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傳承者」

  「親愛的「傳承者」,你是「火」之源系中誕生的第三層次生靈,俗稱次代種,代表的源層是【帝皇的焚燒】。」

  「我想你已經感受到了自己與那些泛類種的不同,你在他們之中擁有絕對的壓制和權柄,能自然感知到周遭源質的層級,並熟練的控制火之源系的部分權柄……」

  「……」

  「在你之上的是初代種,代表的源層是【神聖的熾烈】,是你的父系,但你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父母。而初代種之上是至高的原始種,祂代表著整個源系的至高根源,是你們共同的始祖……」

  「在你之下統稱泛類種,按你的認知可以劃分出一境至七境,它們很多是與其他源系發生了混合而誕生,對你而言,它們總是弱小且無知的。」

  姬矢見柯沐頓了一會兒,好奇的猜測道:「那你是原始種的締造者嗎?」

  「並不是,對原始種而言,我過於遙遠。」

  「你是幸運的,不必擔心,原始種已經散布在了寰宇的每個角落,初代種也並不會在乎你所處的這方世界,除去其他的次代種,你毫無疑問是這裡的統領者。」

  「不過對你來說不幸的是,一種命名為「腐化」的物質正在入侵你的領地,它來自無名之處……」

  「而在這個世界,存在著基礎的三源系,「火」、「水」與「土」,他們都來自根源之極……」

  「三大源系都遭遇了不同的「震盪」所引來的詭異,它們是「錯誤」的產物,而錯誤是公平的。」

  「你們到來的目的與意義永恆不變,請為自己而活。」

  「即使最後你們無法抵擋「混沌」的趨勢。」

  柯沐一連串說了一堆信息同步進入姬矢的腦海,在隨著最後的一句帶著警意味的話語說完,柯沐再度看向姬矢。

  「現在你可提出第二個祈願了,在第三個祈願被許下,我將喚醒你體內沉睡的記憶。」

  「我可以祈求獲得能力嗎?」

  姬矢頓了一下,嘗試性的詢問。

  「當然可以,我的「傳承者」,我可以答應你的任何祈願,但是,任何祈願的盡頭都存在同樣的代價,請謹慎祈願。」

  「好的,「構造者」。」

  和姬矢想的一樣,不存在絕對的贈與,只有無處不在的交換。

  「火」在姬矢的認知里懼怕「水」,不過他也知道本質在於質與量的區別。

  從「構造者」口中得知代價與願望相同,那麼這樣東西的代價一定得是他可以承受的,不然可能就只是得到了一樣必然會失去的東西。

  「尊敬的「構造者」,可否容許我在問一個問題?」

  姬矢想要獲得更多信息,明確他的想法。

  「請問。」

  柯沐的聲音很空靈。

  「我是否會再度死去?」

  柯沐有些震驚,這個問題很有意思,但他早有答案。

  「沒有永遠的存在,也沒有絕對的消亡。」

  如果換作從前世界的姬矢絕對會認為眼前的人說的是廢話,但現在柯沐擁有絕對的權威。

  這句話或許該拆開看,沒有永遠的存在,代表必然會死亡;沒有絕對的消亡,代表死亡並不代表消失,或許將以另一種形式存在,也可能是潰散回歸最初的狀態。

  姬矢沉思良久,懼怕死亡是人的天性。

  或許,可以換一種方式去解除死亡。

  「我希望可以在死去後進入輪迴與復甦。」

  「祈願達成,在你死去之後將進入輪迴,在疊代的紀元里重生與復甦。」

  姬矢有些驚訝,答應似乎太爽快了些。

  「輪迴的印記被打入你的意識,載體的靈魂出現的那一刻你將獲得輪迴。」

  隨著柯沐的言語休止,在姬矢的意識體脖頸上逐漸浮現並攀附上一隻銜尾蛇,輪迴的烙印將從此刻開始,永恆伴隨著姬矢的每一次輪迴。

  「現在你可以許下最後的祈願。」

  柯沐像是個商人一樣,仿佛是在結尾款。

  「我希望保留這個願望,直到再次見到你,至高的「構造者」先生。」

  姬矢覺得自己有些摸透了,所謂的的祈願也許就是一場交易,或是上位者的一種遊戲,他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在祂的眼中其實無足輕重。

  「當然可以,我期待與你最後的見面。」

  柯沐不在乎姬矢的其他想法。

  姬矢有些預感,這場最後的相遇會在久遠到他難以回想起今天的時候。

  柯沐的意識伴隨流動離開了姬矢的意識空間。

  ……

  「蒙昧」是好奇的,「蒙昧」依然注視著這片寰宇。

  所謂的「傳承者」都只是認知的延續人,是無聊「世界」的變化泵。

  ……

  「傳承者」姬矢,降臨火焰的國度。

  在腐化侵蝕這片灼熱的天地的時候就應該知道,這滔天的焚炎是無法控制且暴虐的。

  在柯沐的離開後,姬矢的意識空間仿佛被點燃,寰宇消散,金黃色的殿堂後重新出現,其中憑空匯聚與湧現次代種帝皇「怒」的完整位格與傳承,並隱隱透露出淡淡的神聖氣息。

  無可匹敵的氣勢在姬矢的源核外環繞擴散,使得周圍在遊走巡視的泛類種感到恐懼與慌張,除此之外,它們還有攜帶著雀躍的情緒,他們的「王」更強了。

  姬矢緩緩繼承「怒」的所有,也繼承了他的意志。

  「怒」渴求著超越次代種的限制,抵達初代種的位格的欲望,同樣也在姬矢心底埋下了種子。

  ……

  同樣降臨到這個世界的繼承者不止一個。作為第一批覺醒的人的一共有上千個,但是成功完成繼承卻不足雙手之數。

  而只有完整的繼承之人的才能被稱為「傳承者」,才能受到柯沐的「看望」,其餘的只能算是早慧。

  不完全的繼承者思維紊亂,極容易被「錯誤」干擾與感染。

  所有的「傳承者」中「火」中,姬矢不管運氣和實力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因為「火」的另一個「傳承者」僅僅是個二境泛類種。

  「水」中「傳承者」是個二境泛類種。

  「土」中「傳承者」雖然有三個,但唯一幸運的只有一個半初代種,剩下兩個一個比一個慘,一個三境泛類種,一個四境泛類種 。

  最後一位「傳承者」更是直接降生於血腥污染之地,被血肉巫語者在祭壇所召喚,本應該是第一任「風」的使者的他掉入一片腌臢之地。

  ……

  但出生不代表結束,出生代表的從來都只是開始。