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沐的最遙遠意識認知是一種叫做人的個體。
人是一種擁有智慧的生靈,意識的來源也許是上一次輪迴,他承載著意識的認知與傳承,無形間融入此次世界的形成。
同樣,無數亂流的意識都在他的「蒙昧」掌握之下。
對於那些意識而言,自己已經經歷了一次死亡。
而這些意識也被柯沐散落在了剛剛興起的元素宇宙,所有的底層都是暗黑的托舉。
雖然有很多意識體是存在損失的,但他們會在發展中漸漸甦醒。
……
姬矢感覺自己的意識逐漸清醒,對周圍的感知逐漸恢復,但卻與習慣的肉視不同,此刻的他觀測到的周遭是不同程度的灰度,並且灰度越重,感受到的能量層級越高。
姬矢隱隱判斷自己可以調動周圍這圈濃厚的灰色能量。
姬矢現在的本體就是一顆不斷匯聚源質的漩渦狀結晶。在他簡單嘗試以後,發現真的可以操控身體附近懸浮遊蕩的高濃度火之源質,
姬矢花費一段時間的擬態成了人形,胸口赫然是熊熊燃燒的本體漩渦源核。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姬矢穿越到了這個世界,他隱約記得原先的世界已經被隕石撞擊破碎,所有城市建築在一瞬間化作廢墟,他也死在了那場災難之中。
姬矢生前接觸到關於穿越的事情,似乎只有在電影裡出現過,這種穿越一般都是在平行宇宙之間的穿行。
但現在姬矢所看見的一切好像有些超乎他的理解。
姬矢身體的核心是一團火所組成的,一團金黃色的火焰。
除此之外,姬矢的感知範圍很大,達到以他為圓心半徑三公里。
在姬矢的感知中,他的附近還有許多其他的火之源核。
離他最近的幾團是紫金色的火焰,而且,他們似乎並不能做到像姬矢一樣主動吸收周圍的源質,而是被動的吸收。
好奇心驅使他靠近去觀察其他的「同類」,某種程度來講,他們的確是同類。
並且姬矢可以清楚感覺自己的位階比起周圍其他的同類高,有一種質的區別,但都屬於同一種源系。
特別在靠近身邊的紫色源核,它們還會不自主的收縮,就像在謙恭,他們之間似乎有一種莫名的聯繫。
火族的溝通依靠一種獨特的信息傳遞方式,就像心電感應一樣連結傳遞。
唯一的區別是,姬矢這幾個類和他的溝通必須由他主導,其餘人無法主動和他建立心網,必須經由他的同意才能完成連結。
姬矢試著給身邊的幾個同類下達命令,結果出奇的好,它們竟然真的執行了姬矢的指令,前往邊境去幫他收集信息去了。
這裡是一片類似於末日灰燼之地的場景,遍地隨處可見的是灰燼之木,姬矢所棲息的位置是一片熔岩台座,其餘同類則在熔漿之上漂浮。與昔日所見的紅色岩漿不同,這裡是一片血金色的火池。
而灰燼木上燃燒著淡淡藍色的火焰形成「樹葉」,這些藍色的火焰在姬矢走近會被他所吞噬,被金色的火焰所附著,蔓延並快速燃燒起來。
灰燼的強大的抗火外殼讓它把金色火焰阻隔在外,而金色會一直吸取下位的藍火——灰燼木的生機來源燃燒下去,並慢慢覆蓋,順著枝幹蔓延,一直燃燒下去,直到灰燼木衰朽,無法在從地心抽取火源供給對抗金色火焰為止。
從幾個同類那裡得到消息可以知道,姬矢的身份是這片區域的領主,方圓數千里內都是他的領地。
前段時間,有股不知名的物質開始擴散,朝著姬矢的領地入侵。
然後,這具身體的前任主人「怒」帶領著數百個手下去抗擊,最後只剩他與剛才姬矢派出去的紫色親系回歸,回來後他原本濃郁的源核好像遭到破壞,溫度開始慢慢下降,生機逸散。
已經死去的「怒」只剩一顆純粹的源核,在姬矢到來後,這顆原本四溢的源核重新匯聚。
不過姬矢暫時並不關心這些,他只想快速了解現在的情況和信息。
在又派出那幾個小弟出去打探情況後,姬矢開始關注起自己的身體。
因為是剛剛復甦,體內的能量逸散損失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姬矢打算先穩定住自己的意識。
在幾個小弟剛走遠,姬矢就沉入了意識。
在姬矢的意識空間裡,佇立著一片巨大且恢宏的金黃色殿堂,和他探查到的幾個小弟的意識淡紫色的方盒子意識空間不同,他的意識空間大概相當於幾千個小弟的大小。
某種程度上來講,意識空間才是他的本體,存在於漩渦源核當中。
外放的意識就是精神力,能操縱周圍的火之源系,進行攻擊與防守。
姬矢雖然不太清楚自己的「火」之源系威力到底多大,不過就現在還沒完全恢復的能量強度,姬矢感覺就已經相當於幾百個小弟的總量。
驀地,在姬矢正認真感受思考的時候,意識空間裡突然出現一道聲音。
「你好,「傳承者」。」
「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意識空間?」
姬矢的意識所化成的本體凝聚精神力向四周擴散,試圖捕捉到聲音的本體。
第一時間姬矢懷疑是「怒」的殘餘意識。
那道聲音繼續響起。
「不用緊張,你可以稱呼我為「構造者」。」
「在認知中,你應該已經陷入了死的狀態。」
「但你卻被我召喚到了這個世界。」
「我稱呼你們為「傳承者」。」
柯沐化作一個充斥著神性的黑色人形,懸立於姬矢的正前方上位處。
同時伴隨著柯沐的出現,意識空間的黃金殿堂被無盡的寰宇緩緩覆蓋,星河與旋柱充斥其中,恢宏而絢爛。
姬矢抬起頭看向柯沐。
柯沐的左手是一顆正在自轉的斑斕星球,星球被黑白交錯的圓環環繞。
光的閃爍讓姬矢看不清來人的真實容貌,神秘而無法探知,卻能察覺到祂嘴唇蠕動發出的低語在他的意識空間裡從四面傳來。
「「傳承者」是什麼?我們?還有其他人?」
姬矢滿心疑惑,還帶著極其濃厚的好奇與害怕,因為他的精神里無法感知到柯沐,而柯沐卻又真實佇立於他的意識空間,在意識連結里與他交流。
姬矢內心不由猜測:假如與柯沐的交流形式和姬矢同小老弟們的交流形式一樣是建立「心網」,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構造者」的位階遠在他之上。
「身為「傳承者」的你們攜帶認知,降臨與重生在這個雛形初見的世界,你們也可以稱呼自己為「生而知之者」。」
「降臨到這個世界的你們,擁有著無限可能與潛質。」
「作為到來這個世界的歡迎,我可以向你許諾三個祈願,我將將前兩個作為禮物贈予給你,作為你到來的禮物。」
在姬矢意識之間還在不斷盤算與推測時,柯沐開口並未停止說話。
姬矢下意識的接受了柯沐說的話,反應過來順著話題思考下去。
思索片刻,姬矢試探性的給出第一個祈願。
「我希望知道我現在的所有現狀,可以嗎?」
「沒有問題。」
柯沐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