  「這事情一碼歸一碼。」

  那些小族聽見這句話才徹底的放下了心來。

  而殷念則是看向那些還在上去觀望的大族。

  她用手揉了揉有黑色的甲片冒出來的脖子。

  小崽子已經急的在她身邊團團轉,要幫她將身上那些貪喰血脈都吸走。

  可奈何這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不方便。

  於是只能圍著殷念不停的打著轉。

  還是殷念在他腦袋上摁了一把,才讓他安靜下來。

  「我沒事。」安慰了小崽子一句後。

  殷念便對著上區的種群道:「之前母樹曾經允諾過你們,不干涉你們的生活。」

  「也不將戰亂帶到此處,是不是?」

  上區所有的怪物們點頭,分開了一條路。

  一個看起來最像人的鬚髮皆白的長須侯怪走了出來。

  它的手上拄著一根拐杖。

  聲音有力且緩慢,「是,母樹曾經答應過我們。」

  「年輕人。」

  他一雙黃橙橙的眼睛看著殷念,「你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想要毀約?」

  「還是母樹讓你來說,讓你來毀約?」

  身後的怪物們都跟著緊張起來。

  它們既然出不去的話。

  也不會想要外面的人頻頻進來打擾它們。

  雙神之戰雖然麻煩。

  但是互相牽制,對它們來說也不是全無益處。

  這也是為什麼明知道下區的那些傢伙不安分,可它們也只是震懾震懾,表表忠心,卻並沒有拼盡全力要將它們斬殺的緣故。

  雖然陰陽河難走,但是以它們這些大族的能力,還是可以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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