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神殿內的修行者帝君散去。
只留下銀衣至聖一人，默默的望著宮殿外的茫茫雲海。
「酒老鬼，又在想什麼呢？」
一個聲音自虛空深處傳來。
「還用說，當然是在擔心他自己的小命，」另一個聲音響起，「他那些話也就糊弄下面的乾坤帝君，對混源虛空的局勢可沒有半點意義。」
「碧玉，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銀衣至聖漠然回應。
「怎麼，急了？」
銀鈴般的笑聲迴蕩虛空。
與此同時，十幾道身影出現在神殿內，石祖、羲皇、古祖、碧玉至聖等無量境紛紛降臨。
其中一位至聖黑髮披肩，渾身散發著與其他至聖迥然而異的氣息，氣息中透著祥和，又有一股莫名的凶戾，兩種氣息夾雜在一起，讓人分不清他到底修的是什麼道法。
「酒聖，你剛才那番話忽悠普通帝君沒問題，對古聖可沒什麼用，此戰之後，那些投靠咱們的古聖都有了異心，只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叛出修行界。」羲皇淡聲說道。
話音雖然平靜，卻透著深深的憂慮。
每一位古聖，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對混源虛空的意義也極大，一旦叛逃，將會讓修行界陷入更大的劣勢。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酒聖微微搖頭，「古聖跟咱們不同，他們的修行路已經斷絕，再無上進的可能，混暝世界當然願意接納他們，但是我們不行，除了守住修行界，死戰到底，我們還有別的退路嗎？」
「沒有。」
古祖漠然開口，「從混暝的行事手段可以看出，它對所有能威脅到自己的生靈都抱著絕對的殺意，不然它也不會追殺混源妖靈那麼多年，又在秦道人破境的時候發起襲殺，如今更是帶著整個混暝世界降臨……別人可以逃，我們不可以。」
「我們已經是至聖，再進一步，便是無上境，混暝絕對不會讓我們繼續活下去。」
說話間，神殿內的至聖都露出沉重之色。
那些乾坤帝君根本不知道，無量至聖們不是不想逃，而是逃不了，以無上境的手段，不管逃到哪裡，都能揮手間將他們碾成飛煙。
所以至聖們才一門心思的守在混源虛空。
那些普通帝君不知道無上境的手段，才會以為至聖們真的有贏的把握，實際上，他們一點把握都沒有。
但在混暝世界面前，至聖們必須裝出胸有成竹的模樣，才能讓乾坤帝君們安心，否則軍心崩潰，別說守住第二空域了，連第一空域都別想守住。
「混暝世界的試探，至少讓我們確定了三點。」
羲皇至聖幽幽說道，「一，秦道人的猜測是對的，混暝世界的那些神魔確實沒有參悟生靈規則，如此一來，我們守住第二空域的希望就大多了。」
「二，混暝的確有分裂真靈、藏於虛幻的神通，想要殺死那些神魔，幾乎不可能，這將是一場持續漫長歲月的戰爭。」
「三，混暝迫不及待的動手，說明它在害怕，也就是說，它不敢讓輪迴聖界繼續擴張，這也意味著，我們確實有贏的可能。」
「兩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總的來說，我們還沒有真的面臨絕境。」
羲皇至聖的分析，讓在場的至聖臉色好了許多。
的確，以現在的局勢，修行界雖然在明面上落入下風，但只要第二空域沒有失守，他們的勝算就會越來越大，當然，這也意味著混暝會不擇手段的進攻第二空域，同時也會傾盡全力拉攏那些古聖跟修行者帝君。
所以酒聖才會在第一時間降臨意念空間，將神魔不死的秘辛說出來。
主動說出來，總比以後讓帝君們自己發現要好的多。
一旦他們發現，混暝世界的神魔竟然都有著不死不滅之身，而修行界的至聖卻沒有透露隻言片語，後果將難以想像，到那時，不知有多少帝君會叛出修行界，投靠到混暝麾下。
畢竟，誰也不想做別人的炮灰。
「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沒用了，」古祖沉聲道，「現如今只有見招拆招，盡力將混暝世界擋在第二空域外面。」
說著，他看向側旁的碧玉至聖，「對了，碧玉丫頭，那些凶魔是怎麼回事？」
「老夫也正想問來著，」羲皇至聖呵呵笑道，「我沒看錯的話，之前那一戰，你可是足足派出了三百多個自稱凶魔的巨獸生命，而且每一個都有著堪比五絕境的修為。」
「青霄殿底蘊雖然驚人，但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造就出這麼多巔峰帝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